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贫困小学（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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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嫂从昨天收到钱接到电话就恍恍惚惚，程校说解决吃饭伙食的事就这么解决了？
卡里新到账的1000元明明白白诉说着，这是真的。
哪怕只有半个月，那也是真的。
当晚吴嫂还和她男人讨论：“听说现在都是公家出钱买菜煮饭，每顿一百块，老师在学校吃饭是免费的呢。”
她男人没那么八卦，只是庆幸：“管它免费不免费，咱买菜起码容易点，一百块钱买啥都好下手啊。”
吴嫂和她男人都是六十来岁的人了，出去打工赚不了多少钱，家里孙子孙女都大了比较轻松，就去学校领了这份煮饭的活。
学校雇了吴嫂一个人，买菜煮饭收拾洗碗全包。但吴嫂不会开摩托，每天早上都是她男人载着她去市场买菜，回头午后她去洗碗她男人去擦桌子拖地。
等于一个人工资雇了两个人干活。
他们最在意的还是，没钱难买菜。做的菜色少了，老师们吃不饱，摆在桌子上也不成样子，他们也跟着没面子。
传出去到村里更加不好听。
现在好了。
吴嫂猜测着：“我估计啊明天在学校吃饭的老师挺多的，毕竟不用出饭钱嘛。上午有课的肯定留着吃完饭再回家，下午有课的也可以提前到学校来吃饭。”
第二天果然，她收到了当天吃饭人数，七个人。
搭上她男人的摩托，吴嫂第一次在菜市场这么快乐，大手笔买了一斤虾、一斤带鱼、一斤瘦肉添点骨头，还有山药青菜等。
她忍不住感叹：“还得是程校有能耐，这么多年没解决的事就这么解决了！”
她男人也笑着，钱够了好买菜，都不用纠结了，嘴上却理智道：“现在只给了半个月的钱，得以后都这样才算是真的解决了。”
回到学校，吴嫂霍霍开始备菜做饭，边哼着小曲。
办公楼这边，没课的老师要么聚着喝茶，要么在批改作业，心思又忍不住发散，好像闻到食堂香味了。
教学楼还在上课的老师，因为想着待会能吃上丰盛且免费的午饭，讲解题目时也多了点笑容，喊学生回答问题答不上也多了点耐心和包容。
学生在心里庆幸：老师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一下课，包括程春竹在内七位老师都往食堂走。
香味弥漫，色泽诱人。
林龙清看了眼说：“这好像还是第一次食堂里有煮虾，带鱼也少见啊，呦还有山药骨头汤，看这奶白浓郁的汤就知道料足啊！”
虾、带鱼都是贵玩意，平时那点钱哪里买得起。
就算是老师家里，也不是天天都买虾回来吃的。
杨振辉特别满足点头：“这虾个头也不小，看着就新鲜，盐焗大虾我的爱啊。”
陈媛媛闻着这香味笑说：“怪不得我刚上课老是闻到香味，勾得肚子都饿了，平时哪有这威力。”
王晓琴跟着凑热闹：“这经费足了，可算是把吴嫂的手艺都给展现出来了，幸福得是我们，当然最大的功劳得给程校！”
其他老师看了菜色也特满意，跟着附和。
今天有课没课的老师都聚在这凑热闹了。
程春竹见大家都高兴，她笑着说：“行了行了别夸了，快坐下吃饭待会饭菜都凉了。”
这顿饭吃得所有人都高兴，时不时点评上几句，都在兴头上。
吴嫂中午回去吃饭，吃完饭她男人又载着她过来洗碗收拾食堂。见饭桌上饭菜全光了也高兴：“这些老师今天胃口可以啊！”
怎么说呢，以前买菜难做饭后偶尔还会被嫌弃，剩一堆菜。现在全部光盘，也是对她厨艺的认可。
同样的，光盘收拾起来也简单，吴嫂哼着歌三两下就把碗盘收好去洗，她男人负责擦桌子扫地拖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桌子都没以前那么油了，地板也比以前干净。
下午没课的老师骑着小毛驴回家，进门就和家属分享：“我和你说中午学校饭菜那叫一个丰盛啊，盐焗虾、香煎带鱼、西蓝花炒肉片，还有料特足的山药骨头汤！”
“最重要是免费哎！”
上午没课下午有课的老师在办公室休息，躺床上想着今天的举动，其实还挺不好意思的。
今天就是凑热闹尝鲜跑过来，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以前要出饭钱，自己在家不想煮饭就跑到学校出五块钱吃顿不用洗碗的饭，也不用怕被人说闲话。
现在食堂免费了，上午没课特意跑来学校吃饭又好像在占公家便宜似的。
但就中午这个饭菜水平确实高，大鱼大肉那叫一个满足，自家晚上人齐都不一定有这个菜色。
老师躺在床上心想：难道这就是幸福的烦恼？
一整天都有课的老师就没这些烦恼了，在学校吃饭天经地义，免费午饭且待遇高，那幸福感在疯狂提高，连午休做梦都是甜的。
陈媛媛正打电话和妹妹疯狂炫午饭，末了感叹：“以后我们老师可算是有福了，多个免费午饭怎么感觉比涨工资还高兴呢？”
“因为这是你们华湖特有的待遇啊，我都羡慕死了。”陈香香隔着电话翻了个白眼，免费午饭就跟白占的便宜似的。
其它待遇全镇所有学校老师都有，免费午饭可是华湖小学特有的。
再一想到自己学校伙食，普普通通还得忍着煮饭的天天念叨买菜难，这日子简直太难了。
下午到学校，陈香香把华湖小学午饭免费的事一说，其他老师都炸了：
“真的假的？午饭免费，都是那什么企业捐赠的经费？还有这种好事？”
“每顿饭一百块经费，确实吃得起大鱼大肉……不行不能再说了，再说又饿了。”
“听说华湖小学程校很年轻，原本还想着年轻做事不够魄力，现在看来是年轻有为啊！”
华湖小学教师午饭免费的事，正在慢慢向外传播。
程春竹下午巡堂，发现多数老师有说有笑的，显然心情很好，没有往常的无所谓。
很难描述她刚穿越来时巡堂看到的景象。
水泥教室里破旧风扇轰轰转着，满是热气。桌椅破烂，讲台上只有粉笔黑板，多媒体设备那些都没有。
上课的老师麻木地念着书本上的内容，也不管台下的孩子是认真听课还是在说话睡觉。
学校里的老师多来自镇里各个村，有编制，班里成绩不好最多被教育组骂，不影响工资绩效，学生带不上来也就算了。
偶尔喊学生回答问题，或者检查作业，没做的就用细竹棍打学生手掌。
这里打学生是不犯法的，村里家长也非常认同棍棒底下出好孩子，不打不成器，老师打得好，打了才会好好学习。
这点程春竹周一开会时也强调过，不能打孩子，既伤到学生身体又伤到学生自尊。
每个教室里的细竹棍都给扔掉了。
现在老师上课能多点笑容，没那么麻木，归功于中午这顿饭，改变从一点点细微处开始。
教师幸福度高了，是向好的关键。
下课铃响，不少学生老师往厕所走去，很快门口排起长队。
谁能想到一个学校只有一个厕所，不是在办公楼不是在教学楼，是在操场旁。
上个厕所得顶着烈日跨过大半个操场。
厕所分男女厕，相邻挨着，水泥单间里各三个坑位，门口排起长队来移动速度特别慢。
课间就十分钟，很多学生要么排队到最后没上成就匆匆赶回教室，实在急的先上厕所再回教室就迟到了，还得被老师骂。
老师也有类似的问题。
程春竹上过这里的厕所，里面环境更加不忍直视。
当初修建厕所时就简陋，冲水装置不行，也没有间隔着来搞卫生的阿姨，累积着味道特别重，是进去需要憋气的程度。
卫生全靠学生放学来搞值日，这在原来的世界里，程春竹是闻所未闻的，但在这小县城里就是明白存在着，且很常见。
厕所里或者外面也没有洗手池之类的。
问题多多，都列在办公室的蓝图规划里，留待一个个来解决。
巡堂结束，程春竹喊来林龙清：“林老师，修建厕所的经费已经批了五千块到卡里了，麻烦你帮忙找个工程队，设计图纸重新建个厕所，按照国家明确规定的学校厕所标准来弄。”
“啊批了五千块？好的好的。”林龙清惊讶，锦德集团捐赠的一千块实惠到每个人的肚子里，没想到这么快又批了钱，真跟做慈善似的。
反应过来他错愕问，“等等程校，你说什么？要新建厕所？不是把咱学校的厕所翻新吗？”
林龙清心想程校再有能力也还是年轻，可能对这些不太了解，他解释道，“这翻新厕所五千块肯定够，要是新建厕所，还是按照国家要求的标准来……”
他搓了搓手掌纠结了下说：“这五千块估计远远不够。”
程春竹心里有预算：“这五千块可以先付工程队定金，之后新建厕所的经费也会陆续下来，到时候款项肯定可以结清的。”
“现在学校厕所先暂时用着，让工程队把洗手池修建上，里面的冲水装置换新，之后再在教学楼连接处那新建厕所，图纸记得拿给我看。”
“哦对了，你写个告示贴出去，招一个厕所保洁员，就不用学生去值日清扫厕所了。”
“啊？”林龙清越听越心惊，这得多少经费啊。等听到还要请保洁员，忍不住问，“那这厕所保洁员的工资？”
“按照市场价来，也是锦德集团单独批复经费。”程春竹说。
有了免费午饭铺垫在前，刚才接连震惊，林龙清已经认识到锦德集团资金多么雄厚，对学校多么大方。
这会接受度高了，他点头应好：“程校您放心，我争取明天就让工程队来动工，保洁员的招聘告示我待会就给贴出去。”
这边工程队多是包工头建房子，学校修厕所这些小事小钱都不太愿意接，光是验收就很麻烦。
以前林龙清可能还头大，现在听程校的意思，锦德集团批的钱管够，这事情就跟着好办了。
学校这厕所谁上谁知道，光是想想程校刚才说的那些，就忍不住去期待新厕所了，他风风火火走出校长办公室去忙活。
作者有话说第3章 贫困小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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