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头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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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品夏观察了几天，张仰和方思明没有像前两天一样掐架，在餐桌上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还挺和谐。
他松了口气，又被宋拟秋的动作打乱了呼吸。
“你干嘛！”余品夏吃着饭，腮帮一鼓一鼓，压低声音，指尖戳着宋拟秋的小腿。
宋拟秋：“腿累了。”
“...你坐着怎么会累！”
“别管。”
余品夏没推动，就任由他去了。
宋拟秋最近总喜欢动手动脚，上课时突然捏他后颈，下课扯他发尾，余品夏刚开始被惹得面红耳赤，后来习惯了，宋拟秋手一伸，余品夏就乖乖后仰，让他的脖子贴向宋拟秋手心。
不是不惊奇，只是旁边有更过分的。方思明天天让张仰跟他贴贴，张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两个人是怎么贴的，把方思明凑上来的脸推了回去，耳尖还挺红。
余品夏回到家洗完澡，看见桌子上准备好了一桌饭菜。杨弦月拿着筷子对余品夏招手：“儿子吃饭！”
余品夏洗好手。一家人落座动筷子。
杨弦月想起来：“校服学校给发到家里了，我洗过了，明天就穿着。”
余品夏点头，余文道：“听公司的同事说前两天新华路那里出车祸了，两辆电动车撞到一起，人都撞飞了。”
杨弦月瞪大眼睛，对余品夏唠叨：“你可小心点。”
余品夏点头，余文接着说：“影响挺大的，好像最近交警要查头盔，你头盔得戴好。”
余品夏点头，杨弦月皱眉：“不行不行，我心慌。余品夏，明天别骑车上学了，坐你爸车去。”
余文：“孩子都这么大了，没事。”
杨弦月啧了声：“那人比儿子大还被撞飞了呢，不行。”
余品夏无奈：“好，我不骑车。”
又一次被他爸坑了的余品夏踩着铃声进了教室，气喘吁吁地喊报告。校服外套挂在手臂上，发尾有点潮，脸上泛着红晕。
物理老师哈哈笑：“又是这位帅哥，正好上来做这个小球的受力分析图。”
余品夏看着热心同学杨青递过来的卷子，上面的小球发展多角恋关系，牵着绳、靠着斜面，还跟地纠缠不清。
他舔了舔嘴唇，做思索状，实则脑子一片空白。
“老师，我能做我自己的受力分析吗？”
物理老师：“得了，不为难你了。下课在门口等着，回去吧。”
余品夏坐下来，干燥温暖的手心贴上自己的脖颈，指尖在动脉处划过，他不由得颤栗。
手心的温度更高了，动作也越发狠。他扭头，还没说什么，物理老师的眼睛飘了过来。
“...”余品夏往前坐了坐，躲开了宋拟秋的手。
下课，余品夏跟着物理老师走出门。物理老师靠在栏杆边，看着余品夏说：“你知道你物理成绩吗？”
余品夏没敢说自己哪科成绩都没看，点头。
“底子差不要紧，关键是认真不认真。上课迟到，还想打扰人家学习，到底是心不静。”
余品夏没忍住：“老师，我没打扰。”
“那你上课扭头干什么？别说是宋拟秋叫你。”
“他真的叫我了。”
“人家坐得好好的，也没出声，怎么叫？”
余品夏：“...对不起。”
“不是让你道歉，以后对待学习认真点。过几天就要月考了，你可得加油。”
“嗯？”
“听见没有？”
“听见了。”
方思明在后面抛笔玩，看见余品夏回来就问他：“说什么了？”
宋拟秋和张仰抬起头看余品夏，余品夏呵呵一笑：“说过两天月考。”
方思明哦了声，继续扔着笔，张仰低下头写作业，宋拟秋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眸色深沉。
余品夏心道，都是学霸，谁还怕考试呢？
最近被他们的轻松气氛搞得放松了，还以为分数信手拈来。可我怕啊！我不是学霸啊！
余品夏坐了回去。后方敌人太狡猾，扰乱我方学习进度，我方必须做好准备。
最后一节自习课上，宋拟秋做着题，手有点痒。他捻了捻指尖，没抬头，伸出胳膊，手准确找到余品夏的肩膀捏了捏。正要往上滑到脖子，余品夏往前坐了坐，还把椅子往前拉。
宋拟秋抬眼，听见余品夏咳咳两声，往桌沿贴了一个便利贴。
他眯起眼睛，心里默念：别摸我。
呵。
余品夏发现宋拟秋没有了动作，感叹革命胜利了。下一秒听见后面传来推桌子的声音。
两根手指按着余品夏的脖子，往中间聚拢。余品夏的软肉都被捏了起来。
余品夏伸出手打掉了他作乱的指尖，在便利贴上写了几个字又贴了上去。
别打扰我学习。
终于消停了。余品夏开始做受力分析图，争取把这个小球复杂的关系搞明白。刚把信息理了一遍，耳垂就传来一阵撕拉感。
余品夏轻喘了声，立马捂住嘴。声音并不大，旁边的张仰依旧做着题。
敏感的耳垂还在被玩弄着，修长的手指夹它、揉它、捏它。余品夏转过头，忍下惊呼出声的欲望，与面露不爽的宋拟秋对视。
宋拟秋愣住了，余品夏把他的手挪开，对他竖了个中指：“消停点！”
后面没有了动作。余品夏乐得清净，往前坐了坐，安静学了会物理，还是没解出来。
放学铃声响起，余品夏准备起身，张仰递给他一张纸。
“这是那道题的解题步骤，不懂了来问我。”
余品夏面色凝重地接过：“张仰，你是我的神。”
“...大可不必。”
郭静雯起身，看见余品夏手里的纸，感叹道：“物理老师在我那放了本解析，是那本蓝色练习册的，想要了给你。”
余品夏郑重道：“郭静雯，你是我唯一的姐。”
“得了吧你！听说过几天月考，好好学。”
...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我妈？
余品夏不想背书包，只把那张纸和卷子塞在兜里，在校门口等着他爸的车来。等了半天，那辆熟悉的车都没来，余品夏着急，听见了机车的轰鸣。
宋拟秋和方思明停下车，宋拟秋卸下头盔，方思明没卸，对着余品夏说：“你怎么还在这？”
余品夏：“我没吃饭呢。”
“...”
宋拟秋示意方思明先走，下了车走近余品夏，气势逼人，拎着头盔的手冒着青筋。
余品夏呼吸都乱了，你了半天。
“等谁？”宋拟秋语气凶狠，眼神冰冷，似是要把他撕碎。
余品夏：“等我爸。”
宋拟秋身上的攻击性弱了些，递给他一部手机。
“爸爸今天突然加班，你自己坐出租回家好吧。”
余品夏挂了电话，宋拟秋淡淡道：“怎么说？”
“我爸不来了。谢了哈。”
宋拟秋把手机塞在兜里，对着余品夏扬了扬眉毛，“坐我车回去。”
不坐白不坐，余品夏点头，下一刻手中就被塞了一个头盔。
余品夏看着上了车的宋拟秋，“你怎么办？”
宋拟秋奇怪地看他：“我不戴不就行了。”
行，余品夏戴上头盔，跨坐上去，撑着宋拟秋的肩膀。
宋拟秋眸光闪了闪，加上油门又瞬间踩刹车。余品夏一时不稳，往前扑，胸膛撞上一堵肉墙。
前面传来一句：“抱着我。”
余品夏很听话，手臂环住宋拟秋精瘦的腰，头盔抵着他。一阵轰鸣，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震动。
透过头盔，余品夏看见掠过的熟悉风景，热烈的火烧云在天上炙烤着太阳，不时飞过一两只飞鸟，与机车朝着不同方向，一同回家。这跟骑电动车的感觉不太一样，余品夏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机车带来的震动，也可能是手掌传来的肌肉触感，他不自觉地收紧手臂，缩在宋拟秋后背上。
余品夏找好了一个很有安全感的姿势，看着周围的超市、红绿灯、交警、警示牌...
等等！
余品夏拍了拍宋拟秋的腹肌，在风中大喊：“停车！交警来追了！”
后面的交警骑着摩托车，亮起了警示灯。
...宋拟秋停下车。
“怎么不戴头盔！”交警下了车，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本。
余品夏想解释，被宋拟秋拦下。
“忘了。”
“我向你警示你怎么不停车？”
“走神了。”
“骑车走神！危险不危险！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宋拟秋就不能态度诚恳点。算了，想让他服软比登天还难。
交警：“不行，手机拿出来。”
宋拟秋掏出手机，交警道：“在朋友圈发一段话。”
宋拟秋顿感不妙，皱眉：“发什么？”
“照着我本子上的来！”
宋拟秋和余品夏凑近，看清了本子上的内容，默契地保持沉默。
交警在旁边补了一刀：“集齐二十个赞就可以领取你的宝贝机车了。”
“...”
宋拟秋看着余品夏。
“你呢？”
“我不发不就行了。”
行，你没手机。宋拟秋站在交警旁边照着上面打字，模样是从没见过的乖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头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