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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80章 还之彼身 ...

  •   凌宗主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诧异地说道:“老李,你怎会来此处?”

      温夫人说道:“你应该识得,在我儿受伤之时,凌府的一应兵器,都是由这老李当时负责掌管!”

      温夫人转头对老李说道:“老李,你是元英当时钦点的负责兵器保管之人,你说说,你掌管兵器之时,可有发生盗窃之事!”

      老李说道:“老汉掌管期间,从未有过兵器盗窃之事!尤其是令郎被伤那日,我记得很清楚,除了管家拿着宗主的手令带走一批羽箭,其余时间风平浪静。那日晚上我亲自盘点各项兵器,并无缺失!”

      凌宗主高傲地扬着头说道:“监守自盗之人的话,如何信得?”

      众宾客纷纷面面相觑,不知道凌宗主这话是何意。

      接着,凌宗主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屑一顾地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稍显佝偻的老人,轻蔑地说道:“老李,你难道忘了你是如何被逐出凌家的吗?”

      老李顿时眼泪盈眶,委屈地说道:“还不是你忌惮小姐留下的这些人对你心怀怨恨,所以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们这些老人的头上,然后驱逐出府吗?”

      “胡说!我与元英一见钟情,成婚之后,彼此相互爱重,又何谈‘忌惮’二字?”凌宗主害怕他说出他和元英不睦的旧事,便急着说道:“这老李品行如此恶劣,谎言攻击旧主,实在罪大恶极!”

      老李几乎半爬着跪到温夫人面前,红着眼圈哭着说道:“小姐生前对我们下人极其宽厚,从不因我们身份卑微而看轻我们。就是冲着这份情意,我们才离开小姐娘家元府,跟着她来到凌府。小姐待我们如此,我们都是尽心尽力办事,即使小姐过世,我们也从不敢有半分懈怠,哪里还会监守自盗!小姐在的地方,也是我们的家。除此以外,别无去处!温夫人,您是小姐生前的至交,您和她有着过命的交情,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要相信我呀!”

      温夫人看他一大把年纪被还要受如此委屈,急忙把他扶起来,说道:“我自是相信你的,老李,你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赶快起来!”

      凌宗主在旁边不屑地瞥了一眼,说道:“难道我一宗之主还会冤枉你不成?”

      温夫人看着凌宗主这副厚颜无耻的样子,真为已故的挚友感到不值。

      接着,凌宗主对着世尊说道:“世尊,今日本是小女与贵派的竹染师侄的大婚之日,这眼看被这些闲杂人等搅乱,已经误了拜堂的吉时。各位宾客远道而来不易,不如我们让众宾客稍作休息几日。由我们凌家负责安排众宾客这几日的日常起居的各项开销,待你我两家重新商量之后,择日完成成婚大礼,您看如何?”

      世尊觉得温家不会善罢甘休,不自觉看向凌慕华一边。他想着,如若温家所说属实,凌慕华真是这般人品,今天被温氏夫妇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一闹,众宾客都会对她品性有所质疑。即使她仰赖她母亲族人的势力让竹染日后坐稳了长留掌门之位,今日之事也势必会被有心人诟病,始终是对竹染声名不利。

      他绝不允许竹染和他身边的人有任何道德上的瑕疵,被人指摘,说不定日后竹染的前程也会受到牵连。此外,慕华不仅是凌家的女儿,此时也依旧是长留山的弟子,如这件事稍有存疑,便会影响长留山百年清誉。顾琉夏的事情因着竹染大婚刚刚转移了仙门百家的视线,此时绝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多重考虑之下,于是,世尊假装正在思考,没有回应凌宗主的话语,而是故作为难,看向温氏夫妇那一边。

      温夫人看凌宗主这架势,是企图要蒙混过关,她转头看向故人之女凌慕华,只见她半披着红盖头,微微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温夫人走到凌慕华身边,用力地拉起她的手腕问道:“我儿待你情深义重,你真的忍地下心对他下手?”

      凌慕华假装惶恐不安的样子说道:“我真的没有对世兄做过任何有损于他的事情,冯姨这些话是从何说起?”

      “自从对这件事情生疑之后,我便一一盘问过当年当值的所有下人。其中有一点令我很是疑惑:事发当日,门口的守卫很清楚地记得那日并未见过你从大门进来过,怎么你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儿住的的院子里呢?”

      “我自是有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和世兄相商。我是一个女儿家,冒然进入男子院中甚是不妥,所以那日……我是翻墙而入的!”

      “是吗?”温夫人接着问道:“我曾经交代过阖府众人,你是我府邸的贵宾,不拘于任何时刻,都可以放你进去!你又何必翻墙而入呢?我儿玉遥和你一起长大,那时我们两家尚有婚约摆在那里,也算是仙家之中的一段佳话。仙门百家都是明理之人,怎么会揪着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放呢!如此说来,你又有什么可困扰的呢?”

      凌慕华意识到自己所说破绽百出,于是假装振振有词地说道:“冯姨既然认为我蓄意造成世兄腿疾,请问我这么做,可有什么动机?”

      温夫人说道:“我之前也不知道你如此做的动机是如何,所以出了这件事情后,尽管当时有种种不合理的迹象,我们急于治疗玉遥的伤势,且本着对元英的感情,对你所说算是无条件相信。”

      “冯姨既然相信慕华,何故如今却在这里质疑慕华故意伤了世兄?”凌慕华装作委屈地说道。

      温夫人继续说道:“直到几日前,我看了一出戏文,我才明白了其中缘由。”

      “戏文?”

      “戏文之中一对指腹为婚的男女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笃!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女孩这边有了别的心思,她遇到一个公子,那公子模样俊郎,品行卓越,难得的是他有着更加无限光明的前途,能给她带来更多的荣耀。可是女孩如今有婚约,她的未婚夫对她好得无可挑剔,女孩便时刻想着如何能解除婚约!可是,无论是怎样的原因解除婚约,别人都会对女孩指指点点。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假扮做刺客,将浸了毒药的匕首刺向未婚夫,最后把他杀害,自己如愿以偿做了别人的新娘!”

      凌慕华心中一惊,连忙笑着说道:“冯姨,您这是入戏太深了,戏文之中的故事如何信得?”

      “我自是知道戏文之中的故事信不得,但是我听闻这个故事后,想着你今日要嫁给长留山大弟子这个结果,我又不能不有所怀疑!”

      凌慕华一惊,强装镇定地说道:“这……这定是有人陷害我!冯姨,你要相信我!”

      温夫人说道:“我自然是不会因为看了戏文而随意判人死刑。所以,我回到府邸仔细盘问,深入追查,结果矛头处处指向你。你说当日对玉遥行凶之人极有可能是七杀殿之人。可我们和七杀殿素无过节,当时我便打听到当时魔君杀阡陌在闭关,唯一有调遣之令的护法单春秋也远在万里之外。如今想来想去,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在撒谎!”

      “不……不是这样的!”凌慕华虽然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却想着这戏文将她当时心理写得入木三分,究竟是谁,要在此刻这个节骨眼儿破坏她的好事。她不禁想起只有李萦妤知道这件事情,她向她那边狠狠地瞥了一眼,却发现她也神情颇为平静。凌慕华知道,这和她脱不了干系,早知道,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她的性命结果了!

      温夫人继续哭着说道:“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这么多年你能置身事外,你仰仗的不过是玉遥的情意和我们夫妇对你的信任!”

      凌慕华看着温夫人怒不可遏的样子,顿时慌了,假意委屈地哭着喊着,不停地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温夫人看着她还在狡辩,抓起她的手,愤怒地说道:“你敢以你亡故的母亲名义起誓,你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吗?”

      凌慕华听温夫人提到她的母亲,瞬间瘫倒在地,茫然无措。母亲便一直是她的软肋!

      温夫人看她无从辩驳的样子,心中所疑瞬间得到证实,非但没有任何喜悦,反而觉得胸中气血翻涌,痛苦难当,她用手极力扶着胸口,也不足以阻挡心中汹涌的恨意。

      想到自己爱子腿疾皆因故友之女而起,可笑自己还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真是可悲,接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一并涌上心头,瞬间觉得身体被抽空了一般,即将瘫倒在地之时,被温宗主一把抱住。温夫人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是难掩心中悲伤。

      在座宾客看到此时的情形,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凌宗主眼睛滴溜溜地高速转动着,思考如今这场面的应对之策。凌慕华的姐姐凌思华则双臂抱于胸前,得意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父亲!母亲!”就在整个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时,一个清越而温柔的男子声音响彻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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