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穿成社牛》甜沐

66、第 66 章

　　中午在福利院的食堂就餐，江怀宴一行和院长方的职工，坐在一张拼接的长方形桌子上。

　　餐点丰富营养，院长热情地介绍：“多亏了□□一直以来的支持，孩子们才能身体健康。”

　　说到这，院长一声叹息：“像有些地方的儿童福利院，没有我们这么好的条件，大部门孩子瘦瘦小小的，健康的孩子非常少。”

　　“本来很多就是因为身体缺陷，为人父母也没有丝毫的责任心，导致出现遗弃的现象，结果福利院的条件更不好，对于体质虚弱的孩子们来说，雪上加霜。”院长解释。

　　“别的儿童福利院一个健康的孩子，会有好几个家庭排队等着领养。”院长：“但我们这里不存在这个现象，经过院里的调整和照顾，孩子们可以逐渐恢复健康。”

　　院长：“就算有些是天生残疾，我们也会想办法让他恢复以后在社会上，基本的谋生能力。”

　　“或许，有些孩子，不想被领养。”林听在一旁听着，轻声道。

　　院长点头，一脸了然：“不想被领养的孩子，我们院自然承担他长大成人的义务，会提供相关的经济支持，让他至少读到十八岁。”

　　感觉到身旁一直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林听回望，是江怀宴漆黑幽深的眼眸。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林听奇怪。

　　“我只是觉得，你在这儿，并没有置身陌生环境时的紧张不安。”江怀宴淡淡开口，深邃眸瞳似乎要将他看穿：“并且，你好像挺能和这些孩子们共情。”

　　捏着筷子的手指，不经意停顿，林听垂下眼眸，瞧不分明他眼底神色：“没有，只是刚有个小朋友，说他不是很想被领养。”林听讲得也是事实。

　　来吃午饭前，有些小朋友提前午休，也有些小孩子在多功能教室玩耍。

　　林听跟有个小男孩一起拼积木，这个小男孩比其他小孩子，外表上沉静许多。

　　每天都会有父母来福利院挑选孩子，老师们按照父母们的要求，会招呼小朋友们前往大厅。

　　面对老师们的呼喊，小男孩一动不动，林听关切询问，他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摇头，冷静地将最后一块积木放上去：“领养也不代表着幸福，我不想被领养。”

　　林听点头，能理解。因为小时候在福利院，偷听到过保育员的对话，被领养的小孩，在新的家庭，过得还不如贫苦的福利院生活

　　恰在此时，江怀宴推门而入，叫上他去吃饭。

　　所以江怀宴在场啊，这时候一直瞧自己做什么，林听默默吃着饭，听着他们讨论领养制度的完善以及后续跟进监督，保障孩子们身心能够健康成长，内心暗忖。

　　--

　　离开时，有个小女孩涂了幅油画，送给江怀宴和林听。

　　五彩缤纷的自然景象，天上飞的小鸟，地上跑的小鹿，水里游的小鱼，一片生机勃勃。

　　画面空白的地方，歪歪扭扭地写着：“明天会更好”。

　　“哥哥，明天真的会更好吗？”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抬头问。

　　四岁半的年纪，对于“明天”的含义懵懵懂懂。旁边有其他的工作人员，附和着说：“当然会呀。”
　　“那是肯定的，明天会越来越美好。”

　　林听想了想，蹲下身体，与她平视：“嗯……明天或许会好，或许不好。”

　　然后摸摸她的脑袋，温和地笑了笑：“但是我们会变好。”

　　身侧人牵起自己的手，江怀宴压低嗓音，轻声道：“都会好。”

　　--

　　回去的路上，江怀宴和林听一道，秘书和助理坐另一辆车。

　　车内静谧舒适，林听见气氛还不错，犹豫片刻，说：“江教授，你之前说的助教的事儿……”

　　“貌似下个月，应该快到期了吧。”林听偏头，望向他。

　　由于江怀宴中途外出，学术调研，所以按照最先约定的日子，延迟到下个月。

　　江怀宴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胳膊撑在沙发的扶手上，眼尾轻撩了一下：“有个法子，现在就可以终止。”

　　林听一下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什么。”

　　“很简单，待会儿我说什么，你别否认。”江怀宴缓缓道。

　　他说得轻松，林听却隐隐感觉不对劲。

　　“你不会……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吧。”林听想来想去，这种大公司，一般都是找人顶替经济漏洞。
　　江怀宴又说不要否认之类的……

　　反正别想骗他一分钱！
　　原主就是因为负债累累，才走上一条不归路。

　　“想什么呢。”江怀宴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挑破道：“我有那么不要脸吗。”

　　那当然啊。
　　考虑到今天就散伙，林听忍了忍，把这句话憋了回去，别过头欣赏窗外风景。

　　晚上的饭局在一个山水秀美的湖边，江怀宴和林听下车后，乘坐木船小舟前往餐厅。

　　湖水悠悠，晚风习习，岸边杨柳依依，霞光里，画舫慢慢地飘于碧湖。

　　“今天的饭局，选址还挺安静。”船上桌面小火慢烹着茗茶，林听细细啜饮了一口，迎着微风、神情舒爽。

　　近些天被江怀宴带着，出席各种场合的应酬，全都是富丽堂皇、热热闹闹，某次还一边吃着美食、一边听着戏曲看舞蹈。

　　江怀宴不置可否，两人一路乘着画舫，稳稳地停在餐厅的特定泊位。

　　厅堂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满屋生辉，在旗袍美人的带领下，他们前往包厢。

　　绕过小山池水，静谧馨香，不知道是不是林听的错觉，林听觉得，这地方安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两。

　　旗袍美女柔声介绍回廊的别致，经理也在一旁引导，适时询问客人的感受。

　　江怀宴始终淡漠得仿若置身事外，林听看着这弯弯绕绕的路径，四处隐匿的景致机关，想了想，诚实回答：“嗯……在这儿不会出现拐卖吧。”

　　旗袍美人和经理悄声微笑，江怀宴闲散侧眸，勾起他的手指。

　　“知道就好。”江怀宴俯身倾耳，嗓音低哑：“所以，待会儿乖乖听话。”

　　林听还想说什么，包厢的大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与其说是包厢，不如讲是一个偌大的半开放式庭院。花灯影影绰绰，屏风林立，中间餐桌上方的天花板，悬空露天，能欣赏苍穹间月明星稀。

　　而餐桌，也颇为别出心裁，类似古代的流水曲觞。天然的矮山涧泉，缓慢流淌，成为餐盘来回旋转的动力。

　　满盘珍馐，席位上坐着两名中年人。。
　　衣着打扮休闲中式，气质沉稳带有浓浓的书卷气息。

　　林听心里奇怪，今天应酬的人数怎么这么少，而且江怀宴也没有介绍宾客是谁。

　　“愣着干什么，坐。”江怀宴气定神闲，牵着林听的手指，坐在中年人的对面。

　　江怀宴默不作声，林听觉得出于礼貌，还是打了个招呼：“您二位，晚上好。”

　　中年男士点头示意，接着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江怀宴。女士温柔地注视着林听，和蔼道：“林听，今天去福利院做了一天慈善，辛苦了。”

　　“等会儿多吃点啊。”女士笑了笑。

　　林听轻声道谢，被她盯得莫名其妙：“您客气了，做慈善能帮助他人也很快乐。”

　　心中疑惑，不方便直接询问江怀宴，偏头眼神暗示。

　　奈何不知道江怀宴是不是在装不明白，表情依然冷淡，恍若未闻。

　　女士接着聊了聊林听现在的工作，林听表示自己虽然是江怀宴的助教，但主业是个游戏主播。

　　“游戏主播，新兴行业啊，但彼此竞争也挺激烈，你能把它作为职业发展，能力很不错。”女士容貌端庄，性格并不古板，言谈间流露自然的好感。

　　随即话音一转，道：“看你年纪，应该比景清小很多，真是难为你当他助教了。”

　　景清，是江怀宴的表字，在替他整理书迹时，林听了解到。觉得到底是书香门第，竟然还有表字，挺讲究。

　　但江怀宴的表字，应该很少有人知道。因为跟着他应酬，没有一次听到过。

　　林听心里愈发狐疑，实话实说：“没有，其实我这个助教，不像江教授其他优秀学子能够帮到他，只是帮他打打杂，全都是江教授自己进行学术研究。”

　　“他这性子，我懂，你就别替他打掩护了。”女士笑道：“不过，你们两怎么认识的？”

　　“嗯……”林听承认，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江教授帮忙我录了一个团建视频，所以……”

　　女士惊奇地哦了声，接着看向江怀宴：“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的。”

　　这话说得，相当不见外。
　　林听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就听见江怀宴慵懒开口：“爸，妈，既然知道他在外辛苦了一天，别问东问西了，先让人吃饭。”

　　爸？妈？

　　也是了，他们三人身上的清冷气质，竟然莫名相似，自己早该看出来的，林听略有尴尬。

　　江父冷哼一声，给了自家儿子一个威严的眼神：“我看是你强买强卖，人家愿不愿意吃这顿饭，都不一定。”

　　不就是吃饭嘛，不存在愿不愿意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林听暗忖，面色未改，向给自己盛汤的江母道谢。

　　“强买强卖？”江怀宴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撩了下眼皮，淡笑声：“爸，你就别棒打鸳鸯了。”

　　拿着瓷勺，林听顿觉，这饭，好像确实有些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