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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家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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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庆榕,庆氏很少见,而我家却是一个大家族。我的曾祖母,生了11个孩子,其他的旁系血亲加起来估计够住满一个村镇了。不多赘述,我要说的是在我身上或在我这一辈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们家多年传下来的家规就是,无论子孙远走在何处,年,必须在家过。所以从我很小的时候起,奶奶的院子里就挤满了亲戚和前来拜年的亲友。而吃饭的时候呢,小辈们就只有捧着碗蹲在院子里一边嬉笑一边互相夹菜的份儿,妈妈和婶婶她们呢,就着两张半矮小桌,坐在堂屋外,只有男人和长辈们会坐在堂屋的大圆桌上吃饭喝酒。
这年的冬天,我从机场出来就看到高大挺拔的庆田和他身旁笑颜如花的庆蓓蕾——我的大堂哥和我的小堂妹,也是我在家里最亲近的两个平辈,在咧嘴朝我招手。
“今年的冬天真是冻死狗了,你还是这么不怕冷!”蓓蕾亲昵的挽着我的手臂,冷不丁用她冻红的手爪子按上我的胸口,引得我一阵蹦跶。
庆田拖着我的行李箱,笑看我们姐妹俩互掐,“年假还是15天吗?”
我接过蓓蕾的棉手套,回头朝他眨了个眼,“嗯,可能还要缩短2、3天,我回程之前要到上海跑个外景。”
“姐!姐!姐!快跟我说说,你今年又拍了多少明星?”蓓蕾不服我们无视她,硬要凑上来问八卦。
我是一名商业摄影师。我接很多摄影工作,杂志、唱片、插图等等,算不上小有名气,只不过片约不断,一整年都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无暇顾及私人问题。
“缪言今年回来吗?”我打发了蓓蕾,和庆田坐在家附近的咖啡店,放松的聊着彼此的近况,我很喜欢这种重拾熟悉的温馨感。
庆田抿了一口玛奇朵,“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姑妈不可能许他破了规矩的。”
我浅笑,是啊!身为京大历史系教授的姑妈,谁的古板也比不过她吧!“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又要叫死了。”
“你也差不多,等会吃了饭,早点休息。”庆田还是那样,像我亲哥哥一样照顾我。
我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提前给你吧,你生日的时候,我肯定已经走了。”
庆田倒也不和我客套,伸手就把盒子接过去了,“也就你每年记得我的生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忘记了。”,“玫瑰金迪通拿?!好东西啊~”剑眉轻挑,庆田戴上手表,朝我摇摇手臂,“谢了。”
“虽说男不过三,但是三十岁是个整生日,当妹妹的出手必须阔绰啊!”我夸张的朝他抛了个媚眼。
庆田轻笑,“你做好准备应付三叔他们了吗?”
“唉,”我轻叹,“每年都来一次,我疲了,随他们说去吧。”是的,相当俗套的逼婚套路。
庆田似乎很喜欢我送的表,总是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手腕,语调平缓道:“榕,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不是吧,你怎么也开始大伯母那套了!”庆田的妈妈,总爱给我打电话,哪怕是国际长途,寒暄后三句内必定会说:榕榕!我这儿有个不错的小伙子,你要不要回来见见?
庆田不再言语,只是浅笑着看我。
“怪渗人的,你这眼神。”我用手边的菜单遮住他的脸,“别做个手电筒,光照着我,你自己还不是大光棍一个!”
“但至少我妈听我的啊。”庆田耸耸肩,“我是男的!事业为重。”
我不屑的翻了个大白眼送给他,抬手呡了一口杯中的意式浓缩。
年二十九,在外的家人基本都回到家了。我帮着妈妈把家里卫生打扫的差不多了,为了减少因为催婚导致的矛盾,我借口和庆田他们一群人出去玩,从家里逃了出来。背着我的宝贝单反,看看手表,和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打车到了新街口,一年没来,这里又把我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外马——好多装修个性的商铺、来来往往打扮时尚的靓男美女,忍不住又开始猛杀我的快门。
“范贤还是好帅!”路过的一个小姑娘仰头看着商场户外大屏,忍不住向一旁的朋友感叹。
我顺势看了一眼大屏,嗤笑,范贤~这个人,好吧,我拍过他,是个国内一线的男模,外形条件确实比较出众,一米九的身高,身材比例标准九头身,脸部轮廓清晰,特别是那天然的欧式高鼻梁和勾人摄魄的丹凤眼……但是每次有人提到这个名字,我都会忍不住喷笑,南京人都懂这个笑点吧?他妈妈是在开玩笑吗?犯嫌~哈哈哈~
“咳咳,冒昧问一句,有这么好笑么?”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男声。
我猛的回头,怼上一副大墨镜。可我还是认出了身后弯腰凑得很近的人,犯嫌,啊不,范贤。“你为什么会……”嘴巴被他捂住。
“嘘~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范贤四下看看,推推墨镜,单手提溜着我就走。
“喂喂!”我可不记得我和他这么熟啊,“你全副武装也没办法遮掩你的身高吧!”
范贤并不听我的,径直架着我走进了观光电梯,“难道你要我像乞讨的那样跪在地上爬行?”摘下墨镜,他这才舒坦的松了一口气,“呣~庆榕!对吧?庆老师!”
我白眼直翻,敢情人家这才想起我的名字。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熟人,我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你。”范贤大手一伸,抓住我肩膀握了一下,“其实……我包被偷了……”
“打电话给你经纪人啊!”我往后退一步。
“手机也在里面。”他眉毛一垂,一脸无辜。
白眼+1,我掏出手机,翻找着他们公司有可能我认识的人的名字。一只大手挡住了手机屏幕,“那个,先请我吃个饭吧!我从中午到现在都饿着呢。”
无语+1.走出电梯,就是餐厅,好嘛,本宫被算计了。
“你经纪人为什么没有跟着你?”我无可奈何的接受他拉开的椅子。
“他早晨去广告公司谈事情了,我是从酒店偷溜出来的。”牛饮了大半杯柠檬水,“我有三、四年没来过南京了,心想只是随便逛逛么,没关系哒!谁知道……”
呕,头痛,“为什么不回酒店?”
“咳咳,本来呢,我身上还有点现金的,但是,你知道,新街口有好多小吃么!”
“你还真是乐观的吃货呢!”我假笑两声,继续低头翻通讯录。
“如果没看到你,我就是去派出所报走失儿童了……”
电话联系上了范贤的公司,说是经纪人正在从机场高速往我这儿赶的路上,我一脸不解的看着范贤??
“嘿嘿,我有前科~”这家伙倒是很坦白。
白眼+1.手机响,庆田:到哪了?
好嘛,被眼前这个家伙闹腾的,我把约了他们的事情忘光光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我迟到半小时,突发事件,到了再跟你解释。
庆田:要我去接你吗?
我:不用,放心。
“吃的好饱啊!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呢?要不要去紫金山?”范贤一脸没事人似的,眯起眼看着窗外的风景。
太阳穴不自觉的突突直跳,我付了饭钱,起身“我送你回饭店,你在那等你经纪人吧,我等会还有事。”
“真扫兴……”范贤万分不情愿的离座,戴上墨镜。
我可不理会他这么多话,本身又不是很熟。
出租车上,我扶额靠在副驾驶的窗边发呆,一个红灯,后座上的范贤突然大叫“啊!!!偷我钱包的小偷!!!”然后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开车门的声音就把我搞懵了!他,他,他竟然冲下车去追小偷!!!
三十分钟后,我和范贤坐在了辖区派出所,做,笔,录!!!是的,他的大长腿,真的在路口就追到了小偷,刚好被执勤的交警看到,移交给了派出所。
我的人森啊!!!我还有约会啊!!!
终于,他经纪人来了,我得以解脱。整个派出所,上班的、执勤的、调休的,这会儿都在范贤身旁,拍照的拍照,签名的签名。我默默拿了我的大衣绕过人群离开派出所。
赶到时,庆田一行人已经吃过晚餐正坐着闲聊。不等我落座,一群白眼就朝我翻过来了。
“事情很麻烦吗?”只有庆田,浅笑着贴心的把我的包放进角落,看着我落座。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来话长,谁先给我叫杯水!”
缪言把面前的柠檬水推到我面前,“我们洗耳恭听。”
一旁的庆瑞纳(小舅的混血儿子,我的小堂弟,今年刚刚医学院毕业,实习中。)终于是肯从手机屏后面抬眼喊了我一声,“榕姐。”
我顺了顺气,朝他无所谓的摆摆手,简单扼要的把下午在新街口的遭遇叙述了一下。在我口中轻描淡写无关紧要的事情,却引得蓓蕾瞪大了眼睛下巴眼看着就要脱臼似的看着我,“你,你,你是说范贤真的在南京?”
点头,并不愿意深入再聊无关的人。我拨拨碍事的刘海,转头向瑞纳打了个响指,“嘿!Redd,放开你手机,OK?”庆田虽然是老大,但是他从来不去要求谁什么,反倒是我总是看不惯这些小的们。
瑞纳耸耸肩,把手机放下,“Yes,madam!”
兄妹几个聊开了,随后转场,换了个酒吧继续热络着。
蓓蕾一直纠结着明星的事情,各种不放过我。我心力交瘁的把她推开,“我没电了,求求你,让我安静1分钟,嗯?”
蓓蕾一脸意犹未尽的终是让缪言忽悠走了。我摇摇头,唉,虽说家里就我和她两个女生,其余的都是男孩子,但是大概是代沟,我终究跟不上她24小时活力无限的节奏,太特么费电了!
“这就是3C产品的弊端,高能的背后就是耗电量贴别大~”庆田调侃我,被我一拐子架的躲到角落里去了。
一个服务员突然端了一盘酒水躬身对我们说,“抱歉打扰,这份轩尼诗套餐是那边那位美女送给这位先生的。”
我们其余四个人的视线齐刷刷集中在了缪言身上,然后集体转头看像不远处的VIP卡座。
“嗯,长得不错,”蓓蕾如是说。
“腿挺长……”庆田。
“胸小了,我不喜欢。”瑞纳摇头。
“双眼皮开的,鼻子垫的。”我瞄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他们。好嘛,这下全都看我了,包括服务员在内。“Sorry~实话实说罢了。”
缪言收下酒水,绅士的提溜着一杯酒,径自走了过去。
“吼~庆家的风流二少么?”蓓蕾嗤之以鼻。
“来,让我们举杯共同唾弃他,有异性没人性……”庆田举杯。
“二哥不挑食。”瑞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看着还不如榕姐养眼……”
我朝瑞纳抛了个媚眼,“哎哟,识货噢!小伙纸~”
庆田轻笑,“庆榕底子确实不错,就是皮糙了点,又不保养不化妆,总被摄影棚灯照着,老化的太快。”
“去去去!边儿切!”我揽着瑞纳,无视庆田的调侃。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睡的死沉死沉,完全把年三十儿这件事忘的干干净净。更甚者——缪言,压根儿就没跟我们回家。
“兔崽子们!给我起来了!!!”老妈手里攥着拍被子的藤条,就冲进了我房间,看到地上、床上睡到横七竖八的四个人万分嫌弃,“嘙~这味儿!!!你们是直接喝的马尿吧!!!去去去,都给我死出去洗漱!”藤条无情的拍打在宿醉的我们身上,下一秒窗帘就被全部拉开,我有种吸血鬼被就地处决的切身体会,我去,我该冒烟了???
齐刷刷喝完柠檬蜂蜜水,四个人又软塌塌栽进了沙发里。
“三伯母……早晨能不吃煎饼么,我咽不下去……”瑞纳看着我妈兴致勃勃做了一桌子早餐,实在没有食欲。
我轻声道:“你丫知足吧,你知道她弄什么都是一阵一阵的,我家储藏室里全都是她电视购物买来的一堆厨房电器,门都快堵上了!最近她迷上了铛饼机???你就当为了你的小命儿,勉强嚼两口,然后大赞好吃。回头出门,我带你去吃点别的。”
瑞纳撇撇嘴,万分不情愿的在桌前坐下。
“来来来,鲜榨果汁!”我妈端出一个不锈钢脸盆。
“婶婶,你这容器真豪放。”庆田脸色也有点难看。
我扶额,“妈,就算你认为过滤再烦,你也不能用盆装啊!!!这是叫我们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节奏么?”
蓓蕾憋笑,直接用碗从盆里挖了一碗果汁,干脆把脸藏在碗里,不抬头。
今时不同往日,奶奶年岁大了,爷爷又去世很久了,虽说她并不赞成在饭店里吃年夜饭,想在家里置办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其实说实话,我打心底也是喜欢一大家人在一个院儿里热闹的,因为那才是中国人口中的年味儿,而所有酒店里的年夜饭,都做的像是应酬似的,让我提不起兴趣,我想念奶奶搓的珍珠肉圆儿,想念爷爷亲手坐在煤炉前一颗一颗现包出来香气扑鼻的蛋饺,想念姑妈和婶婶们做的各式各样的拼盘小菜。那都是年味儿!
酒店包间外,我刚给奶奶和一众亲戚们拍了照,这会儿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望着面前的兰花发呆。庆田和缪言、瑞纳他们陆续都来了,下午各自回家一番折腾之后的晚餐时间,互看一眼,总算是像个人了,又忍不住嗤笑。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陌生号码:昨天太混乱,没有向你致谢,想想有些不合适,谢谢你。——范贤
刚准备回个不用客气,转念一想,他大概还在南京吧!其实也挺辛苦的,也不能回家和家人团聚。于是回了个笑脸,祝他新年快乐。
奶奶发压岁包了,小辈们前前后后排了一排,像篮球队员上场列队似的,生生站成了黑压压一片???不禁汗颜。
我们家拿压岁包,还是要给祖辈磕头的,尽管在酒店,谁也不敢作声,一一照做。
“田儿,你做长的,要有个样儿,你看看这群小的们,都跟你一个德行,半大小子不找个对象!你让你爷爷怎么安心投胎,你让我怎么有脸下去见他!”奶奶中气十足地厉声呵了庆田一句。大家见怪不怪,年年都要上演的戏码,习惯了。
“奶!您别急,缪言努力着呢!没准儿年底就给您抱个曾孙……唔唔唔……”蓓蕾生生被缪言架走。
“你们呐,也都成人了,别还跟小时候似的,没个正形儿。”二姑发话了,缪言要对付这个教授妈,真的是绞尽脑汁啊~从小到大,无所不用其极。
一顿饭,足足吃了3个小时,缪言除了哒哒哒的回微信,就是萎靡不振撑在桌上打瞌睡,瑞纳小声对庆田说“他昨晚肯定就没睡!”,庆田但笑不语。蓓蕾滑着手机,我来不及把手机调静音,就被祝贺的信息轰炸了。
“Hello,哦,张总编,新年好,新年好……”我一边假笑着接电话,一边给庆田打手势,让他帮我倒杯饮料。
庆田起身递给我一杯饮料,转身还不忘揉揉我头发,被我一个大白眼翻的在一旁宠溺的笑。
缪言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的皱皱眉,然后就盯着庆田。
男洗手间,缪言吸了一口烟,倚在墙边,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哥,你还是没跟庆榕说吗?”
庆田洗了手,扬扬嘴角,“说什么?我们这一大家子本来就够乱了,我不想添乱。我跟她说那些,有用么?我爸妈不会放过我,三叔三婶更不能……”
“那你倒是放手啊!找个像样的对象啊!”缪言有些激动,“你自己没感觉吗?你就快越线了!!”
“……”庆田沉下脸,有些气结的看着缪言。
缪言惊觉自己失态,掐了烟,“抱歉,我只是不想你失控。”
“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庆田拍拍缪言的肩,揽着他走出去。
缪言约我们10点半到酒吧集合,之前这一个多小时用来护送各家长辈回家安歇。
等我到了酒吧,缪言已经站在幕墙前面和人拥吻了,卡座沙发上只留着一身商务休闲装的庆田独饮。我摇摇头嫌弃的无视他,穿过人群,走到庆田身旁坐下。
“他动作还真快!就不怕肾透支么?”我褪去大衣,露出一身蕾丝透视连衣裙,这是国外某个设计师去年年底拍摄春季大片的时候送我的新年礼物。
“真好看!”庆田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哈?”我听不清他的话,把耳朵凑近他。
庆田修长的手指略过我的耳垂,在我耳畔轻声说,“我说,你今晚真漂亮。”
我夸张的用兰花指推开他,“死相!我哪天不漂亮了!”然后做作的用手扇风,“吼,好热~”
庆田被我逗笑了,递给我一杯白兰地,“新年快乐。”
我不多话,和他碰杯后一饮而尽,“两个小的呢?”
“瑞纳回医院值班了,蓓蕾好像约了朋友唱歌,说不来了。”庆田随手点起一支烟。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我从他手里抢过香烟,吸了一口还给他。
“你呢?”
“只有烦的时候才会抽,平时不会。”
庆田不接话,只是幽幽的抽烟,我看着忽明忽暗的烟火,突然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转眼就23:45了,此时的庆田随着音乐轻晃,我则站在他身前,放纵的扭动曼妙身姿。缪言不知何时窜到我身旁,我毫不吝啬地搭着妙缪言的肩头贴身热舞,默默接受众多同性都投射来怨毒的目光,我乐在其中。这就是基因优异的结果啊!姐妹们。
就在我正扭的奔放,突然有一只手从身后揽住我的腰,此时舞台上的DJ已经开始进入跨年倒数了。我脑袋一片空白,耳朵一阵鸣响,下意识回过头,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拽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然后就是一个充满酒气,深长的吻。严重缺氧后,我突然就回过神,整个人清明了起来,音乐声欢呼声都回来了,意识也清楚了,想也不想抬手就赏了面前这个人一耳光。
“新年……”范贤被我一巴掌打定格了,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被人群挤到我前面的庆田回身忽的看到我扇他,一个伸手就把我拉进怀里,瞪着范贤,作势要揍他。缪言则是第一时间护着我们俩出了酒吧。
“榕,你跟他……”缪言手势比的是在一起。我摇头,气的浑身僵硬的发抖,这算是跨年礼物么?草!这个人还真是犯嫌到家了!名字一点都没有取错。
庆田并不说话,双手插袋站在我身后,而后突然迈步重新走进酒吧,缪言以为他要回去揍范贤,也紧跟着追进去了。
没几分钟,庆田手里提溜着我的大衣,缪言紧跟其后。庆田把大衣披在我肩上,轻揽着我,“我送你回家。”
“我以为你……”
“你哥不是那么暴力的人。”庆田浅笑,揉揉我的头发,“下次进酒吧我得带保镖。”
缪言点了支烟,“他呢,的确是去揍范贤的……主要是围着范贤的人太多,庆田挤不进去罢了。”
我喷笑,伸手挽住他俩的胳膊,“走,宵夜去!”
“嗯,我正好有点饿了。”缪言扣好大衣扣子,把我的手夹在大衣腋下。
我趁机掐了他一把,“法式深吻很消耗热量的!”
“嗷!你拽到我腋毛了!!”缪言夸张的跳开。
庆田的脸色这时才舒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