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宇宙》豫恒星

2、发现2

　　赵庸和张茜坐的公交车上没有几个人，因为东方大国现在几乎家家都有汽车等代步工具。
　　这个车站是专门为了天眼二号的员工造的，当初天眼一号的人还极力反对这个做法呢。究其原因，天眼一号都没有的为什么二号却可以有，但是最后反对无效。
　　“人真少呀！”找了个后面的位置坐下的张茜吐槽道。
　　两个人选的车没有几个人，大多坐在中间。这辆车会把乘客送到最近的市，如果想去更远的地方，就要去市车站了。
　　赵庸和张茜打算先坐公交车去市里面，再换一辆出租车去高铁站，最后乘高铁回赵庸老家。
　　坐在后面，张茜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个信息里面有个坐标，如果计算无误，应该就是半人鱼星系了。”
　　“是吗。”赵庸有些小小的惊愕。他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知道信息中的文字还没有被人类掌握，所以这信息中有什么惊天秘密没人知道，但人们大多想知道。
　　张茜说的坐标确实是有的，赵庸虽然没留意，但是她留意了。那个晚上，当众人惊讶于外星文明的信息之时，她趁机浏览了信息一遍，在信息的末尾发现了这个坐标，此后她又在空闲之时研究这个坐标，发现了坐标所指的地方。
　　“这样的话，大国们应该都知道了这个坐标，也知道了半人鱼星系。”王小蛇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看这样子，半人鱼星系会是天文学界重点关注的对象了。”
　　“是呀，现在头头们都忙着在安排自己的人呢。所以我们请假时，他们才会那么爽快。”张茜说起了请假的事情，“别说请几天假，就算是带薪休假一年，他们都会同意的。”
　　赵庸点了点头，应该是表示同意的意思。
　　两人在车上低声地说着，一直说到下车，在合成音的提醒下，到站的乘客们纷纷下车。
　　几辆无人车停在了众人面前，一时间，合成音响彻众人耳膜，“要坐出租车吗？起步价很便宜的……”
　　“我更便宜，起步价……，每公里单价……。”
　　“我更便宜……”
　　“我更便宜，只要……”
　　……
　　“不必了，我们需要出省。”张茜“客气”地对无人车说。
　　“本车提供跨省服务，只要……”
　　“跨省服务，起步价全免，只要每公里单价……”
　　“每一百公里可减价……”
　　无人车更吵了，这下子张茜忍无可忍地说：“赵庸，我们走吧，别理这些车。”说完拉着赵庸走了。
　　两人朝着一辆共享汽车走去。张茜的好心情都被无人车毁了，遂决定不坐出租车了，改乘共享汽车了。
　　其实呢，共享汽车的价钱一点都不比无人车便宜，但好在它事不多。
　　在街道上走着，可以看到大量的乞丐，男女老幼都有，让人不忍直视。
　　这些乞丐大多不是所谓的职业乞丐，大多都是真的乞丐，因为没有工作，所以没有什么收入，救济金完全不够花，所以只能当乞丐了。
　　“真可怜啊，我们帮帮他们吧。”赵庸心痛地对张茜说道。
　　张茜瞅了众乞丐一眼，冷漠地对赵庸说：“你打算帮几个，这里有几百个，一个一块也要几百块，还是你只准备帮一个？”
　　赵庸感到一丝不快，反驳说：“小茜，怎么能用‘个’呢，如果不是生活所迫的话，他们也不想这样的。”
　　“愚昧无知的善良也好，毫无原则的善良也罢，都要不得呀！赵庸。”张茜冷静地给赵庸分析，“只帮助少数人，会使得多数人排挤他们的。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从一开始就谁都不帮。”
　　“哪怕只帮了一个人，如果能让它稍微好受些，也是值得的。”赵庸很坚持。
　　“只准你花五块。”张茜面无表情地说，“不许嫌少。”
　　“够了。”赵庸从口袋中拿出一张五元的纸币，把它给了一个怀中抱着孩子的母亲。
　　母亲的前面立有一个牌子，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她的情况，上面还有两个二维码，一个是手机支付用的，另一个也是手机支付用的。
　　母亲缓慢地接过来赵庸的钱，她无力地点点头，轻声说着感谢的话。
　　而旁边的乞丐们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怨恨的等等。
　　“该走了。”张茜在赵庸后面喊，她已经来到了共享汽车旁边。
　　赵庸无奈地把目光移开，回到张茜身边，“我来了。”
　　张茜用手机付了钱，如果最后还有剩余的钱，共享汽车背后的公司会退给她的。
　　张茜坐在事先约定好的驾驶座，赵庸坐在她的右边。
　　“你总是那么爱多管闲事，赵庸，这样是不好的，无论是对你自己，还是对其他的人。”张茜漫不经心地批评赵庸，但她知道赵庸不会改的，她还是比较了解赵庸的。
　　共享汽车有着自动驾驶系统，但也支持乘坐者自己手动驾驶，只不过前者出事了由共享汽车公司来承担责任，后者出事了由乘客自己来承担责任，所以绝大部分的乘客会选择自动驾驶模式，但这不是根本原因，只是主要原因罢了。
　　“要放首歌吗？赵庸。”张茜一边娴熟地开车，一边问身旁的赵庸。
　　赵庸像以前一样，无声地点头，同时打开自己的手机，然后放歌。歌是很久以前的，知道它的人已经不多了，会听的人就更加少了。
　　“赵庸，你为什么老是听老歌呢，是因为怀旧吗？”
　　赵庸含笑点头，“我那时还只是青年，不顺心的事情不比现在的少，是它们给了我前进下去的动力。所以呀！直到现在，我还在听它们。”
　　两人有说有笑，这在很久以前是绝对不可以的，但那是很久以前了，科技的爆炸式发展改变了很多，人类在众多的领域中已经很少受到约束。
　　“人类努力了一百余年，终于明确地发现了外星文明存在的直接证据，我们这一代人真是幸运，这可是前无古人的大事……”张茜对此无比地感慨。
　　赵庸对此不是很兴奋，“如果清理一个恒星系的成本真的很低，那么黑暗的森林有可能是真的。”
　　“以人类的认知，清理恒星系不是成本的问题，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但宇宙中真的没有这般强大的文明吗？我们人类谁也无法肯定或否定。”
　　“如果宇宙真的黑暗，我们在有生之年或许就能见识黑暗。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人类可以永远不见识，宇宙的黑暗之面。”
　　车子不停地朝着目的地前进，而世间的人们也在不停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只不过前者的目的地是无比清晰的，而后者没有几人清楚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两人在车中可以看到四周有着众多的动物，至少从外表来看是动物，但是本质上它们都是机械动物。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如今在这个国家里已经没有多少野猫、野狗、野鸟等动物们生存的空间了，但人类皆有爱美之心，为了“美化”自己的环境，就有人提议用机械动物来装饰环境，结果就是机械动物取代了绝大部分的真实动物。
　　如今不论在城市，还是在农村，都几乎没有真实的野猫、野狗、野鸟等动物。这并非人的错，而是因为这些动物自己不能主动适应日新月异的这个国家的原因。
　　但这些机械动物是几乎无人喜欢的，因为它们就是行走的监控器，在“不过分”侵犯人民的隐私权的前提下，它们忠诚地监视着这个国家里的所有人事物。
　　效果嘛，也是真的好，至少从上面发布的文件来看。而后果嘛，上面都说没有后果，那就是没有后果了。
　　开了几刻，终于到高铁站了，两人把共享汽车停在规定位置，公司把剩余的钱以红包的形式还给了张茜。张茜领了红包，然后和赵庸一起把东西拿着进入高铁站中，两个人早已经定好了票，直接去站台就行了。
　　遥远的首都 ，余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在看着眼前的纸质文件，它的内容与一个东西有关。这个东西是在两年前的六月发现的，它的发现早已经证明了外星文明的存在，花费了足足两年的时间，如今终于能窥视它的全部内容了。
　　宇宙是黑暗的童话，只是人类还不知道罢了，但很快就会知道了。
　　“对半人鱼星系的清理百年之内就可能降临，悲观一点的话，十年之内就可能降临，各位都怎么看。”余宍没看周围的人，但他的话是说给周围的人听的。
　　“半人鱼星系已经暴露了，太阳系是距它最近的多行星的恒星系，也有可能成为清理目标。”
　　“我们目前还只知道质点打击这一种打击的方式，但对于太阳系之中的地球来说，质点打击已经足够了。若半人鱼星系成为了清理目标，太阳系也可能会成为附带清理目标，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了。”
　　“必须以最坏的情况来假定，把每一个明天当成打击降临之日看待、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行动、心怀壮士断腕的勇气以此创造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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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都踊跃发言，毕竟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不可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