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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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早晨，整个世界的气氛都变得轻松活跃，安静和谐。但菟兰格学院却人声鼎沸，学员们都站在门厅，像出去郊游一样。
“学员们，今天是学院组织的‘看望母校’活动，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母校。结束后你们可以回学院，也可以回自己家，别的时间你们可以自由安排。”
又是红雨老师，她似乎忙得很，所有实践活动都要她来操办。
学员们陆续走出学院。许愿朝车站走着，一边的沈星辰带着耳机，跟着他。
许愿拉了下沈星辰的衣服：”星辰，你的母校是哪所？“
沈星辰摘下耳机，一脸神秘的说了句：“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愿笑了笑。走到车站对面的人行道时，沈星辰四处望了望，突然朝马路右边走去。
许愿看到了，疑惑地大声问：“你上哪儿去啊，车站在对面啊！”
沈星辰回过头，朝他招了招手：“我看见那儿有小卖部，我想吃棒棒糖！”
许愿噗嗤的笑了：“你都这么大了还吃棒棒糖？”
“怎么，我喜欢。”
“那你有钱吗？”
沈星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跑了回来：“对啊，我没带钱啊。哥哥借点钱呗，我以后会还的,好不好嘛。”他嘟着嘴，想靠卖萌说服许愿。
许愿一边笑一边掏自己的书包：“你不用还，去买吧。”
沈星辰高兴地朝许愿挥了挥手：“ 谢谢哥哥，哥哥到车站等我吧。”他向不远处的小卖部跑去。
许愿过了马路，坐到车站候车的座位上。他看着街道，只有来来往往的车辆。似乎没了沈星辰，他就变得寂寞，这个世界就变得冷清。
“哥哥！”
一声呼唤把许愿从百无聊赖中拉了回来。只见沈星辰嘴里咬着棒棒糖跑过来，手里又拿着一根：
“这根是给哥哥买的！”
许愿看着沈星辰，手指触碰到的同时接过棒棒糖。他脸上升起两朵浅浅的红云：“谢谢。”说着拆掉包装纸，把糖塞进嘴里。沈星辰看着他，笑了笑，玩弄自己的头发。
车到了。他们上了车，找了位子坐下。
许愿：“星辰，你......想母校吗？”
沈星辰：“当然想了，那里纪念了我最美好的小学时光，还有那个我最想念的，我找了四年的人......”
许愿：“你和他在同一所小学吗？”
沈星辰：“对啊，我们还是一个班的呢。”
许愿：“那你们的关系是真的好了，六年之交。”
沈星辰：“那哥哥呢，你有什么想念的人吗？”
许愿：“有，我有一个同班同学，关系也挺好，但后来分开了。准确的说，我也在找他，只是现在还没找到......”
沈星辰把头靠在许愿肩膀上：”没事，人生还长，小时有缘，长大后定会再相遇。”说完， 他闭上眼睛，不过一会就睡着了。
许愿侧过头看着枕在他肩头的沈星辰。他鼾声微弱，气息轻轻拨动自己的头发。许愿看向窗外，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
“这棒棒糖，有这么好吃吗？”
“乘客们，新晨小区站到了......”
“星辰，我到了。”许愿轻轻推了推沈星辰。
“哦，知道了。”沈星辰揉了揉眼睛。
许愿下了车，看着街道：“我，又回来了吗？”
“啊！”许愿感觉被人撞了一下，转过头，居然是沈星辰！
“你怎么下来了？”许愿扶着车站牌，疑惑的问。
“怎么，我来看母校我还不能下来？”
许愿听完惊讶的喊道：”你也是新晨小学的？”
沈星辰一把勾住许愿的肩膀：“怎么样，意外不？”
“哼，是挺意外，没想到我们交情还挺深。”许愿走在前面进了小区。
沈星辰：“不过这里和学院倒挺近的，公车没坐一会儿就到了。”
许愿：“星辰小时候在这个小区住吗？”
沈星辰：“不，但经常来这里玩，那时候放学就一直去邻里中心的图书馆写作业。”
许愿：“是吗，我记得有好多人都去那写作业，可是我母亲因为要看我弹琴，所以没去图书馆写过作业。我其实还挺羡慕你们的，能一起写作业。”
他们穿过小区，走过小广场，来到校门口。校门前的石碑上刻着“苏州工业园区新晨实验小学”。
“你们是干嘛的？”门卫哪儿传来声响，一个穿着警服的爷爷从窗户里探出头。
“我们是这里的毕业生，来看看小学。”沈星辰亲切的回应。
“行，时间别太久啊。”门卫爷爷打开了电动门栏。
他们走进去，沈星辰在一边嘀咕：“你没觉得那个门卫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吗？”
“当然有，应该是那时候每天早上都在校门口站岗的伯伯，没想到这么久了还在这工作。”许愿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门卫爷爷。
他们踏进门厅的那一瞬，都同时停下脚步。门厅上的大屏幕，两旁的介绍墙和立在他们旁边的照片墙，门厅尽头和庭院连接的那片红枫林，虽然已不是他们记忆中的样子，但却都曾有过他们的身影，都停留着他们的回忆。
“还是有记忆中的影子的啊。”沈星辰抚摸着照片墙。
“特别是那片红枫林，我小时候就经常和朋友一起跑到里面去玩，被护导的老师看到就被训一顿，然后失落的回教室，到第二天又开始在树林里乱窜了。”许愿摸着红枫叶，回忆道。
“去班级看看吧。”许愿想走廊走去，沈星辰跟在后面。
沈星辰：“你是哪个班的？”
许愿：“我记得我是四班的，你呢？”
沈星辰摊了摊手：“我不记得了，但没事，我就跟着哥哥吧。”
他们来到教学楼最高层。许愿走进四班，看着和以前一样的蓝色桌椅，墙上贴着中小学生守则。他走过每一排课桌，到了最后一排自己的位置。
“这里是一点都没变啊。”许愿抬头看，却看见沈星辰也扫过每一张课桌，十分留恋的样子。
许愿：“看你这样子，这应该是你班级吧。”
沈星辰：“不知道，但总觉得这个地方是如此熟悉，估计是吧。”
沈星辰不知为何，像想得到答案般问许愿：“哥哥有没有到现在还忘不掉的同学呢？”
许愿把视线转到旁边的课桌：“以前有个男孩坐在我旁边，就是在公车上和你说的那个男孩。他很了解我，能时刻明白我的心情，我那时还挺喜欢他的。”
沈星辰有些惊异的看着他，又笑了笑。
他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们走出教室，绕到了庭院。沈星辰看向对面的教学楼，这时，他看见一个人影：“这个发色，有点眼熟啊。”突然，他跑进庭院，边回头朝许愿喊着：“是红雨哎！”许愿闻声抬头，正看到红雨站在对面的器材室门口。
沈星辰边走边大声喊：“红雨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红雨顿了一下，有些气愤的转过头说：“什么姐姐，叫老师！”
沈星辰走到她跟前，调皮地说：“怎么了，又不是在学校，叫姐姐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叫阿姨？”
红雨翻了个白眼：“去你的吧。”
沈星辰还在一边煽风点火：“哎呀红雨姐姐，你可别忘了你是堂堂千金小姐，要淑女，淑女！”
红雨再也忍不住了，狠狠朝沈星辰的屁股踹了一记。
“看玩笑的嘛，怎么就踢人了呢。”沈星辰可怜兮兮的捂着屁股直喊痛。
许愿在一旁悠哉的看热闹，感觉就差一把瓜子了：“告诉你，没事你干嘛都行，就别去招惹女人，真是没事找事。”
许愿又看向红雨：“老师来这里干嘛呢？您应该待在学院吧。”
看来拉话题还是要靠许愿。
“怎么，你们能来看母校，我就不能来了？”
许愿和沈星辰双双震惊，相视一眼，又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红雨。
许愿：“这么说，红雨老师居然也是新晨小学的！”
沈星辰：“自从我毕业了就再也没看到过这么多新晨小学的人了。”
红雨：“我之前都抽不出时间，没想到学院会举办活动，给了我回来看看的机会。”
红雨往器材室里走，弯下腰翻箱倒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沈星辰探过脑袋问：“姐姐到底在找什么呀？”
红雨没回答，只是一心的寻找着。突然，她舒了口气：“终于找到了！”
许愿沈星辰应声向前，只见红雨猫着腰，手里捏着两段青绿色的飘带，惜如珍宝似的看着。
沈星辰看到飘带，便兴奋的大声说：“这不是小孩子都很喜欢玩的彩带吗。”
“这是飘带，跳舞用的，”红雨把飘带摊在手上，细心地端详着：“小时候我跳舞很厉害，在学校可是远近闻名的，估计是遗传了家族吧。”
许愿：“那为什么老师会把飘带留在新晨小学呢，不应该带会学院吗？而且我在学院并不知道老师很会跳舞啊。”
红雨失落的低下头，欲言又止。
“你们知道我是青蛇后代世家的，因此我们世家的人向来妩媚妖艳，从而没有人带领世家在世界上立足，于是我身为千金小姐，不得不担起家族的重担。所以我虽是青蛇世家，却威严有骨气有地位。但我虽有帮助家族的理想，却始终忘不了自己那颗也想翩翩起舞的心，那时在家里不敢跳，就只有在小学里才能偶尔有跳舞的机会，但受世家影响，就算多年不舞，拿起飘带就自然地跳了起来。不过到了毕业，我还是选择把这份快乐留在新晨小学，所以就把它放在了器材室，从此再没跳过舞。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放在这里。”
许愿和沈星辰沉默的听着，他们没想到一个女人竟要靠自己撑起一个家族。
“所以红雨老师这次来就是要拿回飘带对吗？”沈星辰的话打破了器材室的安静。
许愿：“可老师不是说要把它回忆留在小学吗？”
红雨笑了笑，像看透了人世哲理般：“当一样东西成为了你的一部分，但你却硬要将它从身上剥离，置之不理，这就如同自断手足一般，不管过了多久回想起来都只有痛苦和煎熬。所以，我打算把飘带，连同我在这小学自豪的记忆一起带回去。”
红雨把飘带挂在身上，说：“你们老跟着我干嘛，不再到别处看看吗？”
沈星辰从旁边举手发言道：“去音乐教室呗，我最喜欢音乐课啦！红雨姐姐也要来。”
红雨无奈的笑了笑，跟着沈星辰出了器材室。
三人走向走廊，到了音乐教室门口。
一进门，一架大钢琴就立在窗台前，几排蓝色方凳显得教室格外拥挤，后面歪歪扭扭的摆着几个乐谱架。
沈星辰走到讲台：“和以前一样呢。”说着又转过头：“哎哥哥，你上次在音乐节上弹钢琴弹得很好，你再弹一次好不好?”
“行，只要你想。”许愿像看小孩似的看了眼沈星辰，坐到椅子上，呼了口气，按出了第一个音。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窗外的汽笛声像在配合琴声似的瞬间消失了，微风过，马路上的香樟叶被轻轻吹起。沈星辰坐在讲台上，如看到小猫一般注视着许愿，嘴角勾起微笑。红雨靠在钢琴边，像一个老师似的，眼里却莫名流出温柔。
许愿的手缓慢放下，音乐已经停止，教室却仍旧余音绕梁。
沈星辰：“哥哥弹的真好听，哥哥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歌吗？
许愿：“是‘记忆停留的地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沈星辰：“没怎么，只是觉得这音色很是熟悉。这音色很好听，仿佛置身天外，又仿佛置身于美好人间。”
许愿：“毕竟小时候有老师教过，再加上母亲严厉监督，能弹成这样其实还不算好。”
沈星辰：“只要是哥哥弹得，怎样都好听。”
红雨：“确实，许愿比他小时候弹得有进步很多。”
红雨突然地发话让空气变得有些许的尴尬，但不一会儿，许愿听出了言外之意。
“红雨老师听过我小时候弹琴吗?是在表演会上吗？可我并没有印象啊。”
红雨手托着下巴，神秘的说：“你猜啊，我是谁。”
许愿回想了一下，他的确没想到什么时候红雨在他记忆中出现过，更何况有些小时候的人他都忘了。他不知要如何接话，教室安静得吓人。沈星辰看出来了，于是转移话题：
“我们到操场去看看吧。”
红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啊，我也没去过操场呢。”
许愿也站起来，把刚在的问题抛之脑后。
三人走到操场。沈星辰像孩子一样在球场上跑着：
“哥哥还记得吗，我们在这里踢过足球赛哦。”
“我当然记得，我还是前锋呢。”
“那哥哥很厉害吗，以后有空一起踢一场。”
沈星辰注意到球场边的轮滑跑道：“我都忘了，新晨小学的特色是轮滑！我轮滑可好了，还是自由轮滑校队的呢......”
沈星辰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往教学楼跑。红雨见状问：“沈星辰你去哪啊？”可沈星辰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劲地往回跑，她只能叫上许愿一起跟上去。
沈星辰跑到器材室，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钥匙，走到一个柜子前就把钥匙插进去。许愿气喘吁吁的问：
“星辰你这是干嘛，跑......跑这么快。”
“哈，我的轮滑鞋！”沈星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双黑色的轮滑鞋。轮滑鞋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上面的金色条纹也有些黯淡了。
“这是我留在这儿的，这轮滑鞋陪了我四年呢。”
沈星辰晃了晃手上的钥匙，却看到许愿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身后的轮滑鞋。
“哥哥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吗？”
许愿缓过神，眼睛却还是离不开轮滑鞋：“没事，只是觉得这双鞋有点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沈星辰会心一笑：“哥哥肯定也会轮滑，所以看到轮滑鞋才会眼熟吧。”
“是吗。也许是吧。”许愿的眼睛还是停留在轮滑鞋上。
正午时分，三人走到小区门口。红雨和沈星辰许愿道别，坐公车回学院了。许愿想在附近吃个午饭，本想到马路对面的车站，但当他走到马路对面的小桥上时，他感觉到后面没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沈星辰站在桥头，低着脑袋，双眼无神，嘴里嘀咕着：“可......可亭桥......”
许愿走回来：“可亭桥怎么了，像魂飞了一样，不舒服吗？”
“哥哥，可以......不过去吗，或者说能不能绕过去。”
沈星辰似乎不想上这座桥。
许愿有些无法理解：“啊？为什么。”
“我......”沈星辰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过身，手撑着桥边的石杆看着河里游动的小鱼。
许愿看着独自沉默的沈星辰，于是走到他身边，安慰道：“如果可以的话，把你的事和我说说吧。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但我似乎并不了解你呢，所以如果说出来能让你轻松，可以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但如果说出来会让你伤心，那还是算了吧......”
沈星辰听到了这番话，好像放下了心中的顾虑，低沉着声音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个姐姐。自从我上了小学，就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放弃了自己的学业来照顾我，我很喜欢她。但就因为她是红眼瞳的，她再善良，出门也还是被他人另眼相看，包括魔族世家的所有人，可她从不抱怨什么。”
沈星辰的眼中出现了泪花，声音也带着些哭腔：“直到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刚走到桥边，就看见桥上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围着姐姐。我看出这两人是天使族的了。我躲到桥边的树丛里，看见姐姐遍体鳞伤，我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把我姐姐的翅膀拎起来，拎到河上。我看见姐姐的血顺着翅膀滴到河里，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再抬头，我发现姐姐正看着我，血从她脸颊滑下，但她的脸还是这么温柔，她的嘴蠕动着，然后就听到姐姐的声音：‘弟弟乖，别出来，以后要好好的，自己在家可以随便玩了，所以不要伤心......’下一秒，我看到那两人举起天使剑，直接把姐姐的翅膀砍了下来！姐姐掉进了河里，那两人拿着姐姐的翅膀就往天上飞。”
“那天的夕阳很好看，是那种难能一见的火烧云，残阳如火，是和那片血一样的红。”
“姐姐真的流了好多血啊，多到把河染成了和天一样的颜色......”
“我不敢相信的坐在地上，等我爬起来，发现姐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沈星辰闭着眼，不想让泪夺眶而出。
一边的许愿不知从何时起就像发呆似的站着，但眼里更多的是惊异，等沈星辰说完好久，才缓缓的张嘴：
“那两个人是男是女？”
“一男一女。”沈星辰虽然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但还是回答了。
许愿：“你姐姐叫什么？”
沈星辰：“沈星河。”
许愿：“......”
沈星辰似乎从问话里听出了什么，转向许愿，扶住他的肩：“许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查这两个人查了十年了，你知道的话告诉我行吗？”
许愿脸色发白，六神无主，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坏事。
“许愿！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知道隐瞒了这个对你有什么好处！”沈星辰用力晃了晃许愿的肩膀，濒临崩溃。
许愿又愣了好久，才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你的......姐姐，沈星河，是......我母亲和我弟弟杀的！”
这句话虽轻，但在沈星辰听来如同晴天霹雳，震耳欲聋。他的手和唇颤抖着，眼中又挤满了泪水，不敢相信的看着许愿，声音也颤抖着：“许愿，这......这是真的吗？”
许愿别过脸，呜咽着说：“有天放学回家，听见母亲和弟弟在讨论，说什么今天杀了个吸血鬼，又能用翅膀去领赏钱了，还顺便给那条河里的小鱼喂了点吃的......”
“啊！！”
许愿还没说完，就听见沈星辰低头叫了一声。那声音凄惨而无助，无奈而愤恨，如一把利剑穿透了心脏。天灰蒙蒙的，雨滴落了下来，淋得人心灰意冷。
“哈哈......哈，十年啊，终于真相大白了，我的姐姐，居然被我最相信的人的家人给害了！？有意思。”
沈星辰彻底疯了，他弯着腰捂着眼睛，脸上的那一抹笑既诡异又恐怖，声音撕心裂肺。
“你们这些天使世家的，真以为自己是天使了吗！？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制裁我们？姐姐一生从不杀生，为什么死的是她？你们这些金钱傀儡，简直是毫无人性！果然就和姐姐说的一样，哪怕我们都是人，但你们这些神族世家的就会把我们当吸血鬼看待！仗着自己的高贵就将别人踩在脚底，是死是活毫不关心！”
许愿没想到沈星辰会这么崩溃，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他最信任的人，便上前拖着他的手臂，想安慰一下他，但谁知沈星辰竟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抵到桥边。
沈星辰掐的很用力，几乎要把许愿活活掐死了。
许愿手死死握着那只手，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沈星辰！你......你冷静一下！你要是把我搞死了你怎么和学院交代！”
沈星辰听完掐的更用力了：“哼！果然天使族不管是谁都一个样，永远只会考虑自己！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有感受过自从姐姐死后我每天回到家只有寂寞的感觉吗！”
沈星辰莫名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掐着许愿的手松开了，滑到许愿胸口时，他突然把头埋到许愿的肩上，抽泣着。许愿一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才好，几秒后他抱住沈星辰，只听见一小声呜咽从他耳边传来：“谁能把姐姐还给我啊......”
许愿鼻子一酸，轻轻地摸了摸沈星辰的头，小声说：“对不起，星辰，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似乎这一声道歉让沈星辰哭的更猛了，许愿只好把他扶起来，说：“好啦，哭得我衣服都湿了，差不多得了，到时候眼睛肿了，别人还以为你被打了呢。”
沈星辰“噗”的笑了，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正好看到手表，大声说道：“呀！都一点了，快回去吧，公车都要过了，不然又要等好久。”
沈星辰拉着许愿就往桥对面跑。许愿看着沈星辰这副急样，也不禁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