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后的那几年》奋斗的小番茄

4、天才选手

　　从黎家的别墅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果真是资本家，一分一秒都要压榨。

　　这边地处郊区，一辆出租车也没有，大晚上的不可能走回去吧。
　　曾谙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别墅，还是选择走回去按了门铃。
　　“曾助理，还有什么事情吗？”管家开门后问着，这个称呼变化倒挺快，一下就从曾小姐变成曾助理了。
　　曾谙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不好意思，就是……这么晚了也没有车……我emmmm”
　　“那我问一下少爷，让司机送你去城里！”管家听出了曾谙的意思，说着就走了进去。

　　才刚立秋没多久，这天是说变就变，冷风袭来让曾谙不禁哆嗦了一下。
　　管家走了出来，他递给曾谙一张名片，是个拼车的司机。
　　曾谙愣住，她还以为这位黎家的大少爷会让司机送自己回去，不过自己不过是个助理，况且才上两天班，也不该奢望能够有这么高的待遇。

　　“我家司机不是为你一个助理服务的，车费就从下次的工资里扣。”

　　声音从高处传来，曾谙抬起头，黎文礼正端着水杯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说完就关上了他面前的那扇落地窗。

　　资本家，绝对是不折不扣的资本家。

　　对于黎文礼的印象，曾谙只觉得这个少年是叛逆的富家公子加上非主流的资本家化身。
　　不过也还好，曾谙摸着揣在兜里的钞票，总算是拿到了这两天的工资。

　　回到学校的时候宿舍已经锁门了，曾谙找了附近一家很破旧的旅店。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家旅店的气味不太好闻，曾谙皱着眉头开了门。床单被褥都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更换一次的，曾谙站在窗边，地下虽有嬉笑声却听不真切。
　　老旧生锈的栏杆被纱窗纸摩地喳喳作响，仿佛一碰就会掉下去。

　　曾谙简单洗漱了后坐在床边，比起地下室要好的太多，自己也不舍得花一晚高级酒店的钱。
　　曾谙将背包放在床上，她扭动着脖子，跑了俩天的活，终于能够放松一下，从前她只是陪酒，如今却是做起了别人的贴身小跟班。
　　曾谙冷笑了一声，正准备躺下的时候听见隔壁传来的不和谐的声音，这让她想起住地下室的时候，真的到哪儿都离不开这种声音，曾谙很想拍墙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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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说，小心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夹杂着哭声，从窗户外传来，曾谙转动着眼珠，没有再理会隔壁的声音，仔细听着外面的对话。
　　“瞧你长得细皮嫩肉的，身上比那些个娘们儿都香，不如让咱们几个乐呵乐呵！”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样子，还有其他几个男人附和的声音。
　　仿佛就是刚才那听不真切的嬉笑声，听着地下男人们的对话，曾谙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猥亵？□□？曾谙不敢想，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毫不犹豫地报了警，曾谙从没有把一句话说的这样结巴，她双手捂着胸口，也不知道警察赶来的时候来不来得及。
　　“快！扒了他的衣服，让我瞅瞅这货能有多会勾引人……”男人说的话不堪入耳，曾谙急忙将房间的灯关上，随后锁住房门，走到窗前将台子上唯一一盆已经枯死的仙人掌扔了下去。

　　“谁！”

　　曾谙的心一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到几秒脸就涨得通红。
　　“谁狗日的扔的东西！不想活了是吧！”下面闹哄哄的，曾谙紧张地赶紧蹲了下来，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谁他娘的坏老子的好事？老子不扒了你他娘的皮！”
　　这群人定是酗酒闹事，话音未落还打着饱嗝。
　　曾谙屏住呼吸，连忙将手机关机，拿起桌子上的热水壶挡在身前。
　　果然没隔一会儿，外面的走廊便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两三个人，他们挨着门户敲着，曾谙听见隔壁情侣似乎被打扰了兴致，一直骂骂咧咧争吵着。

　　隐约的脚步声越发逼近，曾谙或许觉得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就当作没听见一样，但是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后悔。
　　在几人争吵时警察也终于赶到，没有听见房间外的动静，想来都被警察带走了，曾谙悄悄地透过窗户，直到看着一众人上了警车。
　　跟在最后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十六七岁的模样，曾谙永远记得路灯照射在他脸上时候的模样，脸上的血痕清晰可见。
　　少年回过头朝着楼上瞥了一眼，上了车，曾谙愣住了。

　　“曾谙，王老师让你去他的办公室。”
　　曾谙疑惑，这第一节课都还没有上，王枫景找自己是所为何事呢？
　　曾谙不明所以，皱眉应答后将习题合上，陈玉荷在一旁小声道：“曾谙，你不会是要重新高考吧！”
　　曾谙一边套着外套一边摇着头。
　　她怎么会再想着去高考呢，她现下最缺的只有钱。刘潇庵冷冷道：“人家高考少考两门都可以过本科线的人，哪里能和咱们这种撞大运才能上大学的人比，班长，不如让别人当班长算了，别人和老师走的可比你近多了！”
　　面对室友的冷嘲热讽，曾谙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她背起书包朝着外面走去，刘潇庵白了她的背影一眼，陈玉荷忙调解着。
　　“别说了，曾谙同学家里条件不好，去年高考因为她妈妈病重缺考了，今年因为陪诊才缺考两门的，你就别戳人家的痛处了！”陈玉荷查了班上每个同学的资料，她这个班干也确实是称职的。
　　刘潇庵冷哼一声，戴上耳机不愿意再说些什么。

　　办公室的门是微掩着的，曾谙敲了门就走了进去。
　　“王老师，你找什么事？”曾谙直截了当地说道。
　　王枫景先是看了曾谙一眼，眼前的这个女生浑身充满着戾气，王枫景在曾谙的身上看不见一丝大学生该有的生气。
　　王枫景比了个请的手势，在他翻看新生名单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名字便是曾谙。

　　风景旧曾谙。

　　在还没有和同学门正式见面的时候，他就很想见见曾谙。
　　“王老师，是有什么事情吗？”曾谙直接道。
　　“是这样的，虽然你的排名在新生入学里并不是靠前的，但是我看了你的成绩单，英语和文综几乎满分，先不说英语了，以往文综能上两百五的都很少，你却考到了两百八，你可以给我说说选择历史学是出于什么原因吗？”
　　“分刚好够。”曾谙答道。
　　王枫景愣住，确实没有想到曾谙会是这样的回答，让自己有些意外。王枫景见曾谙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便直接说道：“系里面了解到你的情况，所以破格让你参加新课题项目的研究，完成项目也会有一定的奖金。”
　　“王老师是想让我参加你的项目调研吧。”曾谙没有客套，直接说出了王枫景找自己来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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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枫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没想到曾谙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两只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他说道：“没错，是我找院系领导说的，你很聪明，做些项目也便于你日后保研或是工作，还有奖金拿，你觉得如何。”
　　听见王枫景这样说，曾谙明显愣住了，她的确很需要钱，不过这个方法听起来倒是比自己一味的打零工要靠谱的多。
　　见着曾谙有些心动，王枫景趁热打铁道：“我负责的项目或多或少能帮到你照顾你弟弟。”
　　“好，什么条件！”曾谙道。
　　王枫景眼前一亮，的确对于他来说，曾谙是位许久不见的故人，只是曾谙现在还不知道罢了，就刚才这个瞬间，王枫景突然觉得从前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边的小女孩长大了。

　　王枫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打开，递给曾谙，他开口道：“这是考核的要求，前提是你必须辞掉酒吧的兼职，并且不能再以帮别人写作业为由赚钱，这就是条件。”
　　曾谙不可思议地盯着王枫景，难道说眼前的这个老师还是个跟踪狂。
　　“别误会，我没有跟踪你，只是偶然看见你进出酒吧，才从酒吧老板那知道你的事情，还有帮写作业，刚好那天我就在你隔壁的包间。”王枫景耐心地解释，可是对于现在的曾谙来说，这些兼职根本不能放弃。
　　“什么时候考核。”
　　“下周！”
　　“那就考核通过再说。”曾谙冷冷地说着，让王枫景顿时哑口无言。

　　正当曾谙准备走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
　　“奖金有多少？”
　　王枫景比了个数字，曾谙眼神一亮，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她走出办公室后，一旁的一个中年老师轻声道：“不愧是名校出来的心理学天才，这就把小天才选手招到自己的手下了，可真是动作迅速呢！”

　　王枫景看着曾谙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口，微微笑着：“她的确是个天才，她本不应该在这里。”
　　中年老师将一份文件递给王枫景：“王老师这样的天才都来咱们学校任职了，看来咱们学校真是卧虎藏龙呢！”
　　“对了，咱们学校申请科研经费大概是多少。”王枫景接过中年老师递过来的文件，只见中年老师摇着头：“肯定和你们名校比不了，能够够你温饱都算不错的了，你也知道咱们学校就不是能研究出什么名堂的。”
　　王枫景低着头看了眼手中的项目申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