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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铃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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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住在后山,如今跟着人一起往泷州走着,能去哪?”钟行与皱眉。
“想是被别人带走了也未可知。”秋期想了想道,“兴许是..侯爷的人将他护起来了?”
“不会。”钟行与摇摇头,“周隐的身份旁人不知道,傅兰昭又怎么会保护他?顶多将他当成普通百姓罢了。”
“可既然如此,隐公子的行踪不就没人知道了吗。”秋期愁的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去,“公子,您快想想办法呀!”
“你赶紧派两三个人去颖花洲,别叫旭野看见。”钟行与吩咐道,“把我书房,还有后山所有用过的东西都烧了,要尽快。”
“是。”秋期忙出去了。
先帝子嗣单薄,只生了两个儿子。大齐如今的皇帝周子期是由敦襄皇贵妃所生,乃皇室庶长子。而另一个便是由顺仁皇后生的嫡次子,周隐。
“旭野。”钟行与打开门,朝着外头站着的旭野唤道,“备车,去奏司府。”
南风拂云,颖花洲那青山沉暮的天色竟也挪到了珣京城来。
看着窗外这云色暗沉的天,傅兰昭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来。可一旁站着的影折和习澈,倒是看着有些战战兢兢。
一个时辰过去,才听见傅兰昭开口问,“钟行与人在哪?”
“夫人往奏司府上去了。”习澈答。
奏督司原承行?
傅兰昭沉着眸子,冷冷一笑,“我早早便觉得,我的夫人是一只白毛狐狸。如今看来,我所料不假。”
“公子。”影折轻声开口,“兴许夫人是被迫的。”
“被迫?”傅兰昭猛地抬眸看向影折,“是他告诉我,认识一个人,莫要看他说什么,得看他做什么!如今你带人从颖花洲翻到的那些东西,还有周隐,这些难道不是他做的吗?”
“当年珣京风云变幻,皇贵妃权欲熏天,替当今陛下谋权夺位。钟氏满门忠良,皇后确实是将嫡子托付给了他们。”影折轻声道,“可正因如此,颖花洲那些信,还有后山住过人的屋子,不都是证明夫人仁义吗?”
傅兰昭深吸了一口气,“仁义?我去颖花洲寻他,想带他回京时,他说珣京是个牢笼。可到头来却是将计就计回了京!如今还想瞒着我,要将钟氏军将和周隐都运到明城去!他若真是仁义,就该叫周隐好好在颖花洲待上一辈子!”
他转念一想,又抿了抿唇,“设宴那日,他还被原承行的儿子叫走了去,想来定是早有交涉了。”
他原以为钟行与是无心权势,想安稳度日,却被许丘逼的回京下了这池脏水。没成想,这白毛狐狸是将一切都算计好了,要借他之手来同许丘这老匹夫一起搅珣京的浑水!
半晌,他转眸看向习澈,“你去找家铺子,打三个银铃铛来。”
傅兰昭叫人搬了椅子,在钟府门口坐了大半日,来来往往的百姓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直到入夜,才见到钟行与的马车从文昌的街一头缓缓而来。
钟行与一下车,看到傅兰昭在门口摆着桌椅喝着茶,不禁愣了愣,“兰昭?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回来啊。”傅兰昭放下茶盏,抬起头来笑道,“你过来,我给你个好东西。”
“什么?”钟行与缓缓走过去。
只见傅兰昭从袖口中拿出根编绳,上头正穿着个银铃铛,“自古远行,和铃央央。如今大齐早已没了这等习俗,我便送你个银铃铛,保你平安吉祥。”
说着,他便抬手将钟行与右手的衣袖挽了上去,把这铃铛手绳轻轻系在了这白嫩纤细的手腕上。
“远行才挂铃铛,你在我手上拴个铃铛做什么?”钟行与轻笑,“倒像养着个宠物似的。”
傅兰昭偏过头去,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不就是一只白毛狐狸吗。”话罢,他便牵起钟行与的手,朝府里走去。
一路上,钟行与右手的银铃铛叮当作响,全府里的人都听得见。
傅兰昭走的极快,一过了长廊便抬脚踏进了钟行与的正屋。他反手将门一闭,便把钟行与按在了门上。
“傅兰昭!”钟行与的背狠狠撞在门上,吃痛的低声喊道,“你这是做什么。”
“做你。”傅兰昭恶狠狠的说。
话音未落,傅兰昭将钟行与的双手都锢在了头顶,一口咬上他的耳朵。钟行与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挣扎了一番,那手腕上清脆响动的铃铛声入了傅兰昭的耳朵,甚是动听。
“上次叫你跑了,这次可跑不掉。”
钟行与痛得眸中只闪泪光,他的耳朵上生生被咬出牙印儿来。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傅兰昭,只觉得这人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
往日傅兰昭总会顾着他,生怕弄疼了他,虽称不上小心翼翼,可到底动作还算轻柔。可今日,傅兰昭使的力气大的惊人,还下这样重的口,像是要把他生吃了似的。
不一会儿,傅兰昭便将他的衣带都扯开了来。
“兰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钟行与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哭腔,轻声问道。
闻言,傅兰昭反而停了下来。他俯首将头埋在钟行与的肩膀上,闷闷的说,“行与,你有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