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唯一的梁辰》句读不知

5、第五章 暗香

　　暗香
　　上午有一节体育课，课间休息时间就有一伙穿着篮球服的高大男生拍着篮球在班级门口叫唤，“欧阳，欧阳走了，场子已经占好了。”
　　身后传来校霸起身的动静。
　　原来校霸还是有课会认真上的啊，梁辰腹诽道。其实梁辰也挺想学学篮球，毕竟他这一米七五的身高实在有些对不起他家的基因，必须得再窜一窜。奈何他自己实在不懂主动，也没啥机会。
　　来到篮球场，看到一群男生们挥汗如雨，运球帷幄，杨成成也在其中，实在有些羡慕。梁辰一眼就看到了欧阳世芥，他就穿着在教室那件米白灰拼色衬衫，下身一条浅灰运动裤，转手运球投篮，一个三分球进了。场边几个女生比场上的人还激动，手里的奶茶都跳得撒了出来，浇脏了衬衣。
　　嗯嗯，校霸又多了一个生存技巧，不用怕以后吃不上饭了。原来这个人在哪里都是焦点啊。
　　然后，梁辰就被宁采申拉着陪张晓几个女生打羽毛球去了。嗯......这个不歧视身高，很适合......宁采申！
　　体育课结束，所有人顶着一身汗赶紧跑回教室吹空调，青春期的少年们荷尔蒙与汗臭味齐发，一回到教室就灌满了整间房，若不是要空调续命，梁辰是决计待不下去的，已经有好些女同学掩着鼻子投奔去了隔壁班。
　　前桌的宁采申就是汗臭味发端的重灾区，还一直往梁辰这边凑，要跟他聊天......梁辰死亡凝视表示拒绝，并直将课桌往后移。
　　打铃的前一分钟，欧阳世芥出现在门口，他清俊的脸上挂满水珠，应当是洗了一下脸，还有发尾也在不断滴落着，有的没有被拭去就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进了脖颈，没入一片白净。他走过梁辰的身旁，原以为这位也是汗臭重灾区的梁辰下意识就想往旁边躲，但扑鼻的竟是一股不知感味的清冷香气，莫名的好闻，他又不由得往后靠了靠。
　　校霸还抹香水？太有违和感了......梁辰想问问是什么牌子的。
　　上课铃响，梁辰装作不经意往后桌递了一包湿巾，本意是很想让他守守男德，不要再公然表演□□了。
　　欧阳世芥顿了顿，面无表情地接过，其实他自己包里就有。
　　汗如雨下的宁采申对身后的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是不停用课本煽动着，往后桌输送污染性空气。一节课下来，梁辰差点熏卒，一直捶着申公豹的后背，捶得他几欲断气，但仍不忘扇风带走战友。
　　放学后，班上三两好友互相道别，或是顺路结伴而走。宁采申叮嘱梁辰最好也跟着人群走，以免再遇上那批校痞。梁辰早有打算，指了指校霸出门的背影，说自己跟他顺路，走他后面就行。
　　以毒攻毒，宁采申很放心地离开了。
　　梁辰再一次跟着欧阳世芥上了同一辆公交，不过这次校霸直接坐去了单人椅，拒绝与人同坐，梁辰也不以为意，至少今天没有被堵。
　　下车前，梁辰还是同“好心人”说了声再见，“好心人”冷漠以对。
　　回到家，又是被梁爸一阵魔鬼训练不提，今晚他已经能骑出一米开外了。梁景在一旁虚伪鼓掌，呵呵讽刺“哥哥真厉害。”
　　你没事吧......
　　爷爷奶奶散步路过，十分欣慰，奖励了孙子们两袋大包装的溜溜梅。
　　校霸虽然是校霸，但从不缺课，也从不听课，除了打篮球，也没见他揍过其他东西，最近更没听说过什么恶性群殴事件，可见校霸当真是金盆洗手了，这是一个多星期下来，梁辰观察后的结果，比自己的学习成果观察得还要认真。
　　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集仅限于前后桌，与放学后一段不长不短的共乘公交的旅程，有时会坐在一起（仅限于车上没有单人座的时候，校霸迫于无奈。），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当然这单指梁辰说的话，校霸一句话都没说过......虽然两人之间距离始终像隔着银河，但欧阳世芥身上仿佛就是有一种魔力，让梁辰忘记身上的拘束，去追逐，像在追一颗星星，有些可笑。
　　一个星期以后，他们的交集就仅剩前后桌了，因为梁辰该骑着他那苦学已久的自行车来上下学了，经过梁爸的严格考试，他正式允许梁辰持证上路，但时速不得超过30km/h，有些憋屈。
　　为了奖励梁辰此次自力更生，成功学会了自行车，郭妍芷被迫为梁景买了一只宠物龟，没错，为梁景，一看就知道这是梁景本人的无理要求，梁辰无语。而梁景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位哥哥的一丢丢用处，在心里为他打了一个勾。
　　“欧阳世芥，我......今天骑了单车来学校。”课间，梁辰做了会儿心理建设，转过头对正在转笔的校霸说道。
　　校霸停止转笔，与他对视，眼神带着疑惑，“怎么？你要载我？”
　　得嘞，这人还会开玩笑，真冷。
　　“我只是想说今天不会一起坐公交了......”
　　“哦。”回归冷漠，继续转笔。
　　第二天，校霸就骑了一辆自行车来学校，竟然跟梁辰的是同样的logo，是一个牌子的。而他既然能在校门口碰到校霸，也就说明马上要打铃了，他今天确实起晚了。
　　梁辰收起吃惊，赶紧同欧阳世芥往教学楼跑去，“你......你也骑自行车上下学啊？”那为什么前一个星期一直坐公交，这个梁辰没问，因为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会显得自己很傻。
　　欧阳世芥转头看白痴似的瞥了梁辰一眼，“锻炼身体。”
　　嗯，很好，然后两人就继续爬楼梯锻炼去了。
　　欧阳世芥，会不会也可以是一个很好的人呢？这天的梁辰上课出神了，错过了反函数的解题方法，思考了一个解不出答案的千千结。其实那个人没什么不好，只是冷淡，所有的人与事好像都不与他相关，但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后桌的欧阳世芥倒是听得挺认真，他好像只听新课，但高三的新课已经挺少了，高中的内容很多都在高一高二两年上完了，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睡觉。
　　接收到老薛通知，周五有一个随堂小考，不难，但是是高三以来第一次考试，还是挺重要的。虽然梁辰自认为这两个星期以来还是能够跟上新学校的教学，但真要考试见高低了，他还是有点没底。
　　周五的课程取消，全天进行小考，一直要考到晚上九点半。梁辰打了电话回去，晚餐不会回去吃了，郭妍芷表示晚上会准时来接他，梁辰想了想还是说了好。
　　试卷发放下来，梁辰递给身后的欧阳世芥，看到校霸脸上竟然没有排斥不耐的情绪，学渣不应该都很讨厌考试吗？
　　不过，梁辰来不及想那么多，考试题目不难，但时间比正常考试缩短了二十分钟，还是比较紧的，所有学生很快就投入到题海中去了。
　　夜间，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大家的长舒一口气，轻扫疲倦，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过假期。
　　梁辰转过头同欧阳世芥说道，“你怎么回去？”
　　“骑车。”
　　“这么晚会不会不安全啊？”
　　“你是指谁不安全？”校霸气场一起，确实不知道到底是谁不安全。
　　但您的玩笑真的很冷......梁辰一哽。
　　“我是说我妈来接我，反正咱们挺顺路，要不要载你？”梁辰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前桌的宁采申听到梁辰邀请校霸共乘，已经吓得立马收拾书包逃离案发现场了。
　　“不用，谢谢。”校霸冷漠道。
　　被拒绝意料之中，还得了一声谢，意料之外。
　　走出校门，郭妍芷果然已经等在门外，轻轻鸣了一下笛，梁辰同校霸道别。但梁妈一眼就见到了那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小帅哥，怎么会轻易放过，“诶诶诶，辰辰，那是你同学吗？”
　　梁辰点了点头，校霸也只好停下来交了一声“阿姨好。”
　　“同学，顺不顺路啊，顺路的话阿姨可以载你回去的呀，这大晚上的学生一个人很不安全的。”
　　梁辰点了点头，欧阳世芥摇了摇头。
　　“......”很期待校霸把那个冷笑话再说一遍呢。
　　但没机会了，欧阳世芥实在是盛情难却，被迫锁了自行车，上了花痴少女的车。
　　车上有了梁妈这位交际达人，完全不怕冷场。“辰辰，你这位帅哥......哦不同学，叫什么名字啊？”
　　梁辰尴尬，老妈真的是心口一致，“欧阳......世芥，芥末的芥。”
　　欧阳尴尬，但已经相关别人这么介绍自己了......
　　“哦~欧阳同学，你住在哪啊，阿姨先送你哦。”
　　“我在东辰上邸，谢谢阿姨。”校霸对家长还是很有一套嘛。
　　“那不就是我们小区前头的小区嘛，辰辰的外公外婆也是在那个小区的，你们平时周末有空可以一起玩啊。”
　　“呵呵呵呵”校霸干笑也很帅，但不难看出假意。
　　梁辰赔笑，再坚持一下就要到家了。
　　梁辰与欧阳世芥坐在后座，比在教室要近很多，于是他又闻到了那种令人舒服的香味，淡淡的，不像香水那么浓郁，他真的很想问问同款......
　　“对了，你们考得怎么样啊？辰辰，你第一次参加这边的考试还适应吧？”
　　梁辰还好，就怕老妈问的校霸尴尬，连忙接过话头，“还行啊，这边的课程进度跟我之前的学校差不离，目前还是适应的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考得怎么样。”
　　“哦哦，现在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适应这个新环境，成绩以后还是能慢慢提升的咯。”
　　“嗯嗯”
　　沉默了一会儿，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东辰上邸的小区门口。
　　“好了，欧阳同学到了，进去注意安全哦！”
　　“嗯嗯，谢谢阿姨。”校霸乖巧得简直要命，甚至还看了梁辰一眼，说了一句“再见。”
　　“再见。”梁辰迷迷糊糊，只觉得今天值了。
　　“再见哦。”都没跟我说再见，梁妈表示不舍，探出窗外招手。欧阳同学已经快步走远。
　　“辰辰，你这个同学真的超级酷超级帅诶！”梁妈立马现出花痴原形。
　　“老爸也很帅。”梁辰替老爸撑腰。
　　“有点腻了，你懂的。”郭妍芷俏皮眨眼。
　　我不懂，梁辰坐正，看起了玄幻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