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犯人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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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我在米花商场遇到了你的小山雀哦，果然是个有趣的孩子。啊对了，她现在被外面的坏人困住了，你不来保护她吗？”
“我警告过你，贝尔摩德。不要找死。”
琴酒刚不快地挂断了电话，就收到了三下雾的讯息。
“大哥，我遇见了一个会做炸弹的。组织要吗？——Fog”
“要的话三十分钟后到郊外的废弃工厂，不要的话我就自己处理了。——Fog”
“贝尔摩德真的不能干掉吗？她好烦。——Fog”
讯息一条一条的在屏幕上弹出，琴酒按灭了手机，低头点燃一支烟。
“真会找麻烦。”
米花商场六楼，被困的人们不安地聚在一起。
黑色卷发的少女跌跌撞撞地跑进人群里，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长发女人的身上，踉跄着摔倒在地。
她无助地拽住旁边女人的衣角，带着哭腔道：“姐姐，你看到我哥哥了吗，跟我一样使黑色的卷发，我找不到他了。”
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刚才那么大的声响，他，他不会出事了吧……”
长发女人温柔地扶起她：“别担心，刚才似乎没有人受伤，他可能已经在楼下了。”
“那，那我会死在这里吗？”
少女掩面哭泣，悲恸的哭声感染着周围人群，四周渐渐也传来低声啜泣。
女人把她半圈到怀里，轻声安慰道：“警察马上就会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
卷发的少女从指缝中露出一只眼睛，带着深深的同情和悲伤，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可他们不会给你想要的。”
“但我可以。”
二人蹲坐在人群里，还保持着互相交换体温的拥抱姿势。
“百乐小姐。”恶魔在耳畔轻声呼唤，不，或许那是来解救她的天使。百乐葵心想。
百乐葵几乎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和当年的事情，那些条子很快也会知道的。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你的目的，百乐小姐。”
“辉夜死了，但是那个混蛋还活着，你想让他死是吗？”
“我会让你如愿以偿，警察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做到。”
“作为交易，你要为了我，活着。”
那天使慷慨地向凡人播撒拥抱。
天台上，直升机的扇叶划破空气，带来嗡嗡的轰鸣声和不安的风，身上绑着炸弹的女人挟持着稚嫩的少女一步步走进去，紧张的女孩晃动着脑袋四处张望——松田阵平跑上天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接到警方电话，听说犯人劫持了一名孩子时的不安终于在此刻落到实处。
该死，不该放任她胡来。
松田阵平没有想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同意一个孩子去接触犯人，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把重要的讯息告诉她。
——我当时似乎当她是可靠的同伴？松田阵平心想，可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年龄和名字。
松田阵平现在就是后悔。
二十分钟前犯人突然引爆了一枚炸弹，并要求与警方通话。
那个犯人，想要他们拘捕法务大臣的儿子。
于是一桩几年前的旧案被翻了出来，奋斗在前线的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报道，一时间网络上沸沸扬扬，质疑声，谩骂声，唏嘘声，顺着网线传播发酵。
警局里紧急商量对策，既不愿得罪上层，也不愿得罪民众。
商量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来——他们只是哄骗着告诉犯人，只要交出引爆器，放了这些无辜群众，就会处理那件事情。
犯人也不是傻子——于是五分钟前，打伤了一名人质，然后挟持了一个孩子，威胁警方派遣直升机到天台。
犯人不是傻子，甚至还很聪明——她现在就在刻意地回避狙击手的方向，不出所料的话她可以安全地驾驶直升机离开了。
她甚至还会开直升机！
但是好在，犯人是名女性，还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她并没有实施暴行——两次爆炸都没有人员伤亡，事故里唯一受伤的是一位废柴大叔，伤在腿上，既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所以——酒鬼小姐不会出事。
绝对不会出事的。
犯人这时注意到刚刚疏散完群众赶到天台的警官们。
都是一些年轻的小警察，而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正安稳地坐在摄像机背后。她露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娇俏笑容：“小妹妹，你的哥哥是一位警察啊，让你们也体验一下我的感受怎么样？”
驾驶舱的舱门缓缓关闭，少女带着不安的琥珀色眼眸消失在沉重的金属后。
“呼——”
三下雾长出一口气，演人质还挺累，得亏那个狙击手技术不太行。
“姐姐你会开吗？”三下雾指了指操作台。
她发现百乐葵似乎很喜欢被她叫姐姐。
“啊？我不会的，怎么办？”
“没关系没关系，那就我来开好了，对了，那个警察不是我哥。”三下雾说：“气质一点也不像好不好。”
“不是吗，他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大概是年轻警察强烈的责任心吧。”三下雾回想了一下，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又看到百乐葵似乎还陷在强烈的紧张情绪当中，她主动问道：“可以给我讲一讲辉夜的故事吗？”
一提到百乐辉夜，百乐葵脸上就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她是个很好的孩子，听话懂事，从不像别人家的妹妹一样任性搞破坏。”
“她出生在十五夜，那天的月光分外地皎洁，天上一朵乌云都没有。妈妈说她是上天赏赐的孩子，是珍贵的礼物。她漂亮又可爱，家里所有人都喜欢她，所以我们给她取名叫辉夜，就像那个传说中的辉夜公主！”
“后来妈妈去世了。辉夜还小，她不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告诉她，死亡就是亲爱的人去了天上，虽然以后见不到了，但她还会在我们难过的时候默默地注视着我们。”
“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听懂，她对我说：‘姐姐你不要难过，妈妈在天上陪着姐姐，辉夜可以在地上陪着姐姐。’后来也的确如此，辉夜她给了我很多的温暖，很多的拥抱。”
百乐葵在回忆时露出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她看着在驾驶直升机的三下雾继续说：“我毕业了去东京工作，辉夜也来到东京读书。我们住在一间狭窄的出租屋里，每天下班回家，都有香喷喷的饭菜在桌子上等着我。我告诉她不要总是花时间在我身上，要多和同学出去玩，多交一些朋友。她总是抱着我的手臂说：‘因为辉夜想陪着姐姐。’”
“后来我每天被工作压的难以喘息，我开始无暇关心她。
我一直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明明她的情绪失落的那么明显，明明每天都是在强颜欢笑，明明胸口和脚腕有那么明显的伤痕，明明她总是一个人出门。我还以为她交到了朋友。”
“因为她懂事又听话，她漂亮又可爱，她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明媚，我太愚蠢了，我以为没有人会去伤害她，我还以为……”
“后来她去了天上。一枚警用子弹打穿了她的肺，而她身上不止有这一道伤痕。”
“我找到了凶手，但是他们把凶手放了出来。”
“我请求他们，他们不听；我威胁他们，他们不怕；我状告他们——”她苦笑着说道：“我败诉了。”
三下雾操作着直升机在低空盘旋，驾驶舱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所以你就学会了造炸弹？遥控呢？”
百乐葵将炸弹绑到了驾驶座上。
“对，我发现我刚巧学的是化学，似乎还有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三下雾站在旁边把玩着小巧的遥控，语气却很严肃地说：
“百乐葵，你可以如愿以偿，过去的事情可以大白，人们会为你哀悼。”
“但是百乐葵今天要死去。”
“你会以新的身份，新的面貌，拥有新的生活。”
“名字什么的你可以自己取，但是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去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你明白吗？”
“当然。”百乐葵注视着她坚定地回答。
辉夜，这一次，不会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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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去之后，你拉操纵杆，数十秒，跳，接着引爆，听懂没有？它会往另一侧倾斜，砸不到到你!”说罢三下雾打开舱门一跃而下。
虽然做好了准备，落地的冲击还是很大，膝盖和双臂生疼，脸颊也有刮伤。
要是让雪莉那个小鬼知道，又该发脾气了。
很快，爆炸声从另一边传来，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把人从废墟里挖出来。
还好，人挺听话的，没受多大伤。
灰头土脸的三下雾捞着不省人事的百乐葵艰难地走着，然后就看到了淡定地站在工厂门口的琴酒。
“大哥！”三下雾一把冲过去，然后被琴酒躲开。
“脏死了。”琴酒皱着眉头不快地看了眼三下雾，欲言又止，最后冷冷地挤出一句：“人还活着吗？”
“当然，带回去洗洗就行了，都没受啥伤。”三下雾骄傲地说：“这炸弹，做得还行吧。条子说的，威力可大了。”
“嗯，还不错。”琴酒难得的说了句赞赏的话。
三下雾：大哥夸我了，开心——
“大哥我好想你啊，最近有没有任务让我做呀！”
“没有，你跟着安室透出任务。”
“我不在大哥你也少抽些烟，大哥这——么——厉害怎么可以依赖尼古丁！”
“多管闲事。”
“大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呵。”
“大哥今天贝尔摩德来呛我了，我又吵不过她。”
“你不要理会那个女人。”
“我——嗯，好吧。”
她撇了撇嘴朝保时捷看去：“大哥，伏特加人呢，让他把人抗车上去。”
“他没来。”
“啊？那大哥你快走吧!那群条子可阴了，肯定搁后面跟着我们呢。”
“你不走吗？”
“我被条子看见了，得躺这儿等他来捞我……”
“他？”
看着大哥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三下雾心虚地说：“这是个意外，谁能想到我就去商场买几瓶酒就能碰见条子，而且这个条子有点聪明，骗不过去。”
“所以是打算玩什么警民一家亲的愚蠢游戏吗？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琴酒干脆地转身离开，只给三下雾留下一个冷漠背影。
“放心吧大哥——绝对——不会给您丢人的！”三下雾雀跃地保证道。
“大哥真是的，明明是出着任务半路就跑来了，关心人非得说的像威胁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犯人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