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矛盾的螺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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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pter.113.Re:吉良篇（一）
“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吉良吉影】叫住自己的二重身。
对方今天回来早，眉目舒展，脸色也不冷，从上到下都干干净净，制服的领子整齐得都能让最苛刻的教导主任点头称赞。
在哈气的铲屎官终于习惯自己被猫捡了之后，他们过了好一段舒心日子。
指某种直观而诡异的共生关系，相敬如宾地生活在同栋房子里。
和死水一般的上班族不同，小猫心情总阴晴不定，【吉良】想着，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于是猫努着嘴，对他眨了眨眼：
“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预感明天会有件高兴的事情。”
“明天？”一个具体的日期？
上班族没得到更多回应，说起来，也快到学期末，如果吉猫想过一个快乐的暑假，那么他们可以开车出去兜风，或者尝试一些更私密的家庭活动，但上次被诬陷为杀人犯的记忆突然刺入脑海，【吉良吉影】摇摇头。
或许还是和往常一样比较好。在杜王町过普通的一天，读书，做饭，品尝美食，运动和锻炼。
如同植物平静生长。
入睡时间到了，他跟吉猫一起做了柔软操。
在解决我们的敌人之前，你暂时不会离开杜王町，对吧？
“有时候离别会比我们想象的更早。”
空气骤然凝固。上班族深色晦暗的眼睛盯着男高中生的异色瞳，似乎从未设想花语是手慢无的东西有可能自己跑掉，他指节无意识地收紧，睡衣的褶皱被他的手指碾平，又松开，但他听起来很平静：“为什么？”
并非预兆，男高中生惯性地说话说一半，视线穿过黑夜里的窗户，
“因为……”
他目送空条承太郎登上那趟离程的飞机。
Jojo在他身旁朝天上招手，不管承太郎看不看得见，仗助刚经历了一场重流感，但他向来健康，所有症状三天后就好的无影无踪。
虹村亿泰大喊着烘托离别气氛的“下次再来”，俨然把自己当作杜王町的主人公，广濑康一也使劲挥着双臂，似乎在说什么至少把波因哥也一起带走吧！虽然SPW给了钱！
一切都美好的如同计划。
指甲在肆意生长，长而弯弯的尖锐的猫爪恰似其主人悦动的心情，几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亮出，吉良吉影保持沉默，只是在掌心掐出了月牙形的白痕。
“走吧，”靠谱的吉良学长叫住学弟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就在明天。
本想趁着jojo再起不能先动手，可惜空条承太郎非赖在杜王町，直到论文审查对他发出召唤，——可能还有点别的家庭问题。
挽留一切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摸一把东方仗助，时停者不在现场，这是最好的机会，三个月来，藏头露尾的鼠辈刚被解决，而目前已知的替身使者的情报中，能够打败两个杀手皇后的人，他并不认为存在，至少在杜王町，不会有人来妨碍他。
只是，上班族必须全须全尾地待在这里，因此他不能这么做，别忘了最终的目的，为了将致使上班族暴露、死亡的因素都铲除，他需要处理踪迹，将jojo的死制造成一起……意外。
事物是矛盾的螺旋，当初同位体的记忆被强硬地塞入脑中，如今留下的除却ptsd后遗症就是吓破了胆子的预想，如同择去根子的菜叶，蔫了吧唧地躺在洗菜篮里面，沥干了水分，静静地等待给火炒成一盘菜。
他们又迎来一个毫无特殊的早晨。
介于八点与九点之间，产出两份吉氏生物标配早饭：咸香流心鸡蛋黄，搭配略微焦却没过线的培根，组装在斜线切开的牛奶吐司片中，搭配盒装橙汁，女朋友们不在，仅仅为“吃下去”而感到幸福吧。又活着的一天。
“我出门了。”
吉良吉影礼貌地道别。
上班族在洗碗，家务轮班制，男高中生的视线追随对方的背影，往上一眺，他灵性的直觉使心跳漏了半拍，似乎有什么在变得不一样，因为上班族止住快速冲洗的动作，转过头，跟他对视，而……做了一半的事情，突然停下，对于注意力向来集中的他们来说并不常发生。
【吉良吉影】用擦手布抹去水渍，深深吐息了两下。
真奇怪，洗个碗有那么费力吗？
猫科的视力让他留意到上班族额头忽然冒出的汗，他看起来不太好，像是刚从一个噩梦中惊醒，而梦的余韵还未散去，单方面信任的基底打下后，对同位体脑海里多余的想法，吉良吉影毫无兴趣，作为猫的示好，他主动移开目光，等着那句日常的“一路顺利”。
“等等，”可上班族没放过他，“我来给你系领带吧。”
读作协商，实则通知，这位铲屎官急急忙忙转过身，一步跨到门口，细心地替他打理了一遍，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颈侧，搞得吉良吉影寒毛倒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新的幺蛾子，他有些仓皇地后退一步，忽然领悟到为什么产生既视感。
【吉良】表现得彷佛几个月前在家门口初遇一样。
接着，上班族一直目送着他走出家门。
……？
事实上，这一天都挺正常的。
没有新的替身使者突然跳出来挡路。
他把高三的笔记收进通勤包，小心地注意自己着装或者其他是否妥当，盯着jojo给空条承太郎发了简讯，空条博士大概、也许、真的不会杀个回马枪。
他唯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上班族的异常。
午休十二点零四分，他们翻墙溜出了校门，做不良少年常做的事，在学校附近转了一大圈。
接近夏日，阳光在沥青上反射发亮。
“快期末了……”
“学长，吃饭的时候就别说这么丧气的话题了吧！”
东方仗助笑嘻嘻，东方仗助听了不乐，他把手勾过来，吉良吉影躲了下没躲掉，只好被勾住肩膀拍了拍背，该死的jojo故意的，他嘴上不留情地继续说，“你们复习了吗？”
“期中不是才过去吗，”虹村亿泰眼神呆滞，“考试？考试是什么？”
“改天把康一叫来，一起到图书馆补习吧。”吉良学长一脸我就知道地耸耸肩。
离月底还早，补习两个字欻地从亿泰的脑袋里光溜溜地滑走了：
“放学去游戏厅不？”
“不去。”
“没钱不去，我的钱包现在比脸都干净，又不是老找胖重借……”
仗助掏了掏裤兜，对上大意是别老欺负你学弟的眼神，一个后仰：“我们去校医推荐的那家唱片店吧，据说新开的，我想去看看有没有新专辑，不买就看看，是车站后面那家黑金色店面的。”
“那不如去游戏厅旁边的二手店，可以蹭展示耳机听歌，也不赶人。”
亿泰还惦念着他的电玩呢，忽然响了来电，他接完便抱歉地说，大哥今天找他有事，要带他去解决杜王町户口的问题，顺便帮他请了下午的假，就扁扁地走开了。
功成身就，吉良吉影按掉在口袋里的携带电话，正好给虹村形兆发短讯。
清场。
下午也……他余光却瞄到路边走来的银色头发的矮个子。
“喔，康一，”仗助先喊了声，白天没看到康一人在哪，还以为他生病请假呢。
“没想到你也装病逃课。”
“我才没有！”怎么凭空污蔑人清白啊，广濑康一鼻尖泛红，他掩盖下波因哥抱着预言书跟在后面的事，虽然抵触，但几次接触下来，这神经质的替身好似对他青睐有佳，他老实跟着走，“是良平先生同意我可以跟着他巡逻的。”他们在追查失踪者的陈年旧案。
“我外公？”仗助嘀咕了声。外公今天没排班啊。
“该回教室了。”学长撞了撞jojo肩膀。
钟指向十三分。东方仗助没来得及问出口，他们急急忙忙地准备回去，只是切实地瞥到东方良平骑着巡警的自行车跟了上来，后座捎了康一，似乎还在说些什么。
他们像两根交叉线一样就此分别。
仗助刚刚被打断了注意力，也没再纠结，总共不会有什么坏事。
回到自己的教室，吉良吉影从课桌抽屉里取出笔记，中午好像瞄见一抹金色，是自己神经过敏吗？事到如今，总不能为了点捕风捉影的问题推迟计划，他盯着写下的字直到开始不认识它们，眼睛微微虚焦。
“吉良同学。”
“在。”
老师久违地点了他的名字，“你来读一下这段课文吧。”
指尖移到字的前方：“如同旧宫基石，渐渐地为泥沙所淹没一般。如此，我将彻底忘却过去的一切，即便像今天这样遇见你，也会认不出故人、旧友，将你撕裂吞噬也毫不后悔了吧……”
人的重大决定总是在很短的时间做出的。
就像买车买房、升学择业，那短短的犹豫也在他心头挥去，携带电话索命般响起，这次是谁？
下午，葡萄丘高中小学部。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人厌？”
就差没明说我不想看见你了，实际上，确实是那个白头发的成年人偶尔联系他，孽缘啊，吉良吉影和川尻早人干瞪眼。
并非早人本意：“如果不说非要当面谈的话，你肯定又要敷衍我说没空，我都调查过了！你下课就回家——其实没什么严重的事情。”在学长逐渐危险的眼神中，他不好意思地咳嗽几声“是石田同学也想感谢你。”
“明明过去了这么久？”
“浦岛先生没跟你说吗？他成功说服了儿童辅导所的人，把石田同学从那个家庭里面解救了出来，我们还打算今年夏天一起去冲绳。”
是有这么回事。
短讯还在他手机躺着呢，带着白发男人丁点幸福的炫耀，他没回复，不过一个洗白了的替身使者反派，还失去了能力，在吉良吉影心里翻不出半点水花。
“我不去，你们小学生自己玩吧。”
“好吧，”川尻早人猜就如此，拍了拍短裤，“那我就这么跟他们说。”
“再见，吉良学长。”
分别后，校园内钟声再度响起。
jojo宣称自己早退了，但吉良学长坚持上课到放学，时至三点多，他得先回一趟别墅取些东西。
上楼，没看见吉良吉广，吉良吉影也没在意，父亲不在很正常。
他是张照片，就算看见自己也阻碍不了什么，父亲永远站在他这一边。
……没有。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怎么会呢？【吉良吉影】没必要主动瞒着他这个事情，而且，一直都放在同一个地方，是不是打扫卫生的时候收到阁楼里面，还是——
别墅门口的按铃索命般响起。
第一声响被他无视，但很快又响了第二次，第三次和第四次，他猛地合上抽屉，转身下楼，可门铃陷入沉寂，院子里却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咚咚咚，吉良吉影已经跳到了楼下，正门一开：
白色头发，不详的红色瞳孔，脖子一侧的伤口还在往下滴血。
中等身高，面容阴翳，那来客见到开门的人，露出充满了魔性，完全不似原主人的微笑。
【那】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疲惫的人，只一面，吉良吉影就判断出来，不是那个会因为孩子获救而欣喜的人，他如此恶寒，为这恐怖谷效应，从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里，你见到了【你】自己。
他们的声音完全同步：
“——小猫。”
“……浦岛骏行！？”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矛盾的螺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