《[LV]童年》梅心竹影

20、十九

　　“同学们，这是你们的第一节飞行课，请站在扫帚左边，右手平举。”飞行课教授Ada Collins站在几十个学生排成的两行队列之间，示范着标准动作。她是一个小个子女人，约摸三十来岁，一头披肩卷发，五官微微有些挤。
　　对面几个Gryffindor的女生一直偷偷朝Tom看，并且交头接耳地小声讨论着什么。男生却要么作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要么眼观鼻鼻观心决不抬头。而Slytherin的学生们都没有看Tom。不是不想，而是离太近了不敢。
　　Collins环视了一下四周，说：“好，现在说，起来。”
　　所有的人都照办了。有几把扫帚，比如Rodolphus的，还有Gryffindor一个金发女孩的，都跳到了他们的手里。还有几把，根本一动都不动。Tom的扫帚打了个滚，却没有起来。
　　Tom皱了下眉头，低声喝道：“起来。”
　　那扫帚又打了个滚，犹犹豫豫不情不愿地上升了几英寸，停一停，又上升几英寸。最后悬浮在Tom腰旁边不动了，就是不肯到他手里。
　　Collins走过几个学生，扶了扶他们的手，帮助他们召唤扫帚。走到Tom面前时，歪着头转了好几圈，脚步渐渐缓下来，最终停在扫帚旁边，脸上充满了疑惑。Tom的手势没有任何错误，身体的每一个姿势角度都很标准；这把扫帚也是完好无损的，课前检查它还很灵敏。可是它怎么不听话了呢？
　　“Riddle，你退后一步。”Collins说。Tom往后退了一点，放下手。那扫帚落回地面。Collins站到扫帚左边，说：“起来。”
　　扫帚立刻就蹿进了她手里，迅捷得和刚才完全不一样。Collins怔了一下，回身示意Tom再试一次。Tom略感无聊，但还是照做了。而那扫帚就像和他犯冲一样，怎么也起不来。
　　“来，换一把。”Collins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指了指旁边的一把。Tom无奈地走过去，没精打采地说：“起来。”
　　这次扫帚连打了三个滚，晃悠悠地升到了Tom的腹部，比之前那把稍有好转。可毕竟还是没有到Tom手里。
　　Collins瞪大了眼睛。学生们——包括那些本来很想尝试飞翔感觉而一直跃跃欲试的——早都放弃了自己的扫帚，盯着这边，想看教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Collins来回踱了几步，抽出自己的魔杖，敲了敲扫帚的柄；又蹲下身，用杖尖沿着枝条的缝划了几下。
　　折腾了很久，她满头是汗地站起来，摇摇头：“扫帚没有问题，你的做法也没有错，但是——我承认，这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我想也许我该去问问Merrythought教授，他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嘛。那这样的话……”
　　“对不起，”Tom很有礼貌地打断了她，“为什么您会认为这件事和黑魔法有关系？”
　　Collins迟疑了一下，显然在犹豫要不要回答。然后她说：“我和Merrythought教授商量之后会告诉你。现在，既然你不能顺利的召唤扫帚，那么只好在这里等一下了。你们，”她转向其他的学生，“跨上扫帚，紧紧握住，听我喊到三就用力蹬地面。——一、二、三！”
　　几十把扫帚东倒西歪地升上了天。不时有人在空中相撞，Collins也抓了一把扫帚冲了上去，把挤得过紧的学生们分开，赶到不同的地方去。同时吆喝着：“散开散开！都散开！在地下有的是时间凑一起！身子前倾可以稍微加速，Lestrange，很好……那个谁，Johnson！往后仰！避开前面那棵树！哦我的天哪！”
　　Tom一个人站在下面，冷冷地仰头看着上空乱成一团。Johnson撞到树之后有点晕乎，Collins急忙赶过去。Tom信步朝那个方向走着，不慎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最初的那把扫帚。Tom用脚把它翻了个个，伸出右手平举在它上方，来回虚抚着。
　　他没有再试着说“起来”。相反，他瞟了一眼上方依旧乱成一团的同学们，心说：“依靠这种死物升上去，算什么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