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终成神（快穿）》书喵757

11、同学是炮灰11

　　时越学习的第一个通用语词汇是自由。

　　落魄的诗人从密密麻麻的卡片堆里抽出一张，上面写的便是“自由。”诗人用她宽厚的手掌抚了抚小女孩的头，轻柔地说：“阿越，你是自由的。”

　　这张卡片贴在时越塑纤制的内衫上，陪她渡过了整个童年时期。

　　人类应当生来自由，这是生命赋予她的权利。

　　“我没事。”

　　钟知行笑得勉强又无助。

　　没有战争的世界，时越有足够多的耐心：“明明就有心事，你一直憋在心里，就不怕把自己闷坏了？”

　　“我……”我喜欢你！

　　时越说话的时候很温柔，钟知行的心口微微发热，但是苦涩却在口腔里蔓延。相同的性别，是亲近的理由，也是拒绝的必然。“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我有些头疼。”

　　少女礼貌而克制，时越知道，想要改变一个人是件很难的事。

　　“你跟我来……”

　　游乐园的门口，钟知行买完票后，一转头就看到一张纠结的脸。

　　“怎么了？”

　　时越从她手里接过门票，苦哈哈的说：“我又欠你钱了？”

　　打工的速度永远都跟不上花钱的速度。

　　钟知行笑了笑：“你可以用自己来抵债。”

　　抵债的首要任务，是无条件的服从。

　　摩天轮缓缓升到百米高空上，身穿黑色外套的女孩一脸煞白，她紧紧挨着自己的同伴。

　　“恐高？”

　　对于时越来说，高度和长度一样寻常。她没有等对方的回应，自作主张地伸手拦住钟知行的肩，又将另一只手朝着窗外指了指： “这里很美。”

　　湛蓝的天空，仿佛伸手就可以触碰，洁白的云朵，呈现出各种优美的形状。钟知行第一次发觉，原来城市的天空也可以这么好看。

　　“摩天轮的时速是每秒钟0.24米，成年人的心率为一分钟75次，那么，钟知行，你又是为什么不开心？”

　　八十米的高空上，钟知行根本就想不通这些话的因果关系。时越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让她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的委屈。

　　“都怪你……”

　　明明是一潭死水，为何会泛起涟漪？银色的波纹从心湖中荡开，钟知行听到了起死回生的声响。她突然就哭了，喜欢一个人，欣喜的同时也是绝望。

　　闭上双眼，钟知行放任自己埋进了时越的怀里。对方纤细柔软的身体里有着强大的力量，似乎可以包容一切，甚至是——她不合时宜的爱情。

　　时越伸出双手将钟知行抱在怀里，这一刻，她褪去了任务对象的外壳，仅仅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脆弱又坚强的女孩，她理应得到阳光，而不是黑暗。

　　工作人员打开观景舱的门，相拥的女孩儿这才放开彼此。

　　从摩天轮上下来，两人走到人群里，钟知行趁机牵起了时越的手。“我决定了，明早和你一起跑步，你要负责叫我起床。”

　　倘若人人都能知足常乐，也许未来的人们也就不能在宇宙中徜徉了。理智告诉钟知行应当适可而止，她的身体却做出了与之相反的行为。

　　“好！”

　　阳光在女孩脸上跳跃，她通红的双眼是如此真实。

　　“这……是我的一生吗？”

　　最初，时越将模拟世界当做一场全息游戏，她只是一个玩家，参与剧情，适当的更改剧情，仅此而已。可是，当铺天盖地的谩骂与毁谤朝着女孩涌去，时越却发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少年们的无知和残忍会轻易地毁掉一个女孩儿。

　　“从传送进来，到身体的死亡，这是你崭新的一生。”757的波段出现了片刻的茫然，中途发出了几个特殊的音节，“抱歉，时上校。但是我很高兴，你与任务对象产生了共情。”

　　“共情？”

　　“你即李越，李越即你，被欺凌的对象可能是钟知行，也有可能是你。”

　　“我带入了李越的感情，所以对钟知行产生了同情？”时越不是很明白757的意思。

　　“人类的感情比我的数据网络还要复杂……”

　　…………

　　上完第一节晚自习，两人如往常一样去了物理实验室。到了才发现，今天物理老师去校外公干了，实验室里只有顾明安一个人。

　　黑板上写满了公式，顾明安落下最后一笔。他盯着黑板看了一会儿，用手掌将眼镜往上推了推，这才放下粉笔头，转身看向座位上的同学：“这是我算了半天的答案，你们觉得怎么样？”

　　时越瞥一眼黑板上的内容，随即在草稿本上飞快地写着。

　　中性笔被扔在课桌的边边上，笔帽都没有打开。钟知行愣愣地盯着时越看，好像她周遭的一切根本就不存在。莫名地，顾明安感到眼睛有些发酸。

　　“钟知行，你以为呢？”

　　“我跟时越的想法一致。”

　　女孩头都没有抬，目光依旧追随着自己的同伴。

　　顾明安猛然发觉，在没有老师的实验室里，他就是个多余的人。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顾明安如释重负，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习课是如此的难熬。“既然陈老师不在，我们不如都回教室吧？”

　　顾明安抱起桌上的课本起身就走，刚到实验室门口，迎面撞上一名男生。

　　“顾明齐？”

　　对方轻嗤一声，眨眼的功夫，顾明安就被四五个男生围住了。

　　“这里是物理实验室，你们想做什么？”

　　“这就心疼了吗？”

　　顾明齐直直地盯着钟知行，看似在笑，表情却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他忍耐了这么久，钟知行却在高高兴兴地准备竞赛，凭什么！

　　钟知行愣了三秒，心疼什么？心疼顾明安吗？顾明齐的愚蠢程度，又一次刷新了她的下限。如果法律允许，她很想敲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些什么。

　　“要不，你们打一架？不过，请你们先到外面去，这里是物理实验室。”

　　“呵…有恃无恐吗？别以为他也姓顾，我就不敢怎样。”顾明安算什么，一个废物的儿子，有什么资格跟他比。

　　“明齐？”顾明安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闭嘴！”

　　堂弟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顾明安想起了小时候。五岁半的某一天，他曾抢了顾明齐的一个玩偶，彼时，小男孩也是这幅神情。不要和偏执的人争论，多年来的经验让顾明安习惯性的闭上了嘴。

　　“怎么？都无话可说了？”

　　“顾班长，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钱坤适时地拍了拍顾明安的肩。

　　“距离物理竞赛只有一个星期了，我来实验室学习有问题吗？”

　　“别给老子装傻！”顾明安一巴掌拍飞了实验桌上的仪器。机器落地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几个面生的同学站在门口往里探了探，看到里头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又急忙缩了回去。

　　“顾明齐！”时越从座位上起身，“你损坏了实验室的器材。”

　　“你tmd算老几？识相的赶紧滚。”孟立伟是最看不惯时越的人，要不是顾少有正事要做，他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地教训教训时越。

　　“哼！”顾明齐压根就没把时越放在眼里，他朝着钟知行走去，“一张好看的成绩单证明不了什么，不过是家里的弃子而已，四眼鸡一个，你就这么喜欢他？”

　　反正怎么说也没用，钟知行干脆沉默以对。

　　毕竟，与一只猪商量家国大事，钟知行选择放弃挣扎。

　　“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四个字精准地踩到了顾明齐的痛脚，他一把抓过钟知行的手，恶狠狠地说：“有胆子再说一遍！”

　　“你放开我……”

　　这会儿，顾明安也反应过来了。事实上，他和钟知行除了探讨物理习题，从来就没有说的多余的话，真不知道这误会从何而来。

　　“明齐，我和钟……”

　　“闭嘴！”

　　顾明齐怒吼一声，五个男生瞬间朝着顾明安围拢。

　　“你们这样做是违反校规的。”顾明安扶了扶眼镜。

　　“你跟我扯校规？顾班长，你搁这儿说笑呢？”钱坤抡起拳头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他愣住了。明明控制力度了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响。

　　“老……大……”

　　顺着孟立伟惊恐的目光看去，顾明齐正捂着头蹲在地上哀鸣。

　　顾明安审时度势，立马惨叫一声，他捂着脸往后退去，腰部撞到实验器材，顿时又是一声哀嚎。王主任来的时候，顾明安的惨叫声惊得他打了个冷战。

　　“到底怎么回事？”

　　顾家两个少爷的头上都缠了白晃晃的绷带，王主任心梗都要被吓出来了。

　　一时不慎被女生砸破了脑袋，顾明齐不屑启齿。顾少装酷不说话，五个不良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眼之间还在商量，那边的顾明安却没有什么顾虑，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在实验室里学习，他们跑过来不由分说地就要打人，我们被迫还手，就成这样了……”

　　“你放屁……”孟立伟梗着脖子反驳。

　　“谁让你说话的！”

　　顾明安的说辞，王主任信了九分。顾明齐在学校做的那些事，他一清二楚，只是碍于顾家的面子，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只是这回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顾家人，真是愁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