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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荔枝荔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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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说起来,我很难去界定我那时候究竟喜欢不喜欢陈昂。
也许言情小说害人不浅,我又恰好没有一个合适的幻想对象,好像是沾点要和周边那些沉溺于情情爱爱的朋友们一较高下的幼稚心理,我一定也得有那么一个喜欢的人,所以陈昂成为了受害者。
我也在那个时期交到了我人生中很重要的狐朋狗友,董心怡。
她这人特别有趣又很特别,我就喜欢和有点性格的人交朋友。
她姓董,然后在军训的才艺展示环节以属实不太全的五音高歌了一曲《董小姐》。
高歌是真高歌,听过的人从此不会记得《董小姐》是个抒情的曲子。
她在宿舍里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赵怡静,咱俩也太有缘了!”
我以为是指分到同一宿舍的缘份,结果她指的是,我们两个名字里那个相同的“怡”字。
熟悉之后,我常常跟她讲陈昂,我想给她讲陈昂那种与众不同的调调,就是那种清醒独立,难见孩子气,目标性强,有点过分现实的理科生思维的男孩子。
“你这是不是照着哪本不入流的玛丽苏小说编的啊?十个言情小说男主里面八个是这种人设,话少.冰山,高冷、理科好。”
“他不一样.而且他那种清醒有点自我,好像他有自己的世界,就像他有那些自己的想法一样,不容别人破坏。”我反驳。
董心怡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很无语地对我说“得,得,得,我用八个字总结一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种缺点吧。”
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有缺点,言情小说里面面俱到的男主也许会有,但现实中谁能遇到呢?
我不觉得陈昂有董心怡描述的那么冷漠,但我喜欢的就是这个有点缺点的陈昂,清冷疏离的陈昂。
10.
北城中学在初一年级开设了学科素养大赛,这本来是和我没关系的事情。
我的各科成绩和我这个人一样,奉行着“中庸之道”。没有一门是能拿得出手,却门门还说得过去。正如我这个人,开朗但不至于聒噪,爱玩又称不上顽皮,老实中带着些许叛逆,放在初中生活里,实在平平无奇毫无新意。
跑完□□在楼梯口等着陈昂,装偏遇。
“我也要回教室,一起啊?”
“你教室前面右拐,不顺路”他现在说起话没有小时候那么木讷了,甚至我说话也带点像跟老陈说话时那种“懒得说太多”的架势。
“我要去30班找朋友”这当然是句假话。
“嗯”
没有话题,我看见他身后学科素养大赛的海报
你参加那个吗?”
“参加,打算参加生物”
生物吗?这样说起来,陈昂的确有很傲人的生物成绩,我在小学还不知道生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就时常把被老陈供在画室高高架子上的生物学巨著《物种起源》拿下来像宝贝一样翻。
“为什么呀?”我问。
我说这话时走了神。
我记得老陈喜欢那套书;那套书的正版很贵,但我却不认为他是因为价格所以小心翼翼地保护它——老陈不是一般的肉体凡胎。金钱对他而言,有多少是多少,最穷的时候老陈和陈昂也吃饱了,最富的时候老陈和陈昂也只是那样一如既往地活着而已。
后知后党,我所见的人那么多,老陈还真是仅此一个,潇洒又自由,奇怪又神秘,——好比那套书;老陈从来不打开看看里面的内容,只是用那种不太搭配他的但正常中年男子该有的愁容去盯它。可在我们五年级的时候,他又突发奇想,乐呵呵地送给一个高中生了。
“可以开拓学科思维,提升能力,如果有机会获奖,可以给个人期未评优加分。”陈昂回答我,把我的神捡了回来。
我笑了。”陈昂,你回答我的话,都可以写在这海报上了,你回答什么东西都像参考答案一样无趣。”
我说的是心里话。他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这个动作本身身也很无趣。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真知棒,初中住宿以来我妈己经管不了我吃糖了。
“吃吗?苹果味”
“没有荔枝味?”他问。我有些意外,他这个小木头人,以前很少说这种带点“人气”的话。
“有“我掏出右口袋的荔枝味真知棒,真知棒很像我的社交工具,我的口袋里总是有,逢人便送,但右口袋里的荔枝味,是自己吃的,我最喜欢着荔枝味。
陈昂拿了那块糖,剥开,他含着糖的样子,越发不像小时候木头的样子了,
“我也要参加。”我说,又思考了一会,在所有科目里选了一门还说地过去的:“我要参加语文。”董心怡最近在准备那个,听说初赛只用提交一篇作文。
我写作文应该还不错,毕竟那个《我的好朋友》可是获奖了的。
“哦?”
陈乔又拿着看老陈的那种眼神看我,他那微微上挑地眉毛就要开口说话了——“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因为好玩。”我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