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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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禅语解字之八：
香。
青青翠竹无非般若，郁郁黄花皆是妙妙谛。生活中到处者缭绕着怡人的香气，若隐若现，浓淡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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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财富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是有钱呢？亦或是说一个人富有的程度是如何计量呢？
还记得自己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原句早就在记忆中变得模糊了，大概意思就是：当你能向别人具体说你有多少多少钱的时候，你只能算上是“带有注角的有钱人”；当钱对于你来说不外乎只是一组看起来很长的数字而没有任何含义时，你就可以荣登“有钱人”的宝座了。
那我呢？
呵呵，不知道唉！不过自己百分百知道自己离那个什么所谓“有钱人的宝座”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虽然桌上面有着厚厚一沓不是银票，就是房契地契之类的纸张，但那些东西合起来的价值不过才是区区贝叶城的一半。
“。。。。。。”
桌子那边正咧着个嘴笑得无声无息的是关山，他自我把那些烂纸放在桌子上后脸上的笑就自始至终没停过，我都有些替他的下巴担心。
“城里的情况如何了？”
我自打进了白玉寨后就没出去过，所有跑腿的事都由关山的手下在做，对外则称后台老板是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必竟人要是做起这种人神共愤的坏事来，还是要谨慎些好。
“全，全在公子的预料中。”
他狠狠地喘上一大口气后才用力迸出这么一句。
“那就好。”
我能有什么预料？试问如果在一个城市中，有近五分之一的人被毒品控制住了，这个城市会有什么样的景象呢？请自行想象。
“那，那，那个。。。。。。”
这回可不是因为要转换表情而语速变慢，而是那种有求于人的语气，说起来话来也是吞吞吐吐的那种。
“说。”
目前的这种情况，我只不过是把其中的一瓶希颜花精给稀释后的结果。如果一下把其余的全都投下去，呵呵。。。。。。
“有的兄弟也想试试‘天堂’。。。。。。”
所谓“天堂”就是这次投放出去的希颜花精的名字。因为凡是吸食过的人都会产生身在天堂，享受人间至乐的幻觉。
“好啊。”轻轻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早就凉透了。
“那。。。。。。”
关山半是兴奋半是期待地双手紧张得互搓着看向我。
“找一个最想要的，”从贴身的锦囊中取出用白纸细细包包好的“天堂”，在关山的眼前晃了晃后继续说道，“明日午时，叫齐所有兄弟一起看。”
“叫，叫齐所有兄弟？”
关山一脸雾茫茫地重复着。
“是啊，”唇边在轻扯一抹极淡地笑容后，才复慢慢说道，“好好跟大家分享一下感觉啊。”
“还是公子英明，公子英明。”
关山极快地恭维了一句后便以最快的速度退了下去，估计是迫不极待的向那些他所谓的兄弟们宣布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去了。
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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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定理，一个世界上公认的黄金定理，无论是接触毒品，还是远离毒品的，都知道的一个定理，那就是“卖毒的人，永远不会吸毒。”
但这个定理，在这个世界上却还没有人知道，因为无论是吸毒，还是贩毒，都是个新生的事物啊！
我呢？一向是个乐于为别人解惑的人。
挑了一个好天气，青天白日、光天化日。
挑了一个好时辰，正午时分，一天中太阳最足的时候，通常死刑犯被斩首的时刻。
挑了一个好地方，山寨的教场，是山寨里人练武的地方，宽敞而平坦，一览无余。
找了一堆好学生，从寨主关山，到他那帮据说是可以出生入死、两胁插刀的兄弟。
于是。
在一堆充满关切、兴奋、好奇、羡慕的目光下，罗亮（关山他们一夜没睡推选出来的志愿者）从我的手中接过了他梦寐以求的“天堂”。
“那，那。。。。。。”
罗亮像捧着个宝贝似的看了看手中的小纸包，嘴里激动得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也对，他手中的这一包，现在在贝叶城的售价可是一千两银子呢！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心底的某个地方却冰冷异常。
我本想借这个机会让寨子里的人知道那条黄金定理以及凡是染上毒瘾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那纸包里的“天堂”是正常吸食量的两倍。
但这些日子收钱收得手软的我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凡是人都有私心”，不，应该换句“凡是人都有好奇心”！试想一下，一个不起眼的纸包里所包裹的东西竟然值一千两银子，而且还不二价，而他们这些前去兜售的人又知道具体吸食的方法，所以当人的好奇心起来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想尝试一下吧！
所以当我看到罗亮那青黑色的眼眶以及过分苍白的皮肤时，便知道他曾偷吸食过“天堂”，大概是因为怕四周的人发现，所以只是偷吸了微量的，但这微量也足以让他上瘾的，只不过上瘾的程度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查觉出来罢了。
所以，这次罗亮估计在死前是别想好受了。
“关寨主，关寨主。”罗亮早就因为我的首肯而跑到一旁痛快去了，关山则与寨子里的众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叫了他好几声才勉强回过神来应道。
“敢问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他的回答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在下记得委托关寨主出售‘天堂’的时候曾说过，”目光直直地看进关山的眼中，慢慢地说道，“凡参与出售的人，不得透露来处，不得沾染纸包中的东西，不得据财为己有。对吗？”
“的确。”关山在经我的注视后精神已经集中了起来，并且很快地接道，“如有犯者必取其性命。”
“不错，记得到是满清楚的。”
暗自点点头，这个关山到是自律得很，所有出手的“天堂”都是由他经手的，他到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这寨子里的人刚刚我细瞧了瞧，呵呵，十有八九都与罗亮一般无二啊！是该到整治整治的时候了。
“难道弟兄们。。。。。。”
关山必竟是一寨之主，又不是个什么莽夫，而且人又不笨，再经我这么暗地一提醒立刻就明白了。
“但凡眼眶青黑、皮肤异白者皆是。”
伸手一指正盘腿坐在地上肆意吸食“天堂”的罗亮，好心地为关山说明上瘾者最明显的特征。
“不可能！”
关山的失声大叫引来了除罗亮之外所有人的视线，也让他很轻易地看到那些已经染上毒瘾的人的样子。
试想一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一堆眼眶青黑、皮肤苍白异常的人集体齐齐盯着你看，是什么感觉呢？
“没事，寨主大人只不过是有些惊讶这几日过于丰厚的进项了。”
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素与关山亲厚的两名手下把不知是因为惊讶过度，还是因为惊吓过度的已经昏了过去的关山抬回后院。
“寨主也真是的！”
“什么啊，那起码也得有好几千万两呢！”
“是啊，是啊，要搁我，我也得昏啊！”
“就是，就是，要不。。。。。。”
。。。。。。
关山的昏倒事件很快就被众人抛到了脑后，大家依旧围绕在已经吸食完毕正享受心理快感的罗亮旁边问着问那。
“啪！啪！啪！”
轻轻拍了三下手，再度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我轻声宣布道。
“今明两日生意暂停。”
“敢问公子有何用意？”
开口询䍺的人叫白显，他就是那日奉关山命令给我拿钱、牵马的亲信。看他的样子，不错，正常得很！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伸手从袋中取出若干个小纸包后，满意地看到那些已然上瘾的人眼冒金光后才又复说道，“这两日我会让大家都尝尝‘天堂’的味道。”
“公子英明！！”
“公子。。。。。。”
白显不赞同的声音犹如大海中的水滴，早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没了踪影。
呵呵。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要是独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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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那布满繁星的夜空，我相信今晚对于这个寨子里的大多数人来说，肯定是个不眠之夜，呵呵，不眠之夜啊！等待，有时也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名为“折磨”的那本字典里，时不时地向对它投以关注的人报以献媚的笑容，却不会让别人看到那后面森冷的利刃。
“主子……？”
耳边响起的是水粼那略带担心的轻唤。
“今晚的星星很漂亮。”
随手拉着水粼起身来到院里。
“水粼不明白。”
水粼有些困惑地抬着头与我一起看着那幽蓝色夜空中点点的星光。
“哦，有什么不明白的？”
拉他一起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难得他会对某些事情表达出自己的意见，我喜欢他现在喜欢问问题的样子。
“既然……”他先是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在得到我鼓励的眼神后慢慢地继续问道，“它那么不好，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还要，对不对？”
轻轻地把他拉坐在腿上，石凳的温度虽然对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水粼却是一种不小的伤害，时间长了他的腿会痛的。
“嗯。”
他先是在我怀里挪动了几下后，才开口轻声应了一下。
“没事的。”
我知道他这是在找一个让我感觉舒服的姿势，这个姿势可以让我的腿不会因为长时间负重而影响血液循环。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手揽住水粼的腰，一手把玩着他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自己以一句谚语做了总结式开头。
“这个水粼明白，”他在听完后先是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略带困惑地说道，“难道他们不知道那东西的坏处吗？”
“知道又如何？”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让他的头发在自己的手指在缠了好几圈又松开后方继续说道，“猫儿已经知道了鱼的香味，难道就会因为鱼刺扎嘴而不去吃它吗？”
“……”
看着他依旧有些迷惑的表情，自己忍不住轻刮了下他那可爱的小鼻子，满意地看着它一下变红后感慨地说道：“他们要是都像我的小水粼一样听话就好了。”
“痛。”水粼一边用手轻揉着自己那刚刚被我虐待的鼻子，一边陈述性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觉。
“呐，就像这样。”先是满意地看了看他皱起来的包子脸，然后才慢慢地解释道，“如果我告诉你，‘手指刮到鼻子会痛’，你信吗？”
“信啊。”
包子脸因为我的问话马上恢复了正常，为了让我相信他还很是认真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呵呵，可有人不信啊。”
真是个……我都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词来形容他。估计我现在就是说“现在是白天”，他也会点点同意的。
“水粼明白了。”
他略有些了解似地点了点头。
“哦，明白什么了？说来听听。”
估且听听他是怎么了解的，难得他在想明白一件事后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那些人虽然知道那东西不好，但总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水粼看着我认真地说道，“先开始自己只是听买它的人说它有多么多么地好，然后自己也想感觉一下，看看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于是就忍不住尝一点，然后就食髓知味般地继续下去，结果越陷越深，到后来就只记得它的好处，至于它的坏处就忘得精光了。”
“聪明！”这句说绝对是出自肺腑之言。
虽然水遴不是笨蛋，但我也不会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警世名言来，可他刚刚的那番话却绝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呵呵……”
小孩子因为我的夸奖而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敢看我，只是一味地把脸往星星那边扭，但本身就眼睛没毛病的我，还是能借着淡淡的星光看到因为害羞而变得红艳的小耳朵，弄不好连脖子都红成一片呢！
“知道吗，不是所有人都像水粼一样聪明的……”
伸手把他头上的银簪轻轻拔去，看着那柔顺的头发轻披在他那一直单薄的背上，此时的水粼整个都笼罩在星光下，微风轻轻吹起，带来的不仅仅是青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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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烟份、烟具拿到手，那就旁若无人，马上寻找自己理想的铺位，放下烟具，脱掉鞋子，头朝里躺下，先点上烟灯，再小心翼翼地扒开烟份上的粉色纸和里面一层腊纸，等都扒开后，里面出现了一条像膏药似的大烟，油黑锃亮，烟鬼们看见它比看他亲爹娘还要亲几倍，扒好后就美滋滋地一手拿起大烟枪，另一只手拿起烟扦，再把烟泡按放在烟斗上，对准烟灯，用烟扦扒拉着，吱吱地吸进这头一大口，而后再慢慢地吐出点烟来。这时，他们的自身感觉可能比神仙还要美呢。本来他们吸进这口烟，恨不得一点也不吐，全部吞进肚里，但不吐又不行，没法呼吸，因而只好少而又少地吐出些，就这样吱吱地把这支烟泡吸光。最后把烟斗打开，用烟刀底把灰刮出来，放在烟斗的眼上，用烟灯一烤，再吸上这最后一刮海儿口……
……他们对面吸大烟，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是同使一套烟具、一杆烟枪。抽吸时是你吸一口，我吸一口，来回递，从不擦烟嘴，由对方从嘴里拿出，再放入另一方嘴里，没人计较对方的嘴干净与否……
这是李盛芳在《李寿山与敦化烟馆》里描写的清末一家普通大烟馆里的情景，而我刚刚所看到的却是不指是这些。
“天堂”的服用方法是多种多样的，就如同前世的毒品似的，有自最适合的意识形态，像什么Ｋ粉、□□之类从名字上就能看出的服用方法。
当初为了让“天堂”在贝叶城以光的速度推广时，我教了那些负责推销的人一堆的服用以及制作方法，或成丸、或成剂……呵呵，可以说是把当初在禁毒展上看到的那些毒品的样子又原封不动的照搬了过来，真是不知道那些办展览的人知道我会如此干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是个什么样子。
而今天，我教他们的却是从来没透露过的方法――“追龙”。
这个名字很好听，不但好听，也很简单。先准备好一张略厚一些的金箔（其实就是前世时的锡纸，这里的技术恐怕造不出那么薄而又便宜的，而黄金的延展性很好不说它的耐热度也好，一点点黄金在略略加工一下后就能出好几张）中间折一下，成“Ｖ”字状，然后把“天堂”用陈年老酒微微稀释一下倒在金箔上，再把它们放在蜡烛上烘烤，在经过不到３０秒的加热时间之后就会产生淡青色的烟雾，这时就可以直接去吸食（可不是用嘴，而是用鼻子）。
加了陈年老酒的“天堂”，比没加之前的味道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如果说没加酒时的味道像那种１毛一斤的茶叶土，那加了酒的味道就应该是那种万元一两的特级茶叶了。呵呵，大概我这种比喻有些欠妥，但这个标准是不会错的。
先开始的时候那帮人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吸食的方法，只敢一点点地吸取，一点点地“享受”，但当看到身边有个胆大的在猛吸一口后露出那种如在仙境的表情后，便也放弃了最初的小心翼翼，变得生猛了起来。
这种动作会传染的，而且速度绝对超过光的速度，连一传十、十传百的那种形容方式都太过于老套，简直可以说是一人试用，全体都上。
有些人因为舍不得金子，所以金箔就弄得薄了些，但当他们看到别人可以心情享受，而自己却不得不到处补漏时，便打起了别人金箔的主意，有的用各种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来换，有的求爷爷告奶奶般的哀求，有的则指天发誓地许以各种各样的好处，有的则干脆动手去抢。
抢劫啦！
虽然知道这寨子里的人一直做的就是剪径抢劫的买卖，而自己也曾被他们寨主率人抢过，但现在的情景真是可以说是令人叹为观止，简直是让我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如果若干天前，遇到的是像现在这样的劫匪，那我的选择肯定是掉头就跑，可以说是属于那种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的。
因为现在这些人，已经不能再称为人了，可以说是兽，不连兽都称不上，他们就像是从地下最底层爬上来的恶鬼，为了能以最快速度去享受手中的“天堂”，可以不借一切。
可以一刀切下自己生死兄弟的头颅，只是因为他不小心弄灭了自己的蜡烛。
可以一剑刺穿救过自己命的恩人，只是因为他要抢自己手中的金箔。
也可以掐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只是因为他阻碍了自己正□□的享受。
更可以……
这一天，我一次性的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死法以及名目繁多的必须杀死一个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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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