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经年客

6、进入系统

　　那两人跟着祝安一起跳下，见死死抱着混泥土做的杆子的祝安已经沉入水底，两人迅速向下潜，明明在岸边看着只是以条城中的小河，水很清澈一眼便能看到底的那种，可是以两人下潜的深度，以及祝安还在不断下沉的情况来看，入水后空间仿佛被无限扩张。或者说是入水后人被无限缩小。
　　水面上河还是那条河，水下却是另一个空间。掉进水里后，祝安有一瞬间的清醒后，又再次陷入昏迷。
　　两人终于抓住了祝安，却不向上游，反而潜入更深的地方，在快要触底的时候才发现河底辉映的绿光更加强烈，扒开草里面赫然藏着一个像是地窖的入口的木板。到达这里的时候几人的衣物，头发已经不会浮在水中，仿佛就像置身于陆地一样。
　　祝安无意识的靠在其中一人的肩头，另一个则是挪开木板直接将祝安扔进去。北方从地窖里取菜的动作都比这温柔。看着祝安掉进去后，两人并没跟进去，掩盖好这个入口后，绿光消散，水底陷入黑暗，由上而下的光被散射，这里比陆地上无灯的黑夜更加寂静恐怖。
　　等河底再次辉映出光线时，那两人已经不见。
　　祝安被扔下去后，转而清醒，只是身上还是酒味浓烈，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一些片段，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了，还是在祝安在乡下寄养的日子，静谧而美好。
　　缓缓睁开眼，祝安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还处在半醉半醒的懵逼状态，眼前的世界，应该不能被称作是世界的空间，一切都是扭曲着，毫无秩序，悬浮的雨滴，向上飘的雪花，刺眼的阳光以及那高悬的月亮，一切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全都拥挤在一处，祝安此刻也是整个人悬空，周围没有颜色白茫茫的一片。
　　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的祝安缓缓闭上眼睛，期待再次睁开后就躺在自己舒服温暖的单身床上，手边是自己爱喝的小甜水。
　　一次，两次，三次。无论闭眼睁开多少次都是眼前的震撼场景，一刹那祝安汗流浃背，因为没有颜色，无论祝安向何处飘去都感觉没有尽头一般，渐渐的开始吹风，夹杂的雨水，让祝安一下便想起那夜在北川店铺里遇见的，紧张的涨红脸，祝安开始不自主的乱挥手试图抓住一些什么。
　　身边的漂浮的杂乱的物品开始消失，只剩下那些自然届的东西，雨滴上倒映出一些画面，祝安倒是开始好奇，认真观察起这些画面，一开始还好奇怎么是一对小夫妻的故事，逐渐事情的走向开始超出祝安预期，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新生儿的啼哭，产房外大人的欢声笑语，男人的脸庞渐渐清晰，祝安开始紧张起来，这个男人正是祝安的父亲。
　　祝安还想更仔细的看清楚时，已经被超自然的引力扯着向前，前方的雨滴中是产房内，母亲凌乱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脸上，枕头上，血汗泪混合着，昭示新生。
　　泪水喷涌而出，自从12岁时的那场车祸后，祝安再也无法直视任何与父母相关的东西，因为每一次的回想都是枷锁，将祝安一次又一次的打入深渊，祝安自责，若不是自己捅破父亲出轨，父母就不会在高速上发生争吵，若是自己没有看见父亲的手机，同时祝安也埋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对家庭不负责任。心疼母亲却也不能彻底的憎恨父亲，所以祝安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
　　父母双亡后，祝安出院便一直寄养在不同的亲戚家，直到支付给他们的赡养费用完便被送走，最后被送到向下奶奶家，此时的祝安已经14岁了，见到奶奶的第一句便是“钱用完了，你又要把我送到那里去？”
　　奶奶只是抱着这个瘦弱，排斥自己的孙子，默默的流泪道：“不会送你走了。”
　　说罢接过少年不多的行李，引着少年进门。
　　思绪转动太快，祝安原本已经失去的一些记忆开始渐渐涌现，记忆中属于奶奶的风的味道，空气的味道又让祝安开始痛苦。
　　向前阳光逐渐减弱，雨滴开始向下了，画面也随机变化，可还是被祝安发现，雨滴中开始出现的少女，同样的瘦弱白皙，余兰这个名字开始占据回忆，是祝安生活在乡下时为数不多说得上话的同龄人，少女家算是村里很有钱的了，住的是自建的三层楼。
　　可祝安知道余兰的痛苦，家族性遗传病让她发育的比同龄的孩子缓慢，在学校里受欺负，最后直接退学在家养病，祝安每次放学回家总会遇见这个站在阳台上的少女，直到有一天，少女的玩偶掉落，祝安见到后直接扔回楼上。第一次听见少女说话。
　　逐渐两人的交流开始多起来，只是少女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两人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祝安考上大学后更少了。直到20岁这年，在学校上课的祝安接到奶奶去世的消息慌忙赶回，在不适宜的常和，奶奶的葬礼上两人碰面，只是话语不再似从前那样，少女已经瘦到皮包骨，虚弱的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漆黑的夜晚。
　　从那以后两人分开后再无联系，渐渐的祝安能够双脚触碰到一些实体的东西，阳光也消失不见，雨滴也开始急速的向下砸在身上。似乎与原本的世界开始契合了。
　　祝安明白了，这是自己的记忆，是自己那些想要抹去的或遗失的过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突然感受到一阵夹杂雨水的风萦绕着穿过身体，祝安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显示屏，一整乱码，是祝安玩儿的游戏的载入画面。
　　“第七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号玩家，你好，欢迎进入第一代神王系统，我是您的引导者。”耳边想起一道女声，每个字祝安都能听懂，就是连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祝安试图与之交流道：“等等，你说什么进入系统？”现在已经不流行穿越了吗？开始搞系统了？
　　“是的，欢迎进入第一代神王系统！”冰冷的女声再一次重复这个听起来像是中二少年取的名字的系统。
　　“没睡醒，不不不还的是好酒，脑子有种被狗舔屏了褶皱的兴奋。”祝安自嘲的笑着，显然是不相信。
　　“第七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号玩家，接下来我将为你介绍系统规则。”
　　在系统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东西后祝安终于是笑了，表面看着冷静，实则人已经走了有很久了，系统的规则是一条也没记清楚。
　　“亲爱的玩家，由于规则较长，将为您发放新人礼包。包含您的住所，基本生活设备和战斗装备。接下来每一次的等级提升都将由我为您颁发勋章，祝您游戏愉快。”
　　说完再没声响，祝安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上的钥匙和手枪，痴痴的笑起来，被系统直接传送到自己的住所，看着眼前的一栋楼，祝安开始狂笑。
　　此刻的精神状态真的很符合系统的口味，无处不在的系统很满意的看着自己亲自挑选的潜力股，干劲十足的样子，想死的心终于要实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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