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逛集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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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点。”许程看着正蹦着的卫遥雪，自从进了镇子她就是这样了。
天开始暗了，镇子上只剩下晚市可以逛逛，就算这样，集市还是如往常一般热闹。路边挂了彩灯，边上众人喧闹，烟火气很重。最近冬日寒冷，附近开始点暖炉，很暖很温馨热闹的集市阿洛很喜欢。
“过年咯，添置新衣裳咯！走一走看一看，本裁衣店开业咯！”
“彩灯彩灯！诸位看看！过年放彩灯呈祥哈！”
“糖葫芦！卖糖葫芦咯！”
……
阿洛拽了一下许程的手：“许师姐，糖……葫芦，想吃。”声音里带着一份小心翼翼，许程心疼地皱了皱眉。这孩子，喜欢什么不敢说，央求一件极小的事情也是小心翼翼。
她刚想答应，又见遥雪俯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好，姐姐带你卖糖葫芦，还想要什么？”
阿洛脸上都是惊讶，许程心更疼了，叹了口气也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师姐给你买。”
“两根糖葫芦。”许程把银子挑来放在木板上，拿走两根糖葫芦，“多谢。”
老板很热情，见许程领着阿洛和卫遥雪，笑了笑：“客官是带妻女来逛街？”
许程咽了咽口水，感觉脸上有点热，干咳两声：“不是。”她顾不上老板了，转头把糖葫芦分给卫遥雪和阿洛。
“你不吃吗？”卫遥雪没听到老板的那句话，手上接过糖葫芦。
许程觉得她的手好冷，把身上披着的御寒披风给她披上：“穿着，我不吃甜食。”
阿洛看见糖葫芦，一脸欢喜涌上脸颊，较为苍白的脸添了几分红艳的血色。她小口小口地咬着，和旁边的卫遥雪一口半个的样子形成对比。
“啊——”卫遥雪对许程说了个音节，许程有点不明白，学着她张嘴：“啊？”
入口的是酸甜的糖葫芦，许程含在嘴里看着她一脸幸灾乐祸：“嘿嘿，得逞啦！我可是留了半个给你呢！”
阿洛笑着看她的姐姐闹。
许程吞下口中的山楂：“不错，说吧，还想吃什么。”
刚好路过一间裁衣铺，阿洛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里面。卫遥雪见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温柔，她回看许程：“先不吃啦，最近要过年，给阿洛添几件衣裳。”
路旁的彩灯闪烁，两个女孩站在一起，一个矮一个高。卫遥雪脸上的温情洋溢，被灯光包围着，使得这份温柔更加明显。阿洛两只小手紧紧握着糖葫芦，呆呆地望着卫遥雪，虽然站在阴暗处，但眼里倒映着面前像光一样的大姐姐，眼睛里发着亮。
许程看着这美如画卷的场景，只觉得耳尖在燃，很滚烫。
“好，过年时阿洛就穿新衣便是。”
卫遥雪牵着阿洛，许程带着她们去店，路上少不了对话。
对许程来说，两人的对话入耳，久违的温馨也入了心。
对，温馨。不然许程真找不到其他的词来描述这个场景，她就像景外人，静静地看着、听着这份不属于她的温暖，因为就这样也很好。
“阿洛要有新衣裳啦，开不开心？”
“开……开心！阿洛有新的衣裳，阿洛会很好看吗？”
“对哦，阿洛会很好看。”
许程身为景外人，看着两人久久没回神，随后欲言又止，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插进来。
罢了。
进了店，量身时不能拿着东西，只好许程拿着糖葫芦，和卫遥雪站在一旁等着。
“阿程，阿洛有姓吗？”卫遥雪突然问起。
“没，她自小无母，三岁无父，自己姓什么早忘了，我就给她了个名。”说到这，许程闭了闭眼，靠在墙上，补了一句，“这孩子是我捡回来的，我争取在她十岁之前成为宗师，这样收她为徒。”
卫遥雪笑了，笑得莫名其妙，又笑得那么灿烂：“好，阿洛要想学花疗就找我。”
许程盯着卫遥雪，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她本应该快速离开，却一直停留，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但是卫遥雪本人好像不在意，只是一直盯着阿洛。
“许洛。”许程淡淡道。
卫遥雪看向她：“那表字呢？我取呗。”
许程眼神时不时看着她们紧贴着的双手：“嗯，随你。”
……
一阵寂静，看来她又冷场了。
阿洛从房间里哒哒跑出来……额，准确来说，是蹦出来，和她的卫遥雪姐姐一样。
许程把手里的糖葫芦给她，又牵起她另一只手。我听见脚步声，估计是裁缝店老板娘出来了，立马直起身。
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年已半百，面容却姣好，保持着豆蔻少女的活泼。不过岁月的沉淀让她脸上有了许多成熟，眼角的细纹也遮不住。
“这孩子量身时很乖啊，就是喜欢这样懂事的小女孩呀。”老板娘露出淡淡的微笑，对卫遥雪道，“一件青玉棉袄和一件雪白道袍是否？”
卫遥雪看向许程，眼神询问，许程点点头她才答应：“是。”
许程觉得用银碎太麻烦，不如直接用金子。从锦囊里拿出一粒金球放在老板娘手上：“麻烦了。”我没买过衣物，不知接下来怎么说，转头看向卫遥雪。
“请问何时取？”
“童衣不用多时，明日卯时即可，二位在此后再来便是。”
出店时阿洛脸红红的，眼帘垂得有些低。许程仔细摸了摸她的手：没冷啊，脸为什么还红了。她蹲下身刚想说话，阿洛就先开口了：
“许师姐为了阿洛花了一粒金球……”
我许程眨眨眼，生出一丝疑惑，过后明白了。阿洛自小都没有见过金子，第一次看见还是别人为了她花的，自然不习惯又很愧疚。
许程不怎么会安慰人，只拍了拍她的头，轻声告诉眼前的小女孩：“许师兄肯为你花就别内疚，好吗？”
阿洛看了看许师姐，笑着点点头：“嗯。”
卫遥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盯着她们，许程起身正好与她对视：“怎么？”
她露出笑容，这次并不灿烂，但是很温柔，眼中笑意盈盈，如寒冬中的春风。有时许程都搞不明白她是真温柔还是装的，真实和虚假的轮流替换，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无事。”
“无事就去糕点店。”
“好，那我就不客气咯？”
“……随你。”
寒冷冬夜，许程身在这热闹的集市也不觉得有多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逛集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