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事不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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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况：……
众人：……
万万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人！
沐浴在满场一言难尽的目光下，郁殊依旧神态自若——主要有赖于杀马特中毒妆伪装效果太强，哪怕实际上本人已经满脑问号。
[系统？系统你还在吗？]
[滴，主系统现已离线，如有问题烦请留言，稍后我们将会以邮件形式将您的通知对方……]
无智能的机械音冰冷地甩出回复，无奈，郁殊只能给系统发了报错的邮件，而后根据当代年轻人的脑洞开始猜测。
难道是小说生成世界或是世界融合时产生了bug？
刚刚任昊天的初舞台按剧本拿了首A，并没有问题啊……
杀马特少年困惑地蹙眉，看着场上的主角——冷峻的俊美青年抿着唇伫在台上，神色间已看不出半分方才的失态，甚至还能如常地回答导师疑问。
“抱歉，是我托大了。”
他艰涩道，那双原本气势十足的丹凤眼正发直地盯着空气，完全失去了高光。
唉，郁殊怜爱地暗叹，主角怎么会翻车呢？希望bug赶紧修正吧。
这肯定只是一次意外！
他坚定道，于是，当又一位主角登场表演，依旧毫不犹豫地大声开夸——
“这真的是人类吗？！”
杀马特少年震声惊叹。
光影交汇的舞台上，自暗处踏入闪光灯中心的来人微微扬起脸庞，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美神降临……啊，我们肯定不是一个物种……”
【大实话。ps.谢摄像大哥这次没再给我切丑逼的脸。】
【艹啊！神颜来了，神颜真的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燕卿云！！！竟然真上选秀了我晕厥，我命中注定的老婆啊啊啊啊！】
【是长发大美人！？我死了！！！】
【COS界第一美人的排面！说我老婆都是靠高P黑子打脸不？】
“大家好，”满场惊艳中，美得雌雄莫辨的青年微笑道，嗓音也是与相貌匹配的清悦：“我是苹果娱乐的燕卿云，练习时长一个月，以前是个COSER。”
“燕卿云！我听过他！”
“啊啊啊我也是他粉丝啊！！！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真的绝了……”
四下一阵骚动，无数赞美声中，仅起了个开头作用的杀马特练习生眼冒星星地看着人。
这颜值，根本也不需要他来夸吧。
——燕卿云，来自某女频主受选秀文，凭颜值通关了无限流的绝世美人一朝退休回到原世界，本想安心养老，不想却误入了男团选秀节目，接着自然是大爆出圈，以一张盛世美颜生生开辟出了一条登顶之路。
李姐真该来看看，这才是真的能靠脸出道的神颜……
“完全是统一娱乐圈审美的存在吧。”郁殊深沉道。
泛着凉意的好听男声突地从身畔响起：“别乱代表。”
“？”郁殊：“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燕卿云不好看？”
“一般。”
……？！
“你是不是瞎了，”郁殊难以置信道，第n次对人怒目而视，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能为了抬杠睁眼说胡话：“对着这么美的一张脸，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一副老大爷坐姿的年轻男生瞥来一眼，空白面具后的墨色双瞳在近看下漂亮得令人心动，却分明带着种在看傻蛋的讽色，就是看不出一丝反思的意味。
显然，他竟是认真的。
郁殊不由大为震撼，而后顿悟。
“……我懂了，”杀马特少年怜悯道：“审美有问题不是你的错。”
【？？？你看看自己的脸，你说这话有说服力吗？】
【这两个人真的是没有b数，摄像sl，本来在美美欣赏老婆，怎么又给我切丑人？】
【这个叶况和郁殊一样恶心，说神颜报看，谁呀你，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丑逼，赶紧和另一位打包滚蛋。】
【别吵了，又被丑逼们抢戏成功了，快看大美人要开始唱跳了！】
【练习一个月，嗯，想想先三个月的楼飞辰……】
表演的伴奏一出，所有争论瞬间停歇。
已经历过打击的秀粉们不抱希望地暗自祈祷，一看，却是出乎意料地……更加难以接受。
【emm真的……不行……】
【好美的一张脸，好烂的一舞台……看一眼，脸好美；再一看，跳了啥；看一眼，脸好美；再一听，唱得要命，救……】
舞台整容并不是一句空话。
在爱豆的世界中，有原本相貌不算顶尖但能靠舞台魅力给自己加滤镜的，也有本来长相出挑但因舞台不行一表演反而变得平庸的存在。
而燕卿云的问题明显比楼飞辰还大，看重舞台的观众自然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已看过原著的郁殊倒是并不失望，
主角嘛，除了任昊天那种魔王路线的，这年头都喜欢走些逆袭流程——按照剧情，由于灵魂与原世界身体还在融合中，已在无限流任务中将颜值拉满燕卿云此时容貌并未恢复全盛。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会越来越美，到最后虽然依旧硬实力不足，但光靠脸就能杀死舞台。
实在是很难想象那是怎样惊艳……不愧是主角！
郁殊第三次发出这句感叹，正巧台上的人终于完成了表演，而场中众人则因其表现一时还处于尴尬的静默中。
“太美了吧！”杀马特练习生压根不受影响地开腔，看着那张美人脸，真诚感叹道：“世上竟然有如此绝色……”
只听“哗啦”一声。
没来得及完成的彩虹屁被从舞台顶上突兀降落的“大雨”截断。
“卧槽？” “怎么回事？！”
“……导演，道具师失误了！是下下场选手要求的人工降雨！”
“赶紧让他停了！”
兵荒马乱的半分钟后，“雨”停了。
然而为时已晚，猝不及防的燕卿云被“雨水”淋了个正着。
美人湿身，众人都呆滞了。
不是因为其单薄衣物下露出的竟是八块腹肌的“硬汉”身材。
而是因为，那明明看着再自然不过的“盛世美颜”——
在水流的冲刷下迅速“褪色”，竟变成了一张……真·平平无奇的路、人、脸！
“天啊……” “这？？？”
【救命啊！SOS！SOS！史诗级诈骗啊啊啊啊啊啊！】
【有没有人管管有没有人管管？】
现场线上全炸了。
“我说，”一片不可置信的低呼中，郁殊与身边表现得毫无意外的叶况对上眼，神色竟也奇异地平静：“叶况。”
他唤，在后者略带疑惑地以眼神询问时，冷声控诉道：“你是不是把失明症传染给我了？”
“我可能是瞎了。”
*
恍恍惚惚地目送完燕卿云退场并又一次留言报错后，郁殊忍不住开始怀疑世界了。
一次bug是意外，两次……
那肯定还是意外！
事不过三嘛，这才第二次不是？
他点点头，成功说服了自己，肯定不会有下一次了！
只是话虽如此——当下一位，哦不对，是下两位主角联袂出现的时候，一向彩虹屁张口就来的郁殊还是不由自主地斟酌起了用词。
“老师们好，各位兄弟好，我们是奕耀传媒的练习生！”
整齐的介绍声在舞台响起，五个青春大男生对着镜头挥手。
“大家好，我叫宋嘉言。”
“我是……” “……”
“我是洛白黎。”
【大公司来了，不愧是奕耀，竟然能来这么多人！节目组说要给更多小平台练习生机会，前面其他眼熟的公司好多也只有一两个……】
【宋嘉言最好看！我心目中的神颜候选！】
【帅的，但比不上楼飞辰吧，还有燕卿云……当然是妆后的。】
【靠楼上别提那个诈骗普人ok？宋嘉言是不错，但没人注意洛白黎吗？！刚刚介绍抬头的好可，是我喜欢的小美人！】
【看到了啊啊啊啊啊！惊鸿一瞥搞得我心痒痒！长刘海太挡脸了，给漂亮弟弟倒油，我恨！】
【无语郁姓丑逼怎么又开始了？还重点点到了我最看好的宋和洛，又想搞捧杀是吧？】
【人丑心更丑，别给眼神。放心，奕耀练习生不可能翻车的。】
没错，肯定不可能再翻车的。
恐怕没有秀粉会想到，已被他们彻底盖章为心机毒奶并狠狠咒骂的郁殊，对新练习生的期盼甚至比他们还恳切得多，
表演开始了。
他紧盯着场上两位新主角，果然，初舞台阶段剧情还是正常的。
奕耀的练习生一向很有保障。
但即使被实力优秀的同伴包围着，身为主角的宋嘉言和洛白黎仍是最吸睛的两人，当然原因各有不同。
【？？？宋嘉言？绝了，今天的美丽废物是有什么kpi吗，不断刷低下限。】
【奕耀要倒闭了？？？这种废物怎么混进来的？其他练习生实力真不错，可惜舞台完全被他毁了。】
【不，其实洛白黎也很一般吧。但！是！他好蛊啊啊啊啊啊！！！】
【我也，看宋完全就是被气死，看洛，明明唱跳也很平平，但是就是嗯……看了眼，忍不住又看一看。】
【因为他俩，感觉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原来两个主角初舞台情节融合到一起是这么个效果……
郁殊同样颇觉惊奇，一边观赏，一边还不忘在脑海争分夺秒复习原著。
音乐戛然而止，ending之后，五人最后一鞠躬，结束了表演。
正戏来了！
一直严阵以待的杀马特少年霎时精神一振，看着PD安芷萱举起话筒，第一个就点到了宋嘉言。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奕耀的？”
全场皆是一静。
尖锐质问下，长相精致帅气的男生明显僵了一下，眼眶迅速泛出抹薄红，但不过一瞬，便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对不起，”他咬了咬唇，没有给自己任何辩解，只道：“我会努力进步的。”
“不是，”一旁的同伴似是看不过去了：“安PD，不是这样的，其实是我们原定的一个队友因伤退出，嘉言他临时顶上，根本没练习多久……”
很好，经历没出bug。
一直提心吊胆的郁殊舒了口气。
宋嘉言，同样出自某女频选秀文，拿的是不红就要继承家业的废物逆袭剧本——
豪门宋氏的小公子生性叛逆，国外毕业后因不想按长辈安排入职公司而离家出走，被冻结银行卡流落街头之际，因相貌出色被奕耀星探看中，为温饱踏上了练习生之路。
选秀《闪光少年》上线，奕耀一名参赛选手意外伤退而其余成熟的练习生又早有出道计划，只能抽调了才练习三个月的宋嘉言……
等等。
郁殊心下一跳，略过后头对方从F到A，如奇迹般暴风成长最终登顶的余下剧情，仔细又确认了遍其练习时长。
在原著中，正是因为情有可原，宋嘉言才在拉跨至极的初舞台后依旧挽回了部分风评。
然而如今世界融合了。
宋嘉言练习了三个月，楼飞辰也是三个月，燕卿云更是只有一个月。
问题是，三人舞台比较，宋嘉言表现得最差。
郁殊：……
彩虹屁已涌到嘴边的杀马特少年无奈闭嘴，正想寻找新角度输出，突地听到到场中主角再次出声——
“……是的，我只练习了半个月。”
郁殊：？？？
*
一片惊声。
在得知宋嘉言只练习了十几天并且是第一次上正式舞台后，事态发展与原著剧情再无不同。
虽然仍有很多看不惯废物的观众（即使情有可原），但也有不少表示理解的。
而之后的评级中，导师之一的知名经纪人施荣轩，更是令人震惊地给出了A：“我认为你身上具备的star性，已值得这个评级。”
全场哗然。
而后施荣轩一人舌战其余评委，并且眼看着真要说服众人——宋嘉言却主动开口拒绝了。
“谢谢施老师厚爱。但我更想凭自己的实力爬上那个位置。”
这话一出，自然又引得议论无数。
“太励志了！”郁殊喃喃道，只觉得对方浑身都闪着耀眼的金光，早把对于其练习时长对不上原文的疑惑抛到了脑后。
估计是世界自动修复了融合后的bug吧。
总之，新主角没有翻车！
“这简直是少年漫热血男主吧。”杀马特练习生赞叹着，突地一顿——余光下意识地掠向身旁，偷偷瞥向了以往在这种时刻便会开启自动回嘴模式的某咸鱼杠精。
斜着眼的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
郁殊：……
叶况：……
四目相对，杀马特少年哼了声：“看看人家的觉悟……”拉踩之心溢于言表。
后者眸光一如空洞的面具般嘲讽，张了张口，最终却是移开了视线，到底没搭理他。
呵呵，没话说了吧？
扳回一局的郁殊顿时扬眉吐气。
果然，刚刚那两次完全是意外嘛！
他暗道，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几分钟后，洛白黎主场——漂亮弟弟与导师团中最具攻气的顶级dancer杭司翰进行了一场教学互动，碰撞间张力十足。
再无担忧的郁殊立马带头嗑糖，替屏幕前无数蠢蠢欲动的潜藏cpf喊出了心声：“好甜啊，这也太配了吧……”
这回，休息了一局的自动抬杠机又动了：“这都能嗑。”
郁殊冷笑以对，根本不屑于和这种已失败的挑刺者计较。
正好场中指导告一段落，杭司翰笑言：“白黎的舞台有种特别的魅力。”
一阵压抑的低呼中，杀马特少年胆大包天地起哄道：“那杭老师被撩到了吗？”
“不、不是。”杭司翰结巴道，看向身旁的小少年，堂堂硬汉竟然憋红了脸，眼神更是不可思议的柔软。
“我是说，看到白黎，我就在想，如果以后能生个像他一样可爱的孩子就好了……”
郁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事不过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