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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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获得酒名后，苏格兰便不只从百利那儿获得任务了，时常有一些任务直接跳过了百利的管辖直接下达苏格兰。拥有代号只代表他进入了内围圈层，并不代表苏格兰就能和百利平级，更何况百利还是一手提拔他的“恩人”，苏格兰每次出门做任务前都会和他打招呼向他报备。
从二宫本人的角度来说，他是不太乐意苏格兰如此频繁的出任务的，毕竟二宫是把这人当自己心腹和备用继位者来培养的。要是什么比较重要的任务二宫清河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交易几把枪也要苏格兰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又不是什么重要合作对象或者货物。
“交给那两个去，正好他们还没拿到代号，让他们攒攒资历。”二宫清河抖了抖手上的两张游轮票，一脸嫌弃。
苏格兰差不多也摸清楚这个领导的性格了，基本上不踩标明了的红线他就不会找你事儿，在二宫清河手下干活儿还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这是个会体谅人的领导，平时也没什么架子，另一个是他是真的护短。苏格兰：“那我们上船来是干什么的？”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这个语气，但这就是他俩相处常态。
“玩儿。”二宫清河一脸深沉的说道。
苏格兰：我就知道！
这人还有一个特性，这位百利酒绝大多数的行动都随心所欲，基本上在他做出行动前任何人都猜不到他的目的和计划。对于二宫清河来说，他的目标和计划不需要对乌丸莲耶以外的任何人负责，所以他能做到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但别人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自诩二把手的朗姆。
朗姆是一个很高傲的家伙，他的底气来源于他背后的投资人们，没错，朗姆所代表的是一个利益集团而非某个有限的人或资本，他是乌丸莲耶同人博弈的结果。只要他背后的人还需要他，朗姆是这个组织中唯二不需要看BOSS脸色的家伙，嗯，另一个就是二宫清河。
所以朗姆非常、非常的看不惯清河，他警惕于BOSS培养出一个能够替他针对自己的刀，朗姆最开始以为那把刀是琴酒，这个忠心、冷漠、锋利的家伙，没人会否定他的好用，没人不想拥有他的忠诚。直到异军突起的二宫清河向众人展现了自己的实力。
说来好笑，最开始谁也没有把一个既不是实验品也不是杀手的小孩儿放在眼里，最高的重视也不过是把他当做了BOSS的某种，唔，癖好。二宫清河身体力行的告诉了所有人，组织不养闲人。
“组织不养闲人，体现你价值的时候到了，苏格兰。”一脸诡笑的百利酒把苏格兰推进了厨房，然后手一挥：“去吧！我要吃意大利肉酱千层面！”
把苏格兰哄走后，一转身百利酒拿出手机脸上连虚假的笑容都不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来电话的显示界面，等到即将自动挂断时候才提起：“这里是清河。”
“well，well，我亲爱的艾利维亚，我要和你分享一个极为不幸的消息。”莫里亚蒂极具戏剧性和一波三折的语调已经让二宫清河眉头皱了起来。
二宫清河：“希望这个消息不会让我连夜飞去英国只为了杀了你。”
莫里亚蒂：“亲爱的，自从你参与了那个可笑的酒业扮演游戏就没有以前可爱了呦，真希望你还在英国，我的游戏里缺少你真是一大憾事。”
二宫清河：“如果你再不进入正题我会让你知道真正可笑的是谁。”
“……”
二宫清河原本靠在沙发上的懒散坐姿不再，甚至连怒气也逐渐在他的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内敛：“我希望你能解释清楚你口中的学徒是什么，以及你说他们去哪儿了？”
“你知道，我很尊敬你，但是我不得不告知你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我手下的两个学徒在自认为学的不错后就回到了日本，打算用那拙劣的手法来玷污犯罪的美感。”
二宫清河听着对面那个自称“无辜”又“意外”的犯罪顾问一番唱念做打，只觉得惊诧，他开始思考这通电话的目的，莫里亚蒂不会做无用的事，他不可能一个电话过来就为了提醒清河东京来了两个“背叛者”并请他帮忙清理门户。二宫清河倚回沙发背，左手搭在扶手上，指尖一下一下敲着皮质的表面：“……你开始了？我说了，我不会插手你和他们之间的事。”
“不不不，您怎么可以这么揣度我？我说了，我亲爱的殿下，我是那么的尊敬您，我由衷地期盼您在玩腻了可爱的扮演游戏后回到您的国度。英格兰想念您，我的殿下。”
“我也听够的你的言不由衷，希望你给的消息足够准确，别试图激怒我。”
挂了电话后的二宫清河一下子瘫在了沙发椅上，他用余光瞥到苏格兰和他身后端着餐盘的服务生，嗯，金发黑皮服务生。
“你是真的很喜欢打工。”二宫清河接过盘子放在茶几上，人直接盘腿坐地上去了。苏格兰低着头深沉的看着动作十分随便的二宫清河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出声：“这是十九万的那套西装。”
二宫清河：“我知道我知道，无所谓了，刚刚那通电话要是能不用接我能给你一百万，我现在真的。”
“毁灭吧这个世界，赶紧的。”他用叉子折磨着意面的面片，直到它变成“意大利肉酱面糊”。
苏格兰冷着脸把盘子举起来：“那也请不要在世界毁灭前把食物毁灭成这样，你到底吃不吃。”
“吃。”二宫清河秒怂。
不是他送的太快，而是苏格兰确实是个行事风格还有性格都合他胃口的人，二宫清河认人不靠表象，也不靠推理，和人们猜测的相反，他在人际交往中更依靠直觉。细节和特征都是可以靠伪装而捏造的，二宫清河则是放弃所有这些给他带来的强烈印象，尽可能的避免光晕效应，来给每个人打“综合评价分”。
“认识人的全部”是他的宗旨，虽然这很难，难到几乎不可能，但他需要这么做，来辨认出谁是他的朋友，谁是他的同伴，谁只是一段路上的同行者。苏格兰是他认定可以发展成为同伴的人，而他确实也正在这么做，预定的同伴确实可以有一点特权不是吗？
苏格兰自己倒不知道二宫清河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习惯了这种愈加放肆的相处方式，随着他在组织内地位的上升，他也确实可以逐渐脱去过去的那些枷锁。只是这种相处方式还是太超前了，不是指对于他们的亲疏关系而言超前，而是指对人类来说太超前。
“……你回答的未免太快。”他有点无语，但对这种亲近很是受用，以至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提醒自己“百利酒和你不是一类人”来摆脱这种感觉的干扰。旁观的安室透很容易发现这一点，他知道对苏格兰来说这样的情感冲击是很难避免的，这很危险，对一个卧底来说。但他们没有办法，柔情攻势比恶意和强压更危险、更致命。
这次旅途结束后，安室透获得了波本的代号，而百利酒得到了远在英国的同业者的信号——有人要从外部插手日本的黑暗面。无论是谁，这都不是什么好的消息，来自莫里亚蒂教授的警告永远没有好消息，那个试图插手的势力无论抱着的是好意还是恶意，最终导致的结果都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讨厌啊，这个世界。
二宫清河躺在扶手椅的把手上，像是一条风干的咸鱼，苏格兰路过的时候已经能够很自然的吐槽：“你在练习腰腹力量吗？青筋要爆出来了。”一条用力的风干咸鱼。二宫卸了这口气，然后让屁股跌在椅座上，被扶手椅来了个硬核公主抱——颈椎差点被扶手杠掉的那种。他坐正身体，然后长长的长长的吐了口气：“呼——”
苏格兰有些疑惑，自从上次从游轮回来百利酒就保持这种状态到现在，一副万念俱灰但是干劲儿十足的样子，苏格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实上他在获得代号并被确立成百利酒的心腹后就很容易获得各种情报了，但唯一的难点就在于对百利酒本身情报的获取——他太抽象了。波本曾评价，对于这种黑衣组织成员，只记录他的行为就足够了，想要弄懂他估计得像他一样疯才行。
没错，在波本眼中，百利酒是一个千年难遇级别的疯子，但苏格兰并不这么认为，他同百利酒相处时间比波本和黑麦都要长，甚至他在百利酒那里感受到了“接纳”。这种接纳让他确信自己真实的碰触到了百利酒、二宫清河、艾利维亚——不管叫他什么——这位年纪尚小却处于组织核心的代号酒成员有着更为复杂且逻辑严丝合缝的行动原因。
苏格兰将他看成一个迷，一道题，一首宏大且复杂但有条不紊的交响乐，如果能看懂二宫清河——苏格兰相信他就是解决组织需要的那个答案。
但是这道题太难解了。
百利酒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他拥有一个清晰明了的遥远的最终的梦想，他也对自己的现状有一个相当清楚的了解，但是从“现在”到达“未来”的那条路仍然笼罩在迷雾中。不过，至少现在他知道他需要做什么。
波本威士忌的视频电话被投放在了墙面上：“已经找到百利酒说的那条街，但是没看到……”一阵寂静的沉默，“现在看到了，日本警视厅防爆科在向目标大楼前进。”
“啊，我以为他们不会出现。”百利酒有点失望，不知道是对什么。
但波本以为那是对警务人员出现的意外，他没忍住反问了一句：“在日本东京市中心留下的炸弹，而且还电话直播了，想让防爆科不来是不可能的吧？”
百利酒把弹夹推进枪柄，披上自己的黑色风衣：“确实，这么招摇啊，看起来这两个人是觉得有那位犯罪帝王的庇护和指导，就能在我的地盘放肆了呢。”
犯罪帝王？他的地盘？
接着通讯的波本和苏格兰感觉自己脑袋上都要顶着一个问号了，虽然他们无论是在跟琴酒还是在跟百利酒的时候都气愤于组织的人又嚣张但神秘原则做的太好，让他们抓不到把柄。但怎么说呢，他们从没想过组织是这么看待东京、看待日本的。
二宫清河并不在乎他们两个的感想，他现在只想尽快看到那两个狂妄的人，然后用他们警告所有试图挑战组织的人——若想入局，请遵守他的规则，游戏都有规则，而他，他有固定住桌子让所有人都踏上他的棋盘的能力。
他走在大街上，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根据莫里亚蒂的提示他早得知了对方的目标，而好的观影位就那么几处，选一个最符合对方心理预期的位置并不难。果然，就在百利酒和苏格兰坐下不久，一个神色故作平常的男人走进了清河选中的这家店，就在他们不远处坐下，手中还捏着一个电话。
苏格兰惊叹的看着这一幕，更想不通为何他能够在百利酒的眼皮子底下隐藏卧底身份不被发现，尤其在有自己的发小做对比的情况下，他更能感受到自己在掩饰身份上的不高明。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不高明，才让对自己向来自信的清河没有察觉到什么，当一个人的破绽多的恰到好处，并且带着点儿摆烂的态度，你就不会怀疑他表现出来的真实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