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罗火沟案】暗黑底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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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办公室的人已经走完了，留他一个人还在分析案件。他放下手中的白板笔，凝视着白板上的案件人物关系图，双眉紧蹙，无论从哪个角度找，似乎都没有可以推进案情的证据链条，他不由叹口气。
“没有证据，你可以创造证据。”冷不丁，心底的一个声音忽然冒出，惊的曹一田有些不知所措。他四下看来看，这声音无疑就是他心里的声音。
“制造证据，对你来说，并不难。”这声音继续肆无忌惮的说道。
想要将刚才这种可怕的想法压制下去，但越压制，这声音越发猖狂的弥漫在每个角落。
“制造证据并不难！”
“制造证据并不难！”
“制造证据并不难……”
循环往复的声音充斥着整间办公室，伴随着耳鸣，不由让他觉得天旋地转。
“这是在犯法！”曹一田不经喊出声来，那声音才萎靡消亡。办公室的灯光明亮，室内温度不高，而曹一田额前已经渗出很多汗珠，刚才那种声音让他感到恐惧，这是他自刑侦工作以来，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
“我刚才怎么了？”曹一田恍然，他抹去额前的汗珠，这才发觉前胸后背也已是大汗淋漓。
“制造证据”这四个字像是钉子戳进了他的心里，眼下犯罪嫌疑人是方淮也只能是他的主观臆测，虽然方淮杀人的动机很大，但是难保他曹一田不会出错。
看着白板上的人物关系图，曹一田直觉心力疲乏，他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了。想来刚才心底的声音很有可能是疲惫所致。从办公室所有人走算起，晚上9点到凌晨1点，他已经扑进案件分析中这么久了，也该休息一下。
将案卷放入抽屉后，曹一田关闭电脑，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眼下，他心绪难安，这会回家想必是睡不安稳的。距离早上的上班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往返通勤也是麻烦，他也不想回家。刑侦大队往前走几百米有几家酒店，开个钟点房，上班前去洗个澡也可以。
思及于此，曹一田起身关灯向外走去。
深夜的公安院落，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回望整个刑侦大楼，一片漆黑，只有一楼安保室的灯还亮着。好在街道上灯火通明，这里距离商业街挺近，24小时营业的便利超市还挺多。
曹一田摸着有点饿感的肠胃，这才想起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但这个点能吃的东西就只有便利店的卤煮和泡面了。秋风萧瑟，散着层层寒意，他裹紧大衣向最近的便利店走去。
“制造证据，并不难。”这声音又出现了......
“你闭嘴！”曹一田停顿下来，轻声怒语道。
“制造证据！”这声音继续毫无波澜起伏的说道......
“你闭嘴！”曹一田不由嘶吼起来，他不想被这个声音影响并控制。
“曹队，你怎么了？”门口的一名值班人员小何追过来，问道。
曹一田脸色惨白，似乎脱力就要倒下去的模样。值班的小何连忙扶住曹一田的身形，不至于让他倒起来。
看清来人的模样，曹一田这才清醒了些许，他强撑着站直身形，从小何的搀扶中抽脱开来，故作轻松道：“我没事，可能加班太晚，有点累了吧。”对于这句话，曹一田虽然心虚，但不能将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
小何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刚才从监控器中，小何就觉得很奇怪，曹一田从大楼出来时，停顿了三次，通过最近的一次画面看他好像正在说着什么，但他的耳朵上并没有夹着蓝牙耳机，更何况深夜2点，有谁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
小何便从后面跟着曹一田出了门，直到听见曹一田大喊：“你闭嘴！”
“曹队，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刚才就是有些疲乏，有些头昏眼花的。”曹一田尴尬道。
“可是...你刚才好像不太对劲...”小何并没有直接表述，曹一田大小是个领导，说话需注意些分寸。
“哦，加班后，嗓子不太舒服，所以吊吊嗓子，这是我们刑侦队的一种解压方式。”曹一田含蓄的笑道。
小何这才算彻底放下心来，他看着曹一田，也跟着笑道：“曹队，你太辛苦了。几乎每次见你，你都是很迟下班的。”
曹一田见小何面色恢复如常，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估计已经糊弄过去，跟着他拍了拍小何的肩膀道：“你也挺辛苦的，大半夜的值班很累吧。”
“不累，不累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小何被夸，脸上不由带了几分羞涩。
见曹一田的脸色恢复了些，小何以继续值班为由，回去了。
曹一田望着小何远去的背影，手指猛然掐向手掌心，那短短的指甲嵌入皮肉，渗出了斑驳血迹。一种巨大的恐惧蔓延全身每个毛孔，他的行为再告诉他，以理智跳脱的思维去判定：他本人好像不太正常。
“怎么会！”饶是刑侦工作经常见惯人性黑暗，但从未涉足其中，而今罗火沟案好像是他的心魔，激发出心底里一个沉睡的怪物，那个怪物冷不丁的说着话，妄图影响他，支配他，控制他的行为。
恐惧与寒冷席卷全身，他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波动，让自己看上去正常、稳妥、可以信赖.......即便这街道上，此刻并没有行人往来，更不会有人注视到他。
经此，那声音又隐遁了，好像从未出现过......
第二天早晨，刑侦队办公室里炸开锅，原因：从未请过假的曹一田曹队请假了。
“啥？曹一田请假，他请什么假啊？”李晓龙不敢相信道。
“听说是年假。”马红丽跟着有些疑惑道。
“他可是个工作狂，咋可能！”李晓龙说着就要给曹一田打电话。
“不用打了，早上我和马红丽都打过了，一直是关机状态。”范斯道。
“到底啥情况啊？最近案子催的那么紧，他怎么说请假就请假，局长怎么就会给他批假呢！”李晓龙满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你要想问，直接去找领导问。”范斯耸耸肩道。
“不对！太奇怪了！范斯你家不是住在曹一田隔壁吗？中午休息时，我两一起回去看看。”李晓龙提议道。
范斯点了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我也去。”马红丽附和道。
“那我也去。”周建强跟着附和道。
其余办公室的人也跃跃欲试，但范斯摇了摇头道：“车只能坐4个人，所以中午我和李队，还有马红丽、周建强去看看。你们可以晚上去看看。”
不多时，网络部的安娜、法医课的李洁也出现在刑侦队的办公室里，她们问的目标一致：曹队请假了？生病？还是事假？
李晓龙咂舌感慨道：“曹一田好人缘。”
周建强补充一句：“曹队好人缘，加他长得帅！”
李晓龙等办公室一众男同胞对此话后面的三个字“长得帅”表示艳羡和赞同。
随后，窸窸窣窣中，办公室的男同胞都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头顶的发丝展开“孔雀开屏”式打理。
安娜问清缘由后，便朝马红丽的方向挥了挥手，随即转身离开。
李洁稍作停留后，也离开了。
范斯耸耸肩道：“看来，今晚曹队家要热闹了。”
办公室恢复平静，大家又各自忙碌起来。范斯眼神总无意识的看向曹一田空荡荡的桌案。她虽来刑侦队不久，但曹一田办案时的专注非常人所及，怎么就请假了呢？
想着，她看了眼手表，时间似乎变慢了很多。在掐点计算时间流逝中，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
范斯起身，收拾桌案……李晓龙起身招呼马红利和周建强。
“去看曹队，我们要不要提些礼品，空着手去不太好吧？”马红丽提议道。
“那就多买一些，事后AA。”李晓龙道。
范斯摇了摇头，果断退出该项提议，眼下午休的时间只有2个小时，算上买礼品的时间，一来一回都耽搁了。她说道：“不必A了，晚上我回去时再买。”
“也好。等曹一田回来上班，我请他吃饭。”李晓龙赞同道。
“去之前再打个电话。”李晓龙看向马红丽道。
马红丽又拨通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范斯一行四人一脚油门直达小区。叩响曹一田家的大门时，却依旧没有人回应……显然曹一田并不在家。
范斯将李晓龙他们让到自己家里后，又打开阳台，朝隔壁曹一田家阳台看去，没有人。
“你说曹队到底在干嘛！电话也不通，人也不在家！他不会真的去度假了吧！”马红丽疑惑道。
“你说任何人度假都有可能，但这事落在曹队身上绝不可能。我们谁不知道他是刑侦队里的卷王，就自我来到刑侦队起，从没见过曹队请假，加班到是司空见惯的事。”周建强打岔道。
“那他能去哪儿？”马红丽道。
“你们也别想太多，说不定就真的是度假。毕竟罗火沟的案子压力太大，证据链缺乏，上头又逼得紧，出去散散心也有可能。”李晓龙打破他们的揣测道。
范斯看了眼李晓龙，便知其意。局长在眼下能给曹一田批假就很奇怪，也许是案件有了新的侦破方向？但这也不至于向内部人员进行掩饰，除非……
范斯心中莫名，除非……除非是：曹一田出现了连局里都必须去保密的状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