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雏田的忧郁》米戎

4、命运中的首次相逢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伊尔迷在这个陌生的国都中，已经度过了一年的光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难克制自己的失望。——没有找到库洛洛，没有打开精孔，西索还是一样的不合作，没有找到任何回家的线索。
　　伊尔迷自认为是个十分称职的好杀手。从独自出任务的十八年以来，他的委托完成率是难以置信的百分之百，高居揍敌客光荣榜用户满意度评价的第一位。就此事，糜基很崇拜地采访了他，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秘诀；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犹豫了很久，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他才认真地回答：“请研究一下《变态心理学》。”
　　以伊尔迷的角度看，糜基实在没什么天分，估计研究了也是白研究。不过看他满腔热情一心想努力的样子，姑且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
　　众人沉默片刻。基裘尖叫了，席巴咳嗽了，糜基认真了，奇犽颤抖了。
　　当年的糜基还很苗条，他决定认真而彻底地研究这本书，早日成为像大哥那样的金牌杀手。但不幸的是，糜基跳过目录、随手翻开的一章是《变态心理学》之OTAKU（御宅族）篇，于是他再也没机会翻开第二篇章，就彻底走上了迷恋手办暴饮暴食的二次元宅男的不归路。
　　历史和人生一样，都充满了偶然和必然。偶然组成了必然，必然中蕴含偶然。
　　虽然以同一本书作为启蒙，伊尔迷对该书的理解显然到达了另外的境界。
　　在他眼里，《变态心理学》堪比杀手的入门课程。其中深入分析了各种作案手法，让读者成功地掌握了社会中形形色*色的杀人、嫁祸、栽赃、抹黑等实用技巧；更研究了很多现实案例，通过对犯罪者的心理分析，让伊尔迷完全理解了杀手这个职业的光荣性与使命性，达到干一行爱一行的无我境界；更重要的是，在仔细阅读了千余起生死交锋中幸存者们的小故事（喂）后，身处高危行业的伊尔迷，终于领悟到了杀手的奥义——
　　成为面瘫。

　　对杀手来说，有什么克制情绪波动更重要的呢？要想完成任务，过程其实很简单——完全消除“本我”、彻底靠近目标、不动声色地完成致命一击。无论怎么复杂高难度的委托，只要分这三步走，都可以顺利完成。
　　有必要的话，伊尔迷可以成为一堆积雪，也可以成为一棵植物，更可以成为任何环境下的任何人。对杀手来说，没什么比心浮气躁更可怕。面临再大的困难，只要足够冷静，控制住情绪的起伏，就绝对会找到生存的机会。

　　经过二十多年的血的洗礼，他早已习惯将情绪的变化压制到最低点。然而现在，他却快要克制不住心底翻腾的焦虑。
　　多、多、多、多……
　　一连串手里剑，不间断地从伊尔迷的手中射出，分毫不差地命中了三十米外的靶子。停下动作，他默不吭声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四周的环境就像看不到终点的黑暗沼泽，缓缓下沉，让他觉得无力抵抗。头一次来到完全陌生的世界，头一次不用易容就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头一次找不到回家的路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头一次，冷静了25（伊尔迷的年纪）+3（宁次的年纪）-2（不是伊尔迷的宁次的年纪）=26年的猎人世界第一面瘫伊尔迷，面对着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未来，竟然有些动摇了。
　　甩了甩发梢的汗滴，他拿钉子把头发别到耳后，这个发型让他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好容易找到了小小共通点，伊尔迷稍稍平复了心情（喂）。缓缓走到靶子前，把手里剑一把把拔下来，集中精神分析着射出的轨迹。
　　很显然，手里剑在草靶上留下的痕迹，深浅不一。现在的他出手还带着情绪，他不算成功的面瘫，所以也不是合格的杀手。（其实……宁次的确不是杀手来着……）
　　释放出了猫爪，伊尔迷冷静地评估着自己的实力。目前还是无法使用念力，体力和技巧也只恢复到了六岁左右的水准。嗯，训练量需要再加倍。
　　比他还“小”两岁的西索，在一个月前打开了精孔，已经掌握了基础的念力。
　　这让他多少感到有点泄气。和西索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伊尔迷思考着，揍敌客家的训练方式应该是非常科学的，这个身体除了白眼严重不符合他的审美观外，本身的天分一点都不差，那么，果然是……
　　他轻轻敲了一下掌心。
　　木叶村的基础科学实在太落后了。
　　没有合适的设备能够满足他的训练要求。没有形状重量都合适的负重锻炼身体，没有各种级别能做对手的魔兽，没有高压电刺激精孔的张开，甚至他连根合适的鞭子都找不到，完全无法完成身体抗击打能力的训练。
　　日向家藏书不少，伊尔迷决定在书里寻找通往科学的道路，打开书后他愣住了——他第一次看书，他发现自己完全不识字。
　　到这一步，伊尔迷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所处的会不会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所以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未来还要以完全不同的力量生存下去。
　　几乎是立刻的，他否定了这种猜测的可能性。抛开杀手的理性分析，在他的潜意识中，回不了家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如果这是现实，那么他拒绝承认这是现实。
　　伊尔迷在即将推开那扇窗的时候，坚定地逃离了真相。

　　年满三岁的日向宁次，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终于揭开了沉重的开篇。
　　日向日差蹲下身子，视线和伊尔迷持平，他握着儿子的双手，难以察觉地颤抖着：“Neji，这是我们日向一族千年来恪守的规则。”
　　伊尔迷面无表情，一双大眼睛睁着，很难看清他的焦距究竟落在哪里。自从他刻意向面瘫方向努力后，眼珠子很少转动，让人越发分不清他哪儿是眼白、哪儿是瞳孔了。
　　日向日差观察了片刻，放弃了和他对视的可能。叹了口气，他的视线落在了儿子的额头：“等一下，他们会在你这里留下咒印。”
　　“我们分家要终生向宗家效忠。拼死保护宗家的大小姐雏田，Neji，这就是你的命运。”
　　“这个咒印，将会陪伴你一生，直到死，你才能解除它的封印。”
　　日差沉重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娇甜的童声：“日差叔叔，我不会让哥哥的额头上留下咒印的。”
　　日差的身子一震，回头看去。穿着粉色和服的短发女孩，正在冲他们甜甜地笑。
　　“大小姐……”
　　伊尔迷的视线稍稍转动。——这个女的就是未来的家主？天分也太差了，不如西索，更不如小奇。嗯，日向家果然无法和揍敌客家相比啊。
　　日向雏田也打量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表哥。——虽然下定决心要远离剧情了，不过遇到火影世界中第一个主角，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呀。宁次果然和动画片里似的，冷冰冰的，不过他的眼睛怎么那么奇怪？看起来像是完全的白内障患者，根本看不到瞳孔。难道AB的画风已经粗糙到如此程度了吗？记得剧情里，留下咒印是雏田和宁次彼此仇恨的第一步，她早就决定了，一定要把噩运的种子扼杀在摇篮中。
　　于是，雏田眨着眼睛一派天真：“哥哥不会刻下咒印。因为哥哥很厉害，他才有资格成为家主。雏田太笨了，根本比不上哥哥。”
　　伊尔迷的心中，对草包大小姐的评价略略上了一个台阶，——还不错，虽然天分和糜基一样差，但她比糜基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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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半夜三点，看在辛苦的份上，给点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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