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与荼蘼》阿芳ovo

1、血樱

　　他跪在血色蔓延成诗如画的樱花树下，修长白皙的手死死地扣，挖，捣着泥土。不顾自己额头大汗淋漓，不顾蚂蚁沾染白衣，不顾指尖肿胀的充斥血，他就这么一直挖着…
　　终于，少年看到了黑色角，他把黑色信封揪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信封上的灰尘，“呼～呼～”吹了几下，虔诚得放在胸前呼了一口气。
　　他看着信封上的樱花，眼神黯淡了下来。
　　樱花的花语是:不管时间是多么短暂，都要把一切的生命用来开放，如果盛放的时刻是美的，凋落时尽管无声，也会留下美的痕迹。除你之外，别无所爱。
　　少年将信封拆开，拿出了发黄的信，里面有12封。纸张非常的单薄，微皱，字迹也有点褪色，少年将它们缓缓的，小心的，在自己并拢的大腿上，用手轻轻按压，铺平，捻角。
　　他拿出信，举在炽热阳光下，开始读信。
　　漆黑的文字和清新的小插画，在光下仿佛没有纸张，只有文字和插图的影子在追随拥抱，形影不离，仿佛就是出生在橙黄色的太阳下的文字，没有纸张的禁锢，只有自然的动人。

　　少年，看着看着，握住信的双手越来越紧，他颤抖着，身体前倾，头由上而下缓缓得陷入了双手捧着的信。
　　他无声的哭泣，就像一只喉咙沉寂的夜莺，无声的将眼泪织进了绸缎锦绣。
　　他疯了，他疯了，他彻底疯了。
　　“江莱，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我求求你！”
　　“你别走，真的，我求你了！”…
　　他抱着信，在樱花树下蜷缩着，痛哭，怒吼，祈求，癫狂…

　　信的内容是:

　　亲爱的叶缨
　　柳絮漫天漂泊，如同羁旅的游子，如同干涸的眼泪，令我不禁暗自神伤。
　　尽管我的内心被忧伤笼罩，但对你浓烈的情感打碎了这层罩子，沿着裂痕流了进去，只流向属于你的目的地。
　　内心深处那一小块独属于你的土地感受到了水的流动，不禁发了芽。

　　亲爱的叶缨
　　我真的很替你开心，准确来说是欣慰，因为我知道你最喜欢的春到了…

　　你说你喜欢春天是因为有樱花的盛开
　　你说樱花粉的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热烈澄澈，稚嫩美好。但这美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遥远的东瀛，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美丽的樱花树下，有着许许多多的灵魂。传说樱花本来只有白色，而那些壮志未酬的武士选择在他们喜爱的樱花树下了结自己的生命，鲜红的血缓缓的渗进泥土里，把樱花的花瓣渐渐染成了红色，樱花的花瓣越红，说明树下的亡魂就越多。

　　你说她楚楚动人的姿态，她背后历经的风花雪月，她背后绽放的坚贞不渝和她极致坚韧漂亮的生命都让你热泪盈眶。

　　你的微信名字就叫做“血缨”，我觉得像你的人一样。即使被繁雪狂风打压，却依旧隐忍着，坚持着，重新抽了花枝，在初冬的季节，反常的，静悄悄的，抱着必死的决心极致的绽放。

　　所以你应该看到了
　　这封信上充斥着我画的樱花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
　　我更希望我可以亲手去造就你的喜欢。
　　你爱樱花，我爱如樱花般的你。

　　亲爱的叶缨
　　我回老家了。
　　浓郁的云遮住柔和阴郁的太阳，连着最后一丝光也带走。瓦房上大块斑驳在墙上撕扯开来，显露出大片大片恶心的疤痕。
　　晚霞连着浅灰，和成奇异的颜色，再蔓延.上去,越来越薄的天变成无法形容的景像，绮丽壮阔，让我感到默然的恐惧。
　　我如此渺小，如此懦弱。
　　我无法忽略风吹来的凉夜的气息。太熟悉了。
　　这个小城市是我的故乡。
　　有我深爱又怨恨的人。
　　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而我与你隔着长风深谷，近不得，退不舍。

　　我亲爱的叶缨
　　如名字（夜莺）谐音般，有着绝美的歌喉。
　　你唱歌的样子我一直记得，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而自那以后，你就藏在了我的心底。

　　我不是知道你是否记得那时的我，但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我的脑海中褪色。

　　在我12岁的时候，我在医院里遇见了一位少年。孤独寂寞的我在满是消毒水和药品味道的房间中无趣的绘画着我身边的一切。
　　伴随轮椅滑动摩擦地面的声音，棕色卷发的阿姨和一位身材纤细，皮肤白皙的黑发少年映入我的眼帘。
　　一双含情眼，澄澈似水，波涛粼粼，闪在了我的心尖上。黑色的瞳孔似宝珠般与湖水交融，似明月般映射于清波之中。睫毛如密密麻麻的藻荇交横于湖水上，阴美的影子倒映在上面，眼神无比深邃，但却又有种似有似无的柔美。浓密的黑发，衬得眉毛和嘴唇更美了。五官相互辉映，漂亮的像人间尤物。漂亮的简直像漫画里的少年，帅气干净纯洁美好一系列词语从我脑海中飘过，却无法准确的用文字去形容他。

　　我的嘴唇不自觉的上扬，我意识到了，赶紧拿手轻轻的非常自然的捂住了我的嘴，以防被人察觉到我的情感。

　　当时，我的心就像铃儿轻轻撞般轻轻得响，一个提心吊胆的春天就此来了。

　　亲爱的叶缨
　　没办法，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靠近。在那之后，我的目光里仿佛只有他，甚至我在医院的记忆中，我的画册里也只有他。但是我不敢勇敢的迈出一步，走上前跟他说话，我害怕，我自卑。

　　当天夜晚的时候，天空迷迷蒙蒙的，黑的不彻底，黑白灰在窗外构成了一幅素描画。医院内的灯光映射在透明的玻璃上，如同明暗交界线般，在黑夜里死亡，但又在光明里重生。即使我画来画去，明白细节已经足够，明暗交界线也很明显，我依旧不满意。因为这副画没有你。后来我仔细端详了他的样子，发现他的耳骨和耳垂各有一颗痣，眼角有一颗痣，脖子的左下方有一个吻痕。棱角分明，五官端正，脸颊不泛红，清冷的感觉扑面而来。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我赶紧合上了画册，回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假装睡觉，但是我的眼睛却在偷偷的注视着你。

　　他起来了，把靠在墙边的黑包拿了起来。他拉开拉链，是一把小提琴。他朝我这儿抬了个头，又转过头，对我说“既然你睡不着，那听我拉琴吧”。
　　我连忙小声地说“好，我听。”
　　少年轻笑了一下，“你这么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干什么”
　　我坐了起来，“不是，就…你拉吧你拉吧，你别管我了”
　　“你别这么可爱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我叫江莱，喜欢画画，你叫什么名字”
　　“哦～将来，寓意这么好。我叫叶缨，一首《梁祝》送给江先生”

　　他轻轻地把右手的弓放在弦上，我感觉他闭上了双眼，就这么拉了起来。

　　开始几声拨弦声好像在云端的感觉，有如从天上俯瞰人间，拨开云层，人物景象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楚。绵绵长长，幽幽远远，仿佛祝英台在身旁说著昔日的故事。
　　后来旋律活泼、跳荡，将梁祝同窗三载、共读共玩的愉快生活生动的展现出来。后来音调断断续续，长亭惜别、依依不舍的情感直接拿捏。再后缠绵凄苦，如泣如诉的音调，把梁祝相会楼台时百感交集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哭灵、控诉、投坟”的部分，听的我内心震撼。琴音像微风一样，吹进了我的心中。像清凉的水滴，会一点一点地坠落在心里。
　　那一刻，我觉得他与小提琴灵魂相系，心灵相叠一般。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音乐跨越了语言。我觉得他的□□便是他灵魂的琴，茫然，痛苦，无奈，血与泪的感觉，揪着我的心脏。
　　窗外的月亮如在黑夜中跳舞的心脏般，炽热的散发属于自己的光芒。而病床上坐立的少年，优雅的身姿倒映在我的心里面。那一刻，仿佛时光停止了流淌，又仿佛全世界的目光都为他留连，日月星辰只是陪衬。他在最寒冷的病房绽放最炙热的光芒，在最孤独的舞台，映照万千温柔目光。
　　演奏完毕，他抚摸着琴，抚摸了很久。
　　像叶儿对树的挽留眷恋，像深吻缠绵的恋人分离，更像热烈而又虔诚的臣民等待王朝复辟，难掩不舍。仿佛他的时代，在他自己眼里就此落幕了。但是，他在我的眼里，才在我的世界刚刚开始。

　　他如一滴浓墨重彩，滴入我炫白的世界。
　　这位少年是你。

　　从那以后你是我的视觉中心，是我的主体物。颜色最纯刻画最深，是整张画里我执着于在暗部里寻找的高光，明亮且不可缺少。

　　我出院之后找过来，但你不在了。
　　听医生说你出国了。

　　从此“叶缨”成了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是我知道唯一的，独属于我的禁忌之爱。

　　亲爱的叶缨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的父亲在我15岁的时候又娶了一个女人，听说那个女人有一个拉小提琴很好的儿子。我的内心非常的愤懑，甚至不屑，因为我觉得没有人能超越我的“叶缨”，什么破货色都说自己拉的好。

　　中秋节的前一天，我的父亲要我在后妈的家里面过中秋，叫我认识认识他们。我极力抗拒。但是父亲连扇我好几巴掌，拳打脚踢，对我说“如果你不去，我就让你死在这个家里，跟你妈一样”我痛苦得抓着头发着，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惶恐不安，他拿起凳子往我身上砸，我躲了。我跑了出来，他突然间大笑，大声说“孬种，明天我见不到你，我就让你永远不会摆脱我。还有你画的那些破烂画，我明天如果见不到你，那些画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我无能为力得回答“知道了”男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我趴在床上，抱着我的画板痛哭
　　像一个宣泄桶一样，一下子倾泄在里面。
　　我的脑子里算是全是海鸥的叫声
　　像破损的玻璃刺进羽毛一样
　　像新生撕心裂肺的痛哭一样
　　我想要屏蔽的所有声音、愤怒、焦虑与恐惧全都成了波涛汹涌的浪，轰然将我淹没其中。
　　我恨死了。

　　亲爱的叶缨
　　中秋节那天，我们相遇了。
　　我以弟弟的身份跟你相遇了。
　　真是可笑至极
　　曾经的昔日好友
　　我喜欢的人
　　现在就在我眼前
　　竟然是我的哥哥
　　真可笑真可笑真可笑

　　你看见我的那一刻
　　惊讶和木讷浮到了你的脸上
　　你从进门以后一直在看我
　　真的特别想恨你
　　但你如此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怎么恨你呢？

　　后来我一直在故意疏远你
　　故意跟你有隔阂
　　故意跟你产生距离
　　尽管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的贴近我
　　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接近你

　　我真的特别不想跟你产生联系
　　我也真的不想看见你
　　因为一看见你，我就忍不住去爱你。
　　这种感觉好奇妙，像玫瑰一样，诱人却又布满锐刺。渴望触碰，却又害怕她的荆棘。

　　“叶缨”在我心里埋藏了三年。
　　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都在想回忆里的你。
　　我甚至觉得你会过来找我，哪怕以昔日朋友的身份，哪怕以曾经同病房的病友身份。
　　我一直在等你。
　　但是我是胆小鬼，如老鼠般见不得光。
　　只能把你藏在我的回忆里，封存起来，甚至跪舔把你供起来。

　　结果，你成了我的哥哥。
　　这份禁忌之爱，又加了一层枷锁，禁锢着我所有的情感。性别、血缘、世俗，都是枷锁，锁死了我自己。更别提，还有时间，距离，学业…

　　亲爱的叶缨
　　我们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不出所料，父亲把我接到了你家里住，
　　让我们两个睡一个屋里。

　　当晚，你强吻了我
　　并质问我“凭什么躲着我？”“为什么故意远离我？”“为什么不说话？”

　　我死死的咬着牙齿，绝不跟你说一句话。
　　我不想说，也不能说。
　　你眼神锐利，把我压到床上，我挣扎，但无法挣脱。你低声深呼吸了几下，压着嗓子凶狠得说“再不说，我就把你上了”
　　我内心觉得你疯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但是我依旧反抗不起来。
　　因为我竟然似发疯一样疾痴得爱着你
　　所以我竟然渴望被你上。
　　对你的爱，我的骨髓深知，那是忠于信徒的虔诚。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姿态，我都一直会喜欢你。可能我就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对你有着病态的爱。
　　我起初觉得那不是爱，我用尽全力去做别的事情，但是错的十分彻底。我总是在不经意间眙色中会勾勒你模糊的身影耳朵里会定放你低沉的声音脑海中会浮生我们独有的世界那个世界如同浩瀚无根的宇宙，我沉醉与遨游。
　　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先想到你不由自主的，我觉得那一定是我的每一个细胞在深爱你。
　　我以为我的爱痴狂的如夜不能寐的君子，如撕心裂肺的祝英台风如苦苦追求的罗密欧。
　　但其实不是的，我爱的是疯掉的你
　　如哈姆莱特般，令我痴狂，使我自溺。
　　甚至被当玩物，我都心甘情愿。

　　我依旧不说话，眼泪划过我的眼角，我想到我这些年来对你见不得光的爱，想到这些年来遭受的父亲，同学，老师种种折磨，想到我自己密密麻麻，七零八碎的自尊，和关于所有的一切，我疯了，彻底疯了。我开始痛哭，你一下子不知所措，连忙给我擦拭眼泪，对我说“江莱，别哭！求你了，别哭！你一哭，我都想把命给你。”
　　我呆滞了，如死鱼、木偶和行尸走肉般，没了任何欲望，甚至连活的希望都没有，干脆你把我强上死了算了。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他在意我，他没有强上我，他更没有丢下我，没有忘记我，他一直都在等我，我竟然有了为爱而活的念头。我看着他的眼睛，像藏入了一坛美酒，让我若梦若醒飘飘欲仙，让天地颠倒，让世界旋转，我沉醉于他深情的眸色中。我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颤颤巍巍的对他说“叶缨，我好想你”你听了之后，稍微睁大了双眼一怔，而后又盯着我看了许久，嘴角上扬，对我说“想我就不要躲我”

　　（江莱没什么表情地自己往上仰去亲他，身体各项机能都迟钝。
　　叶缨的手指没入宽松的裤腰,江莱就敏感地一个激灵,身子瞬间绷紧,连接吻的嘴巴都变木了。叶缨好笑地咬他嘴唇，让他重新张嘴,把人从床上捞起来，靠在床头半坐，抓着他的腿让他曲起来。

　　叶缨都没怎么碰，只是用了一点力气，江莱就很小幅度地抖了几下，耳廓到脸颊全都变热，脚趾都蜷起来。叶缨亲他喉结，很哑地笑了一声:“怎么这么快。”

　　奇耻大辱。

　　“意外。”江莱红着一张杀人脸，伸手去捂他嘴巴，很粗鲁地去扯叶缨裤子上的松紧绳。黏稠的液体从上往下缓缓流进脖子里，叶缨又密又长的睫毛在末端卷曲，勾出几滴乳白色液珠。

　　叶缨看的目光有点沉，过了半晌，他抓了抓江莱的头发，然后把人捞过来压着，到坦亲下去，又被江莱伸手推脸:“不行”
　　一声，手按在脸侧让他张嘴，手指色出去一点点磨他的口腔和牙，把能看见的全部弄出来，然后低头跟他接吻，亲了一夜）。

　　一夜过后，痛恨自己跟你上了床。
　　因为我配不上你。

　　亲爱的叶缨
　　我真的很肮脏，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
　　你不知道我在12岁之前经历了什么？
　　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住院？
　　我以前所有的痛苦和不堪
　　都在无时无刻的告诉我
　　我是一个次品一个残次品如果我万人瞩目，你的所有裂痕，所有恶心，就会暴露无遗在烈阳下。所以我讨厌白天，我就是一个生活在黑暗和白天中间的一种人，不敢触碰光明，又不希望跌入黑暗。

　　我跟你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简直是泥和玉，冰和碳。

　　我真的很脏，你身上散发的香气和我的臭味完全不同，你的高贵使我自卑，我的自卑又使我自负.我低着头生活。

　　我曾不止一次祈祷我也会像丑小鸭一样变成白天鹅.因为。我也想万众瞩目。
　　可丑小鸭本身就是一只天鹅。而我本身就是一只肮脏的孬种。
　　我只是一个野草。
　　一个什么时间都可以死去没人为我哭泣的野草。

　　既然已经得到了你的爱
　　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其实我早就应该死了
　　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就应该死了
　　只不过，因为你，我又在这个世上多活了几年。

　　亲爱的叶缨
　　下雨了。
　　这流淌的水珠似也感觉到了天空的脾气,她拼尽全力用力撞向我的窗棂，最后却被摔成层纯白剔透的烂泥流入地里。我打开窗户，那冷的气息刺激着我的神经。窗帘缝似云隙，在金照下无外可行，可雷光只是经过它，透过所有兀乱与芜杂。

　　在这个夜，天光云影破碎…

　　而雷电，是我献上的一掬折断月光，是踏碎的大批辰星引发的爆炸，那是遍休鳞伤的万干银河。是支离破碎的生活碎片拼凑了完整的我。

　　我自己本身就是强撑着硬拼凑起来的，我撑不住了，该破碎了。

　　亲爱的叶缨
　　我又梦见了，梦见
　　我撕心裂肺支高破碎地嗥哭着
　　我跪在雨里，跪在血里，跪在窑洞里无数儿童面前，跪在人贩子刀与棍的前,我跪在神像之下，跪在泥淖之中。
　　我跪在罪孽里，跪在圣洁中。
　　跪在感恩里，跪在仇恨中。

　　叶缨
　　是太阳用黄金的刀子让我在光明中不断剧痛。
　　是灵性至极的黑白键撞击我生命的悲壮乐章。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结束了。

　　亲爱的叶缨
　　我对你的爱，是陆地沿生的花，染着残败的腥红，依旧肆意生长。
　　我对你的爱，是海风带来的浪裹着不全的灵魂依旧肆意舞蹈。
　　偷食了禁果的感觉如风雨般激烈如篝火般炙热，但我深深地爱你，哪怕负罪，
　　哪怕失尾，也无悔改。
　　我希望可以死于水中
　　希望我冲刷干净我身上所有的泥泞不堪。

　　我非常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
　　也非常抱歉，我肮脏了你的身体。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
　　你跟我不一样，你就是一树绝美的白樱，盛放如雪，就算凋落，也成诗。
　　最后，亲爱的叶缨，我真的不恨你。
　　我热烈而虔诚得爱着你。
　　你听到了吗？

　　爱你的江莱。

　　……
　　他，突然间站了起来
　　到底为什么这么善良的人会跳河？
　　是谁害死了他？是谁？他到底经历什么？
　　他开始跑，使劲的跑，跑到了江莱的卧室。撬开了他床底的箱子，里面有一个古朴厚重的日记本，封面是荼蘼花，无瑕的纯白色。茶蘼花的花语是末路之美，未来之路。茶蘼是春天的最后一种花，开到荼蘼 了便没有退路，也不能继续美丽了。爱到茶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封尘的不堪过往死都忘不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