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系统之太子的小作精》绯缺落

5、第 5 章

　　蓝忘机做为太子，即使看中了个清倌儿出身的新晋花魁，也没有跑到鱼龙混杂的地界去梳拢的道理。

　　所以，魏无羡被一群护卫带上了一辆马车，颠簸了近半个夷陵，才终于被带到了蓝忘机暂住的别院。

　　因为只是为了一夜贪欢，护卫们容下了魏无羡戴着面具，只是为了保密别院的布局，一路上护送着他进入了蓝忘机的房间。

　　魏无羡虽然早已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让这位尚不知身份的大人物答应帮助自己。可临了临了，还是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越来，之前想好的说词忘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一片空白的脑子，魏无羡只能临时抱佛脚，拼命的想着自己该怎么坦白才好。

　　因为想不出来，魏无羡的在进了房间后，看着屏风另一边被烛火映出来的弹着琴的身影发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当然，退肯定是不能退的，但该怎么进，也是门学问。

　　“进来。”蓝忘机召花魁来，不过是看中其美貌，魏无羡不进来，蓝忘机虽然不至于急不可耐，也不容得花魁轻慢了自己。见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屏风的另一边，蓝忘机眉头微蹙，略带不悦的开口：“来之前，青楼的老鸨没教你？嗯？”

　　琴声通心声，蓝忘机的琴声从一开始的泠泠，变成了如今的沉沉。

　　“我……”魏无羡从屏风那头绕了过来，看到了大人物后一边惊讶于他的年轻和俊美，可是在因为紧张而脑袋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他决定直接向对方摊牌。与其发挥自己拙劣的表演，还不如在败坏完对方的好感之前，用真诚和利益打动他。

　　“大人，请恕罪。”魏无羡当即跪倒在地，他没像之前面对护卫时一样，捏着嗓子说话，而是用了自己的清朗的明显属于少年郎的原本嗓音向蓝忘机请罪：“草民无意冒犯大人，只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一计。”

　　在魏无羡甫一开口，蓝忘机就明白自己是被骗了，他弹琴的手骤然停了下来，手停在琴弦上避去了那令人心烦的颤音，可是本就冷淡的脸色板了下来，黑得发青：“你是男子？”

　　魏无羡不敢欺瞒，忙了一声“是。”

　　魏无羡固然坦诚，却一点都没让蓝忘机的心情好上些许。

　　花魁游街时的面具还戴在眼前这个少年的脸上，再回忆当时的穿着，竟是只露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部位，想象着套在如今这个少年的，与他被腰带束着的纤腰，和下半张脸露出的肌肤、下巴和嘴唇，果然就将这明显性别不同的两个人给对上了。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蓝忘机身局高位已久，性子也是个霸道的，从来只在他掌控全局的份，哪容自己成了旁人手上布局的一颗棋子。即使这颗棋子举足轻重，在蓝忘机看来，也是旁人挑衅自己的实证。

　　蓝忘机冷声问道：“你可知骗我，会承担何后果？”

　　“草民不是故意骗大人的，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听出了蓝忘机话中的不善，魏无羡心中焦虑不安，可是箭在弦上早已是不得不发。惟今之计，不过是希望自己所提及的利益能打劫面前蓝忘机，自己和孟瑶才好脱身。

　　是以，魏无羡不敢再耽误时间请罪，赶紧把话都说开，才好在蓝忘机下令赶他走之后供其权衡利弊。

　　遂道：“大人，草民本是夷陵首富魏长泽之子。夷陵太守为了一己私欲，谋财害命，迫害我家人，使我爹娘死于非命。我是想请大人主持公道……”

　　“我为何要为你主持公道？”蓝忘机随口打断了魏无羡的请求，不紧不慢的看了他一眼，其中透露出他不将世人放在眼中的傲然：“更何况我还没有追究你假扮花魁之事。”

　　“我……”魏无羡也知道假扮花魁固然能气势浩大的引来面前这位大人物，可是当凡大人物多是心高气傲之辈，自然不愿意被人当猴儿来耍，所以本就是利弊皆有之事。

　　兵行险着自然凶险，可这也是当时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不管是一流二流还是三流，总归是当时使出来时最有效率的一个。如今说后不后悔的也晚了，况且再来一次机会，魏无羡知道自己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徐徐图之倒是可期，无奈太守这段时间暂时停下的搜捕，不过是为了接待贵人。等蓝忘机一走，到时候魏无羡只怕是插翅难飞。

　　魏无羡该如何权衡？

　　自然是死也不能死在自己仇人的手上，让此等恶贯满盈之辈顺利的得到他魏氏的掌印。

　　因他心中信念坚定，自然也说不出什么狡辩的话来。

　　“你倒是要我替你办事，呵……”见魏无羡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房间里又响起了泠泠的琴声，连着蓝忘机的话都是在讽刺着魏无羡的不自量力。

　　“我不会让大人白费力气的。”魏无羡知道，万事万物总脱不了利益二字，所以在蓝忘机给他定罪之前，连忙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只要大人替魏家主持公道，我愿意把魏家掌印和世代累积的私库上交于您。”

　　“你这是跟我谈条件？”蓝忘机依然不以为然：“可惜你家那点钱财，还不足以打劫我。”

　　原以为只要把家产交出去，事情就会迎刃而解，谁知道蓝忘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连巨大的利益都无法打劫他，顿时让魏无羡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大人，请你帮帮我。”魏无羡只能无助的请求，在剥掉了利益之后，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虫而已。如今他唯一的信念不过是想为父母申冤报仇，不让他们死时还被泼污水，落得一身骂名。

　　“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于是，魏无羡苦苦的哀求：”我知道大人不缺人，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蓝忘机当然不缺人，可是一个无根浮萍，若能施恩，日后定会是他最忠心耿耿的手下。

　　对于忠心之人，蓝忘机总是不嫌多的。

　　魏无羡这一次终于用对了法子，蓝忘机终于被说动了。他停下了琴声，看着魏无羡脸上的面具，给他下了第一个命令：“把面具摘了。”

　　蓝忘机要用的人，自然不能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蓝忘机抛下了橄榄枝，只是过于隐晦，魏无羡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直到数息之后蓝忘机不耐烦的催促：“别让我说第二次。”

　　“是。”魏无羡这才如梦初醒，忐忑得把面具给摘了下来。

　　面具下的容貌自是当得起花魁的名头，十五岁的年纪的少年郎，脸蛋早已经长开了，早前看到的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拂柳细腰，灼灼身姿不过是他美丽容貌之下可有可无的点缀。

　　蓝忘机的呼吸一窒，又一次想起见到坐着花车游街时，戴着面具的花魁仍能吸引住他的视线，再看到他的真面目后，又有哪个男子会在意花魁到底是男是女。

　　就算知道了他真正的性别，也难以抗拒这份美丽，照样愿意掏出自己的心肺，只为博他一笑。

　　魏无羡其实是不大喜欢露出自己那张脸的，一个男人长相过分妍丽，即使他本人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无奈周遭那些关心他的人总为此而忧心忡忡，甚至连孟瑶也在他来时，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不要摘下面具。

　　可是为了得到蓝忘机的信任，魏无羡不可能违背了他的意思，只能摘下那遮掩了自己大半张脸的铜面具。

　　魏无羡固然认为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不计较喜欢的喜欢这样一张脸，可是看着蓝忘机痴痴的看着自己，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时，魏无羡攥紧了自己的手，惴惴道了一声：“大人。”

　　蓝忘机这才回过神来，之前的打算在见到魏无羡的那张脸后顿时烟消云散。幸而他之前连口头上也没做过承诺，如今改变心意也不用多作解释。

　　因为那张脸的关系，蓝忘机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你的事，我同意了。”

　　“谢谢大人！”终于得了一句准话，魏无羡惊喜交加，让那张原本略带些憔悴的脸多了几分神采。

　　“先别谢我。”蓝忘机亲自上前扶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魏无羡，话锋一转，便把自己定下的条件亮了出来：“条件我要改动一下，不是你做我的下属，而是你要做我的人。”

　　“这……我……”魏无羡心一凉，果然还是被孟瑶一语成谶。虽然早在他摘下面具之时，就想过蓝忘机会不会以帮他申冤为前提，要他献身，可真的证实了，魏无羡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诀择。

　　蓝忘机道若：“想要别人为你办事，就要拿出让人心动的筹码，这世间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我手下更是从不缺能人异士，你有什么能跟他们比的？”

　　“我……”魏无羡固然可以说自己能学，可他一个商人之子，又能请得了哪位名师去教导于他？说不定还要蓝忘机安排人教导他，结果还是魏无羡越欠越多，还不一定能报答得了蓝忘机。

　　空有忠心之名，实则上与其他的护卫又有什么差别？

　　所以，魏无羡真没办法厚脸皮的说要去学。

　　而蓝忘机的提醒，很快就让魏无羡下定了决心。

　　“你唯一引起我兴趣的就是你这个人，这就是我要的筹码，怎么取舍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