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和启蛰》芥末秃

60、三十

　　“儿子！去给妈买袋鸡精。”
　　余品夏正在和宋拟秋视频，被吓得一个激灵，“好的妈！”
　　“赶紧的，中午炒菜用！”
　　余品夏从门后探出头，握着手机悄悄说：“不说了，先挂了。”
　　手机里传来宋拟秋忍俊不禁的笑声，“你是你妈儿子，不是小偷。”
　　......
　　余品夏啪啪给了手机两掌。
　　“挂了。”
　　宋拟秋：“等等，你在你家小区里面买？”
　　余品夏嗯了一声，宋拟秋说：“那我去找你。”
　　余品夏急忙阻止，“多远啊，你来到这我都买完啦。”
　　宋拟秋学着余品夏的音调说：“啊，那我想找你怎么办呢？”
　　余品夏抿嘴道：“你怎么撒娇啊拽哥。”
　　宋拟秋：“跟我老婆学的。”
　　“我哪有！”
　　厨房传来杨弦月的声音，“余文，看看你儿子去了没，别不是睡着了。”
　　余品夏立马喊：“我马上！”
　　宋拟秋：“我马上找你！”
　　余品夏在穿外套的时候抽空切了声，“明天我生日你再来呗，还有，再学我说话你就死了。”
　　宋拟秋在大年三十的第一秒给余品夏发了个视频，是五个人给他录的祝福视频，余品夏能看出来背景是他们常去的汉堡店。
　　“害怕打扰你家人的团圆计划，所以就不约你去玩喽，但是十八岁可得认真过，没有我们的监督，你得自觉吃饭睡觉！”
　　怎么搞的自己像小孩子。
　　他认真地看完了每一个人给他的留言，发现少了某人，刚想兴师问罪，某人就打来了视频通话。
　　路灯圈出块块白昼，宋拟秋在其中，圣光从头顶散开，落在肩膀。寒风阵阵，余品夏甚至能听见呼啸声。
　　宋拟秋吸了吸鼻子，鼻尖通红，垂眸看他。
　　“开门，生日礼物。”
　　余品夏飞快穿上外套，悄悄出门去接宋拟秋。他刷了门禁卡，把一身冷气的宋拟秋带回家。
　　“手这么冷。”余品夏按下电梯，把宋拟秋的手揣到自己兜里暖着，宋拟秋就从背后揽着他，微微弯腰，额头抵着余品夏的肩膀。
　　余品夏捏着宋拟秋发冷的指尖，“赶紧活动活动手。”
　　宋拟秋哼了声，拱着余品夏肩窝，胳膊收紧。
　　余品夏被紧紧拥住，感觉自己身后粘上一个海星，把他捂得严严实实。
　　宋拟秋扒着他不撒手，余品夏啧啧两声道：“你这样压着我，我走不动了男朋友。”
　　宋拟秋吸了口余品夏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直起身把余品夏拉到一旁黑暗的楼梯间。
　　脚步声将声控灯唤醒，紧接着砰一声，楼上一串声控灯应声而亮。
　　余品夏的后脑被微凉的手心护着，没撞上门。宋拟秋的脸颊贴上他的，嘴角勾起道：“我好开心，比我自己过生日还开心。”
　　余品夏忍不住偏头亲上那处凉，呢喃：“脸好冰，嘴也是这么冰吗？”
　　宋拟秋迎了上去，用干裂的唇来解答，答题卷上就沾染面前人的吐息。
　　很冷，两人的唇却湿热，纠缠撕扯直至窒息。微微分离的唇瓣在下一刻又吸咬着彼此，由啃噬到轻啄，由严寒到酷暑。
　　电梯又被人按下，余品夏用手扇风，试图刮走脸上的红霞。宋拟秋就靠在墙上，烫稠目光黏在余品夏脸上。
　　余品夏的脸越扇越热，忍无可忍道：“宋拟秋你别看我。”
　　宋拟秋笑了，“不要。”
　　“笑得好傻。”
　　宋拟秋心情不错，欣然接受。
　　他们俩悄悄回到家，余品夏在厨房给宋拟秋倒了一杯热水，拿着水杯把宋拟秋转移到卧室。
　　宋拟秋不等余品夏开口，把自己撂在床上后钻进被子里不动弹。
　　“喝水暖暖。”
　　余品夏举着水杯，等着宋拟秋出来。
　　这回，他反而像个大人，在等调皮小孩探出头。
　　宋拟秋起身接过水杯，没有喝，而是将它放在床头，空着的另一只手把余品夏拽到身旁。余品夏一个踉跄跪在床边，宋拟秋再一拽，余品夏就倒在宋拟秋怀里。
　　余品夏：“宋拟秋，你的嘴很干。”
　　宋拟秋掐着余品夏的腰把他往上送，“没有。”
　　余品夏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怎么没有？你亲我的时候就很干。”
　　宋拟秋就拿起皮的唇蹭余品夏的颈窝，不说话。
　　余品夏强迫宋拟秋抬头，手心按着宋拟秋的额头往前推。宋拟秋顺着轻柔力道仰头与余品夏对视。
　　“要我喂你？”
　　在看见宋拟秋陡然摄人的眼神后，余品夏反应过来，“不是，我用手，额，我的意思是拿着杯子--宋拟秋你笑什么！”
　　宋拟秋不憋了，笑个不停。
　　余品夏：“......谁管你。”
　　余品夏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宋拟秋身上，“你怎么回去？”
　　“谁管我？”
　　余品夏：“我管行了吧。哎你要在这里睡吗？”
　　“主人允许的话。”
　　余品夏仰起头，“当然允许。”接着他想到什么，“那你爸怎么办？”
　　宋拟秋把余品夏支起来的身子按到自己怀里道：“紧张什么？我说我去方思明家了，我们两家熟，他不会问。”
　　余品夏哦了声，放松身体，精神却是紧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可能是宋拟秋爸爸那天甩过来的照片，也可能是自己为了拖延时间而许下的诺言，他总有种不真实感，像悬在空中的利刃，明知道刀下的自己马上要毙命，还是渴求一丝贪念。
　　不等余品夏再纠结什么，宋拟秋把余品夏扑到床上，一个侧身，大腿压着余品夏的腿，小腿一勾把他夹住往怀里揉。
　　余品夏：“干什么？”
　　宋拟秋：“十八岁了，不能熬夜知道吗。”
　　余品夏的嘴角抽了抽，“行。”
　　安静了一会，余品夏突然出声：“宋拟秋，我礼物呢？”
　　宋拟秋理所当然道：“我。”
　　“啊。”余品夏装作遗憾的语气说：“那好吧。”
　　宋拟秋箍着余品夏的力气突然大了些，胸膛紧贴着余品夏肩胛骨，“你委屈？那我只能不给你惊喜了。”
　　余品夏来了兴趣，“呦呵，快让我看看。”
　　宋拟秋干燥微热的手掌轻抚上余品夏的额头，“睡觉。”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