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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长姐获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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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宫里都热热闹闹的,碎玉轩却因为遣走了大部分宫人显得有些冷清,长姐喜欢在屋里掌灯看书,我就随侍在侧,忽然听到门外好像有人在哭。
长姐:“浣碧你听,好像有人在哭。”
我想起今天好像是小允子在廊外守夜,于是和长姐一起出去,结果发现小允子正一个人蹲在地上抹眼泪。
长姐问他为什么哭,小允子说他兄长病重,他却没有办法去照顾,一时有些难过。
长姐感念他侍奉兄长的孝心,叫他今天不必守夜了,还放他几天假回家照顾兄长,结果小允子哭的更厉害了,千恩万谢巴不得把地板磕穿。
长姐看着晃动的烛火,有些郁郁寡欢,她说:“以前在家,年底时候是最热闹的,也不知父亲母亲的身体好不好,还有玉娆,有没有好好孝顺他们。”
长姐原来想家了,她到底是甄府嫡女,从小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哪里尝过冷清和孤寂的感觉呢?而我,太懂这种感觉了。
我劝长姐不要过分思念老爷和夫人,只要她在宫里过得好,两位老人自然就放心了,二小姐又一向懂事乖巧,定会好好照顾他们。
长姐拉着我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说:“浣碧,你和流朱自小和我一起长大,相比她,我更倚重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自私,抢走你心爱的男人了。
所有你喜欢的,我都不会沾染半分。
我:“小主,浣碧只希望你好好的,咱们几个都好好的。”
长姐莞尔一笑,美得惊心动魄,带着无法言喻的温柔,我知道她很想与我相认,但眼下不是时机。
长姐振作起来,拒绝了宫里的年会邀请,说要带着碎玉轩上下过一个热闹的年。
民间手艺人小允子剪了长姐的小像,流朱说小像有几分像我,没想到小允子又拿出一张小像,说:“这才是浣碧姑娘的。”
小允子居然也给我剪了小像?上辈子都没有过的待遇呀!
小允子嘿嘿一笑,说:“之前康禄海老是处处难为我,幸亏有浣碧姑娘替我主持公道。”
我笑他:“小允子,你居然能记住我的样子,该不会看上我了吧?”
小允子:“浣碧姑娘发火的样子确实终生难忘,你们瞧我剪的像不像?”
长姐拿过我的小像,细细揣摩:“眉若微蹙,杏眸含情,娇嗔薄怒,比我那张小像生动多了!小允子,你得重新替我剪一张!”
瑾夕姑姑也来取笑我:“还是小允子厉害,奴婢也觉得浣碧这张小像更为传神,就好像见到真人似的!”
呃……我觉得我以后有必要走淑女路线了。
宫里烟火漫天,却不如碎玉轩里温馨。
听瑾夕姑姑说,除夕夜将小像挂在梅树梢上,然后许愿,愿望就会实现,长姐听了,二话不说就要去倚梅园许愿,我替她准备鞋袜,亲自为她穿上红色的大氅。
我知道,她今晚会遇到他,她的小像,会被他妥善珍藏。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长姐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我看着手里的小像,我的小像有一天也会被人妥善珍藏吗?
长姐离开后不久,我也离开了碎玉轩,当然,不是去倚梅园。
偌大的皇宫,难道还怕找不到一棵梅树吗?
蓬莱小岛上好像就有一棵野梅树。
除夕夜里人来人往,谁也不会注意到我,而且宫里的路我再熟悉不过了,就这样我躲过了宫里巡逻的侍卫,走小路到湖边,有一艘小船就停靠在不远处。
忽然有一个声音从船里出来:“王爷!”
怎么有个男人在这里?
我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脚下的树枝和残雪却把我绊倒了,我吃痛的叫了一声,船里的人听见声音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灯笼。
我自顾自擦着鞋上的雪和枯树枝,正要站起来,手下的雪水一滑又扑通摔了下去。
那个男人轻笑一声,似乎在笑我的狼狈,我正要啐他一句笑什么笑,没见过美女滑倒啊!却看到灯笼后那一张前世相识的脸。
阿晋,王爷的贴身侍从。
他看见我时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化作羞赧。
我:“阿晋,你怎么在这里?”
他疑惑地看着我:“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才想起来,这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
我只能巴拉巴拉说一堆诸如王爷英俊潇洒,才貌风靡紫禁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作为王爷的贴身侍从自然也见过之类的话。
然后,他居然信了。
阿晋兄弟拜托你认清自己好不好,有王爷在谁会注意到你呢?
但是吧……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夜色太黑,他的灯笼太亮,当他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居然有些心乱的感觉。
阿晋捡起树枝,另一头递给我,我抓着树枝由他把我拉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这点,他倒是心知肚明。
他问我孤身一人来这儿做什么,我说想去蓬莱岛找一棵梅花树许愿,他夸我是个风雅淡泊的姑娘,呵呵,这四个字用在我身上还真是稀奇。
“我愿为姑娘撑船,成全姑娘的心愿。”他说道。
我问他不等王爷吗?他笑说王爷外出醒酒,不会这么快回来,就算回来了,让王爷等等他也无妨。
切,你就是仗着王爷的脾气好呗!
他在那头撑船,问我是哪个宫的宫女,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念着什么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还时不时看着我傻笑。
这小子,前世还挺正常的,现在怎么傻了吧唧的?
傻小子送我到了蓬莱岛,凭着前世的记忆,我很顺利的找到了那棵梅花树,我拿出小像,挂在树梢上,闭着眼许愿。
一愿母亲的牌位能入甄府祠堂,二愿碎玉轩上下能平平安安,三愿……三愿……
我睁眼,还是不要许那么多愿望了,太过贪心总归不好,能实现这两个就已经很满足了。
“浣碧姑娘许了什么愿?”阿晋问。
我没有告诉他,因为瑾夕姑姑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对阿晋表示感谢,他却说:“浣碧姑娘也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吧!”
我说我没钱,他笑着摆手说不要钱,只要陪他看一炷香的月亮就好。
我有理由怀疑他故意想让王爷等他。
然后我们两个就像傻子一样站在梅树下看了一炷香的月亮,也吹了一炷香的冷风,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想看月亮了!
长姐假装生病,而我是真病了。
长姐特意叫来温太医给我看病,他说是寒气侵体,没有什么大碍,吃几副药就好。
可是我真的怕吃药啊!!!!阿晋,你个狗东西,别再让我看到你!!!
长姐知道我怕吃药,所以贴心给我准备了蜜饯,瑾夕姑姑也让我好好休息,不要操心碎玉轩的事,小允子说皇后养了一只猫,叫松子,当天晚上他就给我雕刻了一枚小猫印章。
我的心里却反复念着阿晋的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问长姐,长姐却一脸坏笑地看着我,非要逼问我是谁对我说的,害得我每次只能装头疼糊弄过去。
晚上听流朱讲,皇上今天封了个倚梅园的宫女做答应,还赐了称号,“妙音娘子”。
流朱天真的小脸上第一次有了愁绪——
浣碧,你说那个妙音娘子会不会在皇上面前说小主的坏话呀?
浣碧,安小主昨天侍寝失败了,皇上居然又招了那个余答应!
浣碧,你说我们小主什么时候才能得宠啊!
浣碧……
我的脑瓜子嗡嗡的,不就是余莺儿吗?急什么?她过几天就进冷宫了。
我:“流朱你别吵,让我睡会儿。”
流朱白天陪着长姐,晚上“照顾”我,一张西瓜脸都累瘦成瓜子脸了。
一连吃了好几天药,我才彻底痊愈,只能说我能痊愈属实也是个奇迹。
刚一痊愈,就看见流朱一路流星带火花的跑过来。
原来那个余莺儿没事作死,想要为难长姐结果被皇上撞个正着,“妙音娘子”秒变“失宠娘子”,现在那个暂时当人的狗皇帝正抱着长姐往碎玉轩走来。
瑾夕姑姑不慌不忙的集结好众人,恭恭敬敬的候在门口,待他一进门众人齐声恭迎,他看着流朱夸了一句:“主子聪明,奴婢也伶俐。”
啊呸!这还需要你说?我的小流朱是天下第一小可爱好吧!
不过,狗皇帝待长姐真的很好,长姐说想让小允子做掌事太监他一口答应;别的妃子没有的汤泉赐浴他也赐给了长姐;长姐说羡慕民间的婚礼习俗他也放在了心上,在床上铺满了花生桂圆和红枣。
他还给长姐很多很多赏赐,尤其是那双镶满宝石的蜀锦鞋子,是华妃都不曾有过的待遇,他甚至记得长姐怕打雷,半夜从翊坤宫赶过来安慰。
帝皇恩宠,没有几个女人能经受得住。
所以长姐,请别怨我上一世动了做妃子的念头好么?
可渐渐的,长姐总是觉得精神不济,青天白日的老想睡觉,有一天甚至看书看一半就直接睡过去了,像极了在府里时的我。
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可前尘往事浩瀚如烟,王爷又占据了我回忆的大部分,宫里的事我也不是桩桩件件都记得。
药方是温太医给的一定没有问题,可为什么长姐越喝身体越差呢?
长姐也警惕起来,发现药的味道不太对,可里里外外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问题。
直到瑾夕姑姑察觉到药壶盖子的颜色和壶身不一致,我才突然想起来,是花穗!是她将壶盖浸泡在毒药里煮沸,让药性渗入进去,平日里煮药时毒药就会一点点加在药里。
一天两天察觉不到,时间一长就会让喝药的人神思倦怠,最后使人精神失常。
是我疏忽了,忘了碎玉轩还有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暗地里让小允子盯着花穗,小允子还傻乎乎问我为什么不盯着佩儿,我告诉他不要质疑女人的直觉。
果不其然,小允子找到了证据,我们都眼看着他从十几米高的墙上跳下去一把摁住那个小太监,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连沈贵人都忍不住感叹:“小允子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在长姐和瑾夕姑姑的逼迫下花穗承认了联合小印子下毒的事,也供出了她是受旧主余莺儿的指使。
我的心里一阵后怕,以前只觉得余莺儿下线太快,跟后面华妃曹琴默安陵容皇后之流比起来简直上不了台面,却独独忘了她的手段也是很阴险的。
幸好瑾夕姑姑察觉的早,不然长姐就折在这蹄子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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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长姐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