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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镜影 ...

  •   “唔。”喉咙比之前还要刺痛,这种疼叫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想要一睡不起。
      邵迢迢这辈子最难受的时候,也就是扁桃体发炎,现在这疼实在有些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然而自己发疯喊的,哭着也要忍下去。
      她有些艰难的睁开眼,入目就是洛夫人担心的脸容。
      这样的关切,当真是许久都没有了。
      虽然并不是给她的。
      邵迢迢对她笑了笑。
      “别怕,好孩子,没事了,没事了……”她轻抚她的秀发,似乎想把她拢进怀里。
      “夫……人……”
      “别怕,那个死神棍再也不会回来了,都是他害你……”
      ?
      “迢迢好手段。”
      “不及你。”邵迢迢淡淡瞥了她一眼,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啜茶。
      “奇怪,我做了什么?”洛遥遥一脸惊奇。
      “正苍难道不是你放跑的?”她挑眉,讥讽的看了这明知故问的家伙一眼。
      “什么?!我和那死神棍无甚交情,为什么要放他走?再者那妖道手眼通天又仇家一堆,逃跑这种事难道不是已经炉火纯青了?”洛遥遥一脸惊奇外加嫌恶,不似作伪,这叫邵迢迢都不禁有些拿不准了,难不成正苍跑得人影没有,真的和洛遥遥无关?
      “那依你之见,是谁在帮那妖道掩饰行踪。”
      “这个还真不好说,我怎么知道他和谁相熟。”洛遥遥耸耸肩,“恐怕得去查查,不过你知道,从我这里买消息,得付钱。”
      “只要你查得到。”邵迢迢颔首。
      “好,我先走了~”
      “想好了吗?”
      “还有四天,急什么?”
      邵迢迢中邪这件事在京中掀起不小的波澜,甚至传出了邵迢迢中邪是病,和她接触之人都会阴邪上身的荒唐传言。一时间某些不太看得惯她的人私底下都叫她“鬼瘟”。
      她对此哭笑不得,当穿越是传染病吗?
      好在这糊涂话也没几个人信,相熟的手帕交在她痊愈后不久都有前来探视,任兀也又上门了一趟,照例是带着李长恒的,这两人是真哥俩好。
      “无双妹妹,没想到几日不见,你就成瘟神了,有什么诀窍没有?”任兀笑嘻嘻的调侃,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请个神棍来院里当大爷。”邵迢迢没好气道。
      “呵呵,呵呵呵……改天我试试。”
      “瘟疫传播有迹可循,与所谓瘟神无关。”看不出来李长恒还是个讲究科学的无神论者。
      任兀点头称是,又去闹他。
      邵迢迢心里的的郁闷倒是一扫而空,有些希望这对活宝常来。
      不过常来又能如何呢。
      到底是要分别的。
      ?
      邵迢迢做了个噩梦,梦里洛无双一遍又一遍的质问,叫她险些崩溃。
      一会儿,洛无双是那个端庄沉静的世家小姐,以泪洗面,彷徨无措,叫人心里都不由跟着一紧。
      一会儿,她又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懒懒散散的掐着长鞭倚靠在榻上,漫不经心的冷言冷语,邵迢迢仿佛是被她审讯的囚犯。
      一会儿她又被她揪着领子厉声质问,洛无双状若疯癫,她心中一边骇然一边倒退,想说什么却梗在喉头。
      醒来的时候躺在床边,被子大半落在地上,只一点被她紧紧裹在身上,手脚冰凉,全无一点热气。
      寒冬腊月的,这可真是要命,
      她把被子拖上床,整个人蜷在被子里,好不容易才积起一点儿热气。她怔怔的想,这侯府的下人可真是够不靠谱的,火盆子冷了半夜也不知道进来换。
      如此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她才开始穿衣,裹得像个球一样的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梳妆。
      看着那银镜中清晰的面容,却又开始发怔。
      洛无双透过银镜在看着她。
      这么坐了许久,即便穿着厚衣服,手脚也还是渐渐冰凉起来,她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镜中人,仿佛被摄了魂。
      婢女们照样在青铜铃响之后进来。
      邵迢迢早上发了火,她冷冰冰的呵斥了下人们半夜不换火盆的疏忽,对于他们说没有煤的解释置若罔闻。之后责备了她们来迟,最后一挥袖子把案上沉甸甸的香炉掀飞出去,直直打到一个婢女额头:“还不去搬。”
      “是。”唯唯诺诺的应声,邵迢迢低头看去,却见地上跪着的是素曰。
      是了,她负责点香,离香炉最近,被打到很正常。
      “你去上药,一股血腥味,臭。”邵迢迢嫌弃道。
      “是。”素曰退下了。
      火盆很快搬了进来,室内很快暖和起来。
      “把这银镜换了。”邵迢迢突然开口,“我要铜镜,荷叶纹的。”
      婢女们没敢问什么,纷纷照做,邵迢迢开始披外袍的时候,银镜已经被卸了下去。
      铜镜制艺已经很精湛了,但里面的面孔却还是模糊不清。
      这正和了她的意,天天起来看到那张脸,实在叫人心里难受。
      “宿主今日要去做什么?”
      『出去玩,天天闷在这里宅斗,脑子都要生锈了。』
      “出去玩还坐马车。”
      『不然我步行出去?』
      “既然怕冷寒冬腊月的出什么门……”余皎皎嘀咕。
      『有所图谋。』
      “啊?”余皎皎懵了。
      『我以为我喜欢在这里久留?』
      就连唯一给她温情的洛夫人,她都要一边享受她的温情,却还一边防备着。
      她还是喜欢一眼就能看出心里在想什么的人,那种嘴巴比脑子快的话痨最讨人喜欢了。
      ?
      车夫驾车四平八稳,并不很颠簸,直到到了山路,她的马车太大了,山路狭小陡峭,马车进不去。
      “你走吧。”邵迢迢将暖炉揣进怀里,撑伞出马车后骑走了拉车的马,留下车夫和马车在原地。
      “你让车夫怎么回去?”余皎皎有点无语,“马都被你骑走了!”
      『那就让他拉车,你操心别人做什么?我才是你的宿主。』邵迢迢冷笑。
      “他得罪你了?”余皎皎不是很确定的问。
      『娇娇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未成年。』
      “咦,你怎么知道的?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吧。”
      还真是,邵迢迢心里犯嘀咕,一边问:『你们主空间居然让未成年出来做任务,不怕出事吗?』
      “宿主,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就算我是未成年,按年龄也是你的长辈,我都两百多岁了!”
      『两百还未成年……』
      “我已经毕业了,马上就成年了,这就和你们人类高中毕业之后大一了,但是依然有未成年一个道理啊!”
      『行。』
      山间落雪纷纷,邵迢迢虽然带着手套,却还是渐渐开始手脚发冷,不知不觉就把伞收了起来,雪虽然不大,却也落了她满头。
      “主人,你白头了。”余皎皎突然说。
      『你好幼稚。』邵迢迢失笑。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余皎皎一本正经道。
      邵迢迢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它入手就化了,水渍在黑手套上很显眼,她轻笑一声。
      共白头吗?
      可有些人,此生不能相拥,来世不能相守,生生世世求而不得,即便是共白头了又如何?
      “这荒郊野外的,是哪家的小娘子久久徘徊啊。”
      “这题我会,宿主你的图谋来了!”余皎皎兴奋道。
      『不。』邵迢迢木着一张脸,『是麻烦来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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