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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到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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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又是一个多星期。
上课没有人捣乱,本来应该庆幸的,余品夏却频频走神。
一会想到宋拟秋会不会没有人照顾,一会想到宋拟秋今天吃什么,一会想到宋拟秋会不会死了。
他把所有想法拍散,平复自己的心悸。
怎么咒他呢?他肯定活的好好的。
那怎么不来呢?
晚上,余品夏正吃着饭,一只手拨开他的头发,按在他额头。
他抬眼,杨弦月担忧地看他:“儿子怎么无精打采的?”
余品夏回神:“嗯?没有啊。”
余文:“你这样已经好几天了。”
见余品夏又开始发呆,杨弦月福至心灵:“儿子,你给我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嗯?”
余品夏失笑:“妈你怎么胡说呢!”
“别试图瞒我,你天天走神,不是想对象是什么?”
余品夏噎了下,“对象”和“宋拟秋”联系在一起让他心跳加速,他竟一时没有反驳。
余文惊道:“儿子真有了?”
余品夏:“没有,你们想多了。”
两人向他投来怀疑的目光。
“...”
余品夏在一阵逼问后发了毒誓,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谈恋爱后终于被允许离开餐桌。他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准备睡觉,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他自暴自弃地起身,目光缓缓转向书桌上的手机。
外面隐隐传来一声机车的轰鸣,待他细听又隐藏在萧瑟风中。
余品夏莫名想到宋拟秋。他呼吸放缓,心脏像是被一块巨石挤压出胸腔,连跳动都需要调动力量。
对象?
他和宋拟秋?
开玩笑!自己那是因为担心他,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会生病。
可明明有些别的什么——
他打散自己的思路,生怕自己发觉了什么。
睡吧,余品夏没有纠结心中的躁动,灯一关,被子一掀就钻了进去。
余品夏是在第二天到班时看见消失已久的人的,彼时方思明已经开始了盘问。
“兄弟你怎么失联这么久?”
宋拟秋手撑着头,目光冷锐,整个人身上都带着寒意。他声音低哑,眼底透出青黑一片。
“等会再说。”
宋拟秋明明没有更多动作,余品夏就是感觉他心情很差。
他走到自己位置上,还没说话,宋拟秋的手就探了过来。
冷白色的手背显出瘦削筋络,竟是比以前还要明显一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握住余品夏的手腕,食指摩挲着余品夏的青色血管。
宋拟秋轻轻舒了口气,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你——”
余品夏还没说完,英语老师进门上课,他只能挣开宋拟秋的手。
宋拟秋没起身,目光落在存着温热气息的指尖上。
英语老师没看底下的学生,拎着自己的包和卷子,摊开试卷道:“把前两天做的卷子拿出来。”她正要讲错题,就听到教室里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
“老师,宋拟秋没做,我和他看一份。”
英语老师抬起头,发现宋拟秋回来了:“病好了?行,余品夏你坐到宋拟秋旁边。”
余品夏拉着椅子,拖家带口地占地方。宋拟秋淡淡看着余品夏划地盘似的占据了一大半的桌子,在余品夏拿出各个颜色的笔时终于忍不住了。
“讲个卷子就要这么多士兵出征?”
余品夏骄傲:“这是学渣的自我素养。”
“...”
宋拟秋碰上余品夏带笑的眼睛,愣了一瞬,没再说话。刚想收回视线,一只手摸索着攀上他的指尖。
余品夏朝瞳孔骤缩的宋拟秋眨了眨眼,将手腕送到宋拟秋手心。
宋拟秋立马反手一抓,紧紧攥着微凉的手腕,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余品夏流动的血液。
余品夏也跟着躁动起来,身体发热,面颊微微泛红。他抿唇,躲过宋拟秋晦暗的视线。
宋拟秋在他唇珠上打的烙印已经消了,这让宋拟秋有点烦躁,但感受到余品夏腕骨硌人的触感,他还是喟叹一声。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夜未睡的宋拟秋抵不过浓浓睡意,另一只手撑着额头假寐。
余品夏没有打扰他,心里想:还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看来现在不适合聊天。
他索性给宋拟秋打着掩护,在英语老师讲到背面时轻轻翻面,纸张的哗啦脆响一时在教室里响起。
宋拟秋皱起眉,睁开了眼睛,不耐烦的怒气在指尖感受到被自己捂热的手腕时悄然消散。
余品夏趁老师不注意,缓缓靠近,眼睛不离卷子,说道:“你睡你的。”
说完,感觉到身侧的宋拟秋没反应,他扭头,宋拟秋放大的俊颜就撞进他眼底。
呼吸交缠,暧昧不清的气氛滋生出内心深处炽热的欲望和冲动。宋拟秋垂眸,目光从余品夏高挺的鼻梁滑下,停在他丰盈的唇上。
余品夏不自觉抿了抿嘴唇,又飞快退开一段距离。
宋拟秋突然笑了,为了不让老师发现,他用手挡了下,语气也带着笑意:“怂恿我上课不干正事。”
余品夏委屈:“我哪有?那不是看你没休息好,想着让你多睡会,你怎么还倒打一耙!”
宋拟秋没说话,眼睛却一直往余品夏咄咄不休的嘴上瞥。
以貌诱人,怎么不算呢?
余品夏还在嘀咕:“行了,以后你一闭眼我就举报你。”话音未落,手腕就被捏了捏。
相接处仿佛被电流击中,麻意传向四肢百骸,刺激得他瞬间失声。
宋拟秋张扬的神情摄人心魄,低沉的嗓音缓缓流淌:“别,我错了。”
轰的一声,余品夏头脑发蒙,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螃蟹,想张牙舞爪又没有了行动能力,没办法,连脑子都被蒸熟了。
该死的罪魁祸首还趁机戳了戳余品夏通红的脸,在余品夏咬牙切齿准备说话时捏住他的嘴。
“...”
宋拟秋意犹未尽地欣赏了一会余品夏急得跳脚的神情,在余品夏险些造出动静时松开。
余品夏立马给了宋拟秋一脚,在他的新鞋上留下一个崭新的脚印。
“...余品夏你想死是不是!”
听着宋拟秋刻意压低的声线,余品夏在他另一只脚面上踩了一脚,不怕死地回答:“对称美。”
宋拟秋舔了舔后槽牙,看着余品夏嘚瑟的样子,眼里没有了以往的狠厉,反而盛满了笑意。
他嗤笑一声,“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恩人的?”
余品夏晃了晃手腕,宋拟秋的手臂跟着摇。
“看你不开心,逗逗你。”
“...你这样是要被打的。”
余品夏光速认怂:“对不起。”
宋拟秋倒是没想到,余品夏竟然心这么细。
他直起身,骨节蹭着余品夏的腕骨,正想说什么,英语老师咳嗽两声道:“好好听讲啊。”
“...”
余品夏看见宋拟秋吃瘪的样子,不禁用手挡住嘴巴偷笑,腕心就被戳了下。
老师走向讲台开始板书,余品夏就从书桌上翻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着什么。
宋拟秋注意力都在余品夏身上,见状皱眉,捏了捏他的手腕。
不满于余品夏没理睬他,宋拟秋啧了声,膝盖轻怼余品夏大腿,本子就推到了他眼前。
余品夏的字有些软趴趴的,软骨头似的没有劲。宋拟秋仔细端详一番,看清了他的字。
[你怎么了?病好了吗?怎么两个星期没来?]
余品夏假模假样地看老师,还故作思索状地点头。见本子被推了回来,余品夏拿起笔假装批注,实则急迫地探头看向空荡荡的纸面。
[心情不好,现在没事了。好了。回老家。]
...就不能软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