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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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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彤的处世哲学之九:
沉默并不代表没有自己的意见,没有说出来的反而更值得去注意,因为那些与危险划等号的东西都喜欢隐身在沉默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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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某某教会或组织的长老,首先应该想到的是什么?长老,顾名思义就应该是很老的人嘛!要不怎么叫这个名字。
以前要是有人这么说,我会微笑着附合,因为自己多多少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要是有人这么说,我会叫他赶紧睁大眼睛看看眼前这帮所谓的“虎眼”里的长老级人物。
那那,身穿红衣坐在椅子上悠哉喝茶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长得一般,但那一举一动真是优雅无比,给人一种高贵得可不言语的感觉,不过能看出她是个女的。
坐他旁边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眉目清朗的文士,一袭青衫,除了腰际戴了一只玉佩外别无长物,手里拿了本书看得正有劲。
大厅里那两个正和国师讲话的人到是附合心目中长老的样子,白头发,附合!白胡子,标准!皱纹堆垒的脸,正确!花里胡哨的衣服,眩目!
“夜姑娘,”国师对我打着招呼,并招手示意我过去,“来来,见见长老们。”
去过野生动物园吧?前去观光的游客坐在装着铁护栏的车里,被那里散养的动物以好奇和看见美味的眼神关照着。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因为国师老头儿一声招呼,八道目光像探照灯似的齐刷刷地往我身上招呼,除了好奇和探究到是没什么恶意的成份在内。
“玉清(空、庆、峥),见过姑娘。”
四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什么表示,均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嘴皮动了动,算是打了招呼。
“客气。”不冷不热,不痛不痒,不宠不骄,这下马威给得不错!
“夜姑娘已经答应入主‘虎眼’。”国师待大家落座后,先环顾了下四周,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今天叫大家来就是。。。。。。”
“我们知道。”
玉峥(两个老头儿之一)张嘴打断了国师下面的话,其余人也附合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国师没出口的话。
“夜姑娘,”开口地是玉空(那个青衫文士),“想必你已经知道只有通过考验才能入主‘虎眼’。”
“知道。”看来这些长老对我这个空降部队很是感冒,无论是玉峥还是那个玉空,说话的语气都是属于那种自命不凡。
“还请国师先行回避,这必竟是‘虎眼’内部之事。”玉庆(两个老头儿这二)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话虽然是对着国师说,但眼睛却冷嗖嗖地看着我,大有等国师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把我就地解决地意思。
“呵呵,好。”国师很是从善如流地跑了,撤退的样子很是潇洒与从容嘛!
“想必姑娘已经了解‘虎眼’的一切。”我看他们是商量好似的,人人不落,轮流张嘴说话,这次开口的是玉清(那个女扮男装的青年)。
“只知道它已经壮大到能与朝庭相抗衡。”这帮人还不如干干脆脆地先说说考验内容呢!在这里东拐西绕的浪费口水!
“哼,这不是主要的。”玉空很是自傲地开口说道,“我们不会接受一个他国人来入主‘虎眼’!”
“然后呢?”真是奇怪得很!这话为什么不刚才当着国师老头儿的面说?他都跑得没影了才站这里开始重申自己的信仰。
“希望夜姑娘能知难而退!”玉峥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地主对佃户说,我的地不是白种的一样!真是够嚣张!
“问个问题,”看了看他们这帮眼带高傲,语带排斥的家伙,我轻声问道,“不入主‘虎眼’是不是也可以拿走‘晴火’与‘炙焰’?”
“。。。。。。”一片沉默。
这叫一个安静啊!但,列位长老的脸色就不是很平静了,用一句十分经典的话来形容就是“如五颜六色的调色盘一样”。
“多谢各位成全。”坏心地抄起桌上的茶,当喝酒一样来个先干为净。
“谁。。。。。。谁成全了?!”沉不住气的是玉峥,他的脸色现在定位在――黑色。
“没听过不出声就算是默认吗?”笑话!你以为我真当你们默认了吗?逗你玩罢了!(这句请用马三立老师的语调。)
那东西这么重要,白给我才有鬼!当然,我巴不得能白给我!但,想想就好,这年头,饭要多吃,梦要少做,尤其是白日梦啊!
“难道夜姑娘不想入主‘虎眼’吗?”玉空在那里青着脸咬牙问道,手中的那本书都快被他攥出水来了。
“谁不想呢?”我先是很惊诧地问了头一句,然后看到他们统统露出那种高傲得尤如孔雀般地表情后,万分正经地、恶意地、严肃地加了一句,“我就不想。”
“哈哈。。。。。。”
这么难听的笑声可不是我发出现来,也不是现在正忙着生气的那四个什么长老,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是被我气得笑不出来了。
笑声来自头顶的房梁,有个蒙面的白衣男人正笑得前仰后合,还忘形得直拍手,看来我和那些长老间的对话还真是取悦了他。
“下来聊聊啊?”嘴上笑着,早在手中暗藏的指刃已经弹射了出去,目标嘛?呵呵,是一直坐在房梁上的那家伙。
“嘶――”
一声很美妙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着。
“没射到!”那表情兴奋得如同中了五百万似的。
“射到了。”优雅地把杯子放在桌上,我的笑容那叫一个甜。
“你――”那个白衣的家伙后知后觉的用颤抖地手扯着衣服的下摆,刚才还笑得弯弯的眼睛此时正如中风般瞪得溜圆。
“我怎么了?”
我其实没怎么,只是算准了他会躲我的指刃,所以描准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衣服的下摆,他躲避的动作是很及时、优雅、完美,躲地的动作也很帅气,只是衣服的大部分下摆被我的指刃牢牢地盯在房梁上,尤如一面招摇的旗帜在那里摆来荡去。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那没脸见人的小子跳着脚冲我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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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词汇可以形容我现在的处境呢?备选答案有:1.叠红倚翠;2.左拥右抱;3.暖香偎玉。这回不用说各位就知道我现在在哪里了吧?没错!就是青楼,而且还是千色城最大、最豪华的青楼――“悦心楼”。
我曾说过自己身上的小毛病很多,情绪有大幅波动时喜欢在有水的地方呆着,思考问题时喜欢找个人多热闹的地方,而且是那种环境越嘈杂越好,但现在已经是快半夜了,要是在大白天里我还能找个人来人往的集市或大街什么的,这个时候还在营业而且人还只多不少的地方只有青楼了。
没包雅间、没去姑娘房里、没点一大桌的菜、没要酒,自己在扔给鸨儿一只金元宝后就直接在热热闹闹的大厅里拣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桌子上除了一壶清水便别无其它,本来有两个奉命侍候的花娘也被我遣走了,眼睛盯着表演台上跳得妩媚的伶妓,耳朵灌满了四周淫词浪语的调笑,脑袋里却在想到时候怎么去应付那帮自称长老的小气鬼们的考验,以及如果自己通过后要面对的一些乱七八糟事,其实没通过更好,自己就可以找个夜黑风高的时候拐走火焰。
“喂,你到底想好没有啊!”没脸见人的家伙像个大爷似的坐在我身边,还手脚利落地抢走我刚到好的茶。
“你是不是长老啊?”斜着眼不屑地瞅着他,这家伙打从见面开始到现在就像个影子似的,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连他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
“哼!”他从鼻子里出个声音,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抖啊抖的,“那帮死脑袋的家伙!”
“喂,你。。。。。。”
“你能不能别老‘喂’、‘喂’地叫我!”那家伙抗议地打断我的话,言语中很是不满。
“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吗?”
“没。”
“那不叫你‘喂’,叫什么?”
“你不知道我名字吗?”
“为什么要知道?”
“你为什么不问?”
“问了有什么用?”
“好知道我叫什么啊!”
“你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我知道有什么用?”
“谁说我不知道我叫什么?”
“你既然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干嘛还来问我?”
“我什么时候问你来着?”
“就刚才啊?”
“。。。。。。”
看着那个已经被我气得快翻白眼的家伙,我心里这叫一个痛快!痛快到已经不想为那个什么破考验去烦恼了!
“澄远。”就在我放下心来看表演的时候耳边飘过一个名字。
“夜澜。”礼尚往来嘛!虽然不是我的真名,但在这里、在这个白虎国中,这个名字远比原来那个让我感觉舒服。
“你真的不担心明日考验吗?”澄远也像我一样盯着台上的表演。
“担心。”他问得漫不经心,我回答得也是随意得很。
“担心还跑到这里来?”他的话中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纯粹是就事论事地问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多帅的诗!李白啊,我心中的偶像!
“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他在那里神情激动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感叹完后,便起身自己走掉了,速度还是满快的。没礼貌的家伙!
“主子。”正当我想叫些东西安抚一下自己的胃时,右文神情紧张地出现在我身边。
“怎么了?”
“国师派人请您过去,说是长老们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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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睁着我那沉重无比的眼皮,今天晚的美容觉看来是别想睡了,国师老头儿坐在我旁正优哉游哉地喝着香茶,那些所谓的长老们正在举行圆桌会谈,内容就是如果设置一个艰巨得我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我能不能先回去睡一觉?”明知答案是否定的,但不死心的我还要仔细问一下。要知道我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熬夜的,那样对皮肤不好!虽然自己现在的身子是十七岁少女,但要知道凡事都要从小做起啊!
“再等等。”国师笑嘻嘻地捋着自己的白胡子,语带敷衍地说道。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不下二十遍了。”再次毫无气质地打了个大哈欠,我已经困得趴在了桌子上。
“错。”国师看着我一本正经地指正道,“是一十九遍。”
“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带商量地问道,“你干脆偷着把‘晴火’跟‘炙焰’给我算了!反正火焰也想跟我走。”
“。。。。。。”国师没回答,只是冲我显摆了下他那两个大大的白眼球,一付“你想得到美”的意思。
“不让我睡、不让我拿走它们,”懒懒地用手支起自己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冲着国师报怨道,“不会连宵夜都不管吧?我现在可是饿了。”
“我叫人送上些点心来。”国师估计也嫌那帮长老讨论事情的效率太低,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不要太甜、不要太咸、不要太腻、不要太油、不要太。。。。。。”吃东西嘛!在顾好嘴的同时,也要顾好胃,在两样都顾好的同时也要保持自己的品味。
“干脆你别吃了!”国师张嘴打断我下面还有一长串的要求,没好气地吩咐下人送上些点心来。
“我现在要是直接回去睡觉,自然什么也不用吃!”效率还真是快啊!这边刚吩咐完,那边就送来了,估计应该是早就备下了的,“你就不能等他们商量好了,再把我叫来吗?”
“你以为我喜欢熬夜啊!”国师从盘中拎起一块点心慢条斯理地吃着,边吃边说道,“今天这么一闹,我明天的皱纹又会多一条啊!”
“不是吧!”听完他的话,自己嘴里的点心差点喷笑了出来,赶紧喝口茶顺下去后,笑着安慰道,“别担心,等散了我告诉你一个去皱纹的保养方法,保准管用!”
“我。。。。。。”国师后面的话被玉峥打断了,他只能意犹味尽地冲我眨眨眼,示意我过会子别忘了,我默默点了点头。
“夜姑娘。”玉峥站在最前头,其余的几个人位列其后,个个神色均是既得意又兴奋,估计是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来对付我。
“请讲。”胃里有了东西,精神自然也就稍稍好了些,但眼皮还是有些抬不起来。
“长老会一致决定,”玉峥刻意顿了顿,见我没什么反应后,才又讪讪地说道,“先请夜姑娘进行‘血之契’。”
“然后呢?”哼!要是这么简单你们干嘛商量了这么久?不让别人睡觉就这么好玩吗?
“考验会在契约达成后进行。”玉峥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盛气凌人,一付施恩的嘴脸,活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嗯,那就明天吧!”谢谢您!要是打算让我做什么事请等我睡饱了再说!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的黑眼圈铁定已经出来了。
“此时。”
异口同声的意思知道吧?如果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他们四个同时开口,声音一致、音量一致、语气一致,一致得怀疑他们是不是连吃饭睡觉都是四人同时进行的!
“子时,血气运行最慢的时候。”勉强睁开自己已经粘到一起的眼皮,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帮人事不懂的混蛋,我心里这叫一个气!
要知道,人的血液在子夜是流动最缓慢的时候,还是心血管最脆弱的时候,更是心智最脆弱的时候。履行“血之契”的时间一般都是午时,最不济也是清晨,那时血液旺盛,心智坚定,不会被外界干扰。他们决定让我在这个时间开始,纯粹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如果我知难而上,因为契约反噬而丢掉性命还是最轻的,怕就怕身为灵的火焰因为我出事而神智受到影响,进而变成恶灵。
“自然,夜姑娘如果不愿进行也不是不可以的。”如果玉峥他们长了尾巴,那我现在一定会看见四个高高直立、骄傲得摇来摆去的东西!
“只是放弃入主‘虎眼’对不对?”
你不傻,我也不笨,大家都是聪明人!但你们聪明得想让我亲手掐死!
“就不能等到明日吗?”国师在一边皱着眉打着圆场,从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对玉峥他们的所谓条件很是有意见。
“国师,”玉峥高傲地扬着他的头,不可一世地提醒道,“这是‘虎眼’的内部事情,您是没有干预的权利。”
“哼!”国师被他一句话堵得在那里生闷气。
“这不算是考验对吗?”托着自己的脑袋,上下眼皮又开始互相粘着了。
“对,考验会在契约形成后进行。”不用看都知道,现在玉峥铁定是一付看我像是白痴的表情。
“先说好,”现在我连脑袋都不托了,直接毫无形象可言地趴在桌子上,但眼睛却睁开了,而且睁开和很大,来回扫了他们一眼后才又慢慢说道,“你们所谓的考验只能有一个。”
“为。。。。。。”
自己没有怒目圆睁,没有直接招呼他们指刃,没有赏他们些毒药,只是轻轻地眯起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对他们微微一笑,满意地看到他们集体无意识地抖了抖后,才一字一字地说道。
“游戏我只陪你们玩一次,第二次就该轮到你们付出代价了,相信我,这代价是谁也付不起的。”
自作聪明的人们!要记住哦,可千万别让你们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引出我的另一面,自私、任性,且嗜血的一面,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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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一床、一桌、两椅,很简单的布置。
这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屋子就是一个月中我要呆的地方,做为一个六感全失的植物人昏睡一个月的地方。
“准备好了吗?”指刃在指尖灵活地翻滚着,这感觉让我想起以前上学时在课上玩铅笔的日子。
“好了。”火焰点点头,神色肃穆。从他微抖的袍袖上可以看出,这家伙有些紧张。
“其实你不必这么做的。”是啊,他不必这么迁就我的!就为了我那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就为了我那个可有可无的条件,他就要放弃世人追求的自由,就要放弃自己可以永恒的身份,以后的日子只能随着我,跟着我,我生他生,我死他死。
“只有你,我才会如此。”他原本肃穆的脸凭添一抹微红,抿直的唇多了一抹笑容,坚定的眼中闪过一道柔光。
“我可能无法回报你的付出。”是啊!自私如我,任性如我,冷血如我,可能永远这么冷心冷肺的活着,让付出一切的火焰无法得到我的回应,让全心全意相信我的他受到伤害。
“为什么要回报呢?”火焰的笑容在渐渐地加大,言语平和地说道,“我从未想过是否得到你的什么回报。再说,你好像要比我付出的多吧。”
“呃?”我有些错愕的看着他,这是怎么说的?他为我舍去永恒般的生命,为我舍去超然的地位,明明是他付出的多啊?
“我知道,”他伸出手执起一缕我发际的青丝,轻吻了一下,正色地说道,“你是热爱自由的,不喜欢受到束缚,讨厌麻烦,但现在你要为我打破你以往的原则,就像原本应该在天空中高飞的鸟儿,却要为了自己的同伴甘愿折去翅膀。”
“。。。。。。”我还想说什么样
“请夜姑娘开始吧。”玉峥他们站在门口,那高傲的臭头还昂着,“要是反悔还来得及。”
“要是你让我直接带他走,更来得及。”哼!小样!本姑娘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哼,开始吧。”玉峥一甩袖子,有些不耐地在那里催促着。
“火焰。”轻轻执起一缕银丝,望进他清澈的眼,我看到自己面带微笑地说道,“确定未来要与我共享吗?”
“开始吧。”火焰什么也没说,只有这三个字,以及饱含信任的眼神,是啊,只是信任,只有信任。
指刃停留在指尖,锋利的刀身在烛光下闪着寒冷的光,火焰虔诚地单膝跪倒在我的面前,仰起头,昏黄的烛光为他银色的长发罩上一层圣洁的光辉,目光坚定,神情肃然,他现在的样子让我联想到中世纪时受封的骑士向他的国王表示自己的忠诚。
没有刻意的挥动,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是在这简陋的屋中,只是在这昏暗的烛光下,只是在那些长老们嘲讽的目光中,指刃轻吻上了左手的食指。
血,像是冬日盛开的红梅,像是春日争艳的碧桃,像是夏日临水的赤荷,像是秋日落霞般的红枫,在这里灿烂,在这里展露芳华,在这里被人细心呵护。
我的目光、火焰的眼神,尤如那烛中的芯,相互交织,我的眼中,从清晰到模糊,再到黑暗,自始至终都是他,只有他。
在我陷身黑暗之前耳边响起玉峥他们的怒吼,无外乎什么我投机取巧之类的话!哼,笑话,面对你们这帮就是不长毛,长了毛比猴都精的家伙,我不投机取巧才怪!
其实很简单,“血之契”是必须由施术者划破自己的左手食指,然后让灵吞食一定量的血液,最后契约成立时灵就会离开本体附在主人身上,永远忠于自己的主人,生命与主人同步。但是,嗜书如命、聪明绝顶。。。。。。(等等,省去120字)又怎么会不去把它创新呢?
火焰对于我可谓是有情有义,虽然俺们平常为人处事比较冷血,见死不救有,无动于终有,讨厌麻烦也有,但他为了牵就我而宁愿选择与我进行“血之契”,我又怎能不投桃报李一番?
书中曾记载,因为左手食指被称为“心灵之指”,又叫“听从之指”,所以灵在吞食指上的血后与自己的心头之血融合,引起变化后才会从此听从施术者的指示,至于在施术者昏睡期有灵弑主只是因为血吃得不够罢了。
我呢?就是知道迟早要和火焰举行“血之契”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其实都不用什么特别材料,一小匙希颜花精就能解决问题,当然要与我的心头之血做为引子。心头之血也称“活力之血”,或是“开解之血”,是解除有关血的一切契约的良药。当然,我没傻到当着一堆人的面给自己的心口来一下,让别人发现是次要的,要是弄得血流不止才叫一个惨呢!这种赔本的买卖我才不干呢!
所以在进这个屋子的时候我就悄悄撒下希颜花精,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割破的是食指,其实我刺入的是心口,而火焰则是在取得一定量的心头之血后才能明白过来,其余人嘛。。。。。。估计是等我血止住了才知道事实。
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当初直接戴“晴火”和“炙焰”,或是就用“血之契”不就可以了。我之所以不愿戴它们,是因为那东西太招摇,要是只戴一枚我还能掩视过去,全戴了我是连遮都遮不住的,如果让别人发现到是次要的,就怕遇到厉害的对手把它们抢了去毁掉,那我和火焰真是此生都不必相见了。
“血之契”是我带火焰离开的借口,我这个如此热爱自由的人又怎么会喜欢看别人因为我而遭受束缚呢?用心头之血也是可以签定契约的,只不过结果不同罢了。用它可以让火焰离开本体,可以再度成为人类,但不会以失去自由的代价永远以仆人的身份跟在我身边,更不会因为我的死亡而失去生命,只是作为施术者的我要多在床上躺上两个月罢了,其余的到没什么。
为了火焰,为了他的信任,用心头之血签定契约,多当两个月的植物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等等,我好像没告诉火焰自己的决定,也就是说,那家伙肯定以为自己已经成为我的仆人,而且我未来三个月的净身以及别的什么私密的事他都会亲力亲为,那,那,那,那我是不是吃大亏了?!我的清白啊!
我不要!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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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什么世界啊?
深黑的、浅黑的、黑绿的、黑蓝的,没有一丁点热烈的色彩,没有一丁点声音,沉默、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这里是哪儿?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声音?连自己的呼吸声、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
冷,好冷,只感觉到冷,不是身体,是心,一道又一道冰冷的气息缠着我的心,不想离去,不愿离去。
我的脚踩在哪里了?似乎是水,又像是冰,痛!那薄薄的冰被我踩破了,身体也陷入了冰水,自己好像一直行走在冰面上。破碎的薄冰与同样阴冷的水紧紧地包裹住我,那锋利得像利刃的冰正残忍地划割着自己的破肤,没有血流出来,就算是有也看不到,痛,能看到自己的皮肉苍白地翻着,每一道伤口犹如被撒上细盐,痛,只感觉痛,只有痛。我陷入了一个冰的世界,没有尽头,没有温暖,没有希望,没有光明,没有未来。。。。。。
热,好热哦,心还是冰冷着的,身体却突然炽热起来,刚才还是冰冷的水、锋利的碎冰,现在却都变成了赤热的滚水,凶爆地啃咬着我的皮肤、我的骨头,每一片皮肤、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血管都在哀嚎着,要逃、要逃,要离开这里,离开!离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