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和P的平淡生活》ou

3、~

　　************（说远了，再说回来吧）***********************

　　大宝童鞋看着小T拿了小黄花，大把大把的放在病房里，和小P脸色衬起，就觉得有点惨淡了。
　　七年前他走的时候，小P也是这么躺在床上；没有道别，因为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互相介绍问好，就只是签了文件作公告吃吃饭庆祝一下。
　　七年前他走的时候，小T跟他讲过，她不觉得大宝你的问题在于她们。
　　问题太隐秘，以至于争吵的时候，再愤怒也说不出来讲不开，他只好大声吼。

　　如果不是你们这样的家庭，怎么会造就我这种性格？？？

　　小P听到这句话就晕过去了，被小T和小宝急送到医院；小T在病房门口抽了他一耳光；回到家，小宝在衣柜子里小声的不停哭着。
　　好烦。
　　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
　　大宝在学校的推荐书上签字，他要离开这里到某个省份，陌生的地方去。原来他还想解除他们之间的领养关系，可惜时间太过仓促。

　　七年前，他多么迫切的热烈渴望脱离，脱离小T和小P的家庭，脱离他和小宝之间的关系。

　　七年后，他站在邮局门口，手中的电报寥寥几字：
　　母病危，速回。
　　……他还以为只是开玩笑，或者他们的想念了。再就是徘徊在“母病危”三个字上，哈哈笑了两声，是哪一个？？？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他还在想，是哪一个？？？

　　或者他希望是哪一个？？？

　　是小宝童鞋等的车站，身高长了不少，清清亮亮的模样，和分手时差不多，看见他下车脸红了，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哥，你回了……”停了一会儿，脸变白道，“妈妈……妈妈在医院，嘱咐你说先回家洗澡……”
　　“去医院吧~”二话不说拉着小宝上车。
　　大宝，坐在车后排，看小宝给司机指点方向时候的表情，和最后一次作为“孤儿”去福利院办理领养手续时的那孩子一模一样。
　　前方等待的未知变化太多，让他急促不安的想要逃避。

　　到了医院，正值小T被医生叫走，房间只有P沉睡着。
　　这样也好，大宝静静的站在病床前，看着小P沉睡的面容，小P纤细的手腕上扎着吊针，露在被单外面，大宝看见上面还有以前帮他挡刀子的伤口痕迹。
　　淡淡的，不仔细看，几乎就陷入雪白的床单里了，大宝的手指轻轻的放到那上面，身后传来小宝的声音：“妈妈说你很忙不一定回来，我说你肯定会回来的……你的房间我们没动……妈……”
　　大宝回头，小T推门也看见了他。

　　是什么改变了呢？
　　身高？他现在比小T高了，走的时候还只能平起平坐的勉强看到；体重？他在外面一直保持锻炼，他记得小T也蛮喜欢跑步的，现在却瘦了这么多……
　　“妈。”
　　他叫出声。
　　叫出来了，心里才咯噔一下，真是无奈的即时反应，小T表情没多大改变，进来后点点头：“回来了。”就沉默了。然后他听见一种细微的呼吸声拼凑成的声音从床头传来：“你回来了……”
　　妈……妈妈……是妈妈……大宝看向床头，小P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大宝啊……是大宝啊……”

　　病房里三个人都激动了，几乎扑到小P身上，小T轻轻的抓起她的手，小宝光速拧了湿毛巾，沾着她的嘴唇：“妈，妈，妈妈，你醒了，还疼吗？”
　　“还行……大宝回来了啊，”小P象是要起身的样子，大宝忙说：“是，妈你先躺着。”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洗了澡没有啊……”小P看他们阻止的样子，笑起来，“我睡了很长时间，大宝回来了，我要好好的看看不行吗？”
　　“行，行，你慢慢的~”小T把床摇起一定角度，小P这时才放开她，抓起大宝的手，“你去哪里了，年年只看见你的信……”

　　是啊，我去哪里了啊，我是被什么鬼给拿住才不回来的……

　　小P做完手术昏迷好几天，医生们都以为挺不过来，没想到大宝一回来喊声妈她就醒了，不过手术后遗症很严重，小P讲了几句就精神恹恹的睡过去，大宝见状起身要叫医生，小T却很习以为然的样子，和小宝两个人又把小P平平整整放倒，擦干净，这时医生才赶到。
　　这就是疾病的威力吗？时间太短了，他和小P才讲了几句话而已……大宝站在旁边听小T小宝和医生讨论后面的手术方案，惊诧还有后续手术，惊诧他们口里的术语，惊诧他们的默契。

　　“是什么病？”回到家，小T敦促着大宝洗澡，又折腾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三个人坐下吃饭。
　　小宝旁边忙着给小P带汤和中药，小T就着辣椒炒鸡蛋吃了两碗饭，大宝扒了几口才问的：“到底是什么病？”
　　“……脑子里长了个东西，中医说喝药，西医说开刀，开始你妈不想开刀，说开刀就不记得事了，喝中药维持了一段时间，又开始长大，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要马上开刀，中药最好也别停。”
　　“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年初，二月份的事儿。”
　　“……现在怎么样？”
　　小T吃完了，擦干嘴，看向准备盒饭的小宝。
　　“情况不是很乐观= =……”小宝小声说，
　　“不是开刀了吗？？？”
　　“你也听见了，这只是第一次手术，之所以手术也是因为长的东西变大，压迫脑神经，颅内高压不得不开，那东西还没拿出来。”
　　“拿不出来吗？为什么不拿出来？？？”大宝愤怒了，因为一回家铺天盖地的打击，因为小P看见他只是微笑，因为小T坐在对面什么大的表情也没有。
　　难道你们都没有感觉吗？难道你们不能想象办法吗？？？
　　大宝一语不发回房间。

　　坐在床上发呆，天黑了，小宝敲门：“哥。”
　　他没回答。
　　小宝进来，看见灯也没看，抱了被子进来开灯：“妈说你刚回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