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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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珩一直相信，技术的力量是无敌的。
比如现在，他靠着记忆用电脑合成了梦中人的照片——是一张他过往记忆中不曾出现的脸。
不知为何，一直理智冷静的他会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举动，还隐隐觉得，梦中人并不只存在于梦中，而是在现实中也与他有着一定的联系。
这或许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直觉，对他来说，研究有时候也需要这种凭空而出但指引着他前进的直觉。
他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点开了微信。
......
南栩，曾就读于A市一中，他高中的学弟。
一个中考分数成谜，被谣传靠关系才进了一中的差生学弟。
一个高考失踪，继续被谣传考不上大学回家继承家业的富x代学弟。
一个他根本不可能会注意，会在乎，会多看一眼的草包学弟。
看着那张高中毕业照，在人群中漂亮得过于出挑的南栩，阮珩没忍住多盯了一会。
虽然和梦里不完全一样，但相似程度也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梦里的那张脸，更纯真无邪，却也更魅惑勾人。
而毕业照里的这个人，有一种懵懂又忧郁的可爱，气质更温和无害。
是你吗？南栩？阮珩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名字后，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颤动。
就像是一种来自灵魂认同的颤动，即使是崇尚科学的阮珩，也不由得产生了这样奇异的想法。
*
A大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阮珩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随手从店里书架上拿的书。
是他平时根本就不会翻开阅读的志怪小说。
他从来就不信这些仙仙鬼鬼的事情，不仅是东方玄幻，西方奇幻故事也完全不感兴趣。
只不过担心等的人没有时间观念，提前做好打发时间的准备而已。
“学、学长？”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阮珩的阅读。
他抬起头，一双清冷的凤眸淡淡看向来人。
比高中时高了些，头发也长了一点，但还是微卷的样子，脸颊有点红，是害羞了吗？
“嗯。”在心里默默对比的阮珩面上不动声色，摆出了一副尽在掌握的疏离淡定的样子。
南栩虽然从脸色上猜不准学长的心思，但身体可以感知到突然柔和轻松下来的氛围，这让他觉得学长心情应该还不错的样子。
“你有在从事什么研究吗？”阮珩看人坐下后，看似随口地问了一句。
实际上，是阮珩怀疑他这个学弟在进行某种和梦有关的研究，而他自己这个同样作为其他技术研究人员的学长，成为了学弟最好的研究对象。
南栩没想到学长一来就问如此惊人的问题，凭自己的智商和学识，最多成为被研究对象吧？
“没有的，”南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像学长你那么聪明。”
“我工作还没安排好呢。”
阮珩，“......”
不像撒谎，更何况像这种事情，如果被当事人戳破了，也没必要继续遮掩。
“我梦到你了。”讲究效率的阮珩在第一次试探没得到结果后选择了单刀直入。
对面那人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亮了起来。
“果然，”南栩感叹了一声，“学长果然还记得我呢！”
“所以才特地约我出来吧？”
“我本来还担心是因为别的事，但想想除了梦以外，学长没有理由来找我这样的人......”
后半句声音明显轻了点，带了些萧索与落寞。
阮珩听着南栩自问自答一般的低语，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为什么要不开心？我不喜欢你不开心的样子。
在心里陡然冒出的想法让阮珩下意识咳了咳，“你要喝点什么吗？”他转移了话题。
“学长给我点就好，只要是学长选的我都喜欢。”南栩一下子又开心了起来，似乎刚刚的失落只是一场错觉。
“咖啡也行？”阮珩挑了挑眉。
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对面这个人，喜欢吃甜，还很讨厌苦味。而他又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想要捉弄一下这个学弟。
也许是想要看到他更生动，对自己更放肆的样子。
“学长，”南栩似撒娇一般唤了一声，“咖啡不喜欢。”
“但是学长给我点的话，我就喜欢。”皱着一张小脸，南栩犹豫几秒还是补充了这句。
“不喜欢就不要喝，这家店还有牛奶。”
阮珩招来服务生，点了两杯牛奶。
......
“你说，你不是普通人，而是梦魔？”一贯淡定的阮珩，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把声音提高了些。
南栩点点头，“我知道对学长你的身份你的职业来说，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岂止是不科学，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阮珩想。
“所以因为你是梦魔，你给我造了梦，让我梦见了你，记住了你，然后找到了你？”
南栩连连点头，不愧是学长，完全不需要多余的解释，自己就能理清楚这个情况。
“你怎么确定你的造梦有效？”阮珩话一出口就少见得被自己蠢到了，没用的话自己就不会在这里，和这个诡异的学弟面对面，谈着超出他对这个世界认知的事了。
“一开始是不确定的，”南栩鼓了一下嘴，好像是有些不好开口的话要说，“因为我是梦魔界公认的废材......”
“但是，最后它成功了。”
“他让我成功地接近了学长。”
不擅长人际交往的南栩没意识到自己话里若有似无的心机，但对他来说，造梦这件事本来就是他这一生中一次“有心机”的勇敢尝试，所以不懂得遮掩自己的他，只是简单地说出了事实。
“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造梦？”阮珩心里有答案，却还是问了出来。
他想得到一个清楚的回应而非自己的主观揣测，更想知道下定决心一辈子单身不婚的自己在听到答案后会有如何反应。
“因为我，我想和学长在一起。”南栩亮晶晶圆溜溜的大眼睛热切地看着阮珩，期待着他的回答。
阮珩觉得自己的信念摇摇欲坠，因为他第一反应不是想拒绝，而是想多听点这人说这样的话。
抱着不可说的目的，他继续追问，“你喜欢我？想要和我谈恋爱？”
南栩歪了歪头，对这两个问题有了明显的疑惑与犹豫。
他记得，向真和他说过，虽然学长会因为梦的影响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但那种性格的人对自己有着极高的要求及可怕的自制力，不会那么轻易动摇自己的信念和态度，所以不要贸然冒犯他的禁忌，比如他坚持的恋爱无用论这点。
学长他，应该是不想谈恋爱的吧？所以也是不希望有人喜欢他的吧？
想和学长在一起有别的方式，不喜欢学长，不和学长恋爱也没关系的，南栩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
“不是的，”南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不需要和学长谈恋爱。”
“我是想，是想和学长建立契约关系。”
契约关系？直接结婚，不要恋爱要结婚？太快了吧？而且自己也是不婚主义者......
不对，国内不能同性结婚吧？阮珩一向理智的大脑突然开始了胡思乱想。
但是和南栩结婚这件事，南栩是梦魔，不是正常人，那就不在单身，禁欲，不婚的对象（人）范围内......
阮珩没想到，素来被他用来研究复杂技术的大脑，有一天会被他用来找这种幼稚生硬的漏洞好自我说服。
“学长？”南栩看阮珩陷入沉思，有些不太确定他的态度。
难道连契约也不行吗？
“学长，我想和你建立契约，成为你的专属梦魔，可以吗？”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
“嗯？”阮珩回过神。
“专属梦魔？”这算什么？宠物吗？
“就是以后我只为你造梦的专属梦魔，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和你住在一起，方便造梦。”
“你还为别人造过梦？”阮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意这点。
南栩摇了摇头，“没有，第一次就是学长，我希望以后每一次也都是学长。”
阮珩不自在的敲了敲桌子。
或许是被第一次这个词刺激到了，他突然想起来，在那个梦里，除了对南栩这张脸很清晰以外，他们还进行了现实中没有过的深入交流......
虽然只有隐隐约约的一些记忆和模模糊糊的一些片段，但阮珩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耳廓。
他拿出手机，面上假装在看消息，手却在搜索栏打下了“梦魔”两个字。
梦魔——是一种会进入人的梦中并勾引人使之与他交欢的生物。
只在梦中吗？阮珩想到这点莫名有些遗憾。
“学长，可以吗？”
南栩想，如果不可以，以后每次都要偷偷造梦，还只能在梦里和学长亲密，虽然这样也能满足他，但他更希望能和现实中的学长甜甜蜜蜜在一起。
阮珩看着一脸渴求的南栩，什么自制力什么原则都抛在了脑后，但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他还是故作矜持地微微点了点头。
在得到阮珩回复的下一秒，南栩立马变身成为黏人小梦魔，离开了原本的座位挤到了阮珩的身边。
“学长，和我签订了契约，就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哦。”明明是天真的语气，却让阮珩觉得是恶魔诱惑的低语。
自己是不是，早就被这个小梦魔成功魅惑了，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既不相信科学，也无法保持理智的自己呢？
之前果然是在强撑啊，阮珩叹了一口气，对着紧紧抱住他手臂的南栩，他不仅毫无反感，不讨厌他的入侵和亲密，还有了一股冲动，一股回抱他，入侵他的冲动......
小梦魔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从梦里拐到现实，应该不难吧？
阮珩意识到自己的欲望以后，心态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相信，他的专属梦魔，很快就会变成他的专属情人。
【小剧场一】
阮珩和南栩正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旁边的草丛里忽然窜出一只小野猫，小跑着冲着阮珩的腿而来。
在小猫即将蹭到阮珩的一瞬间，南栩轻轻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些。
目标落空的小猫茫然地“喵”了一声，似乎在不解居然会有人类拒绝它们这样可爱的小猫咪。
“怎么了？”阮珩也好奇问了一句。
“它不可以蹭你！”南栩理直气壮，“你已经有我这个专属梦魔了，不能再被这些野猫野狗蹭了，只许被我蹭！”
阮珩轻笑了一声，小梦魔不讲道理的占有欲让他心情愉悦。
“今晚，在床上可以随你蹭。”阮珩低下头，语气低哑又暧昧的对小梦魔说着悄悄话。
南栩红透了脸，脚步却更迫切急促了......
【小剧场二】
阮珩和小梦魔的第一次是在中秋节。
他研究所放了一天假，在八月十五的晚上，他和南栩在他家的小花园里相伴赏月。
“月色真美啊，今晚这么好的月色，梦魔肯定很忙碌。”
“嗯？”阮珩表露了好奇。
“圆月对梦魔是有加成的，所以中秋对普通人来说是假期，对梦魔来说是最有效率的工作日。”
阮珩在认识向真后就知道梦魔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而是已经从良靠着入梦造梦的能力以心理治疗为主要业务在这个世界生存。
“当然除了造梦工作以外，也是很好的交，配时间......”南栩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阮珩逼近了小梦魔，感受到了特别之处。
那张小脸，比平时更娇艳，眼睛里好像有一个无形的漩涡，要把看向他的人吸进去，白皙的肌肤在月色下也有着说不出的朦胧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勾人宠爱的媚态。
“就是那个意思，”南栩羞红了脸，“梦魔在这种时候会受到血脉的影响，会更敏感，更想要与人结合。”
“在梦里？还是现实？”
阮珩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小梦魔抱入了怀中。
“都可以......”南栩贴在阮珩的身上，手控制不住地在他的胸膛上划来划去。
天旋地转间，捣乱的小手被抓住了，一个吻印在了南栩的唇上。
月色撩人，在皎洁明亮的月光下，两人的身躯交缠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番外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