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浮生》破碎妖娆

11、Chap.11

　　向导的家位于小镇的西北角，孤零零的一座破旧瓦房，四壁垒土为墙，人字斜面的屋顶，以木板做瓦，上面还压着石头。

　　胖子一边嚷嚷着“快快出来迎客”一边准备上前敲门，竹木门就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的人出乎意料的年轻，几乎只能称之为少年，清秀的脸表情淡淡。他穿着黑色窄袖右开襟上衣和多褶宽脚长裤，头上裹着青蓝色棉布包头，左前额处扎成细长的英雄髻，左耳戴着一串红色耳珠，让这个少年看起来偏于柔弱。

　　他看了我们一眼，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招呼我们进了屋。

　　十月初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凉，尤其是在这山林环抱处更显寒冷，但此时屋内却暖意融融，右壁处的火塘上正架着一口大锅，火舌不断舔着黑乎乎的锅底，逼出更多浓香。

　　无食不欢的胖子笑眯了眼，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大快朵颐，只是碍于主人家尚未开口，好歹忍了下来没做出什么丢脸举动。

　　少年示意我们在火塘右边的篾席坐下，他凑到锅前稍微搅拌，撒了把盐，回头见胖子对着大锅猛吞口水，嘴角一提，露出个浅浅的酒窝：“这是我们彝族人用来款待贵客时才会做的坨坨肉，再涨一道就可以捞出锅了，所以请再耐心的等等。家里碗筷不够用，我去邻里借几副，三位大哥先自己坐着，我很快回来。”

　　待到少年离开，吴邪一对眉揪得死紧：“胖子你丫脑袋被驴踢了？找个小孩子给我们带路？他身上那几两肉，你打个喷嚏都能把他给刮跑了，病急乱投医也不是你这么投的。”

　　胖子嗤笑，“天真无邪小同志，你看看你，真是太不稳重了。听胖爷和你说，以貌取人是要不得的，你个文化人难道连‘人不可貌相’这道理都不明白？咱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别看人身板小，你信不信，就你，”睨着眼将无邪从头打量至脚，“还不够他收拾的。”

　　不用看，我都能猜出吴邪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定然像只炸了毛的猫。

　　“瓶子……小哥……”

　　……找我求证也没用，胖子虽然总是不靠谱，可这次说的是实话。避开他眨巴得跟牧羊犬似的眼睛，我望天……花板。

　　“小天真，你别不信，当年他老爹和大哥是这一片最好的猎手，后来不知咋回事都翘辫子了扔下他一个人，结果这小子把他父兄的本领学了个十之八九，几年下来第一猎手的称号舍他其谁。”

　　一番话把吴邪说的目瞪口呆，显然他很难想象那个看似柔弱的少年在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中身手矫健捕获猎物的画面，以至于在后来吃饭的途中，他连连往少年的方面看，看得次数实在过于频繁，我忍不住伸手掰正他的脸，指着他手中的瓷碗强调：“好好吃饭。”他才终于老实了下来。

　　饭后我们简单的闲聊，少年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曲比日则，彝语中是花豹的意思。以豹命名，他的亡父想来曾对他寄予厚望。聊了没两句，估计是见吴邪着实困得厉害，整个人坐在篾席上开始东倒西歪，曲比很体贴的收了声。

　　安排房间时稍有迟疑，大多数彝族房屋都分为三间，正中是堂屋——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所在，充当客厅和饭厅的角色；左边是主人卧房，一般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而右边的屋子则是用以存放水桶、石磨等农具杂物。

　　最后决定我和吴邪睡主卧房，胖子则委屈点在堂屋打地铺，曲比去了邻居家借住。

　　不理会怨天怨地的胖子，吴邪几乎是在躺上床的下一秒就陷入了沉睡，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手搭上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揽紧。

　　天真，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