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皆是命》悲伤的番茄炒蛋

1、第 1 章

　　当我输入那串数字打开他的手机后，我从未想到过他的生活如此糜烂不堪，他平日精心伪装的翩翩君子形象在那一条条刺眼的信息出来，碎的干干净净，我麻木的滑动手机屏幕，看着令人作呕的字眼忍着不适，拍下了这些。
　　“你在干嘛？”他冷冷的问道，“没…没干嘛。”“是吗？”“是…”我听到自己的话语中带着颤抖，我静了静神，又问道，“怎么了？”他说“下楼吃饭。”我跟着他下楼吃饭，吃饭时，我看着他眼镜后面的眼睛里跳跃着怀疑。我暗下决心我要找出他的秘密，我感觉总不止出轨这么简单。
　　是夜，他依然贴心的端来了一杯牛奶，在我没发现他的反常时，那是情侣间贴心的举动，可现在他仿佛地狱的撒旦，端着毒药向我走来，见我发呆，他碰了我一下，“小玖，你在想什么？”我慌了神，“没事，我今晚不想喝，头有点痛，我吃点安神药，快睡吧。”我慌乱躺下假寐，等到深夜，他缓缓起身，我感受到身边的人，离开了床，他拿着电话一边给对面的人说着马上出来，一边往出走，我站在窗子前目送他开着车出了小区，我打开手机，我白天在车上装了摄像头，我静静的盯着手机屏幕，看到了一个女人上了他的车。他给那个女人递了一瓶水，那个女人毫无防备的喝下，靠在车别沉沉睡去。车行驶了很久，他停下来下了车，将女人从副驾驶抱了下去。手机屏幕一黑，映照着是我惊恐的脸。我心中的疑问像一团团迷雾一样无法散去，我不明白他们难道不是自愿的吗？为什么他要给她喝下那瓶把她迷晕的水。
　　我从早晨拍到的证据里面找到了他的另一个微信，用小号添加了他，我要亲自把他揪出来！他很快通过了我，可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和那个女人干一些龌龊的事情吗？一个接着一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炸开，我的头非常的痛。可我没喝那杯牛奶，我此刻晕的不行，我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我和他的种种过往在我脑海里一遍遍的浮现，我真的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顾临渊真的是很好，很温柔的人。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我在上学的路上时看到了在巷子里喂猫的临渊，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猫的脑袋，风吹着他额间的碎发。我轻声的喊了声学长，他闻声抬起头冲着我轻声笑，可是这声笑掩盖的是他眼底的阴戾，可我因为他的这一笑，陪了他这么多年。我拢了拢被子，开始想着下一步计划。
　　我一边用小号和他聊骚，一边看着他装作深情的样子对我，假笑呈欢，阿谀奉承。我越发想亲手撕毁他的伪装。他终于答应见面了，可能是因为我的主动太过热情。
　　当天晚上，他又端来了牛奶，我知道他其中有诈，可我还是装作不懂全部喝下，夜里，他起身了，当我听到门轻声关闭的声音时，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该收网了。
　　我带着墨镜口罩等着他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一上车他就问我怎么这么严实，我搪塞了几句，就算我隔着口罩，我也能闻到他那浓浓的古龙香水味，我咳嗽了几声，他便递出了水，我便开了句玩笑，“不会下药了吧？”他手一紧，说了句“怎么可能…”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吐在了口罩上，假装晕倒了。开了好久，车停了，他把我抱了下去，走了好一阵，我被放在了一张床上，他好像出去了，我睁开眼，可我被这一幕惊呆了，我面前是一个大的手术台，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台子旁边摆列的器具，他是…把那些姑娘摘了器官？我在疑惑时，他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整理着他的黑色手套，抬头便与我对视，银丝眼镜泛着一丝冷光，可是他的瞳孔里满是震惊。是在吃惊着本该后面的人醒来呢，还是？我缓缓摘下眼睛和口罩，“阿渊，你的警惕性很低嘛。”我看着他的震惊变为惶恐，他愣在原地，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我缓缓起身拿起了盘子里的手术刀，银色的刀尖滑动在他衬衫的纽扣和喉结之间，他紧张的吞咽口水，他的喉结一上一下跳跃在锋利的刀刃之上。“小玖，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唔…”刀尖放在了他的薄唇上，“嘘…现在才说这些，是不是有点迟了？”他踉跄的跪下，抚摸着我的脚尖。可我现在看着他卑躬屈膝的样子，真的令我作呕。“我的顾临渊，可不会下跪向我求饶。背着我干了这么多龌龊的事情，你觉得我会饶了你？”“我只是想见她一面，我不敢忤逆你，我只能趁着你睡着偷偷的出来。用那些女人的身体拼造出一个只属于我的她。我被送来的时候就成了这样子，我不想成为你的顾临渊！我不想！”他抬头看着我大喊，我看见了他眼里的委屈和不甘。我俯下身子，用手托着他的下巴，“可是…你没得选！在你被送来的那一刻，你只能是顾临渊！”我嫌恶的丢开他，“既然脏了，就没必要留着了。处理了吧。” 我说完后便有人进来带走了他，他疯了的扑向了那个他视为珍宝的拼接的尸体，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什么都知道，人生无趣，陪他演场戏罢了。我看着被他视为珍宝的尸体，我和他，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坐在落地窗前，手指摩挲着杯口，看着窗外的夜景，恍惚间好像在玻璃上看到了顾临渊，他站在我的背后，轻轻的抚摸我的头，像初遇时摸猫的头一样，我猛的回头，真的是顾临渊，不过他眼里不是恨意，而是爱意。管家在门口说，小姐，这是新找来的。我怔怔的盯着他，他抬手抚上我的头，满眼深情，轻声说“小玖小姐，我是顾临渊。”
　　他和年少时的顾临渊一模一样，可顾临渊对我眼神里都是厌恶，我和她爱的人一同出门，却因为她喜欢我的衣服，我便与她交换，于是，误会就诞生了，她被绑架了。用来要挟我的父亲，可因为不是我，父亲一句为什么要救无关的人，绑匪自知绑错了人便恼羞成怒撕了票。等我们与警察赶到时，她已经没了气息，顾临渊抱着她的尸体泣不成声，我想上前安慰，他像一只凶猛的兽，抬起因为愤怒而充红的眼睛盯着我，我被他吓着后退了一步，他朝着我大喊：“为什么不救她！她是因为你死的，你怎么不去死！！该死的是你！！！”我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的回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还恨我吗？真的不是我，我也想救她…”我哆嗦的说出这句话，他见状拥我入怀，“我不怪你，都过去了，小姐。”他慢慢的拍着我的背，像哄孩童的那样耐心哄着我，我在他怀里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他捧着我的脸，轻轻拂去我的眼泪，亲吻着我的额头，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恍惚间，我以为他是爱我的。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谈着正常人的恋爱，他无微不至，专一深情，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过去了。可那天在公司里开会的我，突然倒了下去，闭眼间，我看到，给我当秘书的顾临渊冲了过来，我很疑惑的是他脸上的慌张不是假装的。
　　当我睁眼时，平时日理万机不见面的父亲也来了，自从那次后，我再也没有理会过父亲，母亲去世后，父亲也没有再娶，只是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事业中，对我有求必应。我看着面前的苍老了几分的父亲，眼眶一酸，软软的喊了一声：“爸爸。”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啊，我知道自己没多久了。我拦住了妄想和医生交流的父亲，我说我自己长大了，我没有事。父亲临走前，看了一眼我旁边的顾临渊，说了句：好好照顾她。
　　顾临渊坐在床边，抓着我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时无言，我该怎么告诉你，告诉你我偷偷藏起来大把大把掉的头发，用口红遮掩苍白的嘴唇。我轻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真的没事啦。”我的喉头里充斥着血腥味，咽了咽，催促着他带我回家。
　　我躺在他的臂弯，轻声问他：“该你坦白了吧。”他搂着我的手一紧，“你都知道了吗？”“你觉得呢？但我想听你亲口讲。”我蹭了蹭他的胸膛，他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一袭白裙，美得不可方物，可那会的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追你的人那么多，可你只执着于顾临渊，我一直在你家公司工作，那天管家看到我的背影喊了句顾临渊，之后他就带我去整形来到你的身边。我是多么的快乐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即使我顶着不属于我的面目。因为是你，我也愿意。”我心下错愕，我以为他只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我也不知道我也可以成为一个人的青春。我极力回想关于他的记忆，可我记不起来，我的青春全是关于顾临渊。“你叫什么名字啊？”“方霁槊。”我瞪大了眼睛，他可是老师重点培育的尖子生，我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传言，不过毕业后他就杳无音讯了，原来是去做了一个小职员。“你怎么会…”我哽咽了，因为我的原因，他放弃了那么多。“没关系的，我只是想离你近点，要不是这样，我都抱不到你，不要哭了，江玖，我从未后悔过。”他捧着我的脸，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即使一样的脸，我竟看出了些许陌生。我红了眼睛，对着他吻了上去，我用舌头细细勾勒着他的唇瓣，我只是想记住他。
　　我给他热了牛奶，看着他沉沉睡去，我起身下了床，这虚弱的身子让我行走有点困难。我换了方霁槊初见我的那条白裙，写了遗嘱，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方霁槊，我这一生可真是罪大恶极呢。我自嘲的笑笑，我躺在充满温水的浴缸，拿起刀片缓缓的割开手腕，看着自己的血液侵染了整个浴缸，如果不这样，只能是医院的仪器这样对我了。只可惜，我在对的时间执着不对的人，在不对的时间爱上了对的人。在我意识涣散时，我仿佛看到了那时校园，有人喊了声方霁槊，他回头，一张不亚于顾临渊的脸庞，我的心抽的一痛，如果他再勇敢点，我再勇敢点，如果那天我遇到的是他，是不是结果不会这样。世界蓦然黑暗，我的人生也到此为止了。

作者有话说

　　随便写写，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