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雏田的忧郁》米戎

57、这隐约的预感

　　“你们竟然杀了人力柱，”角都睁大了眼睛，显然十分震惊。不过这震惊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他想了想，冷笑出声，“不过如果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们的脚步，那就大错特错了。”
　　没有人甩他。
　　西索和伊尔迷不用多说，库洛洛估计是觉得没意义吧。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面上的几片叶子。
　　又过了十来秒，角都补充了一句：“今天的事情我会告诉佩恩，卡卡西，你就洗好脖子等着吧！”
　　其他三人被他集体忽略了。
　　当耍狠斗勇只是单方面的戏码时，总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
　　为了让对方的自尊心不那么受伤，库洛洛弯了弯嘴角，配上他坚持穿着的黑色长袍和墨镜，形象上有一种阴险狡诈的感觉。一瞬间让人搞不懂谁才是正义的代表。
　　“胜利必然属于我们。”
　　角都冷哼一声，撂下狠话“走着瞧”，就立刻往地上投了一颗烟雾弹，手中结印。当烟雾散去后，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团长并没有追击的意思，显然是想故意放他回去报信。
　　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伊尔迷沉默地向他们几人走来，带着一贯的面无表情。对伊尔迷来说，杀人和切菜估计没什么区别，不能指望他在血腥的战斗后，还流露出什么动摇的神色。不过，他的脸此刻看起来特别的陌生，少年的变化总是猛烈的，不知不觉中他长高了个子、肌肉的线条逐渐变得明显。除了那双白色的眼睛，他身上已经没什么“日向宁次”的气息了，是完完整整的伊尔迷。——看着这位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夏小夏猛然意识到，她和他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遥远了！
　　远到，他们好像只是陌生人。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四人团队出发之后？不，似乎要更早一些。在她想不起的契机里，这位冒牌表哥的话变得越来越少。虽然伊尔迷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多么活泼的人，但在之前还有对夏小夏的各种指导，嘲讽毒舌打击一个都不少。远远不会像现在这样，用“惜字如金”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往往一两天下来，都听不到他发出的半点声音。
　　——虽然对夏小夏而言少了伊尔迷的锤炼，是个好事儿。
　　不仅伊尔迷表现诡异，连西索都变得很奇怪。之前她一直脑补，以为在西索和鼬之间上演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故事，忽略了人物主要性格造成的故事的必然性。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团长已经成为团队中和她交流最多的人了！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更可怕的是，她竟然现在才稍有察觉！！
　　“日向君。”
　　库洛洛的声音很近。夏小夏猛地回神，他的脸已经凑得不过十公分，隔着墨镜死死地盯着她，她不由渗出一身冷汗。
　　“人力柱死了，尾兽会死吗？”
　　夏小夏努力回想着情节，不敢转动眼珠，她想尽力让自己看上去自信一点。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果她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团长一旦动手，伊尔迷会保护的可能性太小了……至于西索，完全不能指望。
　　她偷偷瞄了两人一眼，心中失落。怯怯地回答团长：“九尾似乎说是这样的。”
　　库洛洛道：“唔……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是这样，尾兽就没必要被人力柱压制了。”
　　如果尾兽可以不断重生，对于暴虐的野兽来说，就完全没有谈判的必要了。他们的生命周期很长，完全可以找一个听话好控制的傀儡，而不是在和人力柱角力的过程中，渐渐被这个故事中的人气主角们吞噬了原本的力量，从而为“正义的事业”做出牺牲。
　　“但绿眼睛的话，应该也不是说谎。”
　　绿眼睛……对团长来说，角都这样的角色连名字都不配被认知吗……
　　“呐，日向君。”库洛洛唇角带着笑意，“如果晓对上了我们，你觉得谁会胜利呢？”
　　库洛洛整个人都散发出凌冽的冷意，他的笑容不能让夏小夏有任何的亲切感。在他刺目的注视下，夏小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字斟句酌地开口：
　　“团长你很厉害……Hisoka大人，伊尔迷表哥也都很强……不过晓也是很……不能被小看的，唔……他们中有几个人是宇智波家族的，到现在都已经活了很久。就算资质不是最一流的，这么多年的战斗经验积累肯定也不是什么软脚虾……”
　　团长打断了她毫无逻辑的分析：“你觉得谁会胜利呢？”
　　夏小夏沉默片刻：“你们的胜算更大。”
　　这个话倒不仅仅是屈从于库洛洛的威胁了，晓中很有几个棘手人物，但最终都倒在了这样那样的诡异情节下。与其说他们败给了某个人，不如说他们输给了命运（或者是作者的上帝之手？）。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与火影中拥有不同弱点的人物相比，猎人三boss强悍的并不是他们的实力，而是他们坚定不移毫无破绽的性格和信念。
　　如果用性格的强弱来比较，他们仨就像是经过真枪实弹淬炼出来的特种兵，火影众人则完全是装模作样第一次在野外训练的童子军。战斗到最后一滴血——这句话做起来完全没有说起来容易。
　　库洛洛微微挑起眉毛：“你的意思是，也许会有伤亡？”
　　毫发无损是不可能的吧，团长亲！——夏小夏在心中吐槽，你当AB的人设真的弱到这样的程度了吗？即便佩恩这样的狠角色都倒在了鸣人的口遁术下，但那是主角光环造成的，并不是佩恩本人太废柴好不好！毫发无损——这已经不仅是本书叫Kuroro的问题了，还得作者是没有理智纯猎人脑残粉丝兼黑火影的超级亲妈啊，擦！
　　看库洛洛不像是靠打哈哈能糊弄过去的角色，夏小夏硬着头皮说：“团长，晓他们……也真的是很强的啊……”
　　库洛洛轻笑，夏小夏只觉得毛骨悚然，难道说团长被她气疯了吗……不过以她的判断，库洛洛应该是个不排斥下属说真话的领导啊。
　　过了一会儿，库洛洛才再次出声：“那你觉得谁会死呢？……唔，不如我这么问，你觉得这个故事，什么时候会结束？”
　　摘掉了眼镜，他蹲下*身，一黑一红的眼珠近在咫尺地盯着她，一瞬不瞬：“如果是日向君，你来写这个故事的话，在什么情况下，这个故事可以完结呢？”
　　夏小夏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不是谁都能和团长这么可怕的人交换视线的……坑爹的猎人同人文里，有多少花痴女yy自己和团长发生了深刻的爱情，真tmd是扯淡啊！！和西索的BT、伊尔迷的冷血比起来，团长的阴晴不定是更加可怕的存在好吗？
　　她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允许她在这个团队中打杂，这已经是库洛洛天大的破例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表示认可的并不是她的实力、或者她的讨好、或者她能帮他们做一些他们懒得做的事情。对这个世界的预言先知，才是她之所以还可以生存的唯一意义。
　　更加可悲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连唯一的“同盟”伊尔迷也弃她而去，而且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事实上，夏小夏的双眼，此刻已经充满了泪花，连瘦弱的身体也开始不停地颤抖，牙齿间发出咯咯咯的打架声。
　　库洛洛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时间久到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夏小夏全身的每个细胞都似乎被冻僵了。脑中澎湃着的是关于无力改变的命运的悲观想法，也许她今天会死在这里、死在库洛洛的手中，死在伊尔迷西索冷漠的注视下。——虽然对于一个小配角来说也算是死得其所，但总觉得好悲伤、好不甘心啊。
　　她脆弱的想哭。
　　在她觉得这个世界开始漆黑一片的时候，眼前一花，有人拽着她的肩膀，让她脱离了库洛洛的控制。
　　“喂，Kuroro，不要太过分。”黑发少年挡在了她的身前，指尖浮现出蓝色的钉子。他略有些不满地蹙眉。
　　夏小夏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被什么东西塞满了，酸酸的，越涨越大。那感觉迅速地冲入她的头脑，从眼部喷涌而出。
　　她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伊尔迷的腰，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肩部。
　　“尼桑……”
　　库洛洛并没有失望，他挥了下手，表示此事到此为止。站了起来，戴上了他拉风的墨镜。
　　西索看着伊尔迷，玩味地笑了一声。哭的稀里哗啦的夏小夏没有听到，也无从在意。

　　从这天后，夏小夏和伊尔迷除了上厕所的时候，简直形影不离。
　　夏小夏的紧迫黏人，不仅是出于对库洛洛和西索的惧怕，更多的是她发觉在这个世界中，伊尔迷荣登她信任排行榜中的第一位——虽然这信任的程度，还不能让她把一切坦白，但在这里的想法、生活，她已经愿意和他分享了。
　　这是一种微妙的心理变化，同时也很危险。但对于现在的夏小夏来说，她已经察觉不了那么多的不对劲。
　　在某个单独相处的时刻，伊尔迷终于还是问到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Hinata，晓真的很强？”
　　夏小夏点头：“真的很强。尼桑你一定要小心才行。”
　　看他们行程的路线，下一站应该是云隐村的八尾人力柱奇拉比。也许是为了给角都充足的时间带到话，这一路走来他们简直用的是小学生郊游的速度。
　　角都回去后，二尾人力柱身亡的消息，不知道会在晓内部引起怎样的震动。出于对卡卡西的认识，又不知道他们会派出怎样的强手。
　　但不管怎么说，战斗一定会越来越困难。
　　“一定要小心。”夏小夏看着他，不由得又叮嘱了一句。
　　“那库洛洛之前说的问题……”伊尔迷沉吟道，“如果这是个像Greed Island一样的游戏，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家？”
　　夏小夏很想说大哥你们仨是穿越不是打游戏，估计这辈子回去的可能性都很低……考虑到伊尔迷的恋家程度、加上伊尔迷最近对她的照拂有加，如果直接给出拒绝的回答，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
　　默默地叹了口气，夏小夏微笑道：“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太远了，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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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进入到最后一卷……好吧虽然木有分卷，但其实在我心中是存在的。
吐槽我不能完结的少年们，哼哼，我会完结的，做给你们看哟~~~
北京下了几场大雪，末日赶紧来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