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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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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去村长那里开会之后，夏天和顾小花把家里做工的工具都收起来，规规矩矩地放在厨房门口，等着工人们开完会回来领回家。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夏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顾小花也不好受，只在旁逗着龙凤胎解闷。
习惯了热闹，没人受得了冷清，他想。
“娘，你去把每个工人的工钱给准备好，顺便看看家里有什么菜，缺什么我去买。今天最后一天，咱们也请大家吃个饭，好好做一顿大餐。量大一点，算是最后的相聚吧！”夏天收起悲伤，给他娘说道。
虽然都在一个村子，但是以后大家都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了，并不会再聚集在一起，夏天想和大家再最后吃一次饭。
“行啊，我这就去看看菜。最近家里人多，菜和肉都是现成的，应该够。我先去把厨房收拾好，等你顾奶奶和婶子们回来，大家一起做饭热闹，你来把弟妹看好。”顾小花听到夏天这么说，瞬间不难受了，赶紧拍拍衣服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行，放心吧娘。”夏天接过他娘的任务，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弟弟妹妹。现在家里已经不似之前那么穷，每天的伙食都不错，弟妹也长胖了很多。盯着他俩藕节般的小胖手，动手戳了戳。
可能是小孩子的心思敏感，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看着哥哥闷闷不乐的样子，小郎和小妹赶紧卖乖，拉着哥哥的手摇来摇去，笑得不停，像是在说“哥哥别不高兴，开心点”。
夏天看着他们俩的小模样，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摸了摸他们的头，顺便用指尖点了一下鼻尖，“你们这俩小鬼头！”
不到一个时辰，大家就陆陆续续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村长，夏天看到他后，赶紧迎上去，“怎么这么快，村长爷爷。”
村长拍拍夏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大致的我都给他们说清楚了，等下还有点问题，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夏天瞥了周围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了然地点点头，对村长说：“等下留下来吃饭吧，吃了饭再说。”
同村长约定好后，看大家都在有序地收拾自己的工具，一副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立马跑回到院子里，大声说道：“大家停一下。今天晌午还是在我家吃饭，就当我们最后一次聚餐，吃肉吃酒管够！”
听完他的话，大家欢呼一声，小东家长小东家短的，沉闷的气氛顿时消散，整个院子又热闹了起来。
女人们自觉去厨房帮忙，而男人们便去了家里有大桌子的人家借桌椅板凳，顺便回自己家拿碗筷。平时大家吃饭不会这么讲究，拿个碗装点饭菜，蹲在房檐下就吃了。但今天是最后一次聚餐，大家不想敷衍，卯着劲儿要好好准备一番。
看着大家都找好了自己的事情，夏天心里很熨贴。他叫来顾大江，让他跑一趟去通知一下这些工人的家里人，一起来吃饭。顺便给他一些钱，多打些酒回来。
顾大江依旧没说什么，沉默着按照他说的去做。不过，他心里倒是对夏天的决定很赞同，而且他小小年纪有如此豁达的心性，顾大江也十分佩服。
有了女人们的帮忙，顾小花做饭简直如鱼得水，要什么配菜或者调料都有人准备好，灶台后烧火也专门有人做。大家齐心协力，一个时辰就准备好了一顿饭。等饭菜上桌后，相互招呼着坐在一起，总共开了五桌，连小孩子都单独开了一桌。
夏天请村长坐在主桌的上位，连村长的娘子也被请了来，坐在村长左边。而他因为是这小作坊的“小东家”，也被请到了村长旁边另一个位置坐着。
扫了一圈，大家都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无奈叹了一口气，端起手边的茶水，站起身说道：“我并不擅长场面话，那我就长话短说。这几个月辛苦大家了，能和大家一起做事，很开心。今天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希望大家以后都能挣大钱，过上好日子！”
大家无师自通，看夏天端起茶杯，也都拿起自己的茶杯或者酒杯，举高，“谢谢小东家，借您吉言。”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宾欢主喜。而夏天的“吃肉吃酒管够”不是说说就罢了，顾小花做的饭菜量大，酒水也让顾大江买了很多回来，完全够大家敞开吃敞开喝。
大家边吃边聊，喝醉了就开始乱跳乱唱，毫不顾忌自己平时的形象。连顾大江和郑猎户都一直划拳拼酒，谁输了就喝，最后就差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夏天看到这番场景，笑了笑。幸好自己知道这是古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蹦迪现场呢！
吃到最后，大家虽然不舍，但还是互相搀扶着回了家，而那些实在是醉得不行的人，也被稍微清醒的汉子给送回了家。
当最后一个工人离开顾家后，堂屋里只剩村长一个人。因为有村长娘子的监督，他没有喝太多酒，但脸也红红的，眼神还算清明，并没有醉。
夏天关好大门，回到堂屋，“村长爷爷，还好吧？”
“没事儿，今天高兴就多喝了一点点，不碍事儿。咱们来说说后面的事情吧！我上午给村里人开会的时候，说方子在我手上，大家没啥意见，毕竟我是村长，迟早都要拿出来的。”顾村长揉揉眉头，继续说道：“关于那个‘水’，就算是假的，也要让它变成真的。我给大家定了量，每户人家按情况来算。不能多拿，要是多了，怕他们把剩余的拿出去给别人。”
没想到村长这么周到，能把事情考虑得那么清楚，“行，我明白您的意思。”
“还有个很关键的事儿，就是卖货的话，我想的还是从你这边走，我让他们五天后在你家集合。不知道你这里的卖价是多少，不过给村里人多少钱，你自己定。既然是你的方子，总要让你赚点钱。”
明白村长此趟的目的后，夏天很是惊讶。原本以为村长一切都是以村里人为主，没想到他还会给夏天留一点，让夏天自己定夺。
“我懂了，尽管让村里人拿来吧，以后还是在我这儿卖货，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价格。”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村长便起身告辞了。不过还未踏出门，他突然转身对夏天说：“对了，我今天顺便警告了大家，让大家不要到处乱说，也只准把东西卖给你，要不然就取消资格。虽然不知道这个局面能保持多久，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维持。”
夏天深深看他一眼，“村长爷爷，看大家的造化吧！”他觉得村长太过于担忧，而且将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很是辛苦，只能这样隐晦地劝一句。
“我都明白，但——算了，我先走了。”村长话还没说完，但想了想，还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拍了拍夏天的肩膀，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夏天叹了口气。已经不是壮年时期的汉子了，微微佝偻的身体，显现出一些老态。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步伐稍微有一点乱。但在外面还是维持着村长的体面，调整了自己的步调，慢步向自己家走去，一转弯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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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天依旧早早起床，他似乎已经适应了这古代的生活，很早就醒了。而且这段时间的事情也很多，懒床的时间都没了。
今天是约定好来拿货的日子，小二早早就驾着车来到顾家，看着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面露疑惑，对吃着早饭的夏天说道：“这怎么回事，你家工人平时不是挺早就来上工的嘛，今天怎么没人？难道说你们还放日假？”
“没有，这件事等下说，先来吃个早饭？”夏天喝着他娘做的粥，呼啦啦的。
“不用，我吃过早饭来的。”小二听到他的话，赶紧摆手。
夏天看他拒绝也没说什么，便也不再劝了。毕竟县城里的人不像乡下人，因为存粮问题，乡下人大多数人都吃不饱饭，更别说一日三餐了。
几口把粥喝完，和小二一起把家里所有的腐竹都搬到车上。称重之后，算了一下，小二带的银钱不够，夏天只好跟着他回酒楼去拿，顺便他也有事情要给钱掌柜说，一切都刚好。
等到了酒楼，钱掌柜没想到夏天跟着一路来了，很是惊喜。自然地搂着夏天的肩膀，把他往客栈里的包间带。
夏天微微惊讶，这钱掌柜是不是感应到了要给他说的事情，一来就把他朝包间带，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夏小子，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做的啊？你平时可不会没事儿上我这儿。”
头痛，自己在别人心里怎么是这个形象？不行，他得好好扳回一局。夏天心想。
“当然不是有事让您帮忙啦，钱掌柜。我这里有一份赚钱的差事想交给您，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哦？”钱掌柜来了兴趣，催促他赶紧说。
“我想跟您做笔生意，很简单。我把腐竹的生意交给村里人了，出的货肯定会很多，您帮我卖出去，我就把方子给您，咱们以两年为期。等我们村里面的人赚到钱了，两年之后，我就不管这件事了，您想怎么卖，我都不管。”
“什么？给我方子？”钱掌柜震惊地眼睛都睁大了，不敢相信这好事儿砸在了自己头上，“真的假的？可别拿我开涮啊！”
“我怎么可能骗您！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为了保险起见，咱们可以起草一份凭证，保证大家的利益。不过我相信钱掌柜的人品，您也不会骗我的。”顿了顿，夏天继续说道：“我们村出的腐竹，您放心品质，有我把关，至于您怎么卖我不过问。我的要求很简单，这两年之内，靖边县和周边的县城，乃至整个边城，卖出去的腐竹只能是我们村出的。”
“原来是这样！那其他的地方是不是就随便我卖了？”
夏天点点头，“当然，只要离得远，您怎么卖我都不管。”
钱掌柜在心里盘算一番，眼里的光更亮了。离得远的地方多了去了，有了这个方子，家主也能多赚一点钱补贴给将士，让他们的日子不用再过得紧巴巴。
他看向夏天，虽然他已经多次佩服夏天的人品，但是能把方子拱手送人，只为了让村里人也能赚钱的人，实在是不多见。钱掌柜赞赏地看着他，“我知道了，咱们之间就不再多说。以后你们村出的货我全部包圆了，还是按照老价格来算，绝不让你们亏本。”
听到钱掌柜同意的话，心里松快了些。虽然不觉得他会拒绝这个赚钱的机会，但只有他真正确认下来，夏天才放心，就怕有什么万一。而且和钱掌柜合作，他很放心，特别是价格问题，钱掌柜是不可能压低他的价格的。要是跟其他人合作，就不一定了。
“那行，咱们先写凭证吧，一人写一份，然后互相交换。等写完了，我就给您写方子。”
将全部该准备的东西都弄完之后，钱掌柜拉着夏天的手，笑着打趣说：“小东家，那咱们就合作愉快了！”
“嗯嗯，”夏天也跟着笑起来，“合作愉快！”
猜也知道是小二从他家那边听来的，他倒不怎么在意这些叫法，也不纠正，算是默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