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还年轻》沙水蛤蜊

1、第一回 重逢

　　萧寒起了一个大早，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餐，今天他的大学同学有个聚会。转瞬间，大学毕业已经10年了，同学也都各奔东西，即使在一座城市也很少有机会见面，从昨天晚上他就有些激动，还有一点害怕，甚至可以说是忐忑。临出门的时候萧寒又照了照镜子，镜子中的人早已褪去学生时代的清涩，多了些硬气，10多年的纪检委工作，使他有些严肃。赶到世纪酒店时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这是一家本市最豪华的酒店，萧寒从没有来过，进了大厅一种没来由的不安感使他打了一个冷战，这么多年来，每当有危险逼近的时候，他总会有这种感觉。可是今天没有理由呀！没来得及细想，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一个身材发福、满身鲜亮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后面，稍微一楞，萧寒认出他是大学同学贾申，毕业之后不久就下了海，听说还发的乱七八糟，也就是这次聚会的召集人。
　　“萧大处长，不认识老弟了吗？”
　　“老同学，千万别这么叫，混口饭吃，和你可是没法比”
　　贾申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里边请，里边请”
　　包间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大家起身寒暄了几句，重新落座。一会儿又来了些人，萧寒是学法律的，九十年代的法律还是一个很热门的学科，那时的高校还没有并轨，也就更谈不上扩招，虽然已经开始倡导‘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但仍算物以希为贵。毕业生大多也都有稳定的去向，除了部分去了法院、检察院、政府一类的国家机关的，其次也是进入国企，那时候的律师事务所还不像现在这样遍地开花，只有少数人选择自谋职业。象他们这种年纪的人，大小都有点职务，大家依次就座，海阔天空的聊起来。同学聚会，不外乎缅怀过去，展望未来，再就是些生活琐碎，车子、房子外加老婆、孩子，桌上的菜都没有怎么动。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了，门开了，进来一个女士，不，确切的说象是个女孩，五官不是很突出，但组合在一起却很舒服，一件淡紫色的毛衣，手里搭了件黑色的外套，长发随意的扎了一下。
　　萧寒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到了十年前。那时他还是一个大四的学生，阳光，青春，也很自负，他一直以来都默默的喜欢着同班的一个叫青依的女孩子，却始终没有机会亲口告诉她，随着毕业钟声的响起，他的那段青涩的暗恋也无疾而终。前几年听说她去了深圳，已经很久没有音讯了，她的突然出现着实让萧寒大吃一惊。
　　“不好意思，临时有个会，来晚了”青依满脸笑容的不停的道歉。
　　聚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大家互留了联系方式，挥手告别。萧寒和青依正好顺路，萧寒决定先送青依回去，他的吉普车在一群轿车中间很显眼。
　　“这些年过的还好吧，嫂夫人怎么没一块来？”
　　萧寒苦笑了一下“嫂夫人，我也很想知道她在哪？我现在是皇帝，孤家寡人啊”
　　“开玩笑吧，你的条件说不上万里挑一，也算是很不错了，一定是你眼光太高了，挑花眼了吧”
　　“哪还敢挑呀，现在的女孩多现实啊，首先要有房有车，这车和房都有具体的价码。我一没权、二没钱的，谁见了还不立马就走人啊“
　　现在满大街都在搞城市建设，老是塞车。
　　“别光说我，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哪发财呀？”
　　“回来半年多了吧，一个自由人，自己赚钱自己花，好在一个人吃饱一家不饿”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到了，上来坐坐吧”
　　“改天吧，电话联系”
　　萧寒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知道这里的房子价格不菲。
　　多年以来青依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习惯，她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点东西，每天都要到中午才起床。床头的电话一直在响个不停，青依用被子蒙着脑袋，还是听的见，“真是讨厌”她闭着眼睛伸手摸听筒。萧寒已经是第3次打电话了，如果这次还没人接，他就决定放弃了。电话那边传来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呀”一丝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
　　“是我，萧寒，怎么还没起床，都几点了”
　　“啊，萧寒啊，你找我有事吗？”青依恨不得马上能放电话，她好重新回到她的梦中。
　　“也没什么事，看看你有没有时间，想请你吃个饭”
　　“吃饭，好吧，下午两点，你过来接我吧”萧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边电话已经挂了。
　　青依又赖了一会床，估计时间应该快到了，伸了个懒腰起床了，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萧寒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青依慢慢的走出来。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整个人显得有些单薄。
　　“来很久了？”
　　“也没，几分钟吧，你不会刚起来吧”
　　“不是你的电话，我还能睡两个小时，咱们上哪呀”
　　“你说吧，想吃点什么”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怕你会后悔”
　　“一顿、两顿饭我还请的起，说吧”
　　“好了，客随主便，听你的；咱也不能吃了一顿，忘了下一顿不是”
　　“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满意”
　　吉普车“嚓”的一声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萧寒很有风度的帮微微发呆的青依打开车门。郁郁葱葱的樱花树，斑驳的屋瓦，古朴的牌匾……往事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
　　“你还经常来这儿？”
　　“一晃十多年了，每当我高兴或是不顺心的时候都会一个人来这儿坐坐，这里的老板还没有换”
　　已经过了饭点儿，店内的客人不多，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店的老板是对湘西的夫妻，为人老实厚道，饭菜物美价廉，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几个好友经常会在这里打打牙祭。
　　“还记得毕业的时候我们就在这吃的散伙饭吗？”
　　“怎么不记得，青春年少啊，那天大家情绪都很激动，还有好多人喝多了，场面差点失控”当日的情景，青依记忆犹新，有些片段还会经常在脑子里闪现，四年同窗一夕别，告别的不光是日夜相伴的学友，还是自己的学生时代，从那之后，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大成人了。
　　“我今天带你来这儿，是想让你高兴的，是不是我选错地方了”萧寒注意到青依脸上淡淡的惆怅，她从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这里触动了她的记忆。
　　“你还真会选地方，很久没到这儿了，这个小店可发生很多的故事”
　　“对了，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你现在做哪行，这么自由？该不是自己做老板吧？”
　　“码字挣口饭吃，你也知道我，脾气冲动，别人容忍不了我，我也不想容忍别人，反正我也不是大富大贵的命，饿不着就行了”
　　“谦虚了吧，你可是咱班的才女，作家了，不得了呀”萧寒知道上学的时候青依就颇有才气，经常会发表一些小文章，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以此为职业。“现在和老同学还有联系吗？阿睿、子遥、小冉、玉霞、叶敏他们都怎么样？”
　　“我也是偶而在网上和他们聊两句，小冉和玉霞联系的多一些”
　　“听说毕业后你就去深圳了，挖了不少金吧？诶，我怎么记得你那时好像联系的是本地的单位，怎么忽然又变动了”
　　“计划不如变化快，我说萧处长，我怎么觉得你好象审问犯人似的，职业病了吧，别光说我，说说你吧？”
　　“我？清水衙门，混了这么多年，还一事无成……听说阿睿最近要回来，等他回来，咱们几个再聚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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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周末了，萧寒看着桌上的尸检报告，手里的烟反复的转着，他点上了烟，这种混合烟草的味道，能让他的头脑清醒。
　　“萧处长，该下班了”他的助手李艺站在门口喊。
　　“新上任的副市长神秘失踪，原公安局长突然死亡，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政治联系”
　　“噢……政治，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有什么共同点”
　　“共同点？都是领导干部，这年头，哪个领导不是一听见个风吹草动，就心里直打鼓的”
　　“李艺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你是个纪委干部，可不能学着外面的人随便发表意见，说话要有事实根据”
　　“是，萧处长，谢谢您的提醒”
　　李艺注视着萧寒，刚毅的脸上轮廓分明，年轻、自信，和自己合作了5年了，自己心里一直把他当作男朋友，他对自己也挺好的，就是什么也没有表达过，总是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看什么？帮我把电视打开”
　　整点新闻到了，萧寒喜欢看新闻，只要时间允许，他不放弃收看从中央到地方的所有新闻节目。
　　“各位观众，现在是六点新闻。首先请看新闻提要，□□任远会见香港付氏集团首席执政官付睿先生一行……”
　　付睿回来了，怎么看到老同学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萧寒索性关掉电视。
　　“怎么不看了”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怎么说走就走呀，等我一会儿”
　　等李艺跑到楼下，连萧寒的影子都不见了。
　　萧寒觉得脑子很乱，想找个地方静一静，这时手机不和时宜的响起来，号码很陌生。
　　“你好，我是萧寒”
　　“朝阳路红房子，请萧处长赏光”还没等萧寒说话，对方的电话就挂断了，“莫名其妙，朝阳路红房子，那不是学校附近的小店吗，是谁打的电话……去看看”萧寒心想。
　　门外整齐的停放着几辆簇新的轿车，还有一辆黑色的法拉力商务车，这种小店难得有这么高级的食客。萧寒停好车，门口站着几个穿黑西装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保镖一类的人，难道是哪个仇家找我寻仇的。
　　“先生，您是萧寒萧处长吧”
　　见萧寒点头，说话的人，恭敬的拉开门。
　　“您请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厅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萧寒，快进来，就等你了”
　　声音是从包间里传出来的，包间门被打开了，里面已经坐着三个男子，萧寒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大学四年一个宿舍的哥们，付睿、子遥、贾申。
　　“是你们啊，怎么弄的这么神秘，我还以为是谁找我寻仇呢，付睿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不够意思……”
　　“呵呵，你小子，衙门太亮，谁敢有事没事找你报道啊”左首边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子，笑吟吟的说。
　　“呵，大律师的料子就是不同凡响，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牙尖嘴利的”
　　“萧寒、子遥别一见面就掐个没完，等一会有你们说的，萧寒里面坐吧”贾申晃动着肥胖的大手把萧寒拉到里面的位置上。
　　主坐的位置上的男子，面容清瘦、轮廓分明、眉毛浓而不乱，挺鼻、薄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气息，嘴角微微上翘：
　　“老同学多年不见啊，难得还是那种感觉”
　　“感觉，付睿你和萧寒什么时候有感觉了”子遥的一句话，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当老板的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有分量、有气魄……付睿你小子不够意思呀，一走就是十多年，你回来我还是从新闻上看到的”萧寒忍不住地埋怨起老同学，付睿是当年的香港交换生，家境优越、见识广博、能言善辩，为人自负，却不乏义气，和自己谈不上交心，关系还算不赖。
　　“这不我马上找你们来赔罪了，来，我敬各位一杯”付睿倒满酒杯，一饮而尽。
　　“子遥，夫人呢，怎么不一块来，金屋藏娇也得偶尔出来透透气呀”
　　子遥的夫人程小冉是他的同班同学，毕业后两个人就闪电结婚了，夫妻感情一直不错，只是近半年来矛盾不断升级，连事务所也分家了，虽然同一屋檐却形同陌路。
　　“哥几个见面是高兴的事，别提她扫兴”子遥显然不愿意多说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几乎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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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委会议室坐满了人。
　　□□任远和市长夏宏伟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东端听公安局的同志汇报关于原公安局局长万良的死亡调查。
　　“各位首长、各位领导，关于原市公安局局长万良的死亡……经过调查、取证，我们可以确定他的死亡是自杀，自杀原因是在事发一周前□□找他谈话后，他的精神压力很大，是畏罪自杀还是一时想不开自杀，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任远翻了翻卷宗，说：
　　“如果确属自杀，就该汇报的汇报，该传达的传达，免得人心惶惶，不利于安定团结……”
　　萧寒坐在靠墙的旁听席上，脸上不时的浮现出不屑的表情，他一直认为万良自杀的原因不会这么简单，虽然没有深入的了解，但是他敢肯定一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甚至还有些飞扬拨扈的人，不会就这么轻率的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其中一定有隐情，还可能关系到更大的领导干部。
　　但是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他保留了自己的想法。多年的政治生涯让他懂得了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只要自己可以坚守原则，过程并不重要。
　　李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轻轻擦额头和鼻尖的汗珠。
　　“市里叫咱们调查万良的自杀原因，你心里怎么想的，这可是个棘手的差使，牵一发动全身啊……”
　　“我请你吃晚饭吧”萧寒好象没有听到李艺的话，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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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的夜晚还有些冷，青依一个人走在木栈道上，四周的水气很大，她不由的衿了衿风衣的领口。这几天她总是心神不宁的，约好的稿子也写不下去。是不是应该回家看看了，妈妈又来电话催她找男朋友了，是呀，有个三十岁未嫁的女儿，怕是快成了二老的耻辱了。
　　青依从来就没想过做什么女强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三十岁还待自闺中。也许是天意弄人，喜欢自己的总也爱不起来，自己喜欢的又若即若离，时间就这样匆匆流过了。
　　星期天，青依破例八点一过就起床了，因为妈妈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本来只要她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父母是不会干涉她的个人生活的，目前显然她已经耗尽了老人的耐心。
　　即使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青依还是不愿意拗妈妈的意思，就权当是去做生活体验了，没准还会找到好的创作题材呢，青依有些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没有刻意的修饰，纯白色的小衫儿，黑色牛仔裤，风衣，连包包也没拿，简单的束了个马尾，青依提前10分钟到了约会地点。不管愿不愿意，既然已经约好，就一定要准时，这是青依的习惯。对方也倒准时，中等个，已经开始发福，一身鲜亮的行头，显然价格不菲，来人对青依的打扮有些吃惊。
　　像是急于表现自己的不俗，对方一上来就一会儿法国的普罗旺斯，一会儿意大利的服装展，一会儿瑞士的名表……嘴巴一直没停过，青依低头拨弄着杯里的咖啡，不时的用眼角瞟着窗外，琢磨着离开的时机和理由。青依亦如往昔，即使自己为难些，也不想给别人难堪。
　　“对不起，我还和我同学有个约，事先约好了，你看她在外面等着我呢，先失陪了”青依顺手胡乱指了一下窗外，风一样的逃了。
　　“我还没有你的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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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空气真好，下次再有这样的见面，死活也不能来糟蹋自己了，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没有小说里的情节，想要在这样传统的节目中找到感觉，怕是比中彩票还难；也许是这些日子无序了些，自己才这般的无聊来相什么亲。
　　“嘟、嘟……”一串急促喇叭声，青衣才发现一辆吉普车缓缓的跟在自己身后。
　　“怎么是你呀”青依一边上车一边惊讶的问。
　　“敢情你刚才没看到我呀，我还以为你找我有什么事呢，那么急匆匆的就出来了”萧寒越来越相信有第六感了，今天本来想睡个懒觉的，却怎么也睡不着，就出来转转，正漫无目的的逛着，就看见青依透过名典咖啡的窗子冲自己笑，接着挥了挥手就出来了。
　　青衣笑的前仰后颌
　　“这就叫做无巧不成书吧”接着把事发的原由说了一遍。
　　“呵呵，可真有你的，还没吃饭吧”
　　“今天不想在外面吃，到我家吧，我做给你吃。
　　青衣的房子不小，但装修的很简单，家具也很少，整个屋子显得有些空旷。没有女孩子闺房的温馨布置，倒象是个SOHO（居家办公室）。
　　“呵呵，大作家的品位就是不一样，连装修都别具一格，只是和这环境有点……”萧寒看着那幅原本应该挂在墙上，却被倚在墙角的法国著名画家笔下的《故乡》图，似笑非笑的说。
　　“你是想说我浪费这么好的房子吧，直说吧，反正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青衣随手把乱摊满的书沙发上收拾出个地方，让萧寒坐下。
　　“我这里只有白水和速融咖啡，你喝什么”
　　“白水吧，你打算让我吃什么”萧寒注意到被青依打开的冰箱里好像没什么可做的东西。
　　“煮方便面吧，我煮的方便面可是一绝，你有口福了，你自己先随便参观一下我家，马上就可以吃了。”说着，青依转身进了厨房。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足有一百八、九十平米，按照目前市场价格应该不会低于200万元，家具虽然不多，但看得出来都是精品。四处都散放着各类书报，电脑旁、书桌上、床头都堆满了零食。萧寒记得上学的时候青衣就零食不离嘴，现在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两间卧室，一间书房的陈设大体相同。唯一引人注意就是书房里整橱的书，多半是各类小说。
　　“吃饭了”厨房里传来青依的声音。
　　两个特大号的碗里满满的面条，红的西红柿、绿的黄瓜加上打碎的鸡蛋，模样还是挺诱人的，看见青依面前那碗的分量一点都不比他少，萧寒忍不住笑出声来。
　　“快吃吧，面条凉了就没法吃了”
　　青衣坚持给他冲了一杯咖啡，然后自己也冲了一杯，坐到沙发上。
　　“你平时就吃这些，要注意身体，你的胃好象不是很好来着”萧寒轻呷一口咖啡，注视着眼前这个自己学生时代“红颜知己”。
　　“我平时很少开火，一个人做饭不够费事的，索性在外面吃点现成的”
　　“我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对了，付睿回来了，前几天我们一块在红房子吃饭了。
　　青衣微微一怔，原想“付睿”这个名字已经不再会牵动她的神经；看来感情真的不是用理性可以控制的，现在心还会因为听到他的名字而有细碎的痛感。
　　萧寒还是捕捉到了青依脸上一闪而过的伤感，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刚上大学的时候，武大法律系收纳的差不多都是各省名列三甲的学子，可以称的上是卧虎藏龙之地，起初容貌并不出众青依很不起眼，但在第一学期的辩论赛上才华横溢的她技压群雄，一越成了风云人物。大学校园是培养青□□情的温室，青依自然不乏追求者。
　　萧寒还记得那时每晚熄灯之后，女生话题永远是第一单元，可能是为了男子汉的虚荣，他们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青衣自然就是反面典型，现在想来大概是有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九十年代的高考就像是现在的公务员考试，说百万学子挤独木桥一点都不夸张，能在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考入名校的，又怎么能算是无才呢。第二学期，同宿舍的付睿公开宣称追求青依，青依的态度始终是若即若离，为了给付睿助力，他们两个宿舍也结成了那时校园流行的联谊宿舍，经常会聚在一起搞些集体活动。萧寒在那时侯也已经喜欢青依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开口，不过还是有几个要好的哥们是知情的，即使是现在也偶尔会拿他开玩笑。
　　“想什么呢，咖啡都凉了，我帮你换一杯吧”
　　“呵呵，时间不早了，你要午休了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萧寒站了起来。
　　青衣也没有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