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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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蔹哥哥，这块匾可有什么来头？”
白蔹温声道：“阿祈，我们先进去吧。待安稳坐下了，我再细细与你说来。”
徐方已经极有眼色地问小二要了个包厢，此时已经没有太好的位置，到底是临时起意，来得晚了。
三人在一处视野不怎么样的包厢内坐下，虽然位置不好，但包厢里面却并不寒碜。
普通的木桌，花纹却格外精致，也是四朵木芙蓉，雕镂在四个桌角。
小二小心翼翼地送上了茶点，躬身退了出去。
白蔹倒了点热茶，轻轻晃动茶水，烫了一遍精致的白瓷杯子，又把第一次倒的茶水倒进地上放着的小罐。接着又慢慢倒了杯茶，看着茶叶缓缓沉于杯底，拿起轻抿一口，润了润干燥的唇。
他这才开口道：“在永安，一座戏楼中若有一百二十名戏伶及以上，方才能有‘匾上雕花’的资格。又按着戏班的戏本数目，接着去分。从梅花到水仙，依次往下分为十二档，也分别对应十二月。”
白蔹顿了顿，又喝了口茶，继续为顾祈介绍：“如果戏楼主人自家有除了戏剧之外能拿出手的节目，比如皮影、杂耍、戏法等等，匾上可以撒金粉，是甲等戏楼。若是没有，需要表演时只能请外面班子的，匾上撒银粉，就像我们来的萏月戏楼，便是乙等戏楼。”
顾祈有些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谢谢白蔹哥哥。”
“小阿祈，你可知这十二月都分别对应哪些花？”徐方一边琢磨着点心合不合自家公子胃口，一边微微抬眼，望向顾祈。
“自然是知道的。”顾祈成竹在胸，脆生生道：“一月梅，二月杏，三月桃花开。四牡丹，五石榴，六月莲花绽。七蜀葵，八香桂，九月有菊来。十月芙蓉，冬月山茶，腊月有水仙。”
“阿祈，这歌谣是谁教你的？还挺押韵的。”白蔹有些感兴趣，笑着问他。
“自然是叔父了！”
顾祈没来得及接着说话，外面忽然有了声响。
“各位看官，皮影戏即将开始了！”幕后有一男子扬声道。
帷幕“唰”的一声，被拉开了。
皮革制作的人物极为精巧，被幕后手艺人灵活地支配，仿佛有生命一般。
是一出武戏改编的皮影，名为《战灵川》。
讲的是定安将军李洵成名之战。
白蔹看过几遍，如今并不怎么爱看了，只觉得索然无味。他轻拍了两下徐方，趁着顾祈看得入迷，走出厢房，问小二要了个斗笠，出了戏楼离开。
天幕已经全被泼上了墨色，他一身青衣，走在没几个人的九徊江边，并不惹人瞩目。
不远处，依稀见得有一艘小船靠岸。
白蔹快步走向船去。
“老宋。”他轻轻唤了一声。
一个微微佝偻着背的人慢慢下了船。
他干枯的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整个人比白蔹矮了不少。脸上仿佛尽是大风大浪拍打出的沧桑，眼角有几道深深的细纹，鬓角是根根分明的稀疏白发，却又不知为何显得他整个人有些圆滑，像是被浪中裹挟的沙砾磨得圆润了。
老宋微微仰起头，看向白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