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千年，醒来成为宇宙最强》瘸子军师

31、三十一、上帝的偏好（送别）

　　在一维空间中，只有长度，所谓大小，也就是长度的一次方。
　　二维空间中，有了面积，也就等于空间大小，是长、宽的乘积，假如长宽相等，面积就是长度的二次方，即平方正比。
　　到了三维空间，才有体积的概念，空间大小与长度成立方正比。
　　假如能量也存在维度，或许在三维空间中，它是一维的。若有更高的维度，[得物六析]所总结出的规律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对于[当糖漆]的合理猜测，[得物六析]只能摇头说：“不知道。”
　　[仪客阪]：“难怪他们个个都要离开地球，专挑恶劣环境去修炼，在地球上，再多资源配额也不够消耗。”
　　她的意思是，能量越大，练习和争斗所造成的破坏也便越大，其过程和结果都将损耗极其庞大的资源。
　　[舛尼贾]：“认真想来，成为奇士之后的各项操作指标确实不算重要，无论知道不知道，既然已经掌握了方法，追求晋升的人都会不断努力尝试，剩下的只能交给概率。
　　“而十六万两千七百五十五，这真是天大的秘密。
　　“如果二十六年前，祖母就说出来的话，应该有几千万上亿人，就不会浪费一生了。
　　“你想保住这个秘密，结果，我们藩的人也一样什么优势都没得到。唉，糊涂啊！”
　　[得物六析]老泪纵横，气息将尽。
　　[当糖漆]问藩首：“我们现在该把消息公布出去吗？”
　　藩首闭目不言。
　　[仪客阪]：“藩首保守了二十六年的秘密，我们应该继续保守下去，不能轻率地让其他藩得利。我认为，可以从镇外选拔具有优秀潜质的人，进镇密训。以百分之百的成才率，我们藩的实力很快就会大增的。”
　　[舛尼贾]：“潜力和人心，都是无法测量的。既无法保证选拔的人日后练成的奇技都有实用性，更无从得知他们也会终生保守这个秘密，甚至终生不换藩。”
　　[仪客阪]：“不需要让他们知道细节，只要按照我们制定的计划坚持修炼即可。”
　　[舛尼贾]：“没用。只要有碎梦、坚持、百分之百这三个显而易见的信息就已经足够了，那个数字，知与不知，结果都一样。
　　“最主要还是，没有人的思想会永远按照你的要求一成不变，他们要告诉血亲、朋友，或者要去别的藩，都是你无法阻止的。
　　“哪怕只是一时大意，在没有隐私屏蔽的情况下互相谈论一次，都会让全世界知道。这个时代，出了一个人心里，哪有秘密可守？”
　　[仪客阪]：“无法阻止，是因为你的等级太低。改变和禁锢人的思想，是有方法的，即使不能仅凭奇技做到，但奇技加管理就可以。古代有种组织形式叫‘宗教’……”
　　[舛尼贾]打断道：“人是自由的，我反对那么做！”
　　[仪客阪]：“你不是议长，无权反对任何事。[得物六析]没有主意，其他人呢？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当糖漆]：“我赞成[舛尼贾]的意见，直接公之于世更好。”
　　另外四人皆为一级议长，都明白，等到[得物六析]逝世，藩首之位就应该是[仪客阪]、[当糖漆]两人中的一个，而[仪客阪]的拥护者更多。
　　不过，几人内心还是倾向于向公众公开，于是，一时见不知所措，不便言表。
　　[得物六析]：“公……开……吧……”等到床前的列位都点了头，表示愿尊遗愿，她又说道：“赫……拉……”
　　[舛尼贾]：“你是要我们多关注这个纯种智人吗？”
　　[得物六析]点头，又说：“另外，遗体……送我去月球，和我最爱的人……合葬。”说完，闭上了眼，再无一语，耳朵也听不清其他人的讨论了，意识渐渐衰弱。

　　众议长们不再多言，只有[仪客阪]又重提建议保密为妙，向在场众位陈说利害。
　　一番争论下来，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还是公开于世，由藩首的孙女[舛尼贾]代为宣布。
　　17:18:44，[得物六析]逝世。
　　六位议长随[舛尼贾]一起出镇，告慰藩民，详细讲述了“狄灿羽自然数集”所添新数——162755及其重大意义，对于藩首临终的各项交代和当时众位议长的不同意见，也都俱无保留地告诉大家。
　　消息马上就在全息网上传开，地球人都知道了，月球要晚一秒多钟，其他七大行星更迟些，有着长短不一的延时。
　　全息虚拟送别会于当夜举行。一万两千零四个藩，藩首、议长、奇士、常人，得知情况的，大多都登入了全息网，参加送别，悼念[得物六析]。
　　虽然也有各种不满的微词，但无伤大雅。
　　2774藩的民众们，有不少人拥护[舛尼贾]担任新的首者，无论在全息网还是现实中，都为她踊跃高呼，加入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了人心所向的主流民意。
　　对此，[仪客阪]暗自不满，对人们说，这不合传统。

　　虚拟送别会宾朋满至。
　　一群能动的数字人，来看一个躺着不动的数字人，捧着数字化的悼念物品，说着转换成数字的语言，表达的都是无法数字化的感情。所有计算出来的，都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在全息网中，人可以看起来不像人，天可以看起来不像天，但只要参数调整的规则是固定的，那么无论可计算的部分怎样变化，那些不可计算的却始终不变。
　　无论在虚拟之内，还是虚拟之外，“灵魂”、感情都是一样的。
　　[鸽招斫岂]献上鲜花，送上敬言，又赞许[舛尼贾]择善而行，认为她做得对，并对她如果能够当上藩首，表示期待。
　　[撕力剰]礼敬[得物六析]的遗体，又为自己感到惋惜。
　　心中感慨，少年时浪费了十几年时光，做了很多无谓的方法尝试，没能选定一条途径坚持到底。要是早点知道今天这个秘密，说不定，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成为奇士了。不过，幸好赫拉还是白纸一张，大有前途，有可塑性，之后，要教教她专注修炼一种方法，别分心练些杂七杂八的，将来定有所成。
　　想到这些，不自觉地窃喜起来。
　　除了真心表示感谢的，当然也有人冷嘲热讽。
　　“[得物六析]自私自利，把这么重要的事隐瞒了二十六年，你们这些人竟然还感谢她，算是以德报怨吗？”
　　说这话的人叫[后内数蜡则]，女，七十一岁，6.8级巫术派奇士、22级学士，8212藩（奇士阶层排行第四百三十四）的藩首。
　　11837藩的[呜罐]默默献花，不发一言，却格外引人注目。因为他不仅是一位锋，更是一个排行倒数的小藩的锋。
　　[呜罐]，男，七十六岁，8.1级奇士、20级学士，11837藩藩首。
　　每一位锋都是世间罕有的巨擘，无不声名远播、广为传扬，因为那是一个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更难的是，这个11837藩，地处南纬33°、东经18°，占地总共1.7平方千米，大半都位于海中，陆地面积只有0.5平方千米，总人口40个，奇士阶层排行第两千一百四十一，主修祈圣派。
　　因此，对[呜罐]这人，世人只知其伟岸高强，却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末流小藩，又是祈圣派，这种条件下的修士们一向难有大成，历来如此。
　　所以[呜罐]到底采用了什么样的修炼之法，素来成谜。
　　78藩的现任藩首[娶別沐炭]当然也来了，不仅盛赞[舛尼贾]，还当众直言，她就应该出任新的藩首，继续传承她祖母的志向，率领2774藩趋盛图强。
　　[娶別沐炭]，男，八十一岁，7.7级炼体派奇士、25级学士。
　　[亥硒]不论见到谁，都谦和有礼，对[窟赦祈]、澳及激鸟、[鸽招斫岂]、[娶別沐炭]等，就愈加恭谨慎言，神态稳重、内敛。唯独见到[礼泪四]，忍不住喜上眉梢。
　　“没想到你也来了，我以为你只会刻苦修炼，完全不关心外界的事呢！”[礼泪四]笑着对他说。
　　[亥硒]：“是的，所以以前错过太多了，甚至都从没注意到你，犯了大错。”
　　[礼泪四]不解地问：“什么大错？”
　　[亥硒]笑而不语。

　　整场虚拟送别会的出席人数累计下来，独立访问达到了5.1018亿人，可谓空前浩大。
　　[王彺氧]、[和育]等12004藩的人，全体都在、全程围观，每人各有所思。
　　今天公布出来的、关于奇技的各项量化数据，令世人感叹万千，有遗憾的，有兴奋的，有怨恨的，有欢喜的，还有不以为然的，百态毕现。
　　当晚二十四点整，送别会结束，人们纷纷下线。
　　[亥硒]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在房中捶胸顿足，声嘶力竭地吼道：“为什么不早说！”
　　恨之缄口二十六载，恨己荒废太多年岁，恨父兄同藩不公。
　　“现在说又有什么用？从今以后其他人都能成奇士了，我还是个庸夫！”
　　气凝胶墙体阻隔了他的吼声，让外面人无法听见，但是挡不住他的奇技。
　　奇技被施展出来的时候，即便是无心的，也一样会产生效果。
　　两个路人经过他的屋外，忽而觉得头痒难耐，彼此对视一看，见对方莫名长了满头的蘑菇，都哑然失笑起来。
　　随后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自己头上也有，进而变得担忧、害怕，惶恐不安。互相问这是怎么冒出来的，又该怎么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