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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第一章 嫣妲

      “小叶子!小叶子,你在哪啊?”只见一个扎着双髻的女孩,急慌慌的跑过来,冲着屋里喊道。此时假山后面走出来一个青衣女子。
      “怎么了,小西,我在这呢。”那青衣女子一边说一边走过去。
      “哎呦,原来你深藏不露啊,千金大小姐~”女孩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意思?我!”
      “哎呀快走快走,你爹爹在前厅等你呐!”边说边推她着走路。青衣女子真是一头雾水,嗯~只好满带疑惑的来到厅内,抬眼只见道长站立,主位上坐着一个达官显贵,从衣着打扮上看得出来,此人非富即贵。向道长行过礼又向座上宾行礼,那人立即站起向她走来,她往后一躲,却被抓住了手。
      “嫣妲,你是我的女儿,是爹对不起你啊,爹糊涂哇!”她不解地望向道长。
      “小叶子,这是当朝宰相高颎大人,你的亲生父亲。”
      “嫣妲,当年爹外出征战,未曾看着你出生,等我回府时,大夫人说你娘难产而死,与你同胞的哥哥也未曾幸免,夫人说是你克死了你娘和哥哥,你满周岁的时候,夫人请了道长来家中,那道长说你命中带劫煞,是个不祥之人,可是为父想让你活命,后来唯有把你送到道观托道长养大。是为父不好哇,害的你受苦这么多年,前几日,夫人弥留之际说出当年实情,处理完她的后事爹立马就来接你回家了,你不会怪爹吧?!”
      她听到这些话,着实震惊,竟有人如此听得外人胡言将亲生骨肉寄养在外受苦十几年,打记事起她便以为自己是孤儿,听道长们说是被掌门道长从破庙里捡回来的,一直同小伙伴们在道观后的偏院生活,到如今已有十四年了,之所以叫自己小叶子是因为她的肩膀上有一个形似叶子的胎记。
      小花的肩膀上也有一个和她相似的胎记,不过小花的在肩膀下面一点,她觉得自己的没有小叶子的好看,所以不许她说与外人听。“我没有名字,既然我的肩膀上有片叶子,那我就叫小叶子好了”,小花说她要叫小花,花比叶子好看。这是属于她们俩的秘密。
      她们俩是孤苦无依的可怜娃,从小长在道观偏院,有观中众长辈教她们识字读书。不过几年后,小花因为身子弱感染了痢疾无药而终,而小叶子被道长带走,未能与她见上最后一面。小花被火葬并且连着衣物什么的都烧干净了,连个坟都没留下,方才小西来叫小叶子时,她就是在对着假山后的土坑发呆,小时候她们俩经常比赛挖坑来着,看谁挖的大挖的深,然后再埋上,不然叫道长看见该训斥她们了。
      小叶子深吸一口气,幽怨的看着这个抓着自己手的老头,开口道:
      “你当真是我爹,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是你女儿?”
      “当年送你离家之际,我亲手给你沐浴过,看到你的肩膀上有一块形似叶子的胎记,就算过了十几年,这个胎记还在吧。就像你是我的女儿,不管过多少年,你依然是我的孩子......”
      她看着这老头像是真心悔过,虽然没有很亲近的感觉,但是她有父亲了,真好!于是小叶子抽出手,随即跪下:“是女儿的错,请父亲原谅女儿多年未曾在身边尽孝。”听她这么一说老头立马扶起她,跨住她的胳膊擦干眼泪说道,孩子,我们回家。
      身后的道长好似松了一口气,回身坐在椅子上,释然一笑。小西也乖乖站到旁边,抬起小手朝她挥着,小叶子只转身看了一眼,便回头扶着老头走远。
      出门上了马车,老头满脸开心地拉着她,并告知府里的情况,她记得差不多,只对那句“你若嫁与太子便是最大的尽孝了”记忆深刻......

      是夜,星光闪烁,小叶子思绪很乱睡不着,她似乎听到女子哭泣,便出门寻看,原来是个小丫鬟躲在屋檐下偷偷哭泣,她赶紧走过去低头询问。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哭啊,是遇到难处了吗?”小丫鬟见她衣着华贵,只是摇摇头并未言语。她蹲下来说道:“有什么事情,说与我听,我可是府中的三小姐,可以帮您解决任何麻烦的。”
      “你,你就是新进府的小姐啊,生的真好看。”听闻此话她不忍笑了,这小丫头嘴还挺甜。“那,你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小丫鬟喏喏的开口道:
      “今日是我娘的忌日,我被我爹卖进府中已经一年了,我想娘亲,想给她烧点纸钱,但是被二小姐看见了,她叫人毁了祭品还把我打了一顿,我,我好想娘亲啊~呜呜呜”。
      “别哭别哭,你抬头看看天,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你娘亲,她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保佑你的。”小叶子边说边伸手指着天空,说完她心中不禁生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番话好像是有人对她说过。她轻轻摇头,安静陪着小丫鬟在门槛边坐着,一抬头便是满天星辰,过了好一会儿冷风吹过她们都俩不禁颤抖。
      “哎,早已过了子时,不过你放心明年我一定陪着你好好祭奠你的娘亲,不让任何人打扰到你们,夜深了我们回去吧,好么?”见小丫鬟的眼睛逐渐模糊,声音也有些颤抖,小叶子抱住她,豪气的说道:“从今以后,你做我的贴身丫鬟吧,没有人的时候我们以姐妹相称,以后有我罩你,如何?”
      “谢谢三小姐,沁儿不敢高攀,只愿追随小姐左右,永远服侍小姐!”
      “好。”她伸手刮了一下沁儿的鼻头。两人互相搀扶着回了屋。

      安静在府中度过了一年多,当下伏天来到,正是吃冰凉水果的好季节。老头近日多把皇帝赏赐他的别国进贡水果往嫣妲屋里搬,惹得二小姐眼红却不敢多言。只是她吃了个黄果后,脸上脖子上和手上就痒痒的,皮肤都让她挠红了甚至有破皮,还是不解痒。沁儿要叫大夫,嫣妲想着不要紧,况且老头在朝堂忙得很,若被她那二姐知道又免不了一阵说教,还是不要添麻烦了。突然一声尖锐的男声响起,原来是皇宫传旨,嫣妲赶紧蒙上薄纱和沁儿出去。
      原来是皇太子大驾,府中人都跪在地上,嫣妲好奇的想抬头却因蒙着纱不便行动,只好看着前面姐姐的腰带。
      “免礼了,父皇将宰相千金赐婚与我,可府上有多位千金,本宫连小姐们的面儿都没见过,心存好奇,特来相见,并定下太子妃人选。”说罢偏偏看向嫣妲说道:“你,抬起头来。”
      “见过太子殿下。”她只好微身行礼,心想,大姐温婉贤淑,二姐活泼好动,干嘛叫我啊。太子皱着眉头似是不悦道:“为何见本宫还蒙着面纱,难得是害羞不敢见人了吗?”
      嫣妲未语,只是利落的取下面纱看向他,不愧是皇家继承人,处变不惊,见她一脸红痘只是眯着眼稍稍后仰,不像二姐吓得恨不得离她八丈远。大姐倒只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有嫌弃,还上前来询问她的情况。话说,进府一年多受了大姐不少照拂,她带嫣妲一同读书,学习女红和歌舞器乐,从未见她与谁红过脸,与二姐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存在。可能是性格随了老头吧。
      “小女身子弱,感染了恶疾,惊到殿下实属该死,还请殿下责罚。”嫣妲惊讶自己能如此委屈的语气说出此话,突然想到老头刚接她进府时说的那番话,好像明白了什么,想来也是真的委屈。
      “罢了,你染病何错之有啊?本宫对大小姐一见钟情,方才大小姐的表现不失仪态,可以看出是位贤德淑良的女子,太子妃啊,非大小姐莫属。虽然本宫是嫡长子,可本宫不是嫌庶喜长之人啊。”
      “能被太子殿下看上是嫣娜的福气,以后嫣娜将全心全意照顾太子。”
      “嗯,倒是识趣疼人的好女子啊,嫣娜,名字甚为好听,本宫甚为喜欢。告知丞相大人,府里准备办喜事吧。哈哈哈......”太子笑着走了出去。嫣妲赶紧告退,带着沁儿溜了。
      蝉鸣渐弱,原是夜深,沁儿已然入睡,嫣妲轻轻关上门去往大姐房间,姐姐开门时好像用帕拭泪,虽然脸上不见泪珠,但手里那湿帕子叫人不容忽视。姐姐关门回身拉着她坐下,开口第一句是“见笑了”。看着姐姐真诚的眼神嫣妲感觉心里不舒服,好像有石头堵着似得喘不过来气,恍惚之间她没有听清姐姐都说了些什么,模模糊糊的,这种感觉很熟悉,后来回想起就只记得姐姐说她是替她娘赎罪,希望她能释怀的只言片语......
      半月后,七月廿八亦是出伏了,天气果然变得凉爽宜人,姐姐出嫁,嫣妲作为亲妹,可以陪她到东宫门口,姐姐是宰相嫡女,受封太子妃可入正门。嫣妲看着高耸的红墙,威严的宫门,脑海里不禁闪过支离破碎的场景,却依然看不清也听不清,满眼只有火光冲天和鹅毛大雪......加上想到姐姐嫁与太子,她好像又喘不上气了,只想逃离此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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