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偶像从音游开始》茕眠

97、审讯！三个问题

　　与此同时，相叶樱步暂停了游戏进度，打开“剧情”板块。

　　虽然不知道在他被系统托管身体的空隙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玩家之所以是玩家，就是因为他拥有游戏npc无法拥有的权限机制，可以通过看剧情全方位了解游戏进度。

　　自从游戏官方给他寄来游戏仓后，他还没有用这个东西体验过阅读剧情呢。

　　相叶樱步跃跃欲试。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沙滩，细小的颗粒上印着螃蟹路过后留下的一串小脚印，接着视野拔高、拔高——直到他以第一人称悬浮在半空之上。

　　天色如同被打散的鸡蛋黄一样，以太阳为中心，渐渐晕染开来，随着视线的左转，橙黄色的天际过渡成了蓝紫色，大块的不规则云朵低垂着向地面压来，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天幕之下，莱恩三人站在沙滩上，一动不动的望着远方。

　　如果能近距离看看就好了。

　　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下一秒，相叶樱步的视线一花，站在了沙滩上。

　　同时，他也看到了向他们靠近的东西——

　　相叶樱步直接吹了个口哨：“酷。”很期待看到他们的反应。

　　他恶劣的想到。

　　而这时，天鹰寺喃喃出声：“是错觉吗？我眼中的天色好像越来越暗了。”

　　伸到面前的手掌轮廓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清晰了，边缘模糊，像是旧时的像素。

　　best一开始还惊恐的嚷嚷着，“这个时候了还管这些！难道真正的紧急不应该是向我们靠近的那群不明生命体吗？”

　　莱恩脑子转的快，立马就意会到了天鹰寺真正的意思，“你是说，用不了多久，你眼中的世界也会向我靠近，变得漆黑一片？”他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了。

　　天鹰寺点头：“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best在他解释完后也反应过来，捂着脸：“所以现在只有我一个靠得住的了吗？”

　　指缝间露出的双眼目光坚定起来，“既然如此，就用我的远程射击能力把它们击退！”

　　他向前挥臂，黑色流光在空中一闪而过。

　　一秒、两秒……

　　空气凝固住了。

　　天鹰寺：“所以现在你的pose摆完了吗？那些东西已经快要过来了。”

　　best面露惊恐：“我的异能力用不了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黑色流光好像只是他的幻觉，就算集中精神想要架构出枪械的样子，最后也只是出了一层冷汗。

　　他的异能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在了体内一样。

　　其他两人：？？？

　　天鹰寺立马尝试了一下，还好，他的异能力可以正常使用——但是这不是攻击系异能啊！

　　他要怎么凭借治疗光圈对付那些东西啊？难不成要给它们加buff吗？

　　天鹰寺无力的丢出一个控制光圈，被笼罩在光圈中的打头阵的魔物短暂的停顿了十秒不到的时间，就继续追了上来。

　　天鹰寺看着自己的手：“不对劲，按照平时，应该可以起码困住五分钟才对。”

　　莱恩咬牙，语速加快：“我的异能力还能正常使用，虽然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你们当我的眼睛，我来对付它们！”

　　三人很快找回一开始的状态，迅速冷静下来，一边逃跑一边对黑影进行攻击。

　　相叶樱步仗着他们看不到自己，拽着天鹰寺的后衣领，如同挂件一样轻飘飘的被拉着走。

　　随着乌泱泱的不明物体的靠近，best也看出了它们的真实面目——是放大的蟑螂体态的魔物，只不过头部的位置变成了人类的头颅，仔细看看，那群东西之间也有不少成员转化出了人类的四肢，以畸形的人类四肢代替了原本的蟑螂足部，只是躯干部分还保持着原来的姿态，手脚着地的快速向这边冲来。

　　best尖叫：“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我能申请马赛克吗？”

　　天鹰寺声音渐冷：“魔物逐渐像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哪里像人了？！你是说这玩意像人？！”best好崩溃。

　　“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在以自己的方式笨拙的摸索着成为人类的道路——这样下去，虽然很不想相信，但我都能想象到再过几年的景象了——人类和魔物将不会再有外表上的差异。”

　　说完，天鹰寺拽着best的胳膊，以自己的力道支撑着他，迅速向后退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快跑，要被追上了。”

　　莱恩在他的指挥下，一边逃跑一边向后展开冰阵。

　　冰锥猛地从图腾中冲出，快速在魔物和他们三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山堆一样的冰山，视线被阻挡的魔物在冒着寒气的冰山前猛地停住了脚，开始四处嗅闻刚才还能捕捉到的美味味道。

　　趁着魔物短暂的被麻痹的空隙，三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森林之中。

　　他们凭借地形与魔物周旋，好几次差点命丧魔物口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也逐渐摸索清楚这个幻境之中的设定机制：

　　三人的视野可见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轮换，完全能看得到所有东西的人在这段时间会丧失异能力，而看不见的人的异能力则会发挥到最强水平，至于夹在中间的那个人，虽然可以使用异能力，但是异能力的效果会被削弱。

　　摸清楚幻境机制的三人立马调整策略，在best能使用异能力的时候，主动出击全方面火力压制魔物，与此同时莱恩凭借削弱的异能力在一旁辅助。

　　而等到天鹰寺的异能力可以正常使用的时候，则释放控制光圈短时间拖拽住魔物的脚步，他们趁机拉远距离逃跑。

　　虽然磕磕绊绊，但三人还是逐渐适应了这种游击战术。

　　相叶樱步在掌握了大致的信息后，就开了倍速，观看三人一路狼狈的与魔物周旋，然后又跳到了前一章节，倍速看他与伪装成钟续的魔物打斗的剧情。

　　直到最后，剧情中的相叶樱步倒下，被同样战损姿态的希德多尔支撑住肩膀。

　　“嗯？”相叶樱步眯起眼睛，将进度条拉到自己刚刚力竭倒在地上的时候。

　　同样的剧情继续重演着，苹果绿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之前余光中一闪而过的地方。

　　心中默数的数字归零的那一刻，迷雾中，缓缓走出了一道黑色身影。

　　相叶樱步连忙飘到那人面前，几乎是脸贴脸的观察着对方身上的特征。

　　只不过对方掩盖的太好，银白色的面具紧紧贴在脸上，只能看到微微勾起的唇角。

　　相叶樱步扭头看向黑衣人注视着的地方——莱恩三人接连扑通倒在地上，像三条风干的咸鱼。

　　黑衣人一挥手，三条咸鱼不翼而飞，接着，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居然没死吗？”

　　“算了，期待看到你的成长。”

　　相叶樱步：……

　　不会把握住时机的反派不是好反派，一般来说，漫画中的反派总是死于轻敌和话多。

　　虽然对方放过的是自己，但这不妨碍相叶樱步对他恨铁不成钢。

　　剧情在黑衣人离开后就戛然而止了，他领取了剧情阅读的奖励，又看了眼活动任务的进度。

　　【任务名称：调查魔物出现的原因——54％】

　　【任务名称：探寻离去之人的身份——12％】

　　这两个任务不知什么时候悄悄上涨了一大截，目光转下，相叶樱步看向第三个任务。

　　【任务名称：调查时间轮转的原因——0％】

　　他看着第二个任务，又转回来看第三个任务，思考片刻，填入了黑衣人的回答。

　　绿色的进度条“biu”的一下涨到了50％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对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相叶樱步猜测可能是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兜兜转转，问题又拐到了“探寻离去之人的身份”上面来了。

　　不过，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凭借直觉填上去的答案，居然还真和黑衣人有关，这让相叶樱步感到有些意外。

　　那个人让他回到十几年前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钟续的身体在时间的跳跃中也被寄宿上了魔物，那么，其他人的呢？

　　意识到这一点后，相叶樱步的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点。

　　同一时刻，游戏系统弹出层层叠叠的提示框：

　　【检测到新的剧情点触发！请尽快回到游戏本体中继续剧情！】

　　【请尽快回到游戏……】

　　相叶樱步切换到自己的角色身上，病床上正在假寐休息的白发少年掀起眼皮，看向刚刚推开门的来人身上。

　　“不好了，出大事了！”双胞胎之一的哥哥安东尼神色慌张。

　　在他身后，西莱特斜滑着冲出：“之前跟着钟续老师——不对，魔物一起出来的那些人，开始进攻军部了！”

　　随着钟续穿梭时空来到现在，“落日玫瑰”也相继出现，只不过不同于团长的重要性，他们并没有被招进军部配合研究，而是在人类的世界扎根，关键时刻会配合现世的地下偶像斩杀魔物。

　　而就在抢占住钟续身体的魔物死去没多久，这些一直以来都很安定的成员忽然一个个暴起，杀了不少人后，宛如收到什么指令一般集体进攻军部。

　　目前在军部驻守的偶像只有三十多个，以苏珊为首的偶像班在拼死抵抗。

　　安东尼抱着脑袋，绝望大喊：“明明都是人类，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不是人类，他们也是魔物，只不过披着人类的皮罢了。”相叶樱步掀开被子，准备下地。

　　西莱特震惊：“你干嘛？病人就要好好休养啊！”

　　“你们过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去帮忙吗？”相叶樱步一针见血的点出。

　　兄弟俩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尴尬，最后，安东尼弱弱道：“我们来的目的不是这个……”

　　西莱特接上：“实际上，我们收到小道消息，军部要对你的身份进行调查。”

　　安东尼：“你和莱恩也穿梭过时空，上面好像在怀疑你是不是也被魔物占据了身体。”

　　西莱特：“当然我们知道你不是！所以才会来和你说！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安东尼：“只能叫你提前做好准备。”

　　西莱特摸摸鼻子，目光飘忽：“总之，那些魔物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人手还算充足，要担心的话就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听说好像要做什么检验……”

　　安东尼拽着西莱特的胳膊：“那么就是这样，我们两个先撤了，希望明天还能看到你！”

　　两人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只留下相叶樱步一个人坐在病床上，轻轻皱起眉头。

　　两人走后不久，身形挺拔、穿着服帖军装的一行人就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右眼戴着黑色眼罩，声音冷硬：“请和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车上，相叶樱步的身旁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军人，他们馋着他的肩膀，像是在给他借力，但实际上，两人的动作强势，恰好卡在了他无法挣脱的位置。

　　冰冷的审讯灯光一开，相叶樱步条件反射的眯了一下眼睛。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肩膀上一边戴着两枚肩徽，她表情柔和，看上去很好说话。

　　这是军部的审讯专家，邱立荷，外号笑面虎，曾有顺藤摸瓜斩获一串大毒枭的赫赫战绩，现在被派来审讯相叶樱步，真不知道是不是太把他当回事了。

　　“不用紧张，就是走个流程。”她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的将双手放在桌子上，虚虚的十指交握。

　　相叶樱步很久之前在心理学书籍上看到过，这是一个自信、运筹帷幄的姿态，会给交谈的人不自觉信赖的暗示。

　　他的目光转到女人身旁，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小警察正在奋笔疾书。

　　……等等，现在还没开始审讯，你在记什么？

　　邱立荷问道：“昨天下午3点，你在哪里？”

　　“军部。”

　　“和谁在一起？”

　　“钟续——那个魔物，还有莱恩、best、天鹰寺。”

　　“你是从什么时候穿越到现在的？”

　　“这个我不太记得了，应该是两个月前。”

　　“莱恩、best、天鹰寺三个人为什么消失？他们在哪里？”

　　“不知道。”

　　“魔物是什么时候进入你身体的？”

　　相叶樱步有些困惑：“不好意思，我没太懂你说的话，魔物并没有进入过我的身体。”

　　在这之后，邱立荷又问了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其间还穿插进几个有语言陷阱的问题，她翻来覆去，打乱顺序的问着。

　　头顶的审讯灯光在相叶樱步的眼睑下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阴影，白发少年始终无懈可击，毫无破绽。

　　审讯一直进行到晚上，结束审讯的那一刻，一面玻璃之隔的圆框眼镜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后，他又猛的停住，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邱立荷的脸色。

　　邱立荷还是笑眯眯的慈祥样子，还招呼相叶樱步一起去食堂吃饭。

　　正好他也饿了，就顺势答应下来。

　　圆框眼镜：“……”这人这么淡定的吗？

　　上一秒还在被别人当魔物审讯呢，下一秒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起吃饭，心理素质这么强？

　　相叶樱步跟在邱立荷后面，点了份豆腐汤。

　　邱立荷看了一眼：“吃这么少？”

　　“偶像，节食。”相叶樱步简洁道。

　　地下偶像，虽然别称猎魔人，但归根到底，本质上还是以他人的喜爱为力量与魔物战斗的。

　　形象是获得他人喜爱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

　　邱立荷点点头：“是得注意点，不过该吃的饭还是要吃，拖累反而得不偿失了。”

　　两人如同最平常不过的长辈与小辈闲聊一般，态度自然。

　　邱立荷吃完饭，随意说道：“之前问你那么多问题，挺烦人的吧？”

　　相叶樱步：“还好，规章制度，理解。”

　　邱立荷笑了一下：“像你这样胆大冷静的孩子已经很少见了，之前我见过的大多数在审讯到一半就撑不住了。”

　　相叶樱步夹了根萝卜条，平淡道：“那我还挺厉害的。”

　　“噗。”坐在邱立荷身旁的部下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这急促的一声很快就被掐断。

　　邱立荷面不改色：“作为赔礼，或者说是奖励，我可以给你三个问问题的机会。”

　　刚收敛住笑容的部下表情逐渐僵硬，他转向邱立荷：“组长，这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邱立荷没和他对视，而是看着相叶樱步，“只不过，有些机密的问题是不能告诉你的，这三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利用，是你的事情。”

　　空气沉默了片刻，相叶樱步先问出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早就在怀疑我了？”

　　邱立荷愣了一下，也没想到他一开始就问这种问题，她垂眼思考片刻，组织语言：“是的，你太过——天赋异禀了，觉醒了异能力的偶像通常只有一个属性的异能力——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看到相叶樱步点头，邱立荷继续道：“可是你目前展示出来的异能力就不止一种，而是更多，真的会有人类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相叶樱步说：“也许，您听过‘世界之眼’这个群体吗？”

　　邱立荷惊讶的看着他：“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在异世界和钟续老师讨论过。”相叶樱步尊敬的是那个虽然冷淡，但极其重视每个团员的团长钟续。

　　“既然你也知道这个，我就没有必要从头再讲一遍了。”邱立荷将双手放在桌上，再度做出了在审讯室里同样的动作，“‘世界之眼’极其稀少，放眼这十年，出现的人都不满二十个，你也许就是其中之一。”

　　相叶樱步没说话，原本苹果绿色的瞳孔在黑夜与食堂亮起的顶光的照射下，像是一潭深幽的湖面，他注视着邱立荷，就像是要将她也拽入那个不见底的深水之中。

　　邱立荷的后背微微渗出一层冷汗，这个孩子的压迫感是真的强，强到她一开始就不愿意以长辈对晚辈的态度去对待他，而是把他当成和自己同阶层的对等角色。

　　“不只是我们，媒体、世界各地都在注视着你。”邱立荷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微微收紧，指尖泛白，“真正令我们感到怀疑的，是你时不时说出的令人细思极恐的话，你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完美无缺的判断，甚至是反应极快的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相叶樱步：那个“细思极恐”说的不会是他凹人设时随口一说的语录吧？

　　醒醒吧你们！不要把这种话当真啊！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玩家而已！

　　还有那个预测，其实就是利用玩家的身份提前应对剧情杀而已——不过这个也没办法解释，说了绝对会被当作魔物附身关到实验室里的吧！

　　瞳孔地震.jpg。

　　好在邱立荷话锋一转：“不过，在我与你交谈的这段时间，我仅代表个人，排除掉了对你的怀疑，你是真的脑子很好用，天才做出什么样的事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白发少年垂下的眼睫在眼睑上投射下一片阴影，显得那双幽绿的眼眸更加深邃，他轻轻勾起唇角，态度自然的应下这句夸赞：“感谢您的赞美，真相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等等等等，嘴巴不要自己动起来啊！

　　这不是显得更加可（中）疑（二）了吗？

　　“那么，第二个问题，魔物有没有可能会变成‘人类’？”

　　邱立荷思索片刻：“魔物……在十几年前就出现过这种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看到相叶樱步点头，邱立荷继续道：“在那之后，军部一直在暗中调查它们出现的规律和原因，已经确定的信息——比如魔物可以捕捉到情绪激烈的地方——这种就可以公开给大众，至于它们的生长变化，虽然目前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但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所以没有公开。”

　　“我可以知道吗？”相叶樱步只在乎最终结果。

　　邱立荷失笑：“好吧，也不算机密消息。”

　　她用手制住了一旁躁动不安的部下，缓缓道来：“先说一个实验，我们曾在一个蟑螂魔物身上做了锚点，以此向外追踪和它有过接触的一切人事物。”

　　“在一开始，这个锚点经常出没在灾难场所和演唱会，因为锚点的标记，它不会被偶像杀死，于是每次它都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如果魔物那边也有同伴这种特殊感情存在的话——死去，随着出没的次数越来越多，它的身上渐渐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反应。”

　　听到这里，相叶樱步微妙的想起自己前不久看到的莱恩那边的剧情。

　　他随口说道：“变得越来越像人了？”

　　邱立荷沉默了一下：“我发现你是真的很聪明，也很敏锐。”

　　一旁的部下手势挥的像是要结印，邱立荷只当自己看不见，继续说道：“它们有着超强的学习能力，会模仿见到的一切事物，无论是活体还是没有生命的物体，都可以通过学习同化到自己身上。”

　　果然。

　　相叶樱步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第三个问题，魔物为什么会出现？”

　　是的，作为聪（阴）明（险）机（狡）智（诈）的玩家，他准备借助外力帮助自己完成任务！

　　老老实实走剧情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啊！他还急着拯救世界呢！

　　能用的工具人为什么不用？就问就问！

　　邱立荷微微一笑，先是夸他：“我喜欢你，你拥有我欣赏的一切特质，要不要考虑来我手下做事？我们部门不用正面对上魔物，只负责收尾和勘察工作，相信你在这里也能大放异彩。”

　　相叶樱步婉拒：“不了，我需要猎杀魔物。”该死的升级就和这玩意息息相关。

　　邱立荷有些遗憾：“好吧，回归你的问题，刚才我们说，魔物会学习人类对吧？在这条线上我们继续追踪下去，发现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占领蓝星——它们把我们当成了屠宰场里待宰的羔羊。”

　　随着邱立荷的话音落下，【调查魔物出现的原因】的进度条一下窜到了74％。

　　邱立荷说：“不过这些只是推测，还不能完全确定，而且有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这些魔物并不是全军进攻蓝星，而是分批次逐次出现在世界上——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它们这么做的目的。”

　　也许，只有明白它们为什么逐次来到蓝星上，才能将进度条刷到100％吧。

　　三个问题都已用完，相叶樱步不再留恋，他端起餐盘起身：“您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邱立荷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他：“没有了，小朋友，祝你武运昌盛。”

　　走出两步后，相叶樱步停住了脚，转向邱立荷：“我的同伴，您有他们的消息吗？这算不算第四个问题？”

　　“这是友情赠送的一个问题。”邱立荷微笑起来，“我保证，我们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你。”

　　告别邱立荷，相叶樱步回到了住宿的地方。

　　以往热热闹闹的五人寝一下空荡下来，他开了门口的灯换鞋，没一会，听到动静的希德多尔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丝睡意：“你回来了？”

　　“你都睡着了？”相叶樱步比他还诧异。

　　“嗯。”希德多尔从梯子上下来，拉开椅子反坐在上面，“我上午八点被叫走的，审讯了三四个小时就放回来了。”

　　相叶樱步：“……”为什么他一直被审到晚上？这不公平。

　　相叶樱步因为自己比希德多尔晚回来那么多，很不高兴，他不高兴就不想让希德多尔高兴。

　　于是他说：“我今天收获到新情报了.”

　　希德多尔：“说说？”

　　相叶樱步高深莫测道：“只给你三个问问题的机会。”

　　希德多尔：“……”这人以前的高冷形象呢？

　　这段时间相叶樱步是不是越来越活泼了？

　　由于只有三个问题，希德多尔慎重的考虑起来。

　　他不知道相叶樱步都得到哪些信息了，看对方的自信程度，先入为主的以为他无所不知，殊不知对方也是三个问题的忠实奴隶。

　　希德多尔只问了一个问题：“像占据钟续身体的魔物那样的——伪装成人类的魔物，在这个世界的其他角落，也存在着吗？”

　　相叶樱步默默松了口气，还好希德多尔问的问题他大致能推测出来，不然就下不来台了。

　　“存在，并且以后会越来越多。”看着希德多尔即将陷入沉思的表情，相叶樱步怕他发散思维乱想其他东西，把后面的话也抖了出来，“魔物会学习能接触到的一切人事物，越来越像人这一点——是一定会发生的。”

　　“好了，其他两个问题呢？”

　　希德多尔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留到之后吧。”

　　相叶樱步：“还能赊账？”

　　希德多尔抬起眼，冷清的帅哥脸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无辜：“不能吗？”

　　相叶樱步：“……随你。”

　　他解开衣领口，去浴室冲了一下澡，逐渐氤氲出的白色水雾将能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晕染的模糊，坐在审讯室一整天的疲劳感后知后觉的漫上脊椎，相叶樱步向后撩了一下额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白发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和他自己越来越像，本来只是五分像的五官，在潜移默化中竟然逐渐向他现实中的样子靠拢——整个人的气质也由一开始的冰冷淡漠，变得有了几分生动。

　　相叶樱步摸摸自己的脸：“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洗完澡，相叶樱步爬上床，和希德多尔互道了晚安，闭上眼睛准备退出游戏。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希德多尔忽然出声：“他们还好吗？”

　　相叶樱步指尖一顿，抽离出意识回答：“黑衣人的目标是我，应该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过了一会，希德多尔说：“你要小心。”

　　“当然，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见面。”小偶像。
　　相叶樱步按下退出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