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我的黑眼圈是天生的》我还没疯呢

20、第 20 章

　　我做了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的人似乎……
　　梦里的女人一身罗裙，笑着朝另一个人奔去，跑至他身前问道:“嘻嘻，今天去哪里玩？”
　　男人皱着眉，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恩……去哪里好呢，好玩的地方我们都去过了……”
　　女人期待的看着男人，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星星一般。
　　男人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就这么想出去玩？”
　　女人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那当然，前几天天天被关在家里学习刺绣，你看，我的手都肿了！”说着还将手伸到男人面前给他看。
　　男人本想伸手接住，但想了想，又将手放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女人手指上细小的伤口，眸子里满是心疼，“怎么弄成这样！”
　　女人叹了口气，“平时绣也没这么惨，只是这段时间天天绣，有时候眼一花，然后就刺上去了……”
　　“我去告诉你娘亲，让你别绣了！”男人话音刚落就转身准备走了，看架势是真打算去和自己娘亲说。
　　女人见状慌忙拦下，忙道:“你要真去了，娘亲可就知道我偷偷跑出来和你见面了！所以不能去！再说了，女子的嫁衣本就要自己绣，大不了我之后慢点，好好看清楚，绝不会再伤到自己，我保证！”
　　男人叹了口气，“你说的，绝不再伤到自己……”
　　“嗯嗯，我说的，你信我！”女人连忙保证道。
　　“你转一圈给我看看。”男人说道。
　　女人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了，等转完一圈停下才问出来。
　　男人回道:“其实嫁衣不用你自己绣，我会找人给你做最好看的嫁衣，你只用等着做我最美的新娘就好了。”
　　女人瞬间红了脸，撇过脸去坚守自己的立场，坚定的说道:“不行，嫁衣我要自己绣！”
　　在第三次劝说也无果后，男人终于知道了自家未来的妻子究竟有多固执，无奈只好作罢，“算了，听你的。你不是想出去玩吗？今天有庙会，我带你上街！”
　　男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底还是盘算起了给她做嫁衣的事情，她可是他的新娘，当然值得最好的！

　　第二天，女人收拾好心情又坐在了绣架前，想着自己的未婚夫婿，想着自己的未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绣架前的女人眉眼温柔，怀着憧憬，一针一线的将自己的期待、欢喜都绣进了那大红的喜服里。
　　绣着绣着，就听到了几声轻扣窗扉的声音，女人起身打开窗户，一眼就看到悬吊在外面的瓷罐和小布包。左右看了一眼，便将东西拿了进来，瓷罐里应当是药，闻着有股药草的清香。小布包里的，则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白玉酥。
　　看着眼前的东西，女人忍不住笑起来，捻起一块白玉酥放进了嘴里，果然还是那股香味。吃着吃着手上突然刺痛了一下，仔细看了眼手指，这才想起了自己昨天和他抱怨手上有伤这件事。想到这，她就把剩下的糕点囫囵的塞进了嘴里，净了手才把瓷罐打开，取了些药仔仔细细的敷在手指上，敷上去之后就感觉凉凉的，很舒服，之前肿起来的地方也慢慢消了下去。
　　女人握着瓷瓶躺倒在床上，捂着脸笑了起来。

　　时间一转，外面天还没亮，女人就被人拉了起来，沐浴、熏香、绞面、梳妆等等一系列的准备让她有些晕头转向。
　　她看着满屋的红色，抱着手里的苹果，忍不住笑了，对啊，自己今天就要嫁人了。
　　喜乐声起，盖头落下，外面迫不及待的新郎一身喜服，从高头大马上下来，步履匆匆。过门槛时还不小心被绊了一下，顿时就惹来众人的调笑。
　　新郎腼腆一笑，继续朝前走去，当看到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时，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等好不容易把人迎上了轿，迎回了家，新郎看着递过来的喜绸，手心里又紧张的冒了汗。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唱礼后，满座宾朋欢声笑语，簇拥着这对新人入了洞房。
　　红烛高燃，酒意微醺的新郎轻轻挑起盖头，看着眼前的人出了神。等周围人都下去了，他迫不及待的拉着人看他为她准备的喜服。
　　女人看着眼前华美的喜服，微微愣神，轻抚着上面的刺绣，眼睛也湿润起来，“真好看……”
　　“你喜欢吗？”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喜欢，可是我今天想穿自己绣的。”
　　“没事，你喜欢就好，那你以后穿！”
　　“我都成亲了，还穿什么喜服，难道还想我再成一次亲……”
　　“呸呸呸，你只能成一次亲。那……反正你喜欢，要是穿不了，就挂着看……或者，等我们老了，你再穿上和我成一次亲……”
　　“现在可以让我再成一次亲了？”
　　“可以，不过新郎只能是我！”
　　看着眼前的男人，女人忍不住捧着他的脸笑起来，“哈哈哈哈……”
　　男人看着女人的笑，脸上也带上了笑，笑着说道:“你在笑话我！”
　　女人连忙否认，“没有，我没有！”
　　“你有！”
　　“我没唔……”
　　春宵一刻值千金，新房里，喜烛微晃，细语不断。

　　画面一转，已见老态的俩人依偎着坐在院子里乘着凉。
　　女人吃着男人递过来的吃食，问道:“你后悔吗？”
　　男人手指不停，仔细的剥着手里的栗子，“什么后悔？”
　　“孩子啊，别人这个年岁都儿孙满堂，在家里享天伦之乐，但我……”
　　女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喂了块栗子，“我说过，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可是我……”
　　“小歌，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我和你成亲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很幸福，这一辈子，我很幸福，真的！”男人看着女人，眼神真挚，眼睛里的爱意还和当年一样，从未改变。

　　人的一生很短暂，年迈的女人睡在床上有气无力，头发花白的男人坐在一旁紧紧牵着她的手，轻声唤了声:“小歌……”
　　“恩……”气若游丝的回答，让男人神色有些慌张。
　　“我们再成一次亲，好不好，这次没有满座高朋，也没有礼乐喜轿，你再嫁给我一次……好吗……”
　　“好……”
　　这一次除了他们，在没有其他。他仔细的为她穿上很久以前就为她准备的嫁衣，描了眉，挽了发。点上红烛，又拜了一次天地，俩人喝下交杯酒后，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相互依偎着坐在院子里。
　　“小歌，嫁衣好看吗？”
　　“恩……”
　　“你喜欢吗？”
　　“恩……”
　　“你开心吗？”
　　“恩……”
　　“我也很开心，很开心遇到你，很开心能和你在一起。”
　　“……”
　　“小歌……”
　　“……”
　　他继续说着，但身侧的人却再没有回应。轻轻拉过她的手，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生息。
　　“小歌，对不起，我一直有一件事瞒着你……我……其实不是人类……我是妖……是妖……”
　　男人苍老的面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初见时的样子。一人青丝，一人白发，在微风下纠缠在一起，院子里只剩下年轻男子的细细低语。
　　“小歌，我爱你……”
　　“下辈子，你再嫁给我，好吗……”

　　梦里的人……似乎很相爱……但……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