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首领今天也在压迫下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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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减少被人看到戒指的可能性，维持着将左手插在口袋中的帅气姿势，七桥裕生特意提早半小时来到后勤组的大楼。
却没想到有不少的员工都已经到了。
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有人出声拦住了他。
“昨天晚上，首领给出了新的口谕”，港口mafia后勤部的现任副组长——前任组长的心腹——矢野律正给七桥裕生传话，“首领要你去见他——但我们昨天尝试过联系您，可惜您太忙了，没能联系上。”
这家伙硬生生地把带有敬语的礼貌措辞说出了嘲讽的意味来，苍白的脸上明晃晃写着看好戏。
“所以首领很不高兴。他‘希望’——您今天一到港口mafia大楼，就能‘尽快’去见他一面。”
“是关于什么事情的？”七桥面上没有一丝对下属不敬的不悦，反而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很清楚，在众人眼中，他不过是个拿钱买干部预备役的暴发户罢了。加上他年纪轻轻，在崇尚资历的日本职场中被轻视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矢野律是前任组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要是他向我示好，反而更要警惕。」他心里考量着这位副组长，「究竟是忠心耿耿，还是被我空降夺了位而心怀不满，就让我看看吧。」
“按理来说，我应该是不知道关于什么的。毕竟首领除了发火以外，什么也没有透露。”矢野律也笑起来，借着所有人都避开了他们谈话的走廊，肆无忌惮地比了要钱的手势。
“但是我知道。”他这样说到，用着诱惑的口吻。
“五十万日元？”七桥看着对方张开的右手手掌，一时间有些无语。
“早一点知道消息，您也不会那么容易陷入被动。”对方摆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当然，我知道您不缺这一笔小钱，这比起您送出的宝石们可不值一提。”
“可以。”
七桥答应得很爽快，这倒是出乎了矢野律的意料，对方不自然地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地报出一串数字，“感谢您的惠顾，希望下次还能有为您服务的机会”。
七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人说话像是在阴阳怪气一样。
“那就直说吧，听完我就去见首领大人。”七桥决定还是先听听看，哪怕信息不重要，至少他也能从给对方打款的账户上追查一下这位未来下属。
“有位金牌杀手落狱了。”对方虚伪地笑着，目光紧紧停在七桥的脸上，想要捕捉到值得嘲笑的瞬间。
他也确实看到了七桥一瞬间没法掩饰的惊讶。
那双含笑着的橙金色眼眸，因为听到了意料之外的情报而瞳孔微微扩大。
！！
「作之助？！怎么会？！」
七桥尽力压下心中的惊讶，飞速地在心里想着过会的对策。
“我知道了。”他尽可能看上去和往常一样温和地回复，然后没有再理会矢野律，径直去向了通往首领办公室的路。
部下们在他离开后，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他。
“毛头小子也想来后勤部赚钱？首领大人饶不了他。”
“异能力很能赚钱罢了，要我说，首领干脆把他关起来，逼着他给我们干活不就好。”
“他这么年轻就这么帅，我倒是挺喜欢他那张脸的。”
虽然没机会听到，不过这样的评价，七桥大致也心里有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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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大厅，乘着极具未来科技感的电梯，轻微的失重感反而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受。
七桥从可看见街景的透明电梯向外看，视野中的建筑物平缓地逐渐下降、消失。
仿佛心里的杂念也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冷静，无论如何不能在那位面前自乱阵脚。」插在兜里的左手大拇指摁压起戒指上的蔷薇纹饰来。
七桥甚至忍不住怀疑起这是不是首领刻意推动的结果，又或者连他部下泄密这一环也是安排好的。
伴随着无机质女声故作温情地提示语，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脚底的长毛地毯仿佛将一切走动的声音吞噬殆尽。七桥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四周围绕的墙壁都是昂贵而特殊的材料制成，坚硬得恐怕手榴弹爆炸也不会有事，同时也昂贵到满足了异能力的发动要求。
无法察觉光源位置的完美间接照明，整个走廊被朦胧的乳白色光芒所笼罩着。
「……」
七桥的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静。
「只要我对港口Mafia的价值尚在，作之助就会是安全的。」
这样想着，他将浅浅笑意定格在脸上。
一副少年人极力表现出沉稳的模样，偏偏单手插兜又显出了两分中二不羁来。
是让老油条们不自觉轻视的好模样。
沉重又厚实的木质大门向着指尖传递着冰冷的触感。
他转而叩响了港口Mafia首领办公室的门。
“首领大人，是我，后勤组组长七桥裕生。”
他声音平稳地说到。
“咚。”
里面传来了像是有什么沉重物品掉落在厚重地毯上的闷响。
随后是首领含着怒气的声音：“进来！”
七桥推开那扇比教堂门更加厚重的门，稳步走了进去。
首领办公室的窗帘这次完全拉上来，室内的照明仅仅依靠着电子烛台，以及办公室四角的落地灯。
这间宽阔而略空落的办公室里，昏沉的灯光和退出壮年的港口Mafia首领十分相配，出现在记录过去的泛黄照片里也毫无违和感。
刚刚发出响声的，正是躺在地面上的黄铜灯座。
首领这次没有挥手让护卫们退下。
“日安，首领大人。”七桥刻意放缓呼吸心跳，不紧不慢地打着招呼。
“你之前提的要求作废了。”
首领直截了当地开口，态度全然不近人情。
“你说要推荐来的那个小鬼，现在正在横滨监狱里待着呢”，首领的声音里嘲笑的意味不加掩饰，他接着说道：
“杀人未遂，要等他出来还要不久吧。没有他来保护你，恐怕你会晚上害怕得睡不着觉。”
他自顾自地笑起来。
“只要首领愿意港口mafia多一位人才，想必只是未遂的话，他出来并不是难事。”
七桥重新把事件指向首领的放任。
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首领下意识调低了织田作之助在七桥裕生那里的分量。
他好像刚刚的嘲笑没发生一般，换了一个切入口。
“这段他不在的时间里，我会叫小红叶去贴身保护你。”
“而你大可用这个名额邀请她。你们走得很近吧，这份礼物才算合格啊，小子。”
首领的言外之意很是明确了，他更加希望这一名额归属于预定中的尾崎红叶，而织田作之助作为之后保护七桥的异能力者成为七桥的直属部下。
“感谢您的安排，我会好好考虑您给出的建议。”
「将红叶安排来贴身保护，又何尝不是一种监督控制呢。」
七桥左耳进右耳出，毫不在意地敷衍着首领。
“又或者你养在外面那个小鬼呢。”
首领勾起嘴角，却是带着威胁之意的冷笑。
“有情报说明，他过去在镭钵街展现出了攻击性的异能力。”
“他不是里世界的人。”，七桥难得想要皱眉，“不应该被我的事情波及。”
“但是他有异能力，就算没有你，他自己也会被那些普通人排斥的——”
“这件事，你不是曾经亲身体会了吗”
白发渐生的首领，放松地向后躺靠着宽厚的椅背中，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七桥避开了这个问题。
「首领知道中也的异能力？想要用我的存在逼迫他加入港口Mafia？」
「不，至少不会是现在。」
“您不会让他现在加入的。”
七桥反而轻笑起来，站姿也松懈了几分。
“尽管我在您眼中只是一个为了寻求庇佑而加入港口mafia的异能力者，对港口mafia的影响仅仅是带来金钱利益。如果中也真的具有强攻击性的异能力，他的加入只会让您更加忌惮我。”
他的话语中是全然的自信。
“我、尾崎小姐，如果再算上两位攻击性异能力者的加入，必然会在港口mafia内部形成新的派系。”
“而那样的话，只会挑战首领大人——您的权威不是吗？”
“七桥君...你很聪明。”首领尽可能地不把难看的脸色表现出来，沉着声音说：
“但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时候太聪明可不是好事。”
“你知道港口mafia的三大准则吗？”
【第一条：首领的意志是绝对的。】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需要的只是听话的手下。”
“把你的精明留着去和外面的人谈判，不要和我讨价还价。你想要你的同伴从监狱里出来，想要让你的那位小朋友安安稳稳地远离里世界，就老老实实地做港口mafia的赚钱工具。”已经年迈的雄狮也是雄狮，只是更加专断独行罢了。首领的眼里明晃晃写着野心，不加任何掩饰。
“给你的第一道考验，就是去给我意大利南部的宝石贸易线路谈下来。下周，彭格列家族的门外顾问会来和我们交涉。而你只能成功——”
“不许失败。”
“属下明白。”七桥右手轻抚上心口前，微微垂首，一派恭敬温顺的模样。“必然会将胜利为您带回。”
「胜利是绝对的。即使是港口mafia，也运行着同赤司前辈所说的规律啊。」
在首领看不到的那双橙金色眼中，少年人隐秘的野望正在生长着。
「下位者服从上位者的命令也是……可是——我不习惯服从他人啊。这样的话，就只有一条出路了。」
“那么，就先告退了。”
七桥感到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发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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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被关上了。室内恢复到了仿佛无人来过的模样。
首领的脸涨红起来，他挥了挥手，示意等在后面的近卫把东西推出来。
滚轮在极厚的深红色地毯上滚动着，声音都被吞噬殆尽。
——那是一面巨大的古典式穿衣镜。
淡淡的乳白色光辉在镜面上荡漾开，随即，白色荆棘疯狂自其中爬出。红毯上，荆棘之中开出一朵又一朵的白蔷薇。
“雪琦晶华，告诉我。”首领眼中爬上疯狂的色彩，“他是不是契约者。”
“是的。”
身着纯白花苞裙、纯白长靴的少女，音色冷淡缥缈，纯洁与空灵感并存。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苍□□致的面庞上，右眼并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从眼眶中生出的白蔷薇。
“lord，您为我寻找到了适合的躯体。我也将为您制作出承载您灵魂的躯体——那时，您再也不需要担心疾病和衰老了。”
她不紧不慢地说着，带着缥缈虚伪的爱意。
“所以，请一定要帮助我，成为爱丽丝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首领今天也在压迫下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