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神秘咖啡店》糖Seven

22、谎言

　　小店长带来的包装很普通，和赞德在街上店铺看见的差不多，但不知为何，巧克力装进去就很高端。
　　黑色天使盯着透明瓶子里的巧克力，看见里面流动的东西，叫了声旁边做饭的少年。

　　“小店长，这真的不会被拿去鉴定吗？人类可是很喜欢制造矛盾的。”

　　少年搅动锅里的汤汁，盛在碟子里，递给赞德：“他们若想，你也阻止不了，世界那么多，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

　　“也是。”
　　青年尝了口，眼睛冒着星星，然后还给他，回味道：“你好坏，做这么好吃，我以后都不想去外面的店了。”

　　“那，做难吃点？”

　　“对不起请忘记我刚才说的话。”

　　派厄斯出门讨伐魔兽去了，有人给少年打电话，说神奈川出现棘手的家伙，那边的异能者处理不了，其他地方又腾不出人手。虽然不用管，但难得被请求，考虑世界平衡，少年意外答应了。

　　原初和以前一样，不喜欢凡人，不过没之前那么敌视，至少不会不爽扔矛。

　　“这人谁啊，这么拽？”
　　“别以为长得好看就了不起了！”
　　“据说是老大朋友的朋友那边找的人，看起来不好惹啊。”
　　“怕个锤子哦，长得高就厉害了？感觉弱不禁风的。”

　　一支标枪划过空气，钉在悉悉索索几人背后的柱子上，下一秒那根柱子断成两节，见状，几个人抖成筛子，然后听见面前的青年散漫道：“你们啊，也只有嘴硬了。”
　　天使还记得出门前家里两人的叮嘱。

　　‘不能伤及无辜啊，派厄斯。’

　　‘小鲨鱼不会的。’

　　小家伙是不是对他太过信赖了？
　　他刚才确实想杀了那几个，虽然准头歪了点。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和蝼蚁一般见识。

　　自从和少年说开后，原初脾气比以前好了太多，连赞德都在想他是不是被调包了，比如小说动漫里提及的灵魂交换，里子是另一个人的那种。
　　两人站在山顶，派厄斯听后直接把赞德踹下了悬崖。

　　‘我草，你干嘛啊！’

　　‘你话真多。’

　　黑色天使摸着屁股起来，拍着灰和树叶，心想小店长的威力是不是太强了点？这还是那个闻风丧胆让人恐惧的力天使吗？
　　啊，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看以前那些人知道派厄斯变化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信息。

　　一想到这里，黑色天使顿住，思绪又打开过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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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小家伙在搅拌奶糊，赞德撑脸观察，然后叹息。

　　“嗯？还在思考之前那件事吗？其实准确来说，异于此间的事物，人类是无法鉴定的，高于这个位面的东西多了去了，所以不用担心。”
　　小店长关火，走到天使面前，青年似乎在走神。
　　“怎么了？”

　　耳边的声音让他定神，赞德注视面前的少年，抿唇蹲下笑了笑：“没什么。”，他rua了rua小家伙的脑袋。

　　或许是学习，即便关了感知，少年还是隐约察觉到天使心情低落。他虽然说过不会去想，但小店长知道，赞德和小鲨鱼一样，是很念旧的。

　　“你喜欢以前那个世界？”

　　“啊、啊？”
　　小家伙很少问他们过去的事，也承诺他们自愿，但现在突然的询问，让天使有些怔。赞德摇头：“应该说是那个世界的人吧。”
　　哪怕说的漫不经心，他嘴角的笑也出卖了心情。
　　“我是孤儿，运气不好的在战场被某个家伙捡了回去，之后说要收我为徒，你不知道，他可啰嗦了，而且很凶，做饭偶尔会咸死人。后来又不知道在哪捡了个小傻子回来，老实还笨，是会被别人卖而且还帮别人数钱的那种。”

　　说着说着他席地而坐，少年蹲着，听得很认真。

　　“你看，一个老，一个傻，若是没我这个聪明的大帅哥，迟早垮掉。”

　　“大帅哥很聪明。”

　　“是吧哈哈哈哈。”

　　或许是令人高兴的事，少年能清晰感受到，这时的赞德和之前带他玩的赞德，抱有的心情是相同的。
　　他是真的很开心。

　　天使收声，平复心情，神色带着怀念，那是一种很温柔的目光，像月亮，柔和又深情。
　　少年听见他说——

　　“小店长，抱歉啊，我欺骗了你。”
　　“我之前说不会去想过去，说要留在当下，活在当下，那是一个谎言，你可不要学我啊，这不好。”
　　“人类是矛盾的，很多时候允诺什么，但最后总会失信，因为是人类，所以完成不了约定。”

　　只要有七情六欲，是不可能抛弃过往的。

　　“虽然外表是天使，但果然……内心还是人类啊……我一直想不要去思考这些，可越是和平的生活，就越会让我回忆生前种种。不论被追杀还是效忠神使，那个时候的我只想找到真相，因为我想救他们，所以任何值得利用的东西，我都会拿到手……就算前面是悬崖，我也会跳下去。”

　　“不累吗？”

　　天使顿了顿，继续道：“累，很累，但我不能停下来，一旦休息，就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要他命的人可不少，那丰厚的悬赏让宇宙为之疯狂。

　　黑色天使仰头，平日自信又狡黠的瞳眸，此刻泛着光。他垂着头，脑袋抵在少年肩膀上，声音很轻。

　　“小家伙，我想他们了。”

　　“嗯，知道了。”

　　*
　　这个世界有一种文化很受欢迎，俗称ACG。
　　几乎每隔段时间就会开展一种叫漫展的活动，热爱者们不论春夏秋冬，还是寒霜风雪，只能开了活动，跨城来的也有不少。
　　人山人海，到处都是Coser，以及熟悉又喜爱的动漫人物。

　　原初昨天被少年拜托，说今天也要麻烦他出门。虽然他无所谓，但一想到需求帮忙的是凡人，天使就不太爽。
　　今天可是通行日，他不在，家里那两个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多了一扇门？”

　　后厨的少年冒出脑袋：“其他世界的顾客会来，那是他们的门。”

　　按照小店长的说法，两扇面对不同位面的世界，一边是有都市的，另一边是其他世界的，至于是哪个世界的人，随机。

　　“好随便哦。”

　　时间快到了，这边准备就绪。另一边持有通行证的人，也在同一时刻看见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建筑，由于惊异，论坛讨论的声音很多。

　　奴良陆生看着面前的咖啡店，陷入了沉思。
　　等会？刚刚这里是空的来着？怎么会突然出现建筑啊！
　　难不成是哪个妖怪经营的？

　　“怎么了，陆生？为什么在发呆？”

　　“爷爷，这店是妖怪的吗？”

　　滑头鬼侧头，看孙子的眼神很智慧：“什么都没有啊。”

　　陆生震惊，不知爷爷是不是在装傻，指着身侧：“啊？这里啊！这么大一个咖啡店。”

　　滑头鬼顿了顿，然后笑着摸下巴：“咖啡店……你看见了？”

　　“对啊……等会？爷爷你看不见？”

　　“这种事不重要，你去吧，是个好地方，机会难得。”他继续往前走，留下背影。

　　“爷爷？”

　　滑头鬼背影停下来，扭头：“帮我打包点吃的。”

　　这话居然是从滑头鬼嘴里说出来的，陆生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有些紧张，挠头：“既然爷爷都说没事，那……去看看？”

　　妖怪少主推开门，然后看见一个很高很帅的绿头发青年，还是个Coser，手里拿着托盘，见他来笑道：“这位客人想点什么？”

　　“能看下菜单吗？”

　　“坐吧。”

　　陆生找了张桌子，桌面摆着菜单，拿在手上，然后观察这家店。明明平平无奇，和街上的没区别，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很不一样。
　　他回神，面前站着刚才的青年，手里什么也没拿，散漫又痞气。

　　“选好了吗？”

　　“啊……我第一次来，不是很懂，那个……招牌的可以吗？”

　　青年挑眉：“哦？你确定你吃得完？我们店里所有东西都是招牌。”

　　“……啊？”

　　“算啦，看在你是小朋友的份上，本帅哥特别服务，给你推荐一款，保证你喜欢，如何？”

　　哪有一上来自称帅哥啊！
　　虽然确实很帅就是了。

　　小店长见天使回来，手里的动作没停下：“来人了？”

　　“是个小朋友，看起来嗯……应该是初中生吧，他有股特殊的气息，不太像凡人。哦对了小店长，来份黑森林。”

　　少年点头：“应该是妖怪。”

　　赞德道：“和漫画里的差不多吧，什么拟人状态的。”

　　“大帅哥，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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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生很喜欢这个店，有种让人宁静的感觉。他看了下，店里客人很少，先不说是不是妖怪的店，但从爷爷挺神秘的态度来看……

　　“小朋友，你的黑森林。”

　　绿发大帅哥放下盘子就回后厨了，徒留陆生在那发呆。
　　这么精致的甜品……是不是很贵啊！？

　　他抖着手去看菜单，意外的发现价格和一般店里差不多，松了口气，万一付不起钱，那太丢人了……

　　陆生之后也回味着，那次去咖啡店吃的黑森林，是他有史以来吃过最好吃的。

　　通行证数量少，也不是周末，所以当天来的人屈指可数。
　　赞德在柜台整理东西，小店长在做饭，已经晚上了，派厄斯还没回来，好一会还是没等到人，两人回二楼客厅了。

　　黑色天使玩着手机，时不时往嘴里塞巧克力：“不太像力天使的风格啊。”

　　少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难得没有回赞德的话。

　　“原来你的师父叫菲利斯吗？”

　　赞德手机掉在脸上，然后捂着痛坐起身：“你怎么知道？”

　　楼下传来脚步声，原初天使沉着脸上来，正好听见两人交谈。

　　少年指着面前的电视：“在放。”

　　两个天使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