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往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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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祯依旧木然的呆在原地。陈铎过来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南京路依旧五彩绚烂。苏景祯，以他强烈的自尊心。他是决然不会这么原谅陈俊迟如此的莫名其妙的。
然而他纠结。
他爱俊迟。那爱刻在风里，每一次呼吸，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
他无法为了他完全抛弃自尊，那是他赖以生存的情绪。然而，似乎也在慢慢的，慢慢的，面目全非了。
景祯漫无目的的游荡。心里有一千个声音告诉自己，回去吧，问问他究竟怎么了？他是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抽着烟，默默无语的哽咽。然而心里还有另外的一千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回去，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景祯笑。原来早已习惯在你身边。一个人游荡着来到水边，看着这霓虹下色彩斑斓的波光，竟那么的疼。
景祯在河边坐下。点起一支烟。有落寞的笑。是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呢？
蓝月河。这是蓝江的母亲河。望着对面蓝江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手提大包小包的行李，相扶着笑闹。景祯看见站前的世纪钟，像要高入云端。时间一点一滴从指缝溜走。忽的甩甩手，右手中指出现一点暗黑。呵，竟被烟头烫到了。
如果我不低头。你是不是再不会想起我。
如果我低了头。我们，就能有幸福吗。
夜色已深。分外的喧闹一点点散去。月色朦胧，流泻在景祯光滑的肌肤上。午夜的城市，像熟睡的孩子。有静谧的均匀呼吸。没有喧嚣，没有浮躁。有的只是眼前茫茫的水波潋滟，和心里空洞的未来人生。
是没想到，电话还会响起。
景祯没有来电显示。但是他知道，那是谁的电话。
然后他关机。
继续素首望天。
天空中有飞机飞过的色彩和声线。打破午夜都市心腹的沉默。
俊迟自从一个人悻悻地回到家。似乎也在反思。冲动退去，一脸漠然。抽烟。继续疯狂的抽烟。
过了很久不见景祯回来，怕是真的伤到他了。前一刻这么想。后一刻却掩耳盗铃的劝慰自己，景祯是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
然后景祯依旧不回来。
俊迟深知，他无与伦比的自尊，是他唯一的性命。
打电话给他。他不接。再打电话给他，关机。
俊迟下了楼，他并不去找景祯。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箱雪花。回到家。关上所有的灯。黑暗中，月色透过窗子照亮俊迟的脸。手里寂寞的烟火，忽明忽暗的闪烁。
自是一夜无眠。
9月的夜风，也有了刺骨的寒意。景祯抱着自己，短袖的T恤使他不由得在风中瑟瑟发抖。脑海中闪过他第一次说爱的景色。
那是2005年9月22日。是的，就是刚过去不久的12点之前的日子。已经三年了。
那天夜里，狱友都已经睡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床边。抚摸自己的头发和面颊。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意。看见那笑，他不由得有些惊讶的韵味。
“你没睡着啊？”俊迟语气和目光一样的温柔似水。这是他不常见的表情。
“恩”景祯小声应他。
“今晚月光很漂亮。”俊迟说。
“恩。”景祯坏笑着，想看他有什么花样。
“睡得着吗？”
“不想睡。”
“那，一起看月光吧？”
“好。”景祯答应着掀开被子，示意俊迟躺过来。
俊迟身体微微一颤，轻手轻脚的躺了过去。俊迟让景祯把头枕在他手臂上。景祯心里一热。靠在他怀里。
苏景祯，18年来从未如此温暖过。
月亮很美。如果可以出去，那就自然再好不过。
即使还不能出去，只要有你，一切安好。
良久，俊迟唤他，“景祯。”
“恩？”景祯笑着看他。
“我喜欢你。”俊迟面露一丝羞涩。
“我知道。”景祯笑的很甜。
“那你呢？”俊迟问。
“我爱你。”景祯轻轻在他额头一吻。
两个人相拥着，睡意渐浓，呼呼睡去。第二天一早，自然招来狱友一片惊叹声。
记忆总是很美好。美好的让人心痛。有些事总要过去，而当年的感觉，永远贮藏在心里某个角落。不常走动，而牵一发就全身排山倒海的疼痛。
景祯黯然。当年，你说你喜欢我。我说，我爱你。
有鸟叫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夜色渐渐退去。城市苏醒的样子很有别样的味道。车流慢慢的多了起来，人生漫漫的涨了起来。又是一派浮华嘈杂令人厌恶的景象。忽的有大片大片的阳光散落在身上。照的人暖暖的。
“阿嚏……”景祯柔柔鼻子，掏出口袋里的烟盒，最后一支。点燃，有暗暗火光。
景祯艰难的挪动着步子。朝家走去。不回去，能去哪里？没有你，哪里是家？
原来生活也会有很多肥皂剧里的无聊情节。
等了一夜的俊迟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开门要去找景祯，正对上景祯掏钥匙开门的动作。
俊迟转身，景祯默默地跟着。餐桌上，俊迟开启两听雪花。递给景祯。
景祯接过，一饮而尽。
原来他知道，自己此时需要的是酒，而不是语言。
一听下肚，由于是空腹，景祯已觉得头微微的晕眩。胃里有翻江倒海的不适，“你总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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