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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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拳打脚踢，恶意辱骂，北上直人时常会在噩梦中惊醒。被欺负的那段时间里，他每天都带着伤。
那群混蛋的行为却越来越过分，甚至拖着瘦弱的他来到厕所扒光，拍照，将他的头摁进马桶里……如果不是谷本浩司的话……
——“北上直人，你活该！”
那个叫谷本浩司的少年，曾经将北上直人从校园暴力的泥潭里拉出来，现在告诉他，他后悔了。
北上直人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拳击台下议论纷纷。台下的母亲脸上也是越来越臭。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啊？北上直人脑袋嗡嗡作响，随后他举起了拳头。身边是裁判急促吹起哨子的声音，“停下，比赛已经结束了！喂，你听到了吗！”
“砰！”
回过神的时候青色的比赛场地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北上直人由于肌肉的酸痛早已没了力气，被身后的人穿过腋下强行锁住动作。他气喘吁吁，看着少年毫无声息躺在那里。
后来才知道，那家伙患了很多年的重症，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不适合练拳击了。而他差点把谷本浩司打死。
北上直人狼狈下场，母亲阴郁着脸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她态度冷漠地说道:“北上直人，你让我从意大利公司匆匆飞回来，就为了给我看到这个，啊？你不要告诉我，你跟你的父亲一样，喜欢男人！”
母亲以强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疯狂的态度带着北上直人去看了精神科医生。
她觉得北上直人喜欢男人是一种病。让北上直人经历了长达三个月的精神治疗。
数次电击疗法让他几乎奔溃。他打伤了治疗他的医生，伪装出极度厌恶同性恋的假象，骗过了母亲，获得了母亲的满意，他重新回到学校。
因为谷本浩司那件事，他被拳击俱乐部彻底列入了黑名单，同时，谷本浩司的朋友记恨上了北上直人，他们开始报复北上直人，跟踪他，找到了他与外婆的家。
北上直人最后一次回外婆家的时候看见她大喘着气倒在地上，外婆捂着胸口面露痛苦。
那群家伙告诉他的外婆，他差点打死了一个病人，把外婆的心脏病给刺激出来了。一群毛头小子没见过这场面，给医院打了电话就直接跑了。
外婆被送进医院。死亡通知下达，白色被单盖过头顶。她进了太平间，最后进了墓地。
葬礼上，他打着黑伞心里什么也没想。只是难受到哭都哭不出来。
没有朋友的北上直人没办法向别人宣泄，只能深夜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坐在垃圾桶盖上哭得歇斯底里，尝试着抽烟却差点把自己的肺咳报废。他想留着S市宰了那群混蛋。却因为谷本浩司的缘故不想再与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再后来岸边露畔自告奋勇要照顾北上直人，至此他被母亲打包送来了杜王町。
认识了……东方仗助和他的朋友们。
东方仗助以强硬的态度，不容许他拒绝，强行挤进了他的生活。
记忆如走马观花，一幕幕浮现。他蹲坐在一片黑暗之中沉默地看着。
他大抵是已经死了。只是在通往天堂的路上迷了路。
远处有光亮起，他看见已故的外婆朝他招手。他缓缓起身，迟疑道:“外婆？”
外婆面容依旧慈祥，轻柔地摸着北上直人柔软的头发，“直人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已经死了——您是来接我的吗？”
“不。”她笑道，如春风般温柔，“我是来送你回去的。你不应该留在这里。”
“可是外婆，我想跟您一块走……”
“可是你要是跟我离开了，你妈妈怎么办？她会伤心的。”
北上直人愣了愣，一直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痛苦此刻喷涌而出，他苦笑道：“她……她不是一直视我为她的痛苦吗？”
“毕竟我是她为一个骗子生的孩子。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接纳过我。甚至因为我和父亲一样的本性，残忍地将我送去精神医院，那三个月里视我的求救为无物。”
“外婆，其实在您走后，我早就不想活下去了。”
暗恋之人的厌恶，生育之人的厌弃，至亲之人的离世。北上直人的世界其实也在那之后也差不多崩塌了。
外婆轻轻摇头，“你应该活着。”她抬手指向北上直人的身后，“你看，你的朋友可是都还在那里等着你啊。”
北上直人顺着她指向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东方仗助，看到了山岸由花子。
山岸由花子将头靠着广濑康一肩上，低低地抽泣。虹村亿泰狠狠地捶了一把墙面，大骂：“可恶！”
“直人，你快恢复呼吸啊！”牛排头少年将头靠着他胸前，努力倾听，最后奔溃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呼吸了？直人你能不能不要像外公一样离开我？”
那家伙自己也浑身是血。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直人，他们在因为你很难过——现在的你也拥有一群珍视你的朋友啊！”
“你真的打算抛弃他们，就这么跟外婆走吗？”
“而且你其实挺喜欢这个抱着你哭的少年吧？”
外婆轻轻地笑着，耐心等待北上直人的选择。
“外婆，我选择……”北上直人深深看了一眼东方仗助。
——“和您一起走。”
*
“仗助，那家伙已经死了。”空条承太郎冷漠而残忍地开口。
他原本只是因为几天前广濑康一与岸边露畔闯进幽灵小巷的事情在附近调查，遇到了腻腻歪歪吃午餐的热恋小情侣，广濑康一和山岸由花子。压低帽檐后只想静静地绕道离开，然后被巨大的爆炸声吸引，看到东方仗助和虹村亿泰在与一个金发男人战斗。
自动贩卖机旁的长椅上还静静地躺着一个粉发少年。
同样被爆炸声吸引而来的还有广濑康一。他拉着山岸由花子匆匆赶到。山岸由花子几乎没有迟疑，瞬间认出了长椅上的少年，“北上直人？！”
蓝色的骷髅头小车将东方仗助和虹村亿泰两人逼到绝路，金发男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甚至还能能悠闲地欣赏昏迷少年的手。
没有过多的思考，空条承太郎和广濑康一迅速地加入了替身战斗。而山岸由花子走沉默地走向北上直人。
毫无悬念，吉良吉影一打四惨败。『枯萎穿心攻击』受到广濑康一的替身攻击，无法移动。吉良吉影的右手重重坠落地面，沉重地根本抬不起来。最后被空条承太郎欧拉到昏迷。
明明自己也是重伤的东方仗助却依旧毫无理智地扯着他的衣领，对他进行殴打。
东方仗助将吉良吉影身上的伤治好一半，再将他打成重伤。
往复循环。
虹村亿泰告诉空条承太郎，这个男人就是他们在寻找的杀人魔。看着东方仗助逐渐失控的模样，空条承太郎压低帽子低喊一声：“够了，仗助！”
“北上直人，你快点给我睁开眼睛！”山岸由花子尖叫一声，扯着少年的衣领，疯狂摇晃他。
“这不好玩……”
山岸由花子的声音逐渐变低，“别吓我，北上直人，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跟我说句话，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少女带着哭腔，颤抖道：“直人，我原谅你了，我求求你，别玩了……”
“由花子……直人好像没有在跟你玩游戏。”广濑康一担忧地喊了一声，“他可能是真的……”没有办法跟你说话。
“怎么可能？”东方仗助浑身一震，他明明把北上直人恢复了！
他松开吉良吉影，踉跄地蹲坐在长椅旁，手指微颤地摸上粉发少年的颈动脉，没有跳动的痕迹。东方仗助的心凉了半截。
东方仗助一副死了老婆，天塌下来的模样，揽着少年痛哭。
这个粉头发的少年，可真像他记忆中的某个家伙啊。空条承太郎如是想道，面上却冷酷无情，想要东方仗助认清现实，“仗助，那家伙已经死了。别自欺欺人了。”
“承太郎先生，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空条承太郎再次摇头，“这个少年已经没有呼吸了……”
等等。
空条承太郎一顿，刚才白金之星好像看见少年胸膛有微不可见的起伏。
如果没看错的话，还有一种可能，少年现在是假死状态。
“喂，混蛋，别乱动啊！”
虹村亿泰骂骂咧咧，原本重伤躺在地上的金发男人现在企图趁众人注意不在他身上时，偷偷逃走。
“今天真是糟糕啊。居然因为那个小子，我吉良吉影被你们发现了。长相暴露了，替身能力也被知道了。”他狼狈地垂着头，半蹲在那里，“看来我没办法好好安心地睡一觉了……”
但没想到他依然笑得出来，他抬起头，声音拔高，“不过只是今晚而已！”
“杀手皇后！”他的右手掉落，“枯萎穿心攻击，你自由了，帮我挡住他们！”
东方仗助阴沉着脸起身，“混蛋，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
最后还是让吉良吉影全身而退了。灰姑娘美容院里，一具无脸的尸体仰头坐在椅子上。
原本被变成人体炸弹的美容院店主辻彩爆炸，被东方仗助及时复原。可惜辻彩在爆炸中伤到了脑子，暂时无法清醒。细微的呼吸向众人展示她存活的证明。
可是他为什么救不回北上直人？
在这场战斗中，唯一受伤的是东方仗助。因为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被他治好了。
东方仗助重重向前倾倒，不知道被什么人接住。
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啊。
恍惚之间他听见北上直人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东方仗助，我果然还是对你不放心。明明知道自己没办法治疗自己，还敢冲到最前面，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真是个笨蛋，笨蛋！”
明明直人才是笨蛋，害得他这么难过，还哭得这么丢人……东方仗助心里小声嘀咕着。最后在温暖的怀抱里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