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瓶子》鲸落入海

19、第 19 章

　　一起回到酒店后，没有了司机。

　　两人在一起，明显气氛有些不一样。

　　梵林不知道段尘之的感受是什么，她倒是觉得尴尬和不知所措。

　　最主要还是不知道该什么姿态面对他。

　　“咳，”“你先去洗漱吧。”

　　梵林目光有些不自在，飘向浴室的方向。

　　段尘之看出她的不自在，没勉强她，点头脱下外套，朝浴室走去。

　　梵林接过段尘之的外套，坐在沙发上。

　　听见关门声，梵林才放松下来，举着段尘之的外套蹂躏。

　　“太不自然了。太尴尬了。”

　　梵林念念有词，腹诽自己刚才的言行。

　　晕红出现在脸上，她不用去碰都能感受到烫意。

　　把外套丢在沙发上，指尖戳着，“都怪你，都怪你...”害她都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了。

　　似乎嫌不够泄气，又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心中的郁闷，才散了些。

　　看着被蹂躏出多道褶皱的外套，梵林又有些心疼。

　　她还挺喜欢这件衣服穿在段尘之的身上。

　　犹豫片刻，又俯身捡起。

　　象征性拍了拍脚印处，然后放进洗衣机里。

　　段尘之今天洗澡有点久。

　　梵林点开范丽的头像，开始编辑内容。

　　故事有些长，打字有点累。

　　但是想到用语音，热意又再次涌上。

　　陈述和段尘之的浪漫，不是她的风格。

　　敲字敲到一半，故事大概还没讲述清楚。

　　“咔哒！”

　　浴室门声响起。

　　梵林一惊，转头望去。

　　段尘之罕见的没穿睡衣，而只是裹着一条浴巾挡住重点部位。

　　举着白色毛巾，在擦头发的未干的水渍。

　　喉结上下滑动，“到你了。”梵林不禁跟着吞咽。

　　慌张“嗯”了一声，目不斜视地进入了浴室。

　　浴室里的热气还没散去，梵林觉得身体更加热了。

　　明明已经入秋了。

　　手机不断在震动，是范丽不断发过来的消息。

　　还在催问她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复。

　　都在表示震撼，接着语音通话邀请界面出现在屏幕上。

　　梵林慌乱点击红色按钮，紧张到差点分不清“同意”和“拒绝”。

　　邀请界面消失后，梵林才接着回应。

　　抬头，便是镜子，即使隔着一层雾气，她感觉还是能看到脸有多红。

　　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像自己。

　　......

　　梵林进浴室后，段尘之看着消失的背影失笑。

　　他今晚特意在浴室呆久点，给梵林一点缓和的时间。

　　看来冲击还是不小的，连衣物都没拿，就进浴室了。

　　到衣柜处，依着记忆寻找换洗衣物。

　　在接触到贴身衣物时，段尘之动作一怔。

　　晚上睡觉，应该不需要穿戴内衣...

　　他记忆里，似乎是没有的？

　　磨磨蹭蹭泡了个澡，在浴室做了护肤。

　　梵林才意识到，自己没拿换洗的衣服。

　　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

　　和段尘之一样。

　　但她做不到如段尘之一样心如止水，穿着浴巾出去，虽然他们是夫妻，并且今早还有了实际的进展。

　　浴室的门口不是正对着卧室的床铺。

　　犹豫再三，打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门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凳子，上面还有整齐放置好了衣服。

　　做贼心虚般拿过衣服，迅速关上门。

　　段尘之听到动静，书中的文字在跳跃，嘴角的笑意一直没降下来。

　　一件件衣服挂起，梵林咬唇，反复确认。

　　没有内衣。

　　她睡觉的确没有穿戴内衣的习惯。

　　但是......他怎么注意到的。

　　过了很久，门锁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梵林出来的时候看到段尘之背靠床头在看书。

　　她还以为他睡觉了。

　　还是没有躲过。

　　“......”

　　为了转移不必要的尴尬，梵林轻咳的一声。

　　先发制人，“还没睡？”

　　段尘之庄装模作样地合起书本，目光灼热，“不困，在等你。”

　　这个意思彼此都懂，梵林：“......”

　　梵林目不斜视，径自掀被上床，然后把自己盖得严实。

　　此地无银三百两。

　　段尘之看在眼里，没说话，倒是笑得越发温和。

　　梵林闷在被子里，试图寻找些话题，转移空气中的暧昧因子。

　　“能和我说说我们相遇的故事吗？”

　　段尘之见状，熄灭了自己的床头灯，然后也躺下，两人面对。

　　黑暗中，段尘之很快就适应了光线，准确无误捕捉到梵林的脸。

　　抬手拉低梵林的被子，也凑近一点。

　　两人很快又恢复回以往睡前拥抱的姿势。

　　“虽然只有一个月，但是我的记忆有很多。”段尘之靠得很近，声音也异常蛊惑。

　　梵林打着商量，“每天都和我说一点，好吗？”

　　这么美好的记忆，她却一点也没有，她是难过的。

　　段尘之答应了，只不过答应的方式不一样，是在她身上留下红色的盖印。

　　梵林自知不能阻止，被子下的胴体微颤。

　　太温柔了，也太刺激了。

　　梵林快濒临奔溃的时候，听见段尘之说，“遇见你，是在斯洛文尼亚的布莱德湖。”

　　达到顶端的那一刻，克制而又低沉，“我爱你。”

　　直抵人心。

　　————

　　过度放纵的结果就是，梵林起床的时候龇牙咧嘴。

　　本来剧组就是几个月连轴转的工作，昨天已经请假了一天，今天就不适合了。

　　不论说什么，梵林都不愿意请假。

　　段尘之只能听她的，谁让他连续两晚失了分寸。

　　“要不今天再休息一天？”段尘之扶起梵林的腰，仍旧是不放心。

　　两个枕头垫在身后，梵林觉得也没有那么酸痛了。

　　反而指向沙发上的黑色领带。

　　段尘之挑眉，心领神会她的意思。

　　梵林手握领带，段尘之配合的俯身。

　　领带绕过段尘之的肩颈，落回胸前的纽扣，仅仅一晚梵林觉得自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动作比昨天更加流畅，一气呵成。

　　明明昨天也没有练习。

　　看来，“我爱你”这三个字力量还是很大的。

　　离开之前，段尘之在梵林额头落下一吻。

　　早安吻，梵林知道这是段尘之有意培养的习惯。

　　来到片场，即使导演和演员还没到位，许多幕后人员还是已经开始工作了。

　　到了工作岗位，Mike和Jimmy看起来像是熬夜加班了。

　　不过她今早看了工作群，是汪巧谦昨晚带他们去嗨了。

　　这边娱乐设施挺齐全，花样还挺多，这些外籍人员愣是玩到了后半夜。

　　小洁看到梵林，懒洋洋打了个招呼，“梵林大美女，早啊。”

　　“你昨天也玩很晚吗？”梵林拉开椅子，好整以暇打量小洁厚重的黑眼圈。

　　“那倒不是，半路我就想睡觉了。”觑了一眼那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叹了好大一口气，“可是，他们需要我翻译啊。”

　　“不过，你为什么黑眼圈也那么重？是生病还没休息好吗？”小洁在空气中虚无描绘了梵林的眼圈位置。

　　昨天，艾姐提了一嘴梵林因病请假，并让小洁临时顶替工作。

　　梵林想到昨天，没解释什么，几句就敷衍过去了。

　　从包里拿出一束鲜花，是她在来的路上挑选的。“谢谢你小洁，昨天应该是你帮忙顶替工作的，今晚午饭我来请。”

　　收到花，小洁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何况还有免费的午饭。

　　午饭不需要

　　“其实工作量不大，Mike和Jimmy昨天几乎没有需要我翻译的地方。”顶多就是跑腿的时候聊两句。

　　“对了，”小洁在一众便利贴中找到了一张粉色的，“这个是昨天来找你的，你不在岗位，我帮忙转告的。”

　　“是美工组的美女之一，她说是你的同学。”

　　季凝或是苏巧巧，苏巧巧的可能性比较大。

　　低头，粉色的字条上是潦草的文字，倒是签名很清楚。

　　【有事，看回--季凝】

　　“......”

　　梵林后知后觉，打开已经退出登录一个月的□□。

　　因为和季凝关系不和，两人并没有加微信，只有早期进大学时加的□□。

　　一系列的红点未读消息中，找到了季凝。

　　【我手上掌握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和你有关】

　　无头无脑的信息，梵林没那么感兴趣。

　　何况，她想不出季凝有她什么重要的信息。

　　下意识觉得是恶作剧，但是基于季凝还来工作岗位找她的份上，觉得还是要友好相处一下。

　　【什么事？不麻烦的话你就直说吧。】附带一张微信名片。

　　或许还没看手机，季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过后，再次退出社交软件。

　　此时，微信弹窗出现个好友申请。

　　不是季凝，是汪巧谦...

　　【汪导，有什么指示？】

　　【我就不客套了，弟妹，给我拍成电影呗】

　　还赠送了一个抛媚眼的表情包。

　　“......”真的油腻。

　　【没事的话，汪导我先工作了】

　　【你再考虑下嘛，弟妹，上次走廊我的态度着实不对，误会你了，向你道歉，对不起！！】赠送一首道歉诗。

　　梵林：.......

　　这部电影还没拍完，就惦记着下一部了。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至于电影，暂时不考虑】

　　发完，便把汪巧谦设置为消息免打扰。

　　或许是最后聚会的余波，剧组今天的积极性不大，汪巧谦也没说什么，默认了大家的松懈。

　　梵林倒是搜索起了“斯洛文尼亚车祸”。

　　差不多半年前发生的，还能找到一些报道，但是都是交警在处理的照片。

　　没有她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