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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青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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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了两天,严绾辞记起刚到越州城的第一天有在一个铁匠铺子定过一把短剑,于是午膳过后便拿着字据打算独自前往。
“奇怪了……”她站在路口朝着四周望了望,“哪条街来着?”
是的,她迷路了。
活在21世纪的时候,她每次出门都会用手机里的地图软件进行定位,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身边多多少少都会有人陪同着出门,可如今……
唉……
鼻子下面长了张嘴,问吧。
“姑娘。”正当她打算随便拦下一个当地人问路时,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这是怎么了?迷路了吗?”
“那个……这位婶子,我想问一下,这边有一个铁匠铺子您知道在哪儿吗?小女子前几日来过一趟,但这记性不大好,这不……找不到路了。”
“哎呦!”只见那半老徐娘高兴地拉住了她的小臂:“我也正好要去那儿取东西,这不是巧了吗?走,跟我走,咱们刚好顺路,婶子带你去!”
严绾辞跟着婶子走走停停,不久便拐进了一个胡同。
她虽然不记得去的路,但她还是多少能记起那铁匠铺子周围的其他铺面,可现下她周围除了几个破旧的屋子之外,哪里有什么铺子。
“婶子。”严绾辞感觉不对劲,立刻停下了脚步打算找个由头开溜:“我忽然想起来了,我家那口子说让我给他带些东西回去,我还是先去帮他买完了再跟你去吧,不然……唔……呜呜呜——”
不等严绾辞说完,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拿着一块粗布捂住了她的口鼻,随即一股熟悉的味道顺着鼻腔窜进喉中,继而身上一轻,便没了意识。
“不然什么不然,哼!到了老娘手里,就得听老娘的!”
只见那个将她弄晕的壮汉仔细打量了一下严绾辞,而后露出猥琐的笑脸:“瞧瞧这香软的玉体,啧啧啧……待老子先享受享受再卖去玉香楼!”
说着他便要抱着严绾辞朝着其中的一个破屋走去。
“哎哎哎……留着卖钱的!开了苞就不值钱了!”
“可……”
“等有了钱,你想干多久就多久,跟谁不过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那壮汉虽有不舍,但还是听从了她的话,按照以往的方式,跟玉香楼的管事进行了交易。
昏昏沉沉醒过来时,严绾辞发现自己的手脚均被捆绑着,与她相同遭遇的还有七个姑娘。
“这里是哪里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能是哪儿,玉香楼呗。”
玉香楼?
严绾辞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以前拍戏时的一些剧情,“不会是窑子吧?”
见其中的两个姑娘点头,她忍不住咒骂了一句:靠!
许是那群人捆绑之时担心弄伤她的手腕卖不出好价钱,于是在她用力挣扎了几下后,绳结便被挣脱开来。
“就算是解开了也没用。”她身旁的一个姑娘恹恹地道:“门上了锁,而且这里是后院,守卫特别多,我们逃不出去的。”
“这儿的守卫就算再多,也多不过我家中那些看家护院儿的,况且……若当真敢强迫我帮他们赚钱,那他们也算是活到头儿了。”
严绾辞把自己脚上的绳结解开后,又帮其他的几位姑娘解开了手脚,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结构,又将窗户开了个小缝儿,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外面的人数,心里开始盘算着逃跑的计划……
“都给我打起点儿精神,给老娘我看紧了,要是跑了一个,老娘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听着外面的喧闹声,严绾辞思咐了片刻,而后让所有人佯装成之前束手束脚的模样,她则拿着刚刚捆绑手脚的绳子躲在门后。
“吱——”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眼瞧着两个壮汉和一个妖艳的鸨子两前一后地走进来:“怎么少了一个?”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严绾辞迅速从门后钻出,手握绳子两端牢牢勒住鸨子的脖颈处:“都别动,不想死的就都别出声。”
两个壮汉明显被这一出儿吓到,可老鸨子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小姑娘,你就算是拿我当人质你也是出不去的,还不如乖乖的,我花娘保证把你捧成我们玉香楼的头牌。”
“呵……头牌?”严绾辞冷哼一声,而后将绳子在老鸨子的脖颈后打了个结,只需单手一拉,就会立刻锁紧,“我严氏一族五代朝臣,太宗与仁宗陛下皆礼重于我严氏,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口出狂言,嗯?”
说罢,她从头上扯下一只发簪,一手拉着绳子,另一手将尖头狠狠抵在老鸨子的颈见。
“你们两个,要是不想让她死,就给我放聪明些,否则……”老鸨子颈见依稀可见一道紫色的淤痕:“我让你们明年给她烧香。”
到底是胆子小,被严绾辞几句话吓得立刻噤了声,其余的几个姑娘见状也不再坐以待毙,纷纷站起身,将绳子打结连成一股绳,其中的一个家中以前做屠户的姑娘,给两个壮汉的手脚上打上了杀猪结,以免中途被他们挣脱。
严绾辞押着老鸨子出了房门,院中的一些守卫见状立刻上前,也被她几句话唬住。
玉香楼本是越州城最大的青楼,客人中不乏达官显贵,“严绾辞”三个字虽然无人问津,但严屹和陆辞的名声早就传遍大江南北,一个是护国大将军,一个是首富之女,故而在严绾辞看来,人越多的地方,对她越有利。
于是她便押着老鸨子带着其他被拐骗来的姑娘去了酒色生香的前楼。
牡丹原是玉香楼的花魁,只因年纪稍微大了些,生意远不及从前,但即便如此,她在玉香楼的地位也是仅次于老鸨子的,长久以来的野心,让她对于接手玉香楼早已是梦寐以求,在她看到老鸨子成为了严绾辞的人质后,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花姨娘救出来!”
一个壮汉跃跃欲试挪动着脚步,严绾辞立刻拉紧了绳子,并将发簪的尖端扎上老鸨子的侧颈,“怎么,我刚刚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所有人,全部后退!”
客人见此状,一时也不敢乱动,只得在原地站着看戏。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牡丹的脸上挂着些狠意:“救出花姨娘不论生死,重重有赏!”
不论生死?
严绾辞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会这么狠,自然,老鸨子花姨娘也没想到自己培养了多么多年的招牌居然要她死。
一众打手听到牡丹的话,也不再担心会不会挨骂解雇,蜂拥而上,一时间一楼迎客厅乱成一团。
“杨大人到——”
正当一干打手将将要制住严绾辞时,一阵响亮的传唤声打破了厅内的混乱。
待严绾辞缓神,厅内已经布满了官兵,远远瞧见一个身着靛色衣衫手摇折扇的男人走了过来,身旁与之并肩而行的是一个戴着半边玄铁面具的男人,男人的身后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护卫。
用力挣脱开那些打手的掌控,严绾辞径直跑到男人跟前,十分委屈地抱住了他的腰,小脸紧贴着他的肩头,安静的厅内隐隐听到她的啜泣声。
他抬手轻拍着她的脊背,声音极其柔和地安慰:“不怕,没事了,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