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看守着与居鲁士 ...
-
“看守者，我在担心波瑟芬妮。”
卡珊德拉来到坐落在凡人宿营地旁的一座残破神殿里时，赫尔墨斯正在神殿里波瑟芬妮的青铜像前焦急地来回踱步着。
“虽然我才来这里不久，但我已经听说人们想推翻她的统治了。”
“他们有这么说？”赫尔墨斯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那些凡人到底还想让她怎样？我还听说某些更不知感恩的不法之徒正计划要叛变呢，很难想象吧？”
“是……很难想象，”卡珊德拉看着赫尔墨斯满是担忧的模样，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她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过，你说的那些‘不知感恩’的法外之徒，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对的呢？”
“哈，”赫尔墨斯闻言嗤笑了一声，摆摆手说道，“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吧！”
“……”
看来他是没救了。卡珊德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心里暗自为赫尔墨斯感叹。赫尔墨斯真的很在乎波瑟芬妮，他只看得到她最好的样子。
“尽管如此，波瑟芬妮还是需要人保护……”赫尔墨斯看着卡珊德拉说道。
“……别看我！”
不等赫尔墨斯说完，卡珊德拉便直接打断了他。
要她去做波瑟芬妮的保镖？想都别想！先前发生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她才不会给这个专横的疯女人当保镖！
“……不是。我和你父亲有个叫‘札拉斯的居鲁士’的朋友，他是个强大且可敬的战士。反抗势力把他抓走了，但要是我们能把他救出来的话……”
“哦，所以你是让我去救人，”卡珊德拉表示还能接受，“不过你确定要让一个凡人做波瑟芬妮的保镖？”
“只要居鲁士做好准备，那些凡人会在攻击自己的同胞之前三思的。”
“如果我不是足够了解你的话，我还以为你爱上波瑟芬妮了呢。”卡珊德拉说道。赫尔墨斯无时无刻不在为波瑟芬妮着想，嘴上说的，心里想的几乎全都是她的事，而波瑟芬妮显然也是他最倾慕的人，在他眼中，再也没有比波瑟芬妮更好、更完美的人了。
“没人像我一样这么了解她。阿多尼斯认为她是残酷的暴君，但对她丈夫来说，她只不过是他手臂上的一块饰品罢了。”
残酷的暴君？这一点她倒是和阿多尼斯所见略同。
“那你眼中的她呢？”
“我？啊，我也不太懂——”赫尔墨斯的双颊泛起红晕，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之前可从来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她就是……一切啊。”只要一说到波瑟芬妮，赫尔墨斯的眼神就变得柔软了下来。
“……”
卡珊德拉错了。赫尔墨斯的确爱着波瑟芬妮……
“你是怎么认识居鲁士的？”卡珊德拉问道。
“某方面来说，他是你父亲的帮手。每个伟大的画家都需要有人帮他压碎染料，而那个人正是居鲁士，一名战士。”
“不必多说了，我会帮你找到居鲁士的。”
卡珊德拉点点头，答应了赫尔墨斯的请求。
“啊，我就知道我能信任你，”赫尔墨斯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会去安排和波瑟芬妮碰面的事。把居鲁士带去极乐世界之心吧，我们会在那里等你们的。”
不一会儿，卡珊德拉就来到了凡人宿营地，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她特地戴上了一顶伊述头盔混入了营地里。她装作闲来无事地随意走着，实际上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情形。她在一处四周都放置了屏风的地方找到了被关在木笼里的居鲁士，当她撬开木笼的锁时，居鲁士惊讶地看着她。
“你有那支手杖？”
“嘘，先别说话，”卡珊德拉小声说道，她示意居鲁士噤声，“是赫尔墨斯派我来的。跟我来。”
卡珊德拉和居鲁士蹲下，压低了身子，两人穿过草丛，顺着岩石一路爬了下来，然后往前方一处空地跑去。
“呵呵，我只能说那个铸钥人的心思真的很好猜，”在逃跑的过程中，居鲁士笑着说道，“这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顺利。不过，你是怎么拿到这支手杖的？这只手杖不是一直归毕达哥拉斯所有嘛。”
“毕达哥拉斯是我的父亲，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手杖现在归我所有了。”卡珊德拉回答道。赫尔墨斯的心思很好猜？居鲁士究竟在说些什么？
:
“啊，是这样吗？那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我以前跟你的父亲很熟。”
“我有听说了。往这边走，波瑟芬妮在等我们。”
“波瑟芬妮亲自等我们？”居鲁士又惊讶地笑了起来，“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
……什么叫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简单？
“好了，居鲁士。我们就别拐弯抹角了，你刚刚说‘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简单’，对吧？”
确认离凡人宿营地已经足够远了之后，两人在空地停了下来。卡珊德拉双手环抱在胸前，怀疑地看着居鲁士。
“既然我们基本上算是一家人，那我相信你是个有诚信的人。”居鲁士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实不相瞒，我在为阿多尼斯做事。”
“什么？但你是被凡人关着的啊——”卡珊德拉惊讶地说道，她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是啊，然后赫尔墨斯碰巧‘发现’了这一回事，接着波瑟芬妮就被哄到自己需要一位保镖。”
居鲁士笑着点点头。
“你策划了整件事，然后还利用赫尔墨斯渗透到波瑟芬妮的巢穴？这招很聪明，看来你不是普通的战士嘛。”
“在遇见你父亲之前，我有四个孩子，每一个都是战士。当老三战死沙场时，我的心中只剩下内疚，因为眼泪早在前两个阵亡时流干了。”居鲁士叹了口气，陷入了悲伤之中，“然后到了第四个孩子阵亡时，我的心里只剩下了极度的思念——哀伤成了我唯一的朋友，而我已经没有人可以哀悼了。战士带来的不是和平，而是哀伤。”
“所以你认为只要渗透进波瑟芬妮的防守，就能避免战争。”
“除了战争之外，其他什么都好。但在我们去找波瑟芬妮之前，我必须把确认这个计划有效的消息传出去。你能带我去吗？”
卡珊德拉心想，这个时候赫尔墨斯和波瑟芬妮应该已经在极乐世界之心等着了。开玩笑，要是她们迟到了，让那个疯女人不满，谁知道到时候她又会发什么疯？
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卡珊德拉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她摇摇头说道：
“不行。我们已经把太多时间浪费在聊天上面了，居鲁士，我们得马上动身。你可以之后再把消息传出去。”
“你还真和你父亲一样固执啊。不过你绝对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波瑟芬妮。要是她知道我们的事，我的人头就不保了——我相信你知道她的手段。”
“你尽管放心，我保证不会。”
卡珊德拉挑挑眉答道。她可是很乐意见到这项计划顺利实行，这无论是对阿多尼斯还是对她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毕竟黑卡蒂说过，只要波瑟芬妮失去对极乐世界的控制，波瑟芬妮也就会失去对冥界大门的控制。波瑟芬妮的统治瓦解得越快，她就能越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可惜了赫尔墨斯对那个疯女人的一番心意……可怜的赫尔墨斯，你不该爱上她的。卡珊德拉的心里对赫尔墨斯升起了一丝同情和愧疚。
“听说波瑟芬妮喜欢考验她新招募的新人，”卡珊德拉示意居鲁士一同骑上弗伯斯之后，居鲁士说道，“而我的脾气不太好。要是你看到我快要发怒的话……”
“放心吧，我会在你冒犯我们的‘冥后陛下’之前阻止你的。”卡珊德拉摆摆手。
卡珊德拉带着居鲁士来到极乐世界之心，赫尔墨斯就站在大理石走道的中央等着她们。
“你回来了，回来的正是时候呢！”赫尔墨斯如释重负地说道。
“波瑟芬妮呢？”两人下了马后，卡珊德拉问道。
“喏，她在——”
“札拉斯的居鲁士。”
波瑟芬妮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卡珊德拉和居鲁士回头望去，波瑟芬妮一如既往地摆出一副高傲的架势，扬着下巴，从容不迫地朝两人缓缓走来，身旁还跟着洛斯。
“告诉我，你是否如赫尔墨斯所说的那样是条听话的狗？”波瑟芬妮摸摸洛斯的头，紫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她嘴角上挑，微微笑着说道，“我可是很喜欢狗呢。”
“……”
居鲁士没有回答波瑟芬妮的话，只是紧抿的双唇和隐隐皱起的眉头都表示他在尽力隐忍。
“呵，他不会说话吗？”
波瑟芬妮双手叉腰，嗤笑了一声说道。
卡珊德拉看着居鲁士攥得越来越紧的拳头，心感大事不妙，赶紧对居鲁士说道：
“他会说话。居鲁士，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说话吧。”
“……抱歉，冥后陛下，”居鲁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虽然我曾听说过您的美貌，但这么近距离看到您，还是让我一时语噎，惊叹不已。”
“我很漂亮，是吗？”
波瑟芬妮略带着惊讶和得意地说道。她显然没想到居鲁士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她对这番夸赞十分满意。
“哈，而且还艳冠群芳呢！”赫尔墨斯倾慕地看着波瑟芬妮说道。
众神啊……卡珊德拉背过身悄悄翻了个白眼。
“再会，毕达哥拉斯之女。如果他还在世的话，他一定会为你现在的表现感到骄傲的。”
居鲁士和卡珊德拉握了握手，然后向波瑟芬妮鞠了一躬就退下了。波瑟芬妮点点头以表回礼，然后看也不看卡珊德拉一眼，径直朝赫尔墨斯的方向走去。一步、两步，她离赫尔墨斯越来越近，直到她的身体都快要碰上赫尔墨斯金色的鳞甲。波瑟芬妮两眼弯弯，微笑着把手放在赫尔墨斯的脸颊上温柔地抚摸着。
“……冥后陛下。”赫尔墨斯浑身都在激动地颤栗着，他抖动着双唇喃喃道。波瑟芬妮离他如此之近，近得他的视线里只有波瑟芬妮美艳的脸庞和她那双魅惑人心的紫色眼睛。更别说正放在他脸颊上的那只触感柔软的手——他愿意为此而死去。
见眼前的赫尔墨斯为她如此着迷，波瑟芬妮更加满意了，她笑容加深，然后又轻轻地拍了拍赫尔墨斯的脸颊，便和洛斯离开了。
“……”
赫尔墨斯一面抚着被波瑟芬妮摸过的那边脸颊，一面怔怔地看着波瑟芬妮离去。
看来他是没救了。卡珊德拉叹了口气。
“她……摸了我！”赫尔墨斯痴痴地笑了，“居鲁士说的没错。朋友，”赫尔墨斯对卡珊德拉说道，“我也和你的父亲很熟。要是他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对你感到骄傲的。看守者……不，卡珊德拉。再会。”
“再会。”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赫尔墨斯赶紧说道，“在你带着居鲁士来到这里前，波瑟芬妮让我转告你，她让你待会儿去她卫城的宫殿找她。”
“……她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吗？”卡珊德拉皱起眉头，她对此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她没有说。她还让我转告你，如果你不去的话，她会很生气。”
“……我会去的。再会，赫尔墨斯。”
“再会。”
“Malaka——还有完没完了？！”
待赫尔墨斯走远后，卡珊德拉大声咒骂了一句。之前波瑟芬妮使唤她去找黑帝斯的马，她如波瑟芬妮所愿找到了；这次她又救出了居鲁士，让他给波瑟芬妮当保镖（虽然实际上是间谍），前些日子波瑟芬妮还莫名其妙冲她发火……卡珊德拉真不知晓这次波瑟芬妮又要玩什么新花样。要不是目前还不好和波瑟芬妮撕破脸皮，卡珊德拉才懒得理会她。
“这个伊述女人……”
卡珊德拉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骑着弗伯斯朝波瑟芬妮的卫城赶去。当她赶到时，她还是如第一次觐见波瑟芬妮那样，根本不用仆从的通报，毫不客气地直接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卡珊德拉。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波瑟芬妮也还是和之前那样——她依旧慵懒地斜斜倚在王座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一支水仙花。但她这次没有从王座上走下来。
“卡珊德拉，”她紫罗兰色的眼睛望向卡珊德拉，然后朝她王座前方的方向努努嘴，“上前来。”
“……”
卡珊德拉不耐烦地依照波瑟芬妮的吩咐，踏上了台阶，走到波瑟芬妮的面前，“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这里来，‘冥后陛下’？”
卡珊德拉说到“冥后陛下”这个词时，还特意咬着字加重了语气。
“我为我之前对你失礼的行为感到十分抱歉，”波瑟芬妮的眼睛里带着诚意，她看着卡珊德拉说道。“请你接受我的道歉。你还是可以和之前一样，叫我波瑟芬妮。这一次你把札拉斯的居鲁士带来给我，我和赫尔墨斯一样，非常感谢你。”
“……”
又是一次道歉，不过是出乎意料的一次道歉。卡珊德拉本以为波瑟芬妮要一边对她摆起架子一边叫她去做事。
“在那之前，阿多尼斯来见过我……他和我大吵了一架，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即使你和阿多尼斯搞了小动作，我也不该这么对你。这是我的不对。”
看着眼前似乎在诚心向她道歉的波瑟芬妮，卡珊德拉感到十分意外，她还以为波瑟芬妮把她叫来是为了盘问她和阿多尼斯的事情或者是指派她去做事，她实在没想到波瑟芬妮会因为之前的事向她道歉，就像她们第二次见面时那样。不过同样的，卡珊德拉也决定再次原谅波瑟芬妮，她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
“……没事了，波瑟芬妮。我接受你的道歉，”卡珊德拉挠挠头说道，“阿多尼斯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波瑟芬妮闻言后皱起眉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戾色，但她的神情在一瞬间恢复了原状。她没有回答卡珊德拉的问题，转而问道：
“告诉我，卡珊德拉。作为一个新到来者，你觉得我的国度如何？”
“这地方很漂亮……虽然和我想象中的极乐世界不太一样，”卡珊德拉回答道，“不过真的很美，特别是那些花朵——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花朵。”
波瑟芬妮听到卡珊德拉的形容，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两眼弯弯，紫罗兰色的眼眸里荡着水波，嘴角上扬时，双唇之间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看上去你真的很喜欢水仙花，”卡珊德拉想起极乐世界里漫山遍野的各色水仙花，白色，紫色，鹅黄色……“当然也有别的花。我在法瑞尔神殿那儿看到过一片罂粟，十分漂亮的红色。”
“你见过法瑞尔神殿的罂粟花？这么说你去过黑卡蒂的小屋了？”
波瑟芬妮闻言后眯起眼睛看向卡珊德拉，语气里透出一丝怀疑。
“……罂粟是你的母亲狄蜜特的象征，对吧？”卡珊德拉见状不妙，赶紧转移了话题。
“是的。你也知道我的母亲？”波瑟芬妮对卡珊德拉会提到她母亲而感到惊讶。
“我当然知道她。你的母亲是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女神，她在希腊世界里有很多的信徒，”卡珊德拉解释道，“阿提卡有一片土地正是以你母亲的名字而命名，名字就叫狄蜜特的神圣平原，为你母亲所建的神庙更是数不胜数。”
狄蜜特对于希腊世界举足轻重。这位掌管谷种和丰收的高贵女性主宰着希腊世界的农业，备受人们的仰慕和敬重。
“虽然极乐世界的每一株花草都是由我的心意而生长，但它们不单单是点缀我的乐园的装饰品。”波瑟芬妮笑着点点头，“我以极乐世界的美景和芬芳献给我的母亲，借此向我的母亲致意。不止如此，我还建了不少她的雕像呢。你见过她的雕像吗？”
“当然见过。”
卡珊德拉汗颜。何止是见过，她简直是对此印象深刻。狄蜜特、宙斯、甚至是洛斯，更不用说波瑟芬妮本人的雕像，那真是无处不在……
“自从我……来到了这里，我就一直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波瑟芬妮的眼神黯淡下来，她垂眸望向手中的白色水仙，“这是我为数不多能为她做的事情。”
望着眼前一时陷入愁绪的波瑟芬妮，卡珊德拉突然想起之前她闯进波瑟芬妮的圣殿，除了锁匠的日志之外，还顺手拿走的那封狄蜜特写的信。
波瑟芬妮，除了告诉你我想念你，而且永远爱你之外，我还能说什么呢？——狄蜜特
狄蜜特一定十分疼爱和想念波瑟芬妮，卡珊德拉心想。波瑟芬妮是她唯一的女儿。而黑帝斯却把她的挚爱夺走了，迫使她们母女二人分离。狄蜜特因在不停地寻找着波瑟芬妮，从而使大地的万物停止生长的传说犹在卡珊德拉的耳畔，这让她联想起了儿时发生的那场巨大的家庭悲剧，她仿佛还能因为听到密里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而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抽痛。
“……我能理解。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也和我的母亲母亲被迫分开，”卡珊德拉试图安慰波瑟芬妮道。一想起密里涅，卡珊德拉的目光变得都柔软了下来，“但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生存了下来。再后来，费了一番周折，我找到了她。我和她再也不会分离了。”
“那你真的很幸运，卡珊德拉。”
“波瑟芬妮，没准你哪天也能再次见到你的母亲。”
“是吗。”
波瑟芬妮用力捏紧手中水仙花的花茎，自嘲地嗤笑了一声。
“……”
卡珊德拉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她意识到她好像说错了话。她急忙转换话题说道，“不过极乐世界是真的很好，这是事实。对我而言，这个地方完美到不真实。”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人对我尽心打造的这个乐园不满，千方百计想要离开？”波瑟芬妮瞪大了眼睛，语气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她大声地说道，“为什么你和阿多尼斯还费尽心思与我作对，设法离开这里？这里对于你们来说不够好吗？要怎样你们才会满足？”
“嘿，波瑟芬妮。我可不是来这里跟你吵架的。”察觉到气氛又开始不对劲起来，卡珊德拉赶紧说道。她可不想又弄得像上次那样不欢而散。
“……我有些累了，卡珊德拉，”波瑟芬妮扔掉了手中的水仙花，她揉揉眉心，挥挥手向卡珊德拉示意，“你可以走了。”
卡珊德拉点点头，离开了卫城宫殿。一路上她都一直在想着波瑟芬妮有关的事。虽然目前她所看到的这个骄矜、专横又自恋的女人和传说中纯洁美丽的金发少女的形象完全搭不上边（除了美丽之外），但她对母亲的爱却是和传说一模一样的——天底下的子女，谁人不爱自己的母亲呢？只可惜她一直被关在极乐世界这个囚笼里无法离开，在这一点上卡珊德拉倒是对她抱有十分的同情了。话说回来，狄蜜特的那封信还在卡珊德拉的手上，她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和锁匠的日志一起顺出来……
或许我该找个机会把这封信还给她。卡珊德拉在心里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看守着与居鲁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