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及亦是你》金枪鱼三明治

6、第6章

　　叶凌秋心里揪一下，想着：你们可千万别乱说。
　　小如：“你别看她在医院那么正经，她平时跟我吃饭的时候，话可多了。拉着我到处吃好吃的。她大学也挺爱玩儿的，KTV啊什么的麦霸……”
　　叶凌秋：“你快别说了……”
　　柳玉寒笑：“没想到叶医生私下这么活泼。”
　　叶凌秋抿嘴笑一笑跟她对视一下。
　　江舒雨：“柳玉寒，是不是你看着太冷了。你来之前叶医生还挺活分的呢。”
　　柳玉寒：“我，没有吧……我一直在说话啊。”
　　叶凌秋：“小如，你刚才说什么要cosplay蜘蛛侠……” 叶凌秋赶紧转移话题。
　　小如：“哦对，小江，我跟你说……” 二人又聊了起来，叶凌秋松了口气。
　　吃完饭，小如和江舒雨还互相加了微信。
　　叶凌秋本来想结账，结果被柳玉寒抢先一步，柳玉寒微笑：“我来吧。”
　　叶凌秋觉得不太好意思，江舒雨说：“你让她来吧。她有钱……”
　　小如：“那怎么好意思，第一次见。”
　　柳玉寒：“没事，下次你们来。”
　　叶凌秋心想可千万别有下次了。
　　小如：“好！一言为定。”
　　结完账几人走出饭店，柳玉寒要送江舒雨回家，问叶凌秋和小如要不要一起。二人执意打车，叶凌秋拉着小如赶紧溜了。
　　计程车内，小如问叶凌秋：“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叶凌秋实话实话：“我……我也不知道，每次见着那个人，我都特别不自然……”
　　小如：“你是说小江的朋友？”
　　叶凌秋：“嗯……”
　　小如：“可能因为不熟或者看着有些生人勿近？”
　　叶凌秋：“你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小如：“没有……我感觉她挺好相处的……”
　　叶凌秋：“……我要抓狂了。”
　　柳玉寒车内，江舒雨：“我也感觉叶医生有些反常，尤其是你来了之后。你是不是跟人家有什么过节啊？”
　　柳玉寒无辜：“没有啊。”
　　江舒雨：“难道是因为不熟或者你冰块儿脸？”
　　柳玉寒：“我没有啊……”
　　江舒雨：“不想了……不过叶医生真的挺好的～我还挺喜欢她的……就是她工作太累了。”
　　柳玉寒轻声嗯了一下。柳玉寒也觉察到了叶凌秋的不自然，尤其是跟她对视的时候。其实她自己也有些跟往常不太一样，不过多年在职场摸爬滚打建立起来的强大的社交能力让她成功掩饰住了。
　　叶凌秋晚上回到家心里一直在想今晚吃饭的事情，不禁搞的自己脸红心跳：“我到底怎么了……” 躺在床上想：“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了，我要忘了她！我要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柳玉寒……” “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还挺管用，六只羊……” 一会儿叶凌秋成功的睡着了。
　　柳玉寒回到家中沐浴完，也在想今晚的事情。自己吃饭时总是会偷着去瞟叶凌秋，很喜欢看她微笑的样子。小如口中私下的叶凌秋让她也充满了好奇。不禁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会是什么时候。柳玉寒的情场经验让她足够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虽然好像自己从来都不是主动的那一方，但偶尔心动的感觉还是很熟悉的。
　　叶凌秋开始拼命写论文，来让自己不要总去想柳玉寒，但却也期待着和她的再次见面。叶凌秋觉得自己很矛盾。这天办公室来了一个民工打扮的人搀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来产检。之前没见过这两个人，应该不是自己的病人。一翻病例，原来是从外地转院过来的。只是这肚子明显是快生了，而且病例上也没有产检的信息。
　　叶凌秋：“你们产检过吗？”
　　孕妇：“没有过。”
　　叶凌秋略微生气：“怎么怀孕这么久从来没产检呢？” 便把小如叫进来。“小如，你去给她安排一下b超，抽血，糖筛，唐氏筛查，蛋白尿检验。”
　　小如：“这么多……？”
　　叶凌秋：“嗯。去吧。”
　　小如：“你们跟我来。”
　　这一行干久了，什么人都见过。但是遇到不负责任的，叶凌秋还是会感到生气。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叶凌秋拿到了检验结果，便把两人叫了进来：“你们的唐氏筛查没有过，而且b超也显示胎儿异常。”
　　孕妇：“怎么会呢……我怀孕期间都很小心的。”
　　叶凌秋：“这跟基因有些关系。你多少周了？”
　　孕妇算了算：“30多周了吧。”
　　叶凌秋叹了口气：“现在终止妊娠太晚了，都是一条有意识的生命了。但胎儿要是生出来，你们得做好照顾他一辈子的准备。”
　　孕妇哭：“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一切都正常……”
　　叶凌秋：“所以得孕检……如果早点发现，趁胎儿没有成型可以终止妊娠。”
　　男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没有钱去给他治病照顾他一辈子……”
　　叶凌秋不想说出这句话，但是她的职责也得为病人考虑：“可以引产。但我得跟领导请示一下。”
　　男人：“那我们引产。”
　　叶凌秋叹气，心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你们等我一下，我去问问主任。” 叶凌秋跟主任说明情况，征得同意后，便让小如安排他们住院，进行引产。
　　叶凌秋先检查了孕妇的各种体征，确定身体无误，让他们签了个字。之后往羊膜腔注射利凡诺，并说可能得十几个小时之后才会出现宫缩，整个过程还会持续十几个小时。说完便离开了，回到了办公室。第二天到医院，叶凌秋看了一下这对夫妇，孕妇已经开始宫缩。下午时分，小如进来说已经开了七指了，叶凌秋说送产房吧。便开始准备了。叶凌秋让孕妇一次又一次的使劲，终于胎儿出来了。但是胎盘破碎了，开始大出血。叶凌秋让小如过来帮忙止血缝线。忙活了半天血终于止住了。孕妇问：“我能看看他吗？”
　　叶凌秋看了一眼塑料袋里的胎儿：“你还是别看了。”
　　叶凌秋把孕妇收拾好，让护士把她推到病房了。自己回到办公室止不住的哭。想起塑料袋里的婴儿，心都碎了。小如知道每次叶凌秋做完这种妊娠后期引产手术都会很难过。叶凌秋下班便自己回家了，坐在阴影的角落里哭泣。
　　江舒雨发条微信问：小如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小如回：叶医生今天心情很不好，准备去家里看看她。江舒雨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如回：哎，每次做完引产手术她都难过。
　　江舒雨：“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等我，我马上去医院门口。
　　小如：好。
　　叶凌秋还在郁闷着。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开门见是小如和江舒雨。“你们怎么来了？”
　　江舒雨：“小如说你不开心，我也没事儿做，就过来看看你。”
　　小如：“你没事儿吧？”
　　叶凌秋叹口气：“有事又有什么办法呢。过一晚上就好了。” 说着给她们倒水。
　　叶凌秋看着江舒雨：“你现在怀孕要注意休息啊。”
　　江舒雨：“没事，我一直都是这么昼伏夜出的。”
　　叶凌秋：“你们吃饭了吗？”
　　小如：“还没呢。”
　　叶凌秋：“饿了吧。让你们尝尝我的厨艺～”
　　江舒雨：“叶医生还会做饭呢？”
　　小如：“她做饭可好吃了。你今天算是走运了～”
　　叶凌秋把遥控器递给她们：“你们先随便看看电视吧，我去做饭。”
　　江舒雨：“小如你想看什么？”
　　小如：“我都行。”
　　叶凌秋看着客厅里时不时评论电视的两人，会心的一笑。不一会儿四菜一汤就做好了。
　　江舒雨：“天呐，感觉好好吃啊。”
　　叶凌秋：“尝尝～”
　　江舒雨尝了一口：“天，比饭店的都好吃。”
　　叶凌秋给二人盛了饭：“吃吧。”
　　小如：“你不吃吗？”
　　叶凌秋：“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江舒雨：“ 叶医生别太难过了，宝宝可能去了天堂，投胎到好人家了。”
　　叶凌秋笑笑：“嗯，希望吧。”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吃晚饭。
　　吃完饭，江舒雨：“哇，吃的好爽！叶医生，你竟然比柳玉寒还会做饭。”
　　叶凌秋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像是被触电一般：“她，也会做饭吗？”
　　江舒雨：“嗯。以前我以为她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你更厉害。”
　　叶凌秋笑笑：“多谢夸奖。”
　　三人收拾完桌子，坐在沙发上闲聊一会儿，二人便离开了。叶凌秋被这么一打扰，感觉心情也好了许多。否则，自己会一直沉浸在悲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