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病（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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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2.1
学校新转来了一个女生。
“我叫江芷。”她漫不经心地做着自我介绍。
老师让她坐在我旁边。在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烟草味，看着她中指前的蜡黄，老烟枪。我决定不与她有过多的交集。
我在班上存在感很低，黑色眼镜加上额前厚重的刘海，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一下课，班上大多的同学都往我这边看，不，准确的说是往我的新同桌看。
“诶，你们知道江芷以前的事情吗？”
“听说她来我们学校是因为被开除，找关系进来的。”
“别乱说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以前霸凌别人。”
我听到这话，一愣，往那个人看去。
“别说了，她同桌看过来了。”
几个人立马就散开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我和江芷和平的度过了一段时间，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了第三周。
江芷一如既往的上课玩手机，语言是不是来几句国粹。我看到教导主任往我们这边走来，我没说话。这时教导主任把她的手机抽走了，她们大吵了一架，但最后江芷的手机也没有回来。
她一来教室就抓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我：“你是不是看到她了。”
我没说话。
“行。你放学最好小心点。”她掰着自己的手指玩。
……
放学后，我刚出校门就被人强行拉去了小巷子。在那我看到了江芷。
“手机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啊，我最近有点手痒。”她看着我。
她上来就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墙上砸，我摊坐在地上承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
最后我的父母在医院看到了我，我醒来，看到他们红着的眼眶，抬手握住了我母亲的手，闭上眼睛。
艰难地说：“转学吧。”
母亲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父亲在旁边安慰着母亲。
过了一周，我就出院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让我去上学。
我的母亲是一位公司的职员，父亲经营着一家小公司。本来话就少的我，更加沉默了，情绪异常暴躁，把自己关在房间，时不时砸自己房间的东西。
母亲听着声音心惊胆战。
于是母亲请了长假在家里陪着我，时不时还让我见一些叔叔阿姨，说什么是自己的朋友，让我和他们一起简单的聊聊天。
她以为她隐藏的很好，其实我都知道那些是心理医生，但我也装作自己不知道，因为我知道自己没病。我渐渐不再砸东西，母亲以为我调整好了，让我去学校，送我的时候还忧心忡忡。
很快来到中考，经过打听后，我去了江芷读的高中。
开学的前一天，我对母亲说我要追江芷。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怎么可以喜欢她？你喜欢谁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是她！”她情绪异常激动，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不喜欢她。”
母亲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变了变，她扇了我一巴掌。
我没说话。
父亲过来安抚着母亲，母亲依偎在父亲怀里。
我顶着巴掌印出门了。
先去理发店，把额前的刘海修剪。
理发师边剪边笑说：“你这刘海隐藏了你这张帅气的脸，可惜了。”
他还想和我闲聊，见我没说话，他也就没有再说话了。
然后我又买了副隐形眼镜，站在镜子前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脸，轻笑了声。
“江芷看到了会不会大吃一惊呢。”
……
我见到了江芷，和她一个班。我主动要求班主任和她做同桌，班主任见我成绩好也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她看见了我，但并没有认出我。可能是变化太大，亦可能是人多了。
我每天早上都给她送早餐，就和普通的追求者一模一样。
为了吸引她的注意，我开始打篮球，和队友串通好江芷来了就把球传给我。
每次江芷一来，他们就开始起哄，顺其自然的我就和江芷在一起了。
在此期间，我帮她补习作业，最后和她考上了一个大学，我们也成了别人口中的神仙眷侣。
真讽刺。
大学顺利毕业，我就和她求婚了，她答应了。
她在朋友圈秀我给她买的戒指，看着下面评论。
“好羡慕啊。”
“恭喜，爱情长跑终于修成正果了。”
……
人做的事真的可以通过时间的消磨而被忘记吗。
在婚礼进行前，母亲看着我，红着眼眶，父亲在旁边叹气。
自从那件事以后，母亲经常红了眼眶。
结婚以后，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工作，在当地买了套房子。
我经常给她一些小惊喜。
这是平常的一天，我回到家。
“江芷，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什么呀？”
“先把你的眼睛蒙上。”
我用领带把她的眼睛蒙住，然后随手抽了根带子，我渐渐把她引领到一张椅子上，再用带子把她一起绑在了椅子上。
“什么礼物啊。”
“这就帮你把领带拿开。”
她眯了眯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我拿出了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俨然就是我初中时候的样子。
她看了一眼，“这谁啊？”
“你不认识？”我眯着眼睛，声音提高了些。
“我不知道啦，快点把我放开，我想看看礼物。”江芷喊着。
“你不认识啊。”我轻笑了声，手掐着她的下巴，“你以为你做的事情过了几年就没有人记得了吗？”
“什么事情？”她开始慌乱起来，“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很喜欢你很爱你。”
“很爱我？真可笑，你连你霸凌过的人都不记得了”
我手用力一耍，她痛呼起来。
我用纸慢慢擦着手，“你还记得你初三的时候，我是你的同桌，就是因为没有告诉你主任来了，放学之后就找人打我。”
“你是他？”她瞪大眼睛，“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当时就是想认真学习，我有什么错？”
她哭着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那当时在我身上的伤害谁来弥补？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我发狠的拽住她的头发，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当时她羞辱我的话。
江芷受不了了，她开始哭，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睛流出来。
“哭？哭什么？你霸凌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哭？”我睨着她。
过了会，我警告她别哭了。但她还是在哭。
我拿出手机报警，”这里有一个杀人案。”挂断电话，我走进了厨房，拿出来把水果刀，在手里转了转。然后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伴着警车地声音，“听着吧，neng你最后一线生机的声音。”
在警车闯进来之前我直接一刀子插进了她的心脏。
警察当场逮捕我归案。
过了几天，警察突然带我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十多天后我被释放进入了精神医院。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父母寄给了警察局一些我初中时的一些病例。
在医院里，我一直联系不上我父母。
我觉得我没病，我只是想让霸凌者付出应有的代价罢了。
我觉得我没病，为什么霸凌者做过的事情会被人们遗忘。
我觉得我没病，可能是这个世界病了吧。
最后我跳楼了。
像一个跳梁的小丑，脱离了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病（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